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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将军策:嫡女权谋-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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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支……这般令人惊诧的一幕,竟是都被那夫妻两个恩爱的画面给迷惑了去,以至于司言如此一开口,众人才清醒过来。
  凤年年闻言,脸色苍白不已,心下担忧着楼霄,竟是听到楼霄淡淡勾唇,自发的便站到了一旁,道:“世子,请!”
  一个请字落下,含着不为人知的情绪,除了楼霄自己,大抵无人知道。
  司言没有说话,只兀自冷冷拿起一侧为他准备的弓箭,稍稍检查了一番,他才拉起弓弦,径直便从箭筒里头抽出了五支羽箭。
  五支?
  楼宁玉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瞧着司言。他这是要……五箭齐发?便是楼霄,也最多只能做到四箭!
  “摄政王可是要准备妥当了。”司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凤眸一片冷漠:“死伤不论!”
  随着司言的话音落地,便见他快速的搭了五支羽箭在弓弦上,在众人还未看清的情况之下,便瞧见他手中一放,接连五支飞箭如携了冰霜一般,朝着楼霄而去。
  只是下一刻,众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见又是五支羽箭,朝着楼霄的方向而去。只是前一次是分别射向他的四肢,后一次却都是朝着要害处进发。
  楼霄眸光一缩正打算拦截住司言的飞箭,却猛然看见,那一头,司言手中有七支羽箭……整整七支,一支也不多,一支也不少的,已然搭在了弓弦之上。
  只一个恍神,楼霄便快速的接过那飞来的十支羽箭,只是,堪堪要接到那羽箭,便觉一股深厚的内力澎湃而来,逼的楼霄一个后退,整个人被内力划到了一旁。
  心下一惊,楼霄便立即要往一侧躲去,却是不曾料到,司言手中那七支飞箭,早已仿若海啸一般,朝着他奔涌而来。
  “噗”“噗”“噗”的三声犀利的响声划破天际,楼霄瞪大眼睛,便觉右胸上插着一把飞箭,只是,他下意识要将其拔出来的,便觉整个人已然倒在地上……或者说,他的双手已然被司言的箭钉到了台面之上,深深扎入那毯子下的木板之中。
  一瞬间,有惊慌的叫声响彻耳边,楼霄双眼没有任何焦距,只睁着眼睛,脑海中回忆起的,却是苏子衿被他射入悬崖的那一刻……
  是不是那时候,她也像他这般错愕?或者说,她其实……满是绝望。
  “王爷!”一声哭泣的声音渐渐朝着他而来,楼霄双眼一瞬间便又恢复了焦距,只是,入眼的不是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儿,却是他那个王妃,凤年年!
  “王爷,你可还好?”凤年年泪如雨下,可怜楚楚的跑到楼霄的面前,哭道:“王爷,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来人!来人啊!快宣太医,宣太医!”凤年年咬着唇,眼底满是惊惧,尤其瞧着楼霄双臂的鲜血与胸前染红了的衣襟,有害怕的情绪,一瞬间将她淹没。
  一时间,场面混乱一片,便是上首的小皇帝楼兰,亦是被吓得整个人呆住了。唯独钟离淡淡一笑,瞧着孟瑶亦是脸色有些苍白的模样,心下暗自佩服司言。
  这一头,司言却依旧冷峻,只见他站在高处,俯视着芸芸众生,语气没有一丝温度:“今次的比赛,本世子胜了。”
  他射向楼霄的羽箭,统共只有十七支,剩下两支,一支是原本该剩下的,另外一支则是方才楼霄大言不惭说要‘弥补’他的。
  说着,司言看也不看楼霄,便缓缓下了台面,朝着苏子衿的方向而去。
  瞧着司言如此,众人皆是哑口无言,可一时间却又挑不出司言的错来,毕竟司言此番无论是挑衅还是‘让’楼霄先来,都是光明正大,便是那生死契,也是楼霄自己提出来的,这般情形,便是楼霄当真丧命,想来也是怪不到司言的头上。
  苏子衿含笑着看了眼司言,便弯唇道:“我知道你会赢,阿言。”
  美人微笑,着实惹眼,看的司言心下愉悦不已,尤其她此番如此,丝毫没有在意楼霄是死是活……这一点,便更是让他欢喜十足。
  微微颔首,司言凤眸暖了几分,只淡淡道:“我说过,会为你讨回来。”
  那一箭之仇,即便苏子衿不再提及,司言也依旧耿耿于怀,他的心上人……他护在怀中的女子,谁也不能够伤害!
