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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将军策:嫡女权谋-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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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下苏子衿最在意的,大约便是司言的安危了。且不论这几日司言对她有好几次救命之恩,就司言此人关系重大来看,他都是不容有任何闪失的。
  而她与司言的关系……苏子衿想,最合理的大概便是兄妹了。
  白大娘一瞧这绝美的小娘子温言细语的模样,心下不由有些愣神,倒是生平头一次瞧着这般美艳且高雅的女子,
  心中微微一叹,白大娘便道:“姑娘,你兄长在另一头的屋子里,只是他伤的有些厉害,这一连两日下来,竟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听着她的话,苏子衿倒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司言活着,且在这里,就是最好的消息。他受了那样重的伤,又在水中浸了如此之久,自是不容易那么快恢复。
  见苏子衿没有说话,只是垂下眸子,一副温软的样子,白大娘不由心下一酸,手下也伸了出来,在苏子衿没有反应的时候,她便抚了抚苏子衿仍旧缠着纱布的小手,宽慰道:“姑娘也不必忧心,自是在白大娘这儿安心住下便是,你兄长那儿,大娘铁定可以帮你治好了。”
  苏子衿抬眸,弯了弯嘴角,感激道:“多谢白大娘。”
  这时,先前那清秀男子走了进来,只听他道:“那日我娘在河边洗衣,不想却是瞧见姑娘和兄长满身是血的便漂了过来,着实吓坏了。好在姑娘如今没事,姑娘和你家兄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遭到仇家追杀不成?”
  苏子衿闻言,不由微微垂眸,这些人虽是良善,但难免受到她和司言的牵连,如今她和司言虽都安排了封锁消息,但还是有些暗地里的人想要借此机会,将他们铲除。
  比如暗影门……
  想到暗影门,苏子衿的眸色便深了几分,若是被暗影门知道她和司言在此处,想来会屠戮整个村庄,所以她和司言的真实身份,决计不能暴露!
  白大娘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儿子,便斥道:“白杨,你怎的提起人家小姐的伤心事?”
  “白大娘严重了。”苏子衿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小女名唤容长安,是锦都容员外家的嫡出小姐,哥哥是容长言,在父亲死后,便继承了家业。只是,长安和哥哥都是自小定亲了人家,没想到,未过门的嫂嫂和长安即将嫁给的夫婿勾结在一起,为了私吞容家的家业,便连夜派人诛杀长安与哥哥,哥哥带着长安躲进树林,不巧遇到了山间猛兽,为了保护长安,哥哥……”
  说到这里,苏子衿不由一脸伤心,她面上虽挂着轻笑,可神色之间却是一副伤情不已、故作坚强的模样,实在让人瞧着心疼不已,尤其这女子容色极好,便是没有落泪,也平白的让人觉得楚楚动人。
  听着苏子衿的话,白大娘不由有些愤愤,这世间竟是有如此鲜廉寡耻之人,一个未过门即将做人家媳妇儿的女子,和一个要娶人家妹妹的男子,竟是勾结在一起,一心只为了私吞家业,这样的人……简直无耻之极!
  “姑娘莫要伤怀,那些事情都过去了。”白大娘心中为苏子衿感到不值的同时,也十分的疼惜她。
  一旁的白杨紧握拳头,忿忿不平道:“实在太过分了,这村外之人,多是狼子野心啊!”
  “白大娘,长安可否去看看哥哥?”苏子衿仰头,淡淡笑起来:“也不知哥哥如何了,长安心中实在挂念的紧。”
  “自是可以。”白大娘叹了口气,瞧着眼前这个如此美艳又温软的女子,心中不由骂着那些无情无义之人的丧心病狂。
  苏子衿闻言,便点了点头,随即她很快穿了鞋子,缓缓的就跟着白大娘到了另一间屋子。
  苏子衿进去的时候,司言就静静躺在床上,他身上的伤口都进行了包扎处理,便是插在胸口的那根暗箭,此时也不复存在。只是,他的脸色极为苍白,薄唇也毫无血色。
  走了过去,苏子衿便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瞧着司言。
  这个清冷卓绝的男子,此时显得格外安静柔顺,她忽然便想起他为她挡住野兽的那一瞬间,心中有什么情绪隐隐掠过……
  不过转瞬,苏子衿的眸光便恢复了清明,随即,她不紧不慢的转身,微微笑道:“不知白大娘可有瞧见长安衣物中的一些物什?”
  那些东西,千万不能丢失才是,否则这一趟的艰辛,可就算白费了。
  “在的。”白杨闻言,便道:“我娘帮姑娘收了起来,倒是分毫没有动弹,不知姑娘现在是需要么?”
