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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将军策:嫡女权谋-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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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听人说项间炼丹去了,便一时间消失在了金石岛上,与此同时,各国屠戮接踵而来,金石岛也在一夕之间,从世上消失了去。
  司言闻言,却是抿唇,道:“瞧瞧这信,便可知一二了。”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打算拆开来看。只是这时候,一旁默不作声的七宝忽然便又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不能看!不能看!”
  尖锐的声音落下,听得苏子衿和司言,皆是一愣,只下一刻,七宝便又喊道:“老头不看!老头不看!”
  这意思,便是说老头儿不让看了。
  苏子衿不由一笑,便道:“那这封信,难道是留给你的?”
  “给你,给你!”七宝歪着脑袋,又喊道:“给贵人,给贵人。”
  说完,七宝便又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绕的慌,似乎着急了一般,便见它哑着嗓子,继续道:“给贵人,不现在看!”
  这般解释,听得苏子衿不由笑了起来,深觉这七宝看来是成精了。若是现下说那老头儿活了一百多岁,想来苏子衿也是会相信一些的。
  微微一笑,苏子衿便道:“他不让现下看,那什么时候可以?”
  七宝闻言,看了看四周,也不知在找什么,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道:“锦囊!锦囊妙计!”
  所谓锦囊妙计,便是意味着在必要的时候才能打开,苏子衿想,若是她没有理解错误的话,想来这老头儿的意思,便是让她在危难之时,再打开这锦囊妙计了。
  一旁,司言蹙眉瞧着苏子衿与七宝的互动,下一刻便不由道:“子衿,它的话,你也信?”
  在司言看来,这七宝虽有灵性,可到底瞧着太傻,若是它传达有误,苏子衿难道真不打算开来看看?
  “不信。”苏子衿兀自一笑,弯眉道:“所以我现在在打开。”
  说着,苏子衿手下已是缓缓动起来,看的七宝直直跳脚,喊着不能打开。
  司言闻言,却是不由摇了摇头,心下有些好笑于苏子衿的偶尔的这般调皮,可说到底,更多的还是宠溺,那自骨子里散发的宠溺感觉,委实惹眼的很。
  苏子衿笑而不语,很快便将信摊开来看。只是瞧着那一片空白的信,唯独写了一行字的信……苏子衿不禁一愣。
  “地名?”司言面色冷峻,语气淡淡道。
  只见那一大张的纸上头,几乎一片空白,唯独书写着:淮阳桃花谷。
  苏子衿记得,那老头儿离去之前,让她将骨灰送到淮阳桃花谷……那么现下这封信,便是提醒她?可为何,七宝又说不能看?锦囊妙计?
  ……
  ……
  楼霄的伤,到底不甚严重,只是近段时间,无法自由活动。
  只是,司言那一箭,却是穿透了他的肺,因着力道和内力的深厚,以至于太医诊断,但凡阴雨潮湿天气,楼霄被伤了的那一块,便会隐隐作痛。
  凤年年整夜守在他的床头,哭的梨花带雨,只是瞧在楼霄眼底,却是异常烦躁。
  第二日,被楼霄挥退以后,凤年年便坐在了屋子内,哭的极为凄惨。
  绿屏见此,不由安慰道:“王妃不必担忧,太医都说了,王爷一定吉人自有天象,不会出事的。”
  这般说着,她便上前一步,将手搭在凤年年的肩头。
  凤年年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咬唇道:“绿屏,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呢?”
  若说先前她不知道楼霄心中的女子是谁,那么现在……她看的清清楚楚。
  “王妃说什么?”绿屏不解,猜测道:“莫不是……莫不是将军那儿,有消息了?”
  说着,绿屏瞪大眼睛,等着凤年年回复。
  只是,凤年年闻言,却是掩面哭了起来:“绿屏,不必等爹爹的回信,我也知道了,王爷他……他……”
  她最爱的郎君,却是心系另一个女子,而且还是有夫之妇!
  “王妃,是……是谁?”绿屏咽了口唾沫,有些难以置信。
  依着王妃的模样瞧着,大抵那人……是在四国比试上?
  “是……是长宁王世子妃!”凤年年心下堵的厉害,眸底的泪水宛若奔涌而出一般,看的绿屏有些震惊起来。
  “怎么会是……长宁王世子妃?”绿屏难以置信的瞧着凤年年,是谁,也不可能是苏子衿啊!她可是有夫之妇,王爷怎么可能喜欢她?
  “是她!”凤年年咬着牙,艰难的说道:“我看见王爷看她的眼神……骗不了人!”
  那般深情和痛苦的眼神,无法骗人,更骗不了她!
  “王妃,可那苏子衿……已经有了长宁王世子了,怎么还会……”绿屏摇着头,心下直觉不相信苏子衿会‘勾引’楼霄,毕竟司言那人,可是丝毫不比楼霄逊色,反而瞧着昨日的一幕,司言甚至在于楼霄之上!
