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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新宋-第5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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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耐心的与敌人周旋,等到敌人到了你的右侧再出招,就不会露出破绽。而刺杀就不同,为了借力,你必须要低头弯腰,如果没刺中,很可能后脑勺上就会被人来一下。

所以刘延庆总是很有耐心。而且辽军的装备也是因人而异的,他们的盔甲都是自备的,有些人很好,有些人很差,一刀砍下去,也是会死人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那么不要命呢?

不管唐康在滹沱河如何拼命的擂鼓,不管身边如何到处都刀枪碰撞,血肉飞溅,战马嘶鸣,喊杀震天,刘延庆都会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让自己冷静,冷静。

那种竭嘶底里的“忠烈祠见”,尤其是从姚麟这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口中一次次喊出来,的确是会让人抑制不住的热血上涌,不顾一切的。刘延庆几次都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冲到姚麟身边,与他一起并肩做战。

在他身边,田宗铠、仁多观明早已经杀红了眼。不过幸好还有那个孙七,他居然是用剑!这可真是罕见。不过想到他是标师出身,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刘延庆算是亲眼见识到了他的武艺,他很象个训练有素的骑兵,尽管他的兵器比别人都短许多,这在战场上本来是一个极大的劣势,但他总能准备的抓住瞬间的机会,一剑刺入敌人的胸膛,不深也不浅,足以致命,又能迅速的拔出剑来。

难得的是,这家伙也很冷静。就象是一群厮杀的狼群中的一只豹子。他时时刻刻记得不离田宗铠,替他挡住背后的攻击,如果田宗铠和仁多观明冲散,他会马上设法把他们聚起来。

这让刘延庆轻松许多。自从三人结义之后,不管是从感情还是从利益上,刘延庆都衷心的不希望这两人有事。

至于刘延庆自己,他觉得自己更象是一只被卷入狼群混战的狐狸,只是竭力全力的保护自己的生命而已。这个简单的目标,已经让他筋疲力尽。

在战场上,时间的流逝是不知不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延庆感到一阵轻松。

他这时才有心力来观察整个战场,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开始——辽军开始退却!

身边的田宗铠、仁多观明吼得更加高兴了,得势不饶人的开始追杀辽人。而刘延庆却只觉得一阵轻松。

他又活下来了。

他四下张望,观察着这个他们开始胜利的战场,却意外的发现刘法——他倒在一个辽兵的身上,胸口还插着一杆长枪。

这一刻,刘延庆仿佛被雷击中。

他跳下马去,快步跑到刘法的跟前。望着这个人,这个心高气傲,才华过人却命运不济的袍泽。他一点也不喜欢他,站在他尸体的面前,他也这样说。

但是,刘延庆仍然觉得双眼模糊了。

最新第三卷第三十一章与昔一何殊勇怯(六之上)

第三十一章与昔一何殊勇怯(六之上)

两天后,九月二十七日。

滹沱河之东,河间府,乐寿县城之北。北距饶阳约九十里。

一支绵延数里的庞大军队,正沿着乐寿、饶阳之间的道路,不疾不徐的行进着。这支军队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它肯定是宋军,赤红的战旗,赤红的战袍,无不昭示着这一点。但是,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辽军拦子马看到这支宋军,也会感到疑惑。

这支人马近三万之众的军队可谓旗号混杂,大军的前军是额头上刺着青铜面具的环州义勇,紧随其后的是一支奇怪的雄武一军,拥有数以百计的战车,军中还有高举着猎鹰展翅旗的神射军,最后段的则是战旗简陋得只绣了“镇北”两字的镇北军。

而对于统领这支混编部队的何畏之来说,他要做的事情几乎与一个行营都总管没有区别。因为他麾下,永远都不能称为一支军队,而是四支军队。环州义勇对何畏之这个老长官十分尊重,但是,尽管除去伤病折损之后,只余下一千余骑,但是他们的旗号是先帝高宗皇帝亲赐,走到哪儿,他们都觉得自己是鸡立鹤群的。对于他们来说,殿前司的神射军也罢,河朔军的雄武一军也罢,杂牌军的镇北军也罢,都是一路货色——没有必要详加区分,统一简称为“友军”即可。至于神射军,虽然打残到整编下来只剩下一个营的兵力,可他们依然是殿前司禁军,穿着绿色背子,装备精良,能将环州义勇看成“友军”,已属纡尊降贵。而雄武一军则是真正的地头蛇,自以为深得宣台器重,他们的都校病重不能参战,代理指挥的和诜与何畏之一样,都是宣台的参议官,更何况他们本来是由王厚亲自节制,是临时调到何畏之麾下的——他们觉不觉得自己是何畏之的部下,这都还是一个问题——更麻烦的是,雄武一军的兵力,占到何畏之麾下这支大军的一半。甚至可以说,倘若没有雄武一军的加入,不管王厚下达多少命令,何畏之也是绝不会冒然进攻饶阳的。何畏之没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以步抗骑是需要资本的,镇北军这七千余步军,最好还是谨慎一点儿使用。

