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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将军策:嫡女权谋-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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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苏子衿点头,微微一笑,眉眼艳绝道:“隐藏在黑暗中的猛虎,不若将其揪出,直接斩杀来的好。”
  墨白见此,不由微微一愣,瞧着苏子衿那一副打算算计人的模样,不知为何,他心下……竟是丝毫不觉反感?
  “国师莫不是被吓到了?”见墨白不言,苏子衿不禁挑眉,以为他这是觉得有些残忍。下一刻,便是见她眸底璀璨,接着笑道:“虽国师素来慈悲,可有时候还要知道,与虎谋皮……自是要狠辣一些!”
  说到这里,她如画的眉眼微微弯起,那深邃的眸子,却是让墨白心下一滞,没来由的有种奇异的感觉,再次冒出。
  强压下那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墨白皱起眉头,回道:“师叔的能力,大抵与我不相上下,他虽资历许多,可有些术法,他还没有来得及习得,至于你说的那般至宝……在东篱。”
  “东篱?”苏子衿不解:“不是你墨门的至宝?怎么会落到东篱?”
  “多年前师叔欲图偷得至宝,因着在门内寻的太过猖狂,才被发现了去。”墨白敛眉,忽然便是双手合十,好似这般能够令自己静心下来一般,继续道:“只是,那时候至宝已然不在门内,听说早年便被放进了东篱的某一处,至于在哪里,门中几乎无人知晓。”
  关于那至宝的事情,墨白其实也不甚清楚,只是传言是一种丹药,类似于起死回生一类……可到底,谁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子衿闻言,不由沉默了下来,看来那至宝,不是因为孟瑶知道在哪里,便是因为东西……在孟瑶手中!
  ……
  ……
  暗夜深沉,烟京热闹依旧。
  繁华深处,有人影来来往往。其中茶肆之中,说书先生手下一拍,便是自成一个故事。
  如今讲的故事,依旧是孟府在大牢之中,惨遭灭门的事情。大抵这两日此事真是热闹,众人便不觉疲倦的反复听着,各种版本不一致,有的便是直接被编排成了《聊斋志异》。
  站在上首的说书先生只手一挥,便道:“幽暗的地牢啊,那是耗子一堆,蟑螂满窝。孟府几位小姐公子的,都是富贵出生,对此自是害怕不已。只是这时,忽然有一声猫叫声传来……”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面容异常严肃的逡巡了下四周,忽然便道:“众人皆是不解啊,这地牢中,哪里有什么猫儿?只渐渐的,便是有庞大的影子靠近……直到朝着孟府一众人走来……赫然便露出一张似人似猫的脸来!”
  “是孟瑶!”底下的百姓,也不知谁叫唤了一声,一时间众人皆是屏息,等着说书先生继续说下去。
  “那人,显然就是孟瑶,孟恶女!”果不其然,便见说书先生一个拍案,手舞足蹈道:“因着这大牢里头耗子太多,逼得她啊,直直便现了原形。可如此模样,被人看见……自然是不妥的,于是,便见她一个飞身,逼近孟府的一众人,下一刻便直接咬上了孟伏的脖子,吸干了他身上的血!”
  “好!”分明是荒唐至极的故事,众人却是齐齐鼓掌。
  只唯独,台下有一女子面色平凡,一张清秀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神色,唯独那双眸子,有不悦之色溢了出来。
  放下手中的茶盏,她立即便起了身,而在场众人,皆是极为投入的听着那左相变猫妖的故事,一个个津津有味,很是入神,自是没有察觉有这奇怪的一个人。
  大约付了银子,那女子便直接出了茶肆,朝着对面的客栈走去。
  她一路极为平静,直到抵达客栈二楼的屋子里,她才握紧双手,眼底一片阴霾。
  这时候,有敲门声响起,看了眼那外头的影子,女子便敛下心头的情绪,淡淡道:“进来罢。”
  随着这声落下,便见有灰袍男子踱步入了屋子,他很快掩上了门,面色冷冷道:“东西呢?”
  “东西现在还不能给你。”女子倒也没有惊慌,只淡淡抿唇,脸容瞧着有些怪异。
  听着女子的话,那女子忽然便一个闪身,在孟瑶来不及防备之际,便倾身上前,就见他伸出臂膀,毫无预兆的便捏住了女子脖颈,眼底有杀意浮现。
  “孟瑶!”他一字一顿道:“你要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
  眼前这样貌普通的女子,不是易容了以后的孟瑶,又是何人?而这男子,俨然也就是墨白口中的师叔,先前劫囚的那个神秘中年男子。
  一边说,那中年男子手下一边还用了力气,径直便捏的孟瑶喘不过气了,好似下一刻,这细细的脖颈,便会被他折断。
  “你……你杀了我,”孟瑶丝毫不显畏惧,只赤红着脸,费力的勾起一抹笑来:“那东西……你永远……找不到!”