  “我不知道!”凤年年扶住心口,几乎昏厥过去:“我不知道,不知道!”
  说着,不待绿屏反应,便见凤年年满面泪痕,挥手道:“绿屏,你先出去,我要冷静冷静……我要一个人冷静冷静!”
  绿屏心下担忧,便道:“王妃,奴婢陪……”
  “不必了。”凤年年眼底有黯淡之色划过,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得的有了几分强硬之意:“下去!”
  蹙着眉头,绿屏忐忑不安的看了眼凤年年,见凤年年执意的模样,只好点了点头,安慰了几句便离开了。
  直到屋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凤年年心中的情绪,一瞬间崩溃了起来,她一手扶着床榻边沿,一手撑起身子,缓缓起身。
  “王爷,你若是这般不喜我,我便成全你好了。”她恍恍惚惚起身,苍白的脸上有绝望溢出:“如果我死了……王爷你是不是,就能如愿以偿?”
  说着,凤年年看了眼那精致的柜子,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好半晌才走了过去,打开柜门,从里头取出一张丝绸床单。
  几乎没有犹豫,她一步一步拿着那床单,走向了横梁底下,木凳被移了过来,她踮起脚尖,径直便将床单挂在了横梁上,狠狠打了个死结!
  ……
  ……

  ☆、88秘密

  ,将军策:嫡女权谋!
  踮起脚,凤年年将自己的脖颈伸到了死结之上,闭上眼睛,她脑海中只有一幕又一幕的伤感划过,新婚之夜的冷漠、成亲以后的无视、就连他如今受了伤,她想要伺候在他身边……也全然没有可能。
  他就那般讨厌她么?可为何他看向苏子衿的眼底……满是爱意?满是痛楚?
  凤年年一间时,觉得自己竟是嫉妒的发狂,嫉妒苏子衿的美貌,嫉妒苏子衿的得宠,最是嫉妒的,自是楼霄对苏子衿的爱!
  热泪一滴又一滴落下,心痛的感觉让凤年年整个人已然崩溃。她脚下微微一动,便径直将凳子踢了去。
  绿屏心下担忧,便一直守在门外,只是听到屋子内有椅子被踢翻的响动,不由的便慌了起来。
  下一刻,就见她上前敲门,惊惧道:“王妃!王妃!”
  只是,她的呼唤没有得到凤年年的回答,一片无声之下,显得格外可怖。
  绿屏心下一惊,便立即推开了屋门,一瞬间,血液凝固起来,眼前的一幕吓得绿屏腿脚发软。
  等不到回神,绿屏便立即慌乱的喊道:“来人!来人啊!王妃出事了,快来人啊!”
  一边喊着,绿屏还一边上前,搂住了凤年年的腿,径直的便抱起她的腿,不让她往下坠去。
  不多时,小厮和婢女便随之而来,凤年年虽被解救了下来,却是整个人都不见动弹,她紧闭着眼睛,仿若死了一般,看的在场众人,皆是惊惧不已。
  王妃若是死了,那么这整个院子的奴仆……想来都要陪葬的,即便摄政王不喜王妃,但为了给威武将军一个交代……
  绿屏颤抖着伸出手,放在了凤年年的鼻翼下,然而,却是发现,丝毫没有气息呼出。
  整个人一愣,绿屏便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好半晌才忽然发出一声哭来,嚎啕掩面道:“王妃!王妃您怎么能抛下奴婢,怎么能抛下将军和大公子去了呢?王妃,黄泉路如此寂寥,奴婢……奴婢陪您!”
  说着,绿屏脚下一动,便立即起身,打算朝着柱子撞过去。
  只是这时,脚跟处忽然有什么拽着自己,绿屏还未回过头去,便听到一众小厮婢女尖叫起来,大喊着:“啊!诈尸了!诈尸了!”
  随着尖叫声响起,那些个小厮婢女也惊吓的全都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诈尸?绿屏下意识往脚下看去,却见一只手忽然伸出,紧紧抓住了她的脚踝,以至于她现下,分毫移动不了。
  心下一凉,绿屏咽了口唾沫,颤抖的捂着嘴,道:“王……王妃,奴婢下去……下去陪您……您不要在这里……这里杀了奴婢……”
  自己寻死和被‘尸体’杀了,其实是全然不同的感觉,方才绿屏清清楚楚的探了凤年年的鼻息,也确实探不到丝毫……如今这般,不是诈尸,又是什么?
  “咳……”忽然,空气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凤年年口中传来的幽幽声音:“你……你才诈尸,你全家都诈尸!”
  一声落地,惊的绿屏瞪大眼睛,心下一慌,她便两眼一翻,整个人晕了过去。
  瞧着绿屏倒在自己的身边,凤年年神色一凛,显然是吓了一跳的,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忽然皱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好半晌没有动作。
  下一刻,便见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骂道:“真他妈造孽啊!”