  “嗯,”苏子衿点了点头,道:“那里头有个瓷瓶装着少许药丸,大约会对哥哥的伤有好处。”
  “姑娘稍等。”白大娘听着,便吩咐儿子道:“白杨,你去把姑娘的物什都拿过来,赶紧的。”
  “好。”白杨倒是没有迟疑,只是非常热心的点了点头,随即憨笑道:“姑娘且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有劳白杨大哥了。”苏子衿温软一笑,一时间眉眼生辉,甚是动人璀璨。
  这美好的模样,倒是看的白杨微微愣住,下一刻他脸色一红,便不自然的转身,什么也没说的便离开了。
  白大娘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嘴里嘀咕了句‘傻小子’,便没再说话了。
  很快的,白杨将苏子衿的瓶子物什都拿了过来,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脸颊上还泛着红晕。
  白杨道:“姑娘,东西都在这儿了。”
  “多谢白杨大哥。”苏子衿笑了笑,随即逡巡了一眼那些瓶子,好在没有一个丢失。
  于是她走过去,缠着纱布的素手拿起一个蓝色的瓷瓶。自瓶子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苏子衿便将那药丸喂着司言服下了。
  那是一颗补气的药,想来对司言的病情有利无害,虽然那药丸最初是为她准备的,但到底如此司言比她,更是需要。
  ……
  ……
  锦都,战王府。
  为期七日的狩猎至此结束,陆陆续续的便有人回到了锦都的府邸,彼时战王府亦是在列。
  只是,长安郡主再次病倒的消息倒是传了出来,众人皆是言长安郡主活不过二十岁,更是有人将此说成一个故事,只道有大师为长安郡主卜了一挂,只说这女子命中犯煞,是个红颜薄命的。
  于是,渐渐的,整个锦都关于苏子衿的传闻愈发的离奇起来。
  且说战王妃此时坐在贵妃榻上,整个儿已然消受了一圈,她神色有些不济,心中皆是回忆着这些时日与苏子衿的点点滴滴。
  这一连六日下来,苏子衿都是杳无音信,不说其他,便是踪迹也消失了个彻底。
  这六日下来,自从知道苏子衿不见以后,战王妃几乎食不下咽,心中极为难受。只是她不愿落泪,因为一旦落泪,便是表明了苏子衿再回不来,这样的想法,让她实在难以接受。
  “楚楚。”战王爷走了进来,瞧见自个的爱妻如此憔悴,心下疼的不得了。
  战王妃一愣,便急急问道:“可是有消息了?”
  “没有。”战王爷叹了口气,心中亦是十分难受:“子衿那孩子,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战王妃垂下眸子,低声道:“苏彻,这得而复失的感觉,委实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原本苏子衿回来的时候,她是感恩着上天的仁慈。如今苏子衿失踪了,这般大的心理落差,实在令人心中难受的紧。
  “楚楚,子衿会没事的,我们要对她有信心。”战王爷走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桃花眸底满是坚毅:“她既然吩咐了一切便是一定会回来,这府中,她最是心疼的,非你莫属,你如今不吃不睡的,她若是回来,岂不是要难受至极?”
  顿了顿,他接着道:“尤其你还是为了她而憔悴不已,想来她心中定要自责的,别瞧那孩子不露声色的,心肝可最是剔透。更何况,我瞧太后如此心疼长宁王世子,如今的气色可确实比你好上许多。”
  司言和苏子衿的失踪,不仅战王妃如此,便是昭帝和太后也是食不下咽,不过太后她老人家显然要看开许多,司言这些年九死一生的次数也不是很少,故而她也是该吃吃该喝喝,倒是没有憔悴许多。
  “罢了。”战王妃敛下眸子,大抵是真的被战王爷说动了。她知道苏子衿心疼自己,也知道苏子衿若是回来,瞧见她如此模样,一定少不得心中自责。
  这般想着,战王妃便吩咐一旁的荆嬷嬷,道:“嬷嬷,让人送些吃食进来罢。”
  “好。”荆嬷嬷心下松了一口气,心中还是道郡主的影响很大。
  就在这时,有婢女入内,禀报道:“王妃,云兮姑娘求见。”
  “云兮姑娘?”战王爷凝眸,不由看了眼战王妃。
  只见战王妃脸色一暗,忽然想起苏子衿在这之前与她说的事情,她曾说过,家中有一庶姐,最是像这云兮,面上看着温柔纯善,待她也是极好,可心中却是巴不得她早些死去……
  一想到这个,战王妃便有些下意识的排斥起云兮来,虽说之前她拒绝见云兮是因为苏子衿的话,但现下苏子衿不在,她反倒是越发不喜这云兮起来。
  “就说本王妃有些个累了,”战王妃神色冷淡,道:“不见外人。”
  瞧着战王妃的话,战王爷便知道她这是不喜云兮了,战王妃素日里是很温和的一个人,极少自称本王妃,唯有不悦的时候才会如此。
  只是,战王爷心下虽是有些不解,但苏子衿如今下落不明,他自是没有心思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人。
  “是,王妃。”婢女闻言,低头应了一声,随即便很快出去了。
  与此同时,云兮正扶风若柳的站在楚园门口。
  见那婢女过来,她便笑着问道:“王妃如何说?”