  听着司言的话,苏子衿心下一瞬间便觉得温暖不已,尤其这厮如此一副认真而情深的模样,委实撩拨人心的很。
  自然而然的,苏子衿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深了几分,她微微抿唇,低声道:“阿言,谢谢你。”
  谢谢你如此在意我,谢谢你欢喜我,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爱,不一样的温暖。
  凤眸微醺,司言凝眉,神色清冷道:“如果你要谢,今夜就热情一些好了。”
  这般正色的模样,瞧得苏子衿一愣,下一刻便不自然的红了脸,心中暗道这厮闷骚。
  看了眼苏子衿,司言沉下声音来,眼底有淡淡的愉悦之色划过:“回去罢,想来这比试,也进行不下去了。”
  楼霄受了伤,虽说不是多么重的伤,但到底瞧着有些严重,故而如此一来,这比试自是会先散去,择日再进行。
  “好。”敛去心头的那抹羞窘,苏子衿轻笑一声,如画的眉眼一片温软。
  不多时,司言便领着苏子衿,离开了皇城宫门。
  喜乐看了眼两人离去的背影,不禁伸了个大拇指,摇头晃脑道:“苏兄啊,你这妹妹、妹夫……可真是不得了啊,心理素质委实很硬!”
  这话一出,便是褒贬不知了,只苏墨听着,却是洒然一笑,回道:“尚且还可以再努力一二罢了,算不得多好。”
  喜乐一听,便立即乐了起来:“啧啧啧,没想到苏兄竟是如此洒脱之人,有趣,有趣啊!”
  说着,喜乐凑过头来,自以为小声道:“苏兄既是如此有趣,不妨一同去喝酒?我请客。”
  瞧着喜乐挤眉弄眼的模样,苏墨一笑,无奈道:“是否这一次,还是喜乐姑娘请客,我掏钱?”
  喜乐一噎,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道:“咳咳,苏兄误会了,这一次,我请客,我掏钱,如何?”
  每次都让苏墨掏钱,喜乐便是再怎么脸皮子厚,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苏墨闻言,俊朗的脸上浮现一抹趣味来,便见他低声笑着,桃花眸子甚是璀璨:“喜乐姑娘可是有趣,有趣的很!”
  这般模样的苏墨,委实有些俊朗的很,他眉眼生辉,眸底明亮,瞧得喜乐心下一顿,有奇怪的情绪便溢了出来。
  只是,不待她回神,苏墨已然踏上步子,缓缓朝着另一头而去,见喜乐半天没有跟上来,苏墨不禁回首,抿唇道:“喜乐姑娘,怎的不跟上来?”
  喜乐闻言,不由呵呵一笑,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尖,便随着苏墨而去了。
  ……
  ……
  苏子衿和司言回到府邸的时候,正碰上办事归来的青书,瞧着青书手中的那盒骨灰,苏子衿不禁微微一愣。
  是了,今日那个怪老头仙逝,青书前去敛了骸骨,还将他的骨灰带了回来。
  上前一步,青书便拱手道:“主子,这东西……”
  “信,笨蛋青书,信!”忽然,有细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青书的话。
  “七宝?”青茗有些诧异,瞧着那不远处飞来的鸟儿,不由唤了一声。
  “贵人,贵人!”七宝却是不理会青茗,只径直飞到了苏子衿的面前,想要靠近苏子衿。
  只是,也不知这鸟儿是怕司言还是什么,便见它飞到一个位置,便停了下来,嘴里只一个劲儿的唤着苏子衿贵人、贵人。
  心下一叹,苏子衿便伸出手,示意让七宝停在自己的手胳膊上:“七宝,过来。”
  瞧着苏子衿同意,司言便也就没说什么,七宝见此,宝石般蔚蓝的眸子一转,便欢欢喜喜的飞到了苏子衿的胳膊上。
  稍稍抖了抖翅膀,七宝便叫道:“贵人,信!青书,信!”
  “信?”苏子衿低眉看向青书,便见青书颔首,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交到苏子衿的面前。
  “主子,这是那老头儿留下的信。”青书道:“只是,属下抵达那处的时候,老头儿已然逝去,只余下七宝嘴里叼着一封信,似乎是要给主子的。”
  青书说着,苏子衿便抬眼和司言对视一眼,司言没有说话,只伸出手,拿过那封信来。
  只是,他这般一伸手,胳膊上的伤口便又重新裂开了,有鲜血溢出,看的苏子衿不禁皱了皱眉梢,径直便伸手拉住司言,凝眸道:“阿言,先包扎。”
  虽是极小的伤,或者说,放在苏子衿自己的身上,也全然不会在意,可这伤口换做是在司言的身上时,苏子衿一时间便又有些心疼得紧,似乎不将这伤口处理了,她心下便是不安。
  听着苏子衿的话,司言不由一顿,只是他瞧着苏子衿一副担心的样子,便只微微点了点头,一群人便朝着屋内走去了。
  青茗等人呈上了伤药的盘子,便自觉的离开了,一时间,屋子内便又只剩下苏子衿和司言两个人。
  将七宝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苏子衿便拿起一旁的纱布,看向司言。只是瞧着那伤口的血已是染了中衣,她便蹙了蹙眉梢。
  司言见此,便问道:“可是要脱衣?”