饶阳虽然只有萧岚领着少量宫分军与大群的部族军,可是他们离肃宁也不过六七十里,耶律信的援军随时能到。何况,真是堂堂皇皇的战斗的话,靠着镇北军和环州义勇、神射军残部,他也未必打得过萧岚。

但唯一真正听话的却也只有这一万余人的镇北军。

如果多给他一点时间,何畏之有信心将这三万人马,训练成一支真正的天下精兵。不过,天底下是没有如果的,现在的宋廷,不会让任何人长期统率三万之众的军队。而王厚将雄武一军调来给他,何畏之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在姚麟和种师中渡河之后,趁着韩宝还没有跑之前攻下饶阳,恐怕是王厚做梦都在念叨的事。所以,尽管以步军为主,可他的兵力现在比慕容谦还雄厚。这是何畏之一生带兵最多的时刻,可若他不能攻下饶阳并守住它,从此以后他都不用想着带兵这件事了。

天下不会有完美的事。就着手头这点材料,也得做一桌美味出来。

好在雄武一军,即使在何畏之心里,也认为是值得期待的。

大军缓慢的又走了几里之后,何畏之突然下令全军就地休息。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此时离吃饭的时间也太早了一点。然后,何畏之又让人去将何灌和他的环州义勇全部召了回来。

何畏之的这支军队,不是那种纪律严明的禁军。除了神射营的那几千人还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其余诸军,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回来的何灌和那些环州义勇,经过雄武一军的军阵之时,甚至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唿哨声。

但何畏之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种无视军纪的行为。

他将在镇北军统领三千马军的骑将仁多观国和与何灌一道叫到跟前,细声吩咐了些什么,然后,何灌与仁多观国便领着所部的骑兵,卷起战旗,往东北方向扬长而去。

他们走了之后,何畏之才向诸将宣布,他刚刚接到河间府的求援,田烈武在肃宁以东再次被辽军围住了。刚刚从东边飞奔而来的哨探,便是报告此事的。不过,他虽然派出了几乎全部的骑兵,但是全军仍然要继续向饶阳推进,因为这正是大好时机,肃宁不会再有辽军来支援饶阳了。

何畏之旋即调整了兵力部署,将神射军调了回来,补充中军,而让雄武一军独自担当前军的任务。

与此同时,前军雄武一军的军阵中。

“我道何畏之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盛名之下,其实难副。”雄武一军都行军参军褚义府撇了撇嘴。

一个参军也有些不屑的说道:“方才处分,便是所谓的‘进退失据’了。便是阳信侯被围,既不当告之军中,乱我军心;亦不当敌情不明,便急急忙忙遣马军赴援。所谓‘远水不解近渴’,当今之计,仍然要先打下饶阳,方是围魏救赵之法。”

“正是,大军已经布阵行军,方才那般调度,若万一有辽虏在近,我军阵形大乱,非遭溃败不可。”褚义府把头转向和诜,又说道:“何畏之虽然好大名声,可他到底从未带过这许多兵。只是王大总管是西军的,总是瞧不起我们河朔军,这支大军,本当由和将军来统御,却偏偏要交给这个连禁军都没正儿八经统率过的何畏之。”

“适之休要胡说。”和诜连忙喝止住褚义府,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都虞侯硃行俭,见硃行俭没有留神这边,这才稍稍放心,沉声说道:“是谁统率大军,无甚要紧,如今不宜有西军、河朔这等门户之见,还要同心协心,方能击败辽虏。”

但其实和诜心里面,对褚义府们的言论,却是颇以为然的。虽然碍于身份,不得不说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却终是心有不甘,想了想,又说道:“何况,便是大总管重用西军将领,亦是因为我们河朔禁军不争气。诸位想想,仗打到现在,除了云骑军,咱们河朔禁军可有甚好说的事迹?尤其是武骑军荆岳,将吾辈的脸都丢光了。”

“昭武亦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虽说是荆岳不争气,然有一半,亦是枢府向来偏向西军之故。”褚义府却很是不服气,说道:“我雄武一军却非武骑军之流可比,此番出征,必能让朝廷上下,刮目相看。”

自训练环营车阵之后,和诜对于雄武一军的战斗力,也是十分自矜,当下虽不说话,却等于是点默认了。

褚义府又低声说道:“昭武好好看看后面,如今去打饶阳,虽是何畏之统领,可靠的是谁?还不是我们雄武一军?难不成能指望神射军那些残兵败将与镇北军那些乌合之众?”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和诜的脸色,见和诜没有制止之意,舔了舔嘴唇,声音放得更低了,“这一仗,是我们雄武一军卖力,打赢了,却是何畏之之功!下官以为,甚是不值。”

这些话,却是完全说到和诜心坎里去了。这个念头,在他心里面,不知道已经打了多少个转转。但他口里却还是要喝斥道:“适之胡说些甚么?”