  “回云姑娘,”婢女道:“王妃有些累了,说是不见外人。”
  外人?有一瞬间,云兮脸上的笑意僵硬起来,只不过那抹不自然转瞬即逝,而后她温温和的扬唇,便道:“那便罢了,王妃既是身子不适,云兮便不加打扰了,只是不知你可否帮云兮传达一声,只道王妃好生休养才是。”
  那婢女闻言,淡淡道:“云姑娘的心意,奴婢会代替之传达的。”
  见这婢女表现的如此稳妥,云兮心下不由生出一股子艳羡来。这战王府到底是个清明的地方,便是普通的婢女,做事竟也如此,左右还是府邸的问题。
  点头笑了笑,云兮便提起裙摆,离开了楚园。
  等到回到自己的院落,云兮独自一人坐在屋子里头,脸色不由沉了几分下来,那模样倒是与在外人面前的温婉不同,显出几分狰狞之色。
  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看来你是彻底没用了!”
  只见有人自门外走进来,那人穿着深蓝色的绣金锦袍,头上戴着名贵玉簪,手中一根拐棍,满是皱褶的脸上显露出令人惊骇的恶毒。
  “老太太。”云兮脸上一白,立即便下跪道:“云兮还有办法!”
  说这话的时候,云兮低着脑袋,神色颇有些慌乱不安。她知道,若是老太太不再重用她,那么她的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
  “办法?”苏老太太冷笑一声,眼底浮现厌恶:“荆楚楚那贱人都不打算见你了,你还以为自己能够再博得她的好感?”
  原本苏老太太留下云兮,并且装作一副感恩她的模样,便是为了让云兮能够勾上战王妃这条船,从而引诱战王爷入套,只要云兮爬上了战王爷的床,从此以后,苏老太太也就可以开始吞噬这战王府了。
  只是,她到底没想到,这云兮竟是如此不堪用处,着实让人失望的紧!
  云兮眸光如水,却异常的镇定:“老太太,王妃……她只是听了小人的蛊惑才对云兮疏远的,决计不是真的厌弃云兮!”
  “愚蠢!”苏老太太哼笑一声,眸底有冷光浮现:“苏子衿的话,可不是寻常宵小之辈可以比拟,你以为就凭你也能够撼动?”
  苏老太太如何不知道这战王妃忽然的态度转变?要不是那日苏子衿同她说了什么,如今战王府决计不会这般冷淡的待云兮!
  “苏子衿……”云兮咬了咬牙,有些愤恨。
  苏子衿阻挠了她的步伐,若非是她,战王妃如今一定对她言听计从,而不日之后,她便可以夺得战王爷的好感,分明是前程似锦的,却在苏子衿的搅和之下,面目全非!
  “我说过,让你小心行事。”她厌恶的看了眼云兮,继续道:“可你竟是如此莽撞,让苏子衿看出了端倪!”
  “老太太饶命!”云兮匍匐在地上,手心被自己捏的生疼,却恍然不知:“云兮一定会借着苏子衿养病的这些时日,让战王爷……束手就擒!”
  如果做不了明面上的好人,那么就是做坏人……也在所不辞!只要可以做战王府的女主人,只要如此,战王妃那眼底容不得沙子的人,一定会分崩离析!
  届时,她就可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也不必吃尽苦头!
  “你最好做到自己说的,”苏老太太满是皱褶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可那笑却是分明带了七分厉色,三分悚然:“否则,从哪里来,便回到哪里去!”
  苏老太太的话,让云兮的身子不可遏制的微微一颤,脸色也越发苍白起来。
  那个地方……这一生,她都绝对不可以再回去!
  “记住,老身既是给了你身份,便全然可以再剥夺你的一切!”苏老太太眸光幽深阴鸷,继续警告道:“你即便做不到老身要求的事情,也最好可以铲除苏子衿。”
  她要云兮,不顾一切,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拉苏子衿下地狱。因为她知道,相比死,云兮内心最恐惧的,还是……那个地方。
  “是,老太太。”云兮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老太太见云兮如此上道,只静静的注视了她好一会儿,随即她脚下微动,很快便离开了。
  见苏老太太离去,云兮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她温婉的脸容触着冰冷肮脏的地板,素日里极为温顺的眼底却是涌起强烈而森冷的狠毒。
  哪怕是死,她也要除掉苏子衿,而苏老太太也是一样……斩尽杀绝!
  ……
  ……
  一连三日,司言都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苏子衿日日守在他的床头,她看起来从容温柔,像极了遭遇大难后,还心性坚韧的守在兄长身侧的‘妹妹’。
  这天夜里,屋外开始下起绵绵细雨,苏子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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