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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将军策:嫡女权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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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无事!”
  “几位可否先出去?”一直沉默着的燕夙忽的开口,他转头看向战王夫妇,俊逸的面容有些严肃:“这位小姐危在旦夕,燕某得马上给她施针,但是这种针法在施行的过程中极为忌讳旁边有人,否则哪怕有分毫之差,都可能导致这位小姐当场毙命!”
  “好,好,我们先出去。”战王妃闻言,吓了一大跳,竟是没想到子衿如今的情况这般严重,可是她到底没有丝毫怀疑,便急匆匆的将其他人带了出去。
  青烟和雪忆也跟在战王妃他们的身后走了出来,雪忆一脸担忧的模样,生怕他的子衿姐姐出什么事情,可一想起子衿姐姐今天早上的叮嘱,他便只好忍住心中的烦躁,不只一言。
  而安宁宫内,燕夙脸上的严肃早就消失无踪,只见他勾了勾唇,似笑非笑道:“人都走了,怎么,不打算起来了?”
  他一言落地,原本虚弱躺着的苏子衿睁开眸子,而后她坐起身子,看着燕夙缓缓攒出一个笑来。
  眼前的燕夙,一如多年前那般俊秀雅致,这青年生的好看,一袭嫩青色的锦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容漫着耀眼的笑意,琉璃般清澈的眸子波光粼粼,煞是美好。
  可是,她没有时间去恍惚,也不能够去回忆当年的情谊,她苏子衿,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了,既是面目全非,又何必重提旧友之情呢?
  “经年不见,”苏子衿道:“阿夙。”
  “你也道是经年不见么?”燕夙收起笑意,瞧着苏子衿的目光有些幽深:“怎么如今再见,你竟是这般模样?”
  那个肆意潇洒,张扬艳丽的女子,那个曾与他一起,喝最烈的酒,骑最桀骜不逊的马,无忧无愁的女子,如今竟是这般文弱,仿佛一阵风便可以将其吹倒。
  “这大约,是个悲伤的故事。”苏子衿微微笑着,眉眼弯弯道:“可今天并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日子。”
  “看来,你是不打算同我说了?”燕夙自嘲一笑:“既是如此,又何必来找我?”
  苏子衿不以为意,只淡淡笑道:“阿夙,我不是来求你,而是来找你兑现当年的承诺。”
  说着,她取下腰间挂着的镂空金叶,动作优雅和缓,半晌才将那金叶递到燕夙面前,言笑晏晏道:“你曾说,有朝一日我若是需要,可以拿着这金叶子找你兑现任何承诺,现下可还算数?”
  许多年前,苏子衿还意气风发的时候,救过燕夙一命,于是,那几个月中,他们成了至交好友,那时候燕夙便许诺过,只要她想,便可拿着那金叶子向他索求一诺。如今,她便是为了从前的承诺而来。
  “自然。”燕夙忽然一笑,他盯着苏子衿的脸容,半晌才又道:“子衿,我以为你变了许多,可现在看来,那骨子里的骄傲还是一如既往。你若是来求我帮忙,或许我会一走了之,可你竟是又威胁我了……有些令人怀念啊。”
  “可是,子衿。”燕夙道:“你怎的戴着面纱?”
  “来之前,为了某种目的,便服了一颗药丸。”苏子衿轻笑着将金叶子收到袖中,而后丝毫不在意的便将面纱取了下来:“如今这模样,倒是有些见不得人。”
  她先前在马车上便吃了一颗药丸,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脸上显现出过敏的模样,不过这些疹子明日便会消失,为了她的算计,这倒是无关紧要。
  “你……”燕夙在看到苏子衿的脸容时,不由的眸光一凝,而后他快速的伸手为苏子衿号了脉,不过片刻,他整个脸色都变得极为暗沉,他看向苏子衿,一向温润的面容被愤怒取代:“是谁?谁把你伤成这个模样!”

  ☆、21谁算计了谁?(上)

