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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将军策:嫡女权谋-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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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衿,你闭上眼睛。”司言抿起薄唇,淡淡道。
  闭上眼睛?苏子衿一愣,有些诧异于司言这厮的神秘,只是她方愣神,便见司言上前一步,自她身后将她的眼睛捂上,清冷而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
  “随我来。”一边说,他一边靠近她的耳畔,即便是只听声音,也极为撩拨人心。
  脸色有些发烫,苏子衿眨了眨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划过他的掌心,一瞬间让司言身子僵了僵,有心动的感觉,飘然升起。
  性感的喉结微微一动,他便走到她的一侧,长臂依旧伸着,大掌捂住她的眼睛,两人朝着画舫的另一头过去。
  苏子衿一路被蒙着眼睛,心下却很是信任的随着司言的脚步前行,直到有风拂起她的发丝,司言才缓缓将手拿了下来。
  一时间,视线开阔起来,渐渐远离河岸与人群的画舫行在河道中央,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隐约有一大片的暖色光芒随水流而来。
  苏子衿心下一顿,便见整个河上,有无数的河灯打着旋儿顺流而来,那极为温柔的光晕,委实令人入迷。只这时候,不远处还有许多花灯飘来,一个个低飞向上的花灯,就好似点燃了整个夜空一般,比起繁星还要璀璨异常。
  隐约之中,她仿佛看到花灯之上,绘着什么图案,只隔得太远,她便全然看不清什么。
  桃花眸子一亮,苏子衿不自觉的便伸出手,试图接过其中一个低飞的花灯,只奈何,那花灯临飞到她面前的时候,竟又打了个转,朝着上头飞去。
  这一头,司言见此,却是一个轻功跃起,径直便将其中一个花灯拿到手中,转瞬之间,他便又飞身到了苏子衿的面前,沉默着将花灯递到了苏子衿的面前。
  青葱玉指搭在薄纸之上,苏子衿低眉看去,只见花灯之上,有白狐顶着一张兔耳朵,它拿着一把伞,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屋顶上方披着蓑衣的白狗儿。
  旁边题有一行字,如此写道:雨已经有些大了,世子还不进来么?
  瞧着这样有趣的花灯,苏子衿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暖流,脸上的笑颜,也一瞬间舒展开来,甚是美好。
  苏子衿记得,司言曾说过,她是披着兔皮的狐狸,那么如今画中的那只狐狸,不是说她,又是谁?就连那对话,也是司言回锦都的那一日……那下雨的一日,苏子衿所说的话。
  苏子衿弯唇,轻声问道:“阿言,这只白色的狗儿莫不是你罢?”
  这幅画显然便是出自司言所作,只是,苏子衿不明白,司言这等清贵的人,如何会将自己比作是狗儿?
  “是我。”司言凝眉,面色清冷依旧,却是有些不自然道:“他们说,我在你面前像它。”
  司言想要画下苏子衿让他心动的每一刻,所以便将苏子衿画成了一只披着兔皮的狐狸,可他思索了一番,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动物。于是,他便找来了落风和宫苌,询问了一番。
  结果得出的结论,便是他在苏子衿面前,正如从前长宁王妃养的一只唤作豆豆的犬儿,即便司言想要反驳,也一时间很难澄清。
  于是,他倒也不计较,便径直将自己画成了这般模样。
  苏子衿闻言,不禁抿嘴一笑,甚是愉悦道:“阿言,这狗儿与你确实相像,只那时,你待我可不似这般温和。”
  说着,苏子衿便又看向上空,心下倒是想要再看一看其他的花灯上,又画了什么。
  只是下一刻,便见司言一跃而起,径直又抓了两三个花灯下来,将其一个个递给苏子衿,好让她瞧个仔细。
  苏子衿熄灭了手中的花灯,将其妥帖放到一旁后,才拿起另外两个,挨个看了过去,里头的场景,无一不是两人共同经历的,无论是地宫的那个怀抱,还是幽蝶谷的朝夕相伴,亦或者是两人分道扬镳时,那决绝的场景,一幕一幕,勾起了苏子衿的许多回忆。
  她看了眼司言,不禁弯起眉眼,呢喃道:“阿言,谢谢你给我的惊喜,我甚是欢喜。”
  话音一落,她便踮起脚尖,红唇落在他如玉的侧脸上,满心欢喜。
  他花了这样多的日夜,为她造了这样一场盛大的梦境,花灯上一笔一划的勾勒,皆是他夜以继日的结果。这漫天的绚烂,几百个花灯……如此浪漫,她如何能够不感动,不欢心呢?
