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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新宋-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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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未至,真定守臣对段子介极为不满,遂一口回绝。段子介迫不得已,才自己独领

定州兵伏击萧阿鲁带,因为兵力不足,他被迫广招各地忠义社助战,结果反而泄露

机密,遂致唐河之败。不仅他辛苦募练的定州兵元气大伤,还被镇、定间那些与他

不和的地方官员弹勤,真定府的官员更是借题发挥,禁止境内忠义社与段子介合

作一对于此时正在博野与萧阿鲁带作战的段子介来说,他已是真正的腹背受敌。

很难知道如果萧岚知道了这些内情,他又会作如何想法?

但此时此刻,萧岚原本便不如何坚定的内心,已经开始土崩瓦解。他已经认

定,南下侵宋,是一个极大的错误。而且,是时候来设法挽回这个错误了!

可这并不会容易。

耶律信绝不会答应,倘若如此兴师动众后,竟然换来的是无功而返,对耶律信

来说,那会一场政治上的灾难。他会被赶出北枢密院,剥夺军权,如果皇帝不肯原

谅他,甚至连身家性命也难苟全!可以想象,一旦他提出此议,与耶律信便是一场

你死我活的斗争。

而对于萧岚尤其不利的是,他知道皇帝本人也不会答应。

无功而返,空耗国力,反而结怨宋人,皇帝的脸面挂不住,他会视为极大的耻

辱。况且如今胜负未分,大辽不一定会失败,要皇帝停止战争,皇帝如何能听得进

去?这几乎形同儿戏了。

而即使是韩拖古烈这些文臣,萧岚也无法确定他是否还会支持自己。猜忌与不

信任是理所当然的。

他也不知道,在武将当中,他能得到多少支持。

耶律冲哥的暖昧态度说明了一切,但他远在西京道。河间诸将必定是惟耶律信

马首是瞻,他亦不必指望。对于萧岚来说,倘若他真的决定挽回这个错误,也为自

己将来的前途定下一个更好的基调,他首先要做的,便是争取韩宝的支持。

这是一切的前提。

倘若韩宝也出现厌战之意,主张与南朝议和,那么,他这边便多了一个重重的

法码。甚至,在这个时间,这比韩拖古烈的支持更重要。

然后,他必须向皇帝上一封奏折,在不触怒皇帝的前提下,委婉的表达退兵与

议和之主张,说明他对战争前景的悲观态度—这样耶律信不会高兴,皇帝也不会

高兴,但是,他至少是“立此存照”了,即便皇帝最终没有采纳他的意见,但总有

一天,这封奏折会发挥大作用。

在此同时,他还要做另外一些事情,增加自己手中的筹码。

他需要谋求南朝的支持。倘若,他能与南朝达成某种谅角,譬如和议之可能

甚至促成南朝的某种让步,那么,他就能有把握保全皇帝的脸面,那么,只需要一

个时机,他便能底气十足的来主持与南朝的和议。他甚至能成为辽宋两朝的功臣。

萧岚相信自己比其他人都看得更远,他也很清楚有时候这样会给他带来危险。

比如,这个时候,倘若他莽撞的让人知道他在策划和议之事,他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的深湃皇帝绝不会原谅他!

他必须耐心,小心的处理。给皇帝的奏折,错辞要斟酌再斟酌,让皇帝确信

这只是一个忠心臣下的深谋远虑,他只是在竭力的顾全方方面面的事情,他并不是

反对战争,而只是看到了消极与危险的一面,考虑到万一,事先多谋划一条退路。

在南朝那方面,有些他可以公开的进行,有些就必须极隐秘的进行。

他至少要派出三拨使者。一拨使者将秘密前往注京,了解哪些有价量的大臣是

可能希望与大辽议和的,然后,他们会有办法与这些大臣联系上,直接试探宋廷的

心思:一拨使者去大名府,试探石越与他身边漠臣的态度—但这两拨都是非正式

的,只是私下的接触与试探,而倘若他争取到韩宝的支持的话,他还可以派使者进

深州城,直接致书姚咒,试探和议之可能。姚咒并无权利决定和战,拍该会是一个

正式的渠道,代表着一种正式的接触,按照旧例,姚咒会将此向上察报,一直送至

南朝太皇太后的御几上。

对于向深州派使者,萧岚相信皇帝并不会责怪他,甚至耶律信也无话可说。

双方迟早都是要议和的。耶律信可以主导战争的,而他可以主导和议,这两样

对大辽来说,都是必要的,而且都应该谋求胜利。议和对大辽的利益绝无损害,即

便是和议并不能取得成果,也可以在南朝内部制造争端,削弱他们战争的决心。

迫。但萧岚也不能不承认·也许与砂达成一项和议·远比他想的要来得重要与急

对于这场战争,他已经率先失去了胜利的信念。

若是为了大辽计,他应该尽快的推动和议:但为了他自己计,他必须保持足够

的耐心。

他很担心这二者能否两全。

“鉴书。”一个亲从掀开帘子,打断了萧岚的神思,“晋国公求见。”

萧岚大感意外,怔了一下,连忙起身,道:“快,快请!”