  苏子衿虽吃了药丸才显得像过敏的模样,但除却这些疹子,她脸色却几乎透明而苍白,燕夙行医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其中的奇怪之处?于是他才为苏子衿把了脉,只是不想,苏子衿的脉像是极为虚弱的,她无疑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皆移了位,况且她身上还中了寒毒,那寒毒极厉害,再这般下去,这身子骨……还能活几年?
  “同你说过是个悲伤的故事,你怎还要问呢?”将手腕缩了回来,苏子衿苍白的唇边荡出一抹笑来:“若是哪一日天气刚刚好,我便将那故事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
  燕夙盯着苏子衿,见她将面纱重新戴了起来,便继续道:“好,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是你不能再这样思虑下去,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住?难道你真的不打算活下去了么?”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带了一丝颤抖。苏子衿,你是真的疯了么?不要命了么?
  “阿夙,我知晓你待我好,可是你不知道,”苏子衿垂下眸子,淡淡说道:“我活着,便是要了了心中的愿,为那些死去的人讨一个公道,在那之前,我不会死,也不能死!”
  ……
  ……
  燕夙出来的时候,战王府一群人都面带焦色,尤其是战王妃,她急急地便询问着苏子衿是否安好。燕夙表示,苏子衿暂时已没了危险,大约片刻便会醒过来,只是苏子衿早年身子受了损,没有好好调养,以至于现下身子骨越发浮弱,今后万不可情绪波动太大,否则危在旦夕。
  而这一番话,自然引得战王府一众人惊了一惊,他们自然料不到燕夙会撒谎,更不知道燕夙与苏子衿是旧识,于是在战王爷的再三恳求之下,燕夙答应了时常去为苏子衿诊治,并为她配制调养身子的药。
  青烟瞧着这一幕,不由心下惊叹,主子竟是将这一切料的分毫不差。
  于是,战王爷请奏了昭帝,准许燕夙隔三差五便去战王府为苏子衿诊治,这等小事,昭帝自然应允。
  长宁王府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苏子衿布的局?!”齐子亦震惊的看向方才说过话的司言,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你以为呢?”司言清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他芝兰玉树的身姿站在雕花檀木窗口前,左手握着一把长剑,右手正拿着一块蚕丝锦帕不紧不慢的擦拭着剑身:“苏子衿晕倒,她身边的侍从却十分从容,而你去试探的时候,几乎还没靠近都被挡住了,单看她的侍从便可见苏子衿并不是真的气晕了,而是刻意为之。”
  “可是……”齐子亦犹豫道:“我实在很难相信,她不过一介弱女子,竟是算计了所有人?”
  虽知道苏子衿是个厉害的,连先前镇国公府密事都知晓,但却难以相信会是这样的狠角色,毕竟那个女子柔柔弱弱,笑起来也十分温和。
  “爷,”就在这时,一袭黑衣的落风敲门入内,俯身禀报道:“爷让属下去查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说。”司言薄唇清冷的吐出一个字。
  “沈鹤昨夜已携那外室离开锦都,竟一时间探查不出踪迹。”落风说着,心下也有些纳闷,便继续道:“属下打听到前些日子有一男一女曾经出现在和园附近,据知情人描述,皆是面貌平凡之辈,并无特色,属下猜测这二人定是用了易容术换了模样,掩人耳目。”
  “和园?”齐子亦疑惑道:“沈鹤藏那外室的处所?”
  见司言并不回答,齐子亦便将目光对准了落风,而后者似乎对于司言无视齐子亦的情况习以为常,只点了点头道:“正是。”
  “沈鹤怎么就逃了?重乐这个公主封号都被废了,他逃的太可惜了。”齐子亦摇了摇头,又道:“倒是白白舍弃了荣华富贵。”
  沈鹤若是没有逃跑,那么如今公主府就是他的天下,他便是想让那外室进府也无妨,左右重乐已经是废了,再难起风浪。
  “齐子亦,这些年你竟是光长个子了。”司言冷冷瞟了一眼齐子亦,却依旧面无表情:“难怪宴会上让苏子衿看出了端倪。”
  “喂,司言你什么意思啊?”齐子亦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做他这些年光长了个子?讽刺他没有长脑子吗?而且苏子衿能看出什么端倪,他又没什么端倪可窥。难道是……
  想到一个可能性,齐子亦瞳孔缩了缩,立即道:“难道她是看出了我是受了你的嘱咐才去试探她?”
  司言不去看齐子亦,但这模样,分明是默认了。心中清明着,苏子衿若不是看出了齐子亦试探的起因,怎么会轻易便让而齐子亦走了呢?

  ☆、22谁算计了谁?(中)