  只是懊悔,自己竟是误解了他,还那般不讲道理的责备着他,全然没有顾及到他的心情。
  感受到那温热的唇瓣落在自己的侧脸上,司言微微抿唇,径直便将苏子衿纳入怀中,他垂下眸,薄唇轻轻含住她的朱唇,眼底满是情动之色。
  夜色正好,花好月圆,正是浓情蜜意之时。
  ……
  ……
  ------题外话------
  wuli忠犬柿子好歹也浪漫了一回哈哈~
  花灯上的图,详见101章——司言归来

  ☆、86一箭之仇(上)

  彼时,摄政王府邸
  精致华贵的屋子内,有女子对镜梳妆,面含娇羞。
  正是时,敲门的声音响起,随即便见一个婢女缓步入内。
  一看见那婢女,女子便略微有些羞涩的问道:“绿屏,王爷来了么?”
  “王妃……”唤作绿屏的婢女闻言,踌蹴道:“王爷他……他临时有些事情,来不了了。”
  说着,绿屏便低下头,眼底满是担忧之色。
  绿屏是摄政王妃凤年年的陪嫁丫头,她自小伺候着凤年年,对凤年年确实是一片忠心。
  “王爷是不是还在处理政事?”一瞬间,凤年年脸色苍白起来,捏着木梳的手也跟着一顿,只是即便如此,她说出来的话还是含着体贴贤惠之意。
  绿屏闻言,心下一疼,便忍不住急道:“王妃,王爷今日政事已是早早处理完了,听说现下人已经去了听音阁……王妃总这般善解人意,若是哪一天王爷将那妓子带进府中,王妃可如何是好?”
  听音阁是烟京有名的青楼,只是,相较于一般的青楼,听音阁却养着许多卖艺不卖身的歌姬、舞姬、艺姬,其中琴技最好的,便数艺姬于小婵了。
  听闻于小婵生的貌美非常,十四岁出名,性子也是高傲的很,烟京中能够见得到她的,寥寥无几,然而,即便如此,楼霄却也算其中一个,甚至众所皆知,楼霄时常去听音阁赏于小婵的琴声。
  绿屏的话一落地,便见凤年年咬唇,脸色愈发苍白起来:“绿屏,你莫要胡说,若是王爷当真对那于小婵有意,如何会这么多年,还不将她带进府中?如何又会向爹爹,求娶于我?”
  凤年年是当朝威虎将军的独女,是他捧在掌心的明珠,曾几何时,也是求娶之人踏破门槛。她生的极好,性子也软乎,只唯独不好的,便是瞧着有些病气怏怏。即便没病,也如西子一般,捧心蹙眉,倒是生生减去了几分原本的姿色。
  而她的父亲威虎将军,虽不算权势滔天,但由于他常年驻守边疆,重兵在手,也是颇为人忌惮,甚至于烟京好些个贵胄门阀,竞相讨好。
  “王妃……”绿屏看不过去她的自欺欺人,不由脱口而出道:“奴婢听闻,王爷当初求娶王妃,不过是想要拉拢将军的权势,正恰好王妃一心扑在王爷的身上……如今才……”
  “不要说了,绿屏!”一瞬间,凤年年眼底便浮现了泪花,她咬着红唇,蹙眉道:“王爷不是你说的那般,你莫要诋毁了王爷!”
  她认识的楼霄,玉树临风,邪魅而清俊明朗,如何会是那等子为了权势而屈服的人?如何又是那种卑劣之辈?
  一想到这里,凤年年眼底的泪,便更加汹涌起来。
  诚然她知道自己其实是在自欺欺人,诚然她也知道,成亲几个月,他从来没有碰过自己,便是成婚当日……红盖头也是她自己掀开,可思慕了许多年的郎君,叫她怎么能够放得下?
  “王妃……”瞧着这般怯懦而死心眼的主子,绿屏一颗心都碎裂开来,心下不由有些怨恨,分明求娶的是王爷,为何还这般冷情的对待她家王妃?难道连敷衍……他都做不到吗?
  或者说……当真如那人所说,王爷心中,其实有其他人?
  一想起这个可能,绿屏便不由