但他的语气,却正在鼓励褚义府,褚义府又说道:“昭武心胸宽广,不计较这些,可也得为我河朔禁军的声誉想想。”

“休说这些没用的。”和诜皱了皱眉,“如今难不成我还能回头去劝何畏之回去歇息?”

“那却不必。”褚义府嘿嘿笑道,把头凑到和诜耳边,低声说道:“只需如此如此……”

宋军中军。

“昭武,和将军他们走得有些快了。咱们要不要快点,或者让他们慢一些?两军离得太远,恐为辽人所乘……”

“不必了。”何畏之瞥了一眼前面已经越走越远的雄武一军,眼神冰冷得让人害怕,“整好队形,不必走得太快,只管管好自己,小心辽人偷袭,给我盯紧行军阵列,阵列一乱,便停下来休整,毋要保持方阵。”

“遵令。”何畏之身边的部将们都是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离辽人还有八十多里,就开始以作战方阵的阵形行军,这未免也谨慎得过份了。他们又不是正在从辽军的重重包围中突围。但是没有人敢劝谏何畏之,因为没有人敢正视他的眼神。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肯定是在恼怒和诜不听号令。这样的军中权力争斗,谁也不想卷入其中,引火烧身。

最终,当夜幕快要降临之时。

雄武一军距离饶阳城,已不足三十里。和诜派出去前哨斥侯,甚至已经到了饶阳城脚下。而何畏之的中军,离开乐寿却还不到二十里。也就是说,宋军的前军与中军之间,相距超过四十里!若以当天何畏之的行军速度,再走两天,他才能赶上雄武一军。

最新第三卷第三十一章与昔一何殊勇怯(六之下)

第三十一章与昔一何殊勇怯(六之下)

饶阳城。

据说这座繁盛的城市,最初只是司马懿征讨公孙渊时为了保证运粮的安全而筑的一座城寨,但是,到宋朝之时,尽管城边的滹沱河经常泛滥成灾,城市每年都要面临洪水的威胁,可是它的繁胜,仍然令萧岚艳羡。即使是在被辽军攻占之后,城中早已经被破坏得残破不堪,可是站在城墙上俯视城内,仍能想见它全盛时的气象。

不过,今晚,萧岚却不得不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城外。南方。这个时间,其实就算站在城墙上,也是看不到什么的。他只是在用这样的形式思考。

萧岚此时所掌握的情报,让他觉得宋军简直是在侮辱他。

一支杂牌军,半途几乎全部的马军奔往河间,然后一群乌合之众远在七十里开外,另有一支奇怪的南朝禁军,列阵于三十里外。

从旗号来看,虽然这支奇怪的宋军带了大量的战车、骡马——数量多得惊人,人数也不少,可是,却是雄武一军!

萧岚问遍了他所有的参军,所有的将领,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了无数遍。都是同一个结论——那是一支纯步军,而且还是河朔禁军!原本应该驻扎在大名府!

他记得韩拖古烈回来后,曾经和他提过一支奇怪的宋军,虽然他当时也不曾细问,但他记得很清楚,韩拖古烈并不曾提醒他要仔细提防这支宋军。

可这实在有些诡异。

如果在其他的地方,萧岚一定怀疑这是一个诱饵。然而这是在平原之上,宋人就算是想设只伏兵也不好设。更何况这支雄武一军带了这么多大车,宋人如果想引他们上当,这些大车就是累赘,逃跑的时候,只会碍事。

而若不是诱饵的话,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战机。

但情报显示,宋军的主将是何畏之。没有理由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这支雄武一军的主将是何人?”突然,萧岚脑子里灵光一现。

“将旗上写着‘和’字。”

“和?”萧岚摇了摇头,他没什么印象。

“下官听说南朝石越的宣台中,有个姓和的……”一个幕僚在旁边说道。

“对,下官亦曾听说,叫和诜,是个昭武副尉,做的是参议官。”

“何畏之亦是参议官。昭武校尉,只大半级。”萧岚抿紧的嘴边,露出一丝笑容。

“签书是说,宋人将帅失和?”

萧岚仿佛是在喃喃自语,又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部将们,“拦子马道,何畏之统共约有三万人马,又称这个和诜部下,有一万五六之众。南朝编制,步军正好约一万五千人马。那便是拦子马没算错。统率着半数兵力,到底也是整编禁军,而主将手下,却是些所谓‘镇北军’之流的乌合之众,武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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