  ……
  ……
  摄政王府的事情,就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水中,只泛起了一丝小小的涟漪,外头的人却是全然不知道。
  楼霄的受伤,直接便导致了四国比试延迟,这般一来,各国使臣倒也是不甚着急,纷纷开始了‘踏青’之行。
  东篱是个不错的地方,山清水秀,风景甚美,如今又正直春色浓郁时节,自是最适合外出郊游。
  不日前便有消息传出,说是长宁王世子妃即将前往抱佛寺小住两日,这不,今儿个,苏子衿一行人,一大早便整装待发,朝着抱佛寺的方向而去。
  城郊幽静,马车内,苏子衿瞧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小小少年,微微一笑,道:“陛下出来前,可是有同摄政王交代过?”
  面前的少年,不是小皇帝楼兰,又是哪个?
  听着苏子衿的问话,楼兰神色有些怯怯,只摇了摇头,垂眸道:“三哥让朕莫要同摄政……摄政王说。”
  三哥,无疑便是说楼宁玉了,只是令苏子衿诧异的是,这楼宁玉倒是有两把刷子,竟是哄得楼兰与他如此亲近,一口一个三哥,还如此听话……委实难得。
  心下如此想着,苏子衿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只弯唇一笑,从容问道:“陛下难道不怕,这件事给摄政王知道……他大抵是要生气的?”
  楼兰自小便是在楼霄的强压下成长,如今年纪依旧是小,可心底对楼霄的畏惧却是极为本能,听着苏子衿说起,他便忍不住一个颤抖,咬唇道:“朕……朕只是想……想给母后求个平安符。”
  一边说,他一边拽紧了自己的衣袍,就像是个犯了错事一脸无措的孩子,丝毫与天子二字,挂不上钩。
  心下有些叹息,尤其是瞧着这张肖像文宣帝的脸容……苏子衿一时间便有些不忍起来。
  淡淡一笑,就听她道:“陛下可是想救回太后娘娘?”
  楼兰的生母,因为先前林叶府上被烧的事情,被楼霄和孟瑶栽赃嫁祸了去,如此一来,众怒难平,即便她贵为太后,也被楼霄无情的囚禁在了冷宫。
  一晃眼,如今大抵已有三年,楼兰和自己的生母终日不见,便是偶尔一见,也是偷偷摸摸,畏惧楼霄发现。
  “朕……朕……”楼兰扭着衣袍,却是说不出话来。
  前两日楼宁玉见了他,且告诉他,这日他可以偷偷混入苏子衿的队伍,一同前往抱佛寺祈福,原本楼兰是不敢行动,却是在楼宁玉的劝慰下,大着胆子跟出来了。
  好在自那次楼宁玉斩杀了楼霄的奴仆之后,他身边的宫人都被替换成了楼宁玉的人,这样一来,今日他被送出皇宫,到底有惊无险。
  瞧着楼兰这一副想说又不知该怎么说的神色,苏子衿微微扬唇,便轻声道:“陛下可是怀疑过三王爷?”
  温柔的嗓音,轻语呢喃,听得楼兰整个人便是愣愣不知所措。
  他其实有过怀疑,毕竟不是傻子,可到底,他现下的依靠只是楼宁玉……若是他不能够信任他,又该信任谁?
  见楼兰不说话,苏子衿眸底便闪过一丝光芒,转瞬即逝。
  顿了顿,她又道:“陛下可知再这般下去,后果会是什么?”
  虽眼前的孩子不过六七岁,但身处高位的他,本就是比同龄孩子早熟一些,再加之天资聪慧,如何能听不明白苏子衿的话?
  咬了咬唇,楼兰回道:“朕知道。”
  他当然知道,好一点的结果是楼霄一直利用他揽权,由此他和母后也可以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可不好的结果……便是楼霄找个机会杀了他、杀了母后,自己登上皇位!
  只是,无论哪一个结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心下如此想着,便见楼兰忽然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苏子衿,道:“世子妃,朕不想当这个皇帝!”
  这话,便是在同苏子衿坦诚了,楼兰曾是文宣帝很宠爱的小儿子,虽如此稚嫩,却依旧聪慧犹在。
  他知道,楼宁玉和苏子衿……大抵是一派的,不论他们的目的是否一致,但楼霄却是他们的共同敌人,这一点,从司言对楼霄的举动,便可看出。
  所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想告诉他们,他不想当这个九五之尊,不想任人操控下去!
  微微一顿,苏子衿桃花眸子闪过复杂之色,却见她抿起红唇,问道:“陛下可知,自己如今清醒与否?这皇帝的位置,天下人皆是觊觎的紧,难道陛下就甘愿拱手让人?”
  楼兰的话,毫无疑问便是在说自己不要这皇位,更甚者,他清楚楼宁玉的所求,所以他在告诉苏子衿,只要他们解救他,他愿意将皇位给楼宁玉……心甘情愿!
  楼兰只抹了抹眼泪,好半晌才哽咽道:“朕被这个皇位,已经害的够惨了!”
  皇位与他,不过是毒物,最是要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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