  一句话落下,便噎的那中年男子好一阵不悦,看着那几乎就要翻起白眼的孟瑶,他手下忽然便是一松,转瞬之间,便将孟瑶掷到了地上,发出一声‘砰’的巨响。
  那一头,终于呼吸到空气了以后的孟瑶,她大口的喘着气,一边便是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那张本就清丽绝色的脸容。
  大抵顺着气,直到自己不再喘了之后,孟瑶才揉着脖颈,缓缓起身,挑眼道:“你要那东西,必须等我除去苏子衿!”
  言下之意,便是苏子衿不死,她就不会将东西给他了。
  中年男子微微眯了眯眼睛,只眸光沉沉的瞧着孟瑶,片刻的沉默之后,他才冷冷道:“你最好信守承诺!否则……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杀意满满的话一落地,便是有些惊到孟瑶。只她面上丝毫不显,淡淡一笑,便点头道:“那东西在我手上,并没有什么用处,我自不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去做赌注。只是苏子衿……必须死!”
  这中年男子,大抵便是孟瑶最后的武器,如今使用上他,自是最好,若是他杀了苏子衿,便是皆大欢喜,若是杀不了反倒被除掉……那她也只好另辟蹊径了!
  这般一想,孟瑶便已然拍了拍裙子,朝着中年男子看去。
  只见那男子神色漠然,但眼底的那抹杀意,却是显而易见的,下一刻,便是听他道:“好,我帮你杀了苏子衿……你必须将东西给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股沧桑也苍凉的意味,听得孟瑶不由一个挑眉。点了点头,她才道:“记住,这是你欠我的命债,若是苏子衿不死,你便不要回来了!”
  又是那命令的口气,中年男子听着,眼底却是浮现一抹厉色:“孟瑶,我说过的,不要以为我是你的下属!”
  他的话堪堪落地,便见一阵风袭来,有一片薄薄的叶子自他的袖中卷出,顿时,那叶子朝着孟瑶的脸上而去,便是孟瑶立即去躲避,也丝毫避不开来。
  不待孟瑶反应,便只觉脸上一疼,有一道血痕瞬间自她脸颊上浮现,随即而来的,便是淡淡的血腥味散开,刺痛的感觉让她忍不住伸手捂住脸。
  感受到手上湿漉漉的触觉,孟瑶抬手一看,便是发现指尖和手心处,有丝丝鲜红,异常显眼。
  “若是下一次你再这般对我说话……”中年男子睨了眼孟瑶,冰冷的眸底有杀伐之意滚滚而来:“我便不是只划伤你的脸这么简单了!”
  话音一落,便是见孟瑶惊了一惊,随即而来的,便是满腔的羞辱与恼意,若不是她强行忍住……大抵是要怒意涌出的。
  垂下眸子,孟瑶眼底有恶意转瞬即逝。只这抹情绪,却是那男子看不见的……
  ------题外话------
  墨白(不解):什么叫作墨白这般最喜端着的人?
  苏子衿(微笑):哦,就是墨白这样最喜欢装逼的人。
  墨白:……

  ☆、92服毒

  四月初七,烟京下了场蒙蒙细雨,整个都城笼罩在阴暗之中,散去了连日来的热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泥土的味道,亭台楼阁,一望无际。
  高楼之上,有女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个懵懂而天真,一张秀丽的脸容,宛若初生婴儿那般,纯净而透澈。与她相反的是,另一个女子虽一身白衣,但那色彩明艳的容颜,委实有些妩媚动人,令人心神颤动。
  俨然,这两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苏子衿和若水。
  依着昨日的约定,今儿个若水便央着钟离将她送来了,只是离去之前,钟离千叮咛万嘱咐,自是不让若水贸然外出,更是暗示苏子衿,要是若水不见了,显然钟离是要找上她的。
  “你这酒的味道,怎的有些熟悉?”抿了口杯盏里的浓酒,若水不由讶然起来。
  这酒委实有些味道惊人,不知为何,她竟是如此熟悉,好似在哪里喝过?
  苏子衿闻言,桃花眸底自然而然便漫过一抹清浅的笑意。这酒味若水自是熟悉,毕竟从前……也是她手把手教苏子衿的,原本苏子衿喜好喝酒,却不曾会酿酒,后来在若水的督促下,便很快学会了。
  再后来,若水不在了,她便时常酿酒,虽因身体的缘由不能够喝酒,但她本人却是极为迷恋那种酒香。大抵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若水的一些影子。
  敛下情绪,苏子衿从容笑道:“大概是从前喝过罢。”
  说着,苏子衿眸光落在若水的脸上,仔细看着她的神色,只是,若水闻言,却显然有些诧异与不解,就见她偏过头,蹙眉道:“我从前……也许世子妃见过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满是迷茫,那弯弯的柳叶眉微微一动,显然不似作假。
  心下一滞,苏子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抿唇道:“若水姑娘玩笑了,本世子妃一直在大景,如今只是第一次踏足东篱,来到烟京,何来从前见过一言?”