  这般想着,他手上的动作却半分不停,清绝的面容依旧淡漠道:“落风。”
  言下之意便是让落风将沈鹤的事情解释给齐子亦听了,齐子亦似乎也是习以为然,倒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静静听落风解释。
  落风暗暗叹了一口气,分明在外头一直十分聪明的齐世子,为什么到了自家爷面前就那么愚蠢?难道是爷太聪明了,才衬的齐世子如此愚钝?
  “是,爷。”心中叹息着,落风已然开口道:“沈鹤若是留在锦都,那么依旧是驸马,虽说重乐的公主封号被废,但驸马到底是皇室脸面,也就是说,在锦都沈鹤依旧不能够将那外室带进门,除此之外,重乐当年深得先皇宠爱,先皇自是留了一批暗卫给重乐,那么可想而知,沈鹤只要留在锦都,重乐落到如此田地,必定会迁怒,并且吩咐暗卫杀了沈鹤和那外室。”
  “重乐竟还有暗卫?”落风诧异道:“我倒是低估了重乐的背后力量了。”
  说着,齐子亦便又看向司言,难得一副正经十足的模样,皱着眉梢分析道:“沈鹤昨夜便离开锦都,也就是说他知道今天重乐会被废?那么,那对男女如果是苏子衿的人……苏子衿一早便串通了沈鹤,让沈鹤将有外室的事情被抖落出来,从而使得重乐发怒,并与重乐大吵一架,躲了今日的宴席。”
  “苏子衿料到重乐会发难她和战王妃,于是便故意将沈鹤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依着重乐的性子,必定会大怒,而且时刻想着也让苏子衿出丑……正巧苏子衿脸上过敏,戴了面纱,重乐便想着让苏子衿当众出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紧接着便犯下了接下来的事情,惹的昭帝盛怒,那也就是说,苏子衿脸上的疹子是她刻意为之,被重乐算计也是她假意为之,而气的昏倒更是她做的一出戏?”
  说到最后,齐子亦心头一跳,脸上露出震惊,这一环扣一环,简直天衣无缝,从人心出发竟算计的彻彻底底!
  “你总算看明白了。”司言清冷的面容浮现一抹深意,擦拭长剑的手也顿了顿:“玩弄人心也就罢了,她连当今陛下都敢算计,这才是她的厉害之处。”
  齐子亦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是说她也算计了陛下的心思?可是她的目的……难道只是要重乐栽跟头?可说到底,重乐在这之前,并与她毫无恩怨啊!”
  “她的目的……”司言凤眸微微一动,谪仙似得脸容划过一丝深沉。
  苏子衿的目的,定然不是只要重乐倒台,重乐不过是附带的算计罢了,她真正的目的……难道是见燕夙?
  战王府,落樨园。
  夜风微凉,苏子衿披着大氅坐在案首,她的面前是一本《海外异志》,蓝皮封面,看起来有些陈旧。
  “主子,青茗不明白,为何昭帝这样生气,直接便褫夺了重乐的公主封号?”一旁熏着衣物的青茗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一双大眼睛眨了眨。
  青茗生的十分可爱,她与青烟的俏丽不同,自有一股天真无邪的气质,只是她虽天真,但却不无邪,看起来十分好欺负的青茗其实惯会作弄他人,骨子里透着邪佞,可唯独对苏子衿甚是崇拜。
  苏子衿微微一笑,她放下手中的书,轻声解释道:“重乐她想要算计我,便要借了昭帝之手,可她不知道,昭帝哪里是好相与的呢?昭帝是帝王,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自然而然便是最排斥阴谋算计之人,否则他也不会对父亲和长宁王世子如此看重。父亲为人爽朗耿直,忠君不二,而长宁王世子则是不屑阴谋诡计,这两人的存在,都很显然的表现出昭帝对于阴谋的厌恶。而重乐是个傻的,她利用昭帝的时候做的这般明显,昭帝心中自然不愉,一个久居高位之人,大约都容不得他人利用。龙有逆灵触之必死!”
  顿了顿,苏子衿笑意不减,继续道:“只是,我未曾料到,重乐自己却送了自己一程。但凡皇帝,哪个喜欢与先皇做比较?尤其是重乐话里话外,无不彰显先皇的至高无上,昭帝自然极为忌讳。毕竟,皇室……向来没什么亲情可言。”
  “主子倒是算计的彻底,可怜了王妃哭红了眼睛。”青烟一边煨药,一边叹了口气。
  战王妃对主子的爱护,青烟看的最是清楚,原本战王妃是个要强的女子,将门女子多坚毅,不轻易落泪。如今见苏子衿晕倒,又急又气又是自责,显然瞧着苏子衿这般模样,心肝疼的厉害。

  ☆、23谁算计了谁?(下)

  “青烟跟了我这些年,倒是学了我算计人的本事。”苏子衿不以为意的笑起来,眸中却闪过不为人知的忧郁。只是那神色转瞬即逝,令人无法看清。
  青茗瞧着苏子衿这般淡淡的模样,生怕苏子衿生气,放下手中的衣物,她便走近苏子衿身侧,蹲了下来,抓着苏子衿的袖子道:“主子,青烟也只是希望你多与战王妃亲近,主子莫要生气,我们其实都是心疼主子的。”
  她们在自家主子身边许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她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呢?可是来到战王府这些日子,她从来不愿意与战王妃他们多加相处,但是她和青烟都知道,她们家主子这样做,不过是害怕,害怕等那一日她离开这世界了,战王妃他们会更加心痛罢了。毕竟很多事情,若是从未得到过,失去后便不会那样的痛,而一旦有了回忆,有了温暖,失去后便将堕入苦海。
  “主子,是青烟的错。”青烟低下脑袋,眼含雾气道:“主子责罚青烟吧,青烟只是希望主子可以放过自己,不要背负那么多。青烟知道主子这几日的筹谋,最终目的是见燕夙公子,但其实主子可以用其他方法,而不是冒险的去算计重乐公主,主子这番用心,难道不是为了王妃么?可主子却什么都不说,也不表露,任由王爷对主子的猜忌和不信。”
  青烟知道,自家主子让重乐入局,便是打算收拾重乐的,而追根究底,只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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