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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新宋-第5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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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军纪尚好,因此虽在战乱之中,这茶馆仍旧营业,往来各色行人多有在此歇脚

者,生意竟是出奇的好。

王瞻与刘延庆穿的都是平常武官穿的紫袍,所带随从也不过三五骑,这茶馆主

人见惯了来往的官员,却也没有特别留心,找了两张干净桌子,安排二人与众随从

坐了,沽了两壶酒,端上小菜,便牵马下去喂马,再无人前来招呼。若是平时,王

瞻早已悖然大怒,拍桌子骂娘了,但此时与刘延庆在一起,他却不知刘延庆脾性

故也收敛几分,装出不以为意的样子,与刘延庆喝着酒,一面说着闲话。

这时候茶馆中的人已不算太少,却有一小半客人,都在听一个行商模样的人

口沫横飞的讲着什么。二人初时不以为意,只当市井闲人说着没相干的无稽之谈

但那人声音极大,二人坐在那儿,声音便不断往耳朵里钻,没来由地听得一阵,两

人却都留上心了。

从周边一些客人的小声闲叙中,二人知道这个行商本是定州天栖具人,他经营

的营生,是从相州购到绞绢到辽国的析津府去贩卖,辽人入侵之前,他运气很好

正在相州进货,听到两国开战的消息后,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原本他在相州倒也

十分安全,相州乃是韩琦的家乡,当地多的是名门巨宦,地处在大名府防线之后

辽人便再有本事,也攻不进相州。但他因为父母妻儿一家十余口皆在无极,自己是

孤身在外,虽然自己保得平安,可定州却是辽军必然要经过的地方,他身在相州

却也不免挂念家人,思前想后,便只带了一个仆人,赶回家乡,想要将家人接往相

州避难。因为无极与鼓城毗邻,此人又是个行商,经常往来于此,故此这水冰村认

得他的人也不少。这茶馆中,不少人都尊称他为“安员外”,显得极是熟悉。

这个安员外说的,正是他一路北来的见闻。而让王瞻与刘延庆留上心的,却是

他声称三日之前途经赵州宁晋时,听到的消息。他宣称他在宁晋听到传言,有人看

到南宫县起了大火,辽人已经打过翼州,马上便要打到大名府去了。

这个消息着实让王瞻与刘延庆大吃一惊。虽说战事一起,谣言四起是题中应有

之意,唐康、李浩明明还在扼守苦水河,辽人攻入翼州实不可信,但此人却是言之

凿凿,宁晋县挨着冀州,南宫有何事故,传到宁晋也就是一天把的事情。刘延庆倒

还罢了,王瞻心里面却已经打起了小鼓鼓,说到底,他对晓胜军的现况,所知也极

为有限,若然这个王员外所说属实呢?那样一来,不管环州义勇在束鹿玩什么把

戏,辽军既然已经攻进冀州,那便也没有道理再回头来理会真定、祁州宋军的道

理,那在束鹿的,必然只是小股辽军,无非装模作样,吓唬宋军而已。何灌以为他

在布疑兵计,焉知辽人又不在布疑兵计?

若果真如此,那他王瞻立功的机会来了,他对辽军打仗的方法素有所闻,辽人

从来不肯在所占领的城池分兵把守,也许他能趁此机会,无惊无险的收复束鹿与深

州!

这得是多大的功劳?!一念及此,不瞻体呼吸都变得和重起来。

刘延庆却没把这王员外的话太放到心里去,他一面喝着酒,一面听那王员外手

舞足蹈的说着大名府防线如何坚固,一边宣称辽人必然会在大名府吃个大亏,一边

又惋惜太皇太后驾崩得不是时候,声称辽人之所以敢于入侵,就是因为他们有巫师

事先夜观星象,算到了大皇太后将要驾崩一他津津有味的听着,倒也不认为全是

无稽之谈。须知其时宋辽两国,无论哪国出兵,都免不了要卜卦判吉凶,若是凶

兆,战争的时间都会刻意改变。大宋朝的朱仙镇讲武学堂,既讲火器谋略,同样也

讲奇门遁甲,由天象而断吉凶之兆,也是将领们必学的知识。鬼神天命之说,就算

儒生之中,也大半相信,何况文化程度远低的武将?似太皇太后这样的人物,天上

必有一颗星星与之对应,这样的观念,刘延庆素来深信不疑,因此辽人若是事先有

所察知,倒也并不奇怪。

他正在对众多客人异口同声的谴责大宋朝的天官们无能,致使朝廷对于辽人入

侵全无防范)华有戚戚之时,忽然感觉到王瞻的异常。他的目光移到王瞻身上,见

他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不由关心的问道:“哥哥,怎么?”

王瞻不想得得意,刘延庆这么一问,几乎吓了一跳,连忙掩饰性的喝了口酒

含糊回道:“这李馄死哪去了?”