第二十六章真刚不作绕指柔(六之全)

“签书,刚刚收到的消息—皇上又派了使臣来一”韩宝方一进帐,便告诉

了萧岚一个坏消息,“使臣可能后日便到军中。”

“可知道使臣是何人?”萧岚不动声色的问道,一面请韩宝坐了。他直觉的意

识到,这个使臣对他来说,或许将是一个威胁。从韩宝的脸上,他看出了韩宝显然

也有同感。

“有可能是慕容提婆一”

“那个鲜卑杂种?”萧岚皱起了眉。北院郎君慕容提婆,是耶律信的亲自提拔

之人,也是耶律信的亲信。这时候巴巴的跑来深州,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韩宝没有接萧岚的话,而是只沉声说道:“恐怕这几日皇上的心情不会很好。

从肃宁回来的家丁说,几天前,河间田烈武侦知我大军猫重所在,遣张叔夜、颜平

城两员大将,率军潜出城外偷袭,若非兰陵王谨慎,早有准备,几乎吃个大亏。然

两军交锋一阵,结果还是让张、颜逃回了河间,皇上对此十分恼怒。此外,雄州北

归之路,亦无宁日,赵隆率军出没于雄、莫之间,数支部族军与押送粮草猫重的部

队,皆遭其袭击。虽然此后兰陵王遣将设计诱击之,在莫州一带大败赵隆,斩首一

百五十余级,但却还是让赵隆逃脱了性命。如今肃宁谣传柴贵友、赵隆皆逃到了高

阳关。顺安军知军元荣原是庸碌之辈,兼之兵少将寡,本不足为虑,然倘若

柴贵友、赵隆真到了高阳关,柴氏官高,赵隆颇有勇略,难免反客为主,高阳关地

处要害,与河间府互相呼应,难免又是一个大隐患。皇上对此事极为不满,据说肃

宁诸将正在争论是分兵去看住高阳关的宋军,还是干脆打下高阳关一”

“攻打高阳关?!”萧岚大吃一惊,“这如何行得通?高阳关是南朝边关旧

垒,虽然说这二十年间南朝不再经营,可规模形制仍在,纵然有火炮之助,恐怕也

不是旬月间能攻破。”

“正如签书所言,不过,此中利害,我等看得到,兰陵王自然也看得到。”但

说着,韩宝也仍不住叹了口气,“当务之急,可不是顿兵坚城之下。咱们已经出师

两月有余,虽然所向克捷,掳获财货奴脾颇丰,但并无真正聚歼过一支够价量的南

朝禁军。两朝相争百余年,真正确立我大辽地位的,是高梁河、岐沟关、君子馆〔

②〕,可不是擅州之誓一”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但签书今日也

见着了,咱们本以为以万余精兵,以逸待劳,击溃一支南朝马军,纵不说易如反

掌,亦是十拿九稳之事一”

“这回确是咱们失篡了。”萧岚苦笑两声,“我契丹以骑射为立国之本,马战

本是我朝所长,哪料得到一”

“攻城不能克姚咒,野战不能胜李浩!”韩宝长叹一声,移目注视萧岚,道:

“昔日宋太宗久攻幽州不克,遂有高梁河之惨败,正足为今日之鉴。这仗不能再这

样打了!”

萧岚听到这话,心中一动,望了韩宝一眼,试探道:“那晋公以为该如何?”

“大辽所长,霍浮来去如风,穿插调动,待敌疲分散之时,聚集优势兵力,以

雷霆万均之势,一举击破之。但这些年,咱们打蛮夷打多了,如今与宋人交战,竟

也用与蛮夷的法子来打,这阵战攻坚,对付那些蛮夷还可以,与南朝,岂非以己之

短,攻敌之长?”

“晋公说得极是。”萧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咱们将成列不战的祖训都给忘

了。”

“如今若是依我之见,咱们当再调集所有兵力,猛攻深州,但无论攻不攻得

下,打完之后,便该当撒兵了。”

“撒兵?!”萧岚虽然已经觉察到韩宝也有厌战之意,但是仍然万万没料到他

竟然会对自己说出来“撒兵”这两个字来。

“不错。”韩宝却是毫无避讳之意,“若是下了深州,吃掉姚咒,那便是又一

个君子馆,咱们这次南下,便算是竟全功了。趁此机会,能议和便议和,不能议

和,便叫南朝调集军队来追咱们罢,看看这次,他们咬不咬得动南京城。若是攻不

下,咱们更不当再在这坚城之下,拖到师老兵疲,坐待南朝各路之兵大聚。况且如

今将+离家两个多月,正是渐生思乡之绪的时候,士气亦不可能与初来之时相提并

论一与其师老无功,不如明岁再来。”