  一边说,苏子衿还一边为若水添了点酒。
  若水最初的时候,其实不是很能饮酒,后来随着她一起厮混久了,便也就渐渐适应了。
  “看来是我误会了。”若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秀丽的脸容上有歉然浮现:“从前的记忆,我全然不甚记得了,只第一次见世子妃的时候,便是觉得熟悉……可到底,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所以便忍不住这般揣测了。”
  这话一出,苏子衿执杯的素手便不由微微一顿,她快速敛下眼底的神色,心下却有难以抑制的颤意涌现。
  这三年,若水究竟去了哪里,又遭遇了什么?为何她的记忆全然消失了?无数的疑问自见到若水的那一瞬间便全都冒了出来,直至如今仍旧未解。
  可令苏子衿最为不解的便是……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水忽然便出现了?而且还是出现在钟离的身边!
  心下思绪百转千回,苏子衿脸上的神色却是丝毫不显露,就见她浅浅一笑,眉眼弯弯道:“若水姑娘这般说,我倒是有些好奇的紧,只是,不知若水姑娘可是介意我询问一二?”
  这话说出来,苏子衿神色瞧着极为从容坦诚,瞧得若水不由一愣,随即她点了点头,笑容真挚道:“世子妃若是想问,自是可以问的,先前不是说了么?我想同世子妃结交,若是世子妃愿意,可以唤我若水。”
  若水显然没有多想什么,这一副样子,倒是苏子衿意料之内的,毕竟她认识的小姑娘,一直如此简单。
  “我听闻若水……是这些时日才到右相府邸的?”苏子衿凝眸,一副不解的模样,继续道:“先前听人说右相有断袖的癖好……如今瞧着倒是有些奇怪。”
  “丞相大人……”若水摇了摇头,认真道:“我不知道外人怎么说他,不过听他说,我三年前便是与他熟识的。”
  说着,见苏子衿依旧不甚明白,若水便接着道:“我前些日子醒来,也不知怎么的,便径直前往烟京,那时候还在城郊,遇到流氓……还好被丞相大人救了。他说我唤作若水,与他定过情,早在三年前……”
  三年前若水与钟离的相识、相爱,乃至于她忽然的失踪,但凡钟离与她说的,若水都很是简短的交代了清楚。然而,她说的很是清楚,表达的也极为清晰,唯独没有的便是那一丝情意,从若水的脸上、眼底,苏子衿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意。
  心下翻滚起来,对于钟离和若水的感情,苏子衿倒是有些眉目。那时候她在外打仗,若水曾来过一封信,她说自己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想着等她回来便介绍与她。可那时候,若水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苏子衿便没有细究,只想着回去了总归看得到。后来……这件事便渐渐的在她心中淡去,留下的,只是她与若水的一点一滴。
  如今听着若水的话,大抵当年她信中与她说的有趣的人,便是钟离无疑了。
  心中这般想着,苏子衿便是看向若水,含笑道:“先前你说……你醒过来?那是什么意思?”
  “我几日前醒来,听救我的老人家说,我是从水的上游被冲刷下来……唯独身上几两银子和一块玉珏。”若水回道:“大概在那处停留了一日,我稍稍觉得有些气力了,便朝着烟京而来了。可那时候,我什么也不记得,连自己的名字,也是一无所知。”
  那时候的若水,有些混混沌沌,几乎脑子里一片混乱又意外的一片空白,她想不起为什么自己会在掉入水中,也回忆不起来,昏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身子很沉很沉……没有一丝气力。
  “若水,我心中有个疑问,不知你是否可以为我解惑?”苏子衿抬眼,脸上的笑意敛了几分,却是依旧神色温软,看不出丝毫异色。
  “自然。”若水咧嘴一笑,露出唇边的离漩涡,甚是好看。
  苏子衿沉吟道:“你说你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得……可为何,你却是朝着烟京的方向走去?”
  若是寻常人,记不得丝毫的话,大抵是要暂作停留,毕竟当记忆为空白的时候,人的心底本能的便是会衍生出恐惧的情绪。这种情绪一旦生出,做任何事情都会有所顾虑。可出乎苏子衿的意料的是,若水竟是在恐惧的情况下,还孤注一掷的朝着烟京走去……这样的情形,不是尤为奇怪?
  听着苏子衿的疑问,若水似乎也是一愣,显然没有苏子衿的提醒,她自己是不会想到这个问题。可仔细回忆起来,那时候自己确确实实没有做多少停留,径直便拖着疲倦而不安,朝着烟京走去,甚至于……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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