他话音刚落,却听店主人殷勤的喊了一声:“刘将军、任将军,是什么风把二

位刮来了。还是老规矩一”

王瞻与刘延庆循声望去,便见李馄领着两个武官正大步走进茶馆,那二人见着

王瞻,连忙齐齐行了一礼,高声道:“下官见过王将军,未知将军前来,有失远

迎,伏乞恕罪。”

李馄领来的两人,正是刘法与任刚中。

王瞻与刘延庆没想到会在水冰村同时见着这两人,这让王瞻心里生出一丝不

快,显然,刘法与任刚中的关系十分亲密。而刘法的确也没什么病痛可言—但此

时此刻,他却只好故作大方,不去揭这块疮疤。

刘法与任刚中将王瞻与刘延庆请到任刚中的驻地—他在水冰村的一家富户那

儿借了座小院子。到了那儿坐下后,王瞻才向二人介绍刘延庆。刘法与任刚中早就

听说过刘延庆的大名,却不料他投奔了王瞻,都是深感意外。但如今刘延庆已是名

声在外,刘法与任刚中对他倒比对王瞻更加热情与客气。

自在危渡口桥头茶馆相见,刘延庆便一直在暗中观察二人。这是他初次见着二

人。任刚中长了一张方脸,粗眉大眼,声音洪亮,说话之间,直来直去—这样的

人物,刘延庆见多了,知道这等人不过是粗卤汉子,容易对付。而刘法却不同,此

人身材修长,膀圆臂长,黝黑削瘦的尖脸上,眼窝深陷,眼神阴鸳可怕。刘延庆与

他对视一眼,便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院忙将眼睛移开。

“渭州蕃军权军都指挥使!”刘延庆在心里念了一遍刘法的官职,早先从王瞻

那里,他已知道渭州蕃军大约共有两千骑兵,以兵力而论,约相当于一个骑兵营

了。但是,刘法的武衔不过是区区正八品上的宣节校尉,与何灌一般大。比不瞻该

个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相差固然是天差地远,便是比刘延庆这个从七品上的翔鹰校

尉,也差了两级。

只是,天下之事,难说得紧。在这种多事之秋,今日的下属,或许就是明日的

上司,刘延庆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么?

况且刘法手中还握着一支精锐的骑兵。

但王瞻尽管是有求于人,却也不愿意与刘法与任刚中过多的客套。他从来没有

想过刘法、任刚中有朝一日会位居他之上,在他的心里,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而且,即便是存在,他也只关心眼前的地位。他仿佛是在捏着鼻子与二人说话,完

全是纤尊降贵的神态,一开口便带着几分讽刺的说道:“听说刘宣节偶感风寒,某

十分挂念,今日见宣节气行颇件,想是已然好了,某也就放心了。来之前,某还担

心因宣节的贵恙,渭州蕃骑不能出兵呢!”

刘法垂下眼帘,沉声回道:“刘法何人,敢蒙振威挂念。不过初至河北,水土

略有不服,刘法本是粗人,有个几日功夫,自然也就好了。正欲去拜见振威,不料

振威反而先来了,失礼之处,还望振威恕罪则个。”

虽然不愿意对视刘法的眼睛,但刘延庆仍是不断的打量着刘法。此时听他对

答,神态从容,全然不见喜怒,心中更觉此人可畏。这番回答半文不土的,却也是

滴水不漏,王瞻嘿嘿干笑两声,却也摘不出他不是来。

却听任刚中在旁惊讶的问道:“振威方才可是说要出兵么?”

“正是。”不瞻扫了二人一眼,道:“任将军不是来问过某束鹿出现的那支人

马么?”

此话一出,任刚中与刘法齐齐抬起头来,望着不瞻_“振威已然知道那支人马

的来历了?”

王瞻点点头,道:“全亏了刘将军。”他目光转向刘延庆,刘延庆忙欠身说了

声:“不敢。”他不敢对着刘、任二人指摘唐康是祸水西引,因煞费苦心将自己的

分析,改头换面,委婉漂亮的又说了一遍,只称唐康、李浩是欲分韩宝兵势而行此

策,但这样一来,未免说服力大减,他见刘法、任刚中都是将信将疑,末了,又令

李馄将那张断弓呈上,道:“这张断弓,正是铁证。”

其实,对于环州义勇,刘、任二人较王瞻、刘延庆远为熟悉,二人一见断弓

便几乎可以确定刘延庆所说不假。又听王瞻在旁冠冕堂皇的说道:“辽人陷深州之

后,兵锋所向,必然是永静军、冀州无疑。如今我大军尚未北上,晓胜军兵力本来

就远少于辽人,损兵折将之后,更是实力悬殊。故此唐、李二公方出此奇谋,这冀

州之重要,不必某来多说,吾等不知则罢,既然知道,又近在咫尺,岂能坐观成

败,而不助一臂之力?!”