韩宝与萧岚并非至交,萧岚又是监战,此时他当着萧岚如此直言不讳,虽说每

一句话都正中萧岚下怀,伯斤倒令萧岚疑惧起来。他一时疑心韩宝是受人指使,故

意来套他的话,有所图谋,但心中思忖再三,却又觉得这未免过于匪夷所思—就

算韩宝与耶律信勾结到了一起,无论怎么说,如今却还不到耶律信与他公然反目成

仇的时候。

转瞬之间,他心里便想过种种可能,最终还是觉得这的的确确只是韩宝的牢骚

—不仅仅是对耶律信作战方略的不认同,更多的,还是对耶律信又派来慕容提婆

这个使者的不满。韩宝乃是大辽有名的上将,他心里并不会真的认为自己比耶律信

差多少,如果说萧岚来监战,还是循惯例,况且萧岚本人的资历亦不辱没了韩宝

那么这次耶律信遣来慕容提婆,却已是一种裸的不信任。

这对于韩宝来说,既是一种侮辱,兴许他还看成了一种挑衅。

而韩宝心里也肯定知道他萧岚对于这场战争的微妙立场。

如果他是来寻求联盟的,而自己却因为猜忌而不肯表露出相应的诚意一

想到这里,萧岚决定就算冒点小风险,也不能放弃这次难得的机会—从长远

来看,若能与韩宝结成联盟,无疑有利于他在未来占据对耶律信与耶律冲哥的优

势。

“晋公,理虽如此,然恐兰陵王绝不肯轻易答应一”

深州六月的夜晚,安静、清爽。田宗销领着三十名环州义勇,走在蒙蒙胧胧

如覃了一层黑纱的夜色中,听任夏夜的凉风吹拂着脸庞,之前失望的情绪渐渐又平

复了。因为怕惊动北面的辽人,田宗销特意绕了一个大圈,他从辽军驻地西边的一

片稻田中穿过—在战争的破坏下,这片稻田无人耕作,本该已经收获的稻子,被

辽人破坏得惨不忍睹。他们不敢骑马,事先裹好了马蹄,给战马衔枚,悄没声息的

穿过这片稻田,绕到了契丹人的身后。

白天的苦战,对于辽军来说,相是栖大消耗。他们虽然放出了哨探,但是疲惫

较之警惕更占据了上风,辽军的只肖探也只是抱着应付上司的态度巡逻着,田宗销一

行很轻易的便避开了他们,甚至他们还发现了两拨辽军哨探找个草丛在呼呼大睡。

但田宗销仍然是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终于到了深州的南门之下。为防辽人夜

袭,深州城墙卜倒是灯火通明,他们快接近城墙时,被城外的辽军发现,但这些辽

军也只是稀稀拉拉的射了几箭,便放任着城上坠下吊渡,将他们接进城中。

田宗销进城之后,守南城的几个校尉都围了过来,有人便忍不住试探着问起白

天的战况。通过简短的交谈,田宗销很快就知道,白天在深州城也发生了恶战,姚

咒几次试图冲出城去,里应外合,伯是拱圣军能战之兵已所剩无几,而辽军在城外

留下了充足的兵力,结果几次冲锋都被辽军打了回来,反而又折损了两百余人。

但田宗销却抿紧了嘴巴,绝不肯透露半点消息。

尽管是深夜,但田宗销回来的消息,还是很快传遍了全城。下城不久,便是如

今己是拱圣军第一营副都指挥使的刘延庆来迎接他,前往姚咒的帅府。

第一营在田宗销出城时便只剩下夕昆余人而白天的作战中刘延庆新上任

的这只部队又成为主力,与辽军几番死战,如今只剩下了不到八百人,营都指挥使

还负了重伤,上任没几天,刘延庆便又接掌了第一营的指挥权。不知道是该喜还是

该忧的刘延庆,心里面对于晓胜军的战况,是十分关心的。升官无疑是件喜事,但

他打心眼里觉得拱圣军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损失了超过一半的兵员,蜗在深州这样

的小城内,不可能有什么前景可言。

惟一的希望就是援军。

他很想直接问问田宗销,但是,如今他的身份地位却已大不相同了。此前有人

带进来几份报纸,刘延庆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事迹,还有枢府、宣台的褒奖—这

些都让他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虽然略感可惜的是,他的恩人张癸在不久前中流

箭死了,但是他又受到了姚咒的赏识。这种意想不到的际遇,让他变得谨言慎行。

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刘延庆十分明白一个道理,福能从

口入,祸亦能从口出。

他宁可自己来观察—援军还给了田宗销三十名护!,这应该是一个好迹象。

他认得这些护!是环州义勇,他早就听说过这些家伙中不少人喜欢在额头上刺青

通行的图案是一面青铜面具。这三十人中,差不多有一半人的额头上,便绣了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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