  这话问的,其实司言倒是什么也没有想,而苏子衿听着,却也是心下会意,毕竟这伤口的方位,若是不脱衣服,委实很难包扎的清楚。
  点了点头,苏子衿便道:“先脱了罢。”
  话音落下,便见司言起身,动作优雅的脱下了外衣,紧接着便又把上身的衣服脱了,露出结实而精壮的躯体。
  “羞人!羞人!”不待苏子衿反应,便见七宝忽然伸出翅膀,诡异的以某种方式,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叫道:“脱衣服了,好羞人!”
  七宝叫的很是大声,几乎连外头的青烟等人亦是听得清楚,苏子衿脸色一红,便道:“七宝,莫要乱说。”
  “七宝实话!”七宝跳了跳纤细的脚,依旧叫喊道:“七宝实话!”
  这意思,便是在说:七宝说的是实话了。
  苏子衿心下无奈,却见司言抿唇,冷冷道:“再吵杀了!”
  一瞬间,七宝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脚下也不动了,嗓子也不叫唤了,那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看的苏子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七宝看来是成精了。”摇了摇头,苏子衿手下倒是没有停顿,只兀自笑着,缓缓用帕子将司言手臂上的血渍擦干净。
  一边擦,她还一边轻声道:“阿言,若是疼了,可要同我说,我尽量轻点。”
  瞧着苏子衿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司言心下愉悦起来,眼底有情绪漫过,便听他沉下声音,忽然道:“疼。”
  一个疼字出来,惊的苏子衿手下一顿,她微微抿唇,便轻轻为司言吹了吹伤口,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可那肤如凝脂的脸容,委实叫人心动不已。
  “阿言,这样可是还疼?”放慢了动作,苏子衿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疼。”司言凤眸幽深,清冷的面上有笑意一闪而过。
  苏子衿闻言,下意识便又为他吹了吹伤口,只是,才吹了两下,她便不由一愣,径直便看向司言,道:“阿言,你……”
  只是,她堪堪一抬头,瞧见司言眸光微暖,冷峻的面容极为温柔。
  苏子衿瞪了眼司言:“你捉弄我!”
  “只是觉得,”司言没有否认,却是倾身上前,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额角,眼底情愫涌动道:“你这模样很是动人。”
  苏子衿脸色一红,心中暗道司言这厮生的太好。即便是面无表情,他也依旧好看的让人沉迷。
  瞧着眼前的女子如此一副娇羞的模样,司言心下一动,便有情绪涌上心头,只这时候,七宝忽然飞了起来,叫唤道:“疼!疼!轻点!”
  “疼!轻点!”飞身起来,七宝又是叫了一声,而且比起先前那一次,这次的叫唤俨然更为大声。
  司言脸色一沉,下一刻便见他挥了一掌,朝着七宝的方向而去。
  七宝躲避不及,便硬生生被司言的掌风刮断了赤绿色的尾翼。惊的七宝不由团团转起来,发出悲伤的声音:“七宝不美了,七宝不美了!”
  一边叫,七宝还一边扑棱着翅膀,盘旋在自己断了的羽毛的方位,瞧着极为有意思。
  只是,七宝还没来的及说其他的,便听司言冷冷道:“下次,就不止这样了。”
  这话一出,立即吓得七宝不敢出声,兀自躲到一边,哀怨的盯着司言。
  “阿言,先包扎罢。”苏子衿抿嘴一笑,心下倒是感叹,司言这般严肃而冷漠的模样,也不知将来若是有了孩子,是不是要日日吓哭孩子……
  如此想法一冒出来,苏子衿便是一愣,只是心下有些无言于自己的想法,毕竟之前,她可是与司言说起过不要孩子的。
  想了想,苏子衿便将这情绪掩饰了过去,只仔细的为着司言包扎。
  不多时,司言手臂上的伤口便被处理好了,将东西一放,苏子衿便拿过一旁的信来,打算拆开。
  “我听说百年之前,有一个唤作项间的道士。”司言垂眸看向苏子衿,神色寡淡道:“极有可能,那老头儿便是项间。”
  苏子衿同她说过那老头儿的奇怪之处,司言虽心中疑虑,但也不排除当真有那么一个奇怪的人存在,尤其是他先前听太后说起过一个唤作项间的道士……心下便有些怀疑,这老头儿,是否就是那个消失的项间。
  “项间若是活着,大抵也有一百五十岁了罢?”苏子衿沉吟道:“可我瞧着那老头儿,却是只有几十岁的模样,不算多么苍老。”
  项间的故事,苏子衿也是略有耳闻,传闻一百多年前,四国皆是纷战,那时候有一个小国在海域之上,唤作金石岛,相传金石岛上,黄金遍地,宝石无数,于是便引来了各族人的觊觎,其中自是包括几代前的大景、北魏、疆南、东篱四国国君的惦记。只是那时,谁也没有得手,听说金石岛有守护的道士,唤作项间。
  只是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听人说项间炼丹去了,便一时间消失在了金石岛上,与此同时,各国屠戮接踵而来,金石岛也在一夕之间,从世上消失了去。
  司言闻言,却是抿唇,道:“瞧瞧这信,便可知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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