他这番话说出来,刘法与任刚中虽然已有所预料,但亲耳听到,仍然是十分的

意外。这些日子,不瞻的武骑军畏敌如虎,是二人所亲睹,此时如何突然之间,便

成了慷慨赴难的义士了?二人不由对视一眼,又将目光移向刘延庆,心中都不约而

同认定,这必是刘延庆之力。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畏敌如虎的王瞻,竟然

说动得要主动助何灌一臂之力。

但这等事情,刘法与任刚中自无拒绝之理,任刚中率先起身,抱拳说道:“振

威所言极是,如今咱们是抗击外侮,不必分什么殿前司、西军、河朔军,所谓一荣

俱荣,一辱俱辱。既然是冀州危急,咱们自不能置身事外。只要是与辽人打仗,刚

中愿听振威差遣!”

王瞻点点头,却见刘法仍未表态,心中不由大怒。却听刘延庆淡淡说道:“只

是这中间还有个难处。”他一面说着,一双眼睛却直直地望着刘法,“此番出兵

恐怕来不及先得慕容总管同意,只好先斩后奏一若是刘宣节有为难之处,吾等亦

不敢勉强。”

刘法却也不马上回答,垂着眼帘,似是在思忖,过了一小会,方才回道:“两

军交战,原本就要随机应变,倘若事事请而后行,军机不知误了多少。下官非是怕

慕鑫总管责怪,只是一”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抬起头来望着刘延庆。

“只是什么?刘宣节尽管直说无妨。”刘延庆微微笑道。

“只是出兵打仗,不论是大仗小仗,总要明明白白。我等既是协助环州义勇分

弱辽军兵势,那目的自然是引辽军西来,但成功之后,又待如何?”刘法慢吞吞的

说道,一双眸子,却紧盯着王瞻。

王瞻不自在的避开刘法的目光,正待回答,刘延庆已抢先冷笑道:“刘宣节担

心的是这个么?”

“正是。”刘法的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刘延庆身上来。

刘延庆这次却没有回避,直视刘法的目光,轻轻哼了一声,道:“倘若辽军真

的来了,那便和直娘贼的好好干一仗!”

“说得好!”任刚中大声赞了一声,高声道:“契丹人有个鸟好怕的!晏城一

战,辽军亦不过是些草包!”

刘法看看刘延庆,又看看任刚中,终于又垂下眼帘,道:“翔鹰不愧是守深州

的拱圣军!既然翔鹰有此豪气,刘法亦当奉陪!”

王瞻用看疯子的目光看了刘法与任刚中一眼,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些人,只是在

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他绝不会陪着这些疯子一道去送死。

第二十九章谁知快意举世无(一之全)

王瞻、刘延庆在说动刘法、任刚中同意出兵之后,七月十七日的当天,四人便

制定了一个作战计划:在几个当地向导的带领下,由任刚中率所部前去联络何灌:

刘延庆率领一个指挥的武骑军与刘法的渭州蕃骑一道,沿着淳沱河南岸,大张旗

鼓,直趋束鹿的北面:而不瞻则统率其余的武骑军,接掌淳沱河诸渡口的防!,并

在任刚中联络上何灌后,派出数百名骑兵,不断往来鼓城与何灌部之间,制造大举

出兵的假象。与此同时,由王瞻派出使者,急报慕容谦,请求增援。

兵贵神,四人真的行动起来,倒都不含糊。刘法十七日的晚上便即出兵,与

刘延庆约定在淳沱河南岸西距鼓城二十里的一座村产会合。王瞻心里并不愿意刘延

庆以身犯险,但刘延庆深知他若不亲至前线,武骑军一兵不派,刘法与任刚中心中

必有其他想法,因此竭力劝说,不瞻只得勉强同意。他对刘延庆倒算是真心结交

挑了遥最得力的一个指挥,又将李馄派给刘延庆,一来李馄熟悉当地环境,二来

便于刘延庆弹压那些不太听话的武骑军将士。

刘延庆生怕刘法那儿有变,回到鼓城山后,也不敢多呆,催促着点齐人马,星

夜下山,前去与刘法会合。

数日之内,由直如丧家之犬的败军之将,又再度领兵出战,刘延庆心里面亦不

由感慨万千。他原本不过就是个马军指挥使,如今虽然已经是翔魔桥尉,守深州时

打到最后,名义上也是个营将,但所统之兵,其实也就是几百人马,因此这时统率

三百骑人马,心里面不免泛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恍惚来,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还有一

种恍如隔世的不切实感,两者夹杂在一起,让他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他在心里面感慨着,他一点儿也不想再打仗,那种厌

弃的感觉此时还萦绕着他心头,但他却已经一身戎装,再度奔赴战场。他身上披挂

是一件不瞻误给他的铁甲,胯下骑的是一匹完全不熟悉的枣红马,甚至腰间佩的马

刀也不甚趁手,惟一让他感觉舒服一点的是,只有不瞻误给他的那张大弓,但比起

他原来的大弓,却也总让他觉得不甚如意。好在他试着射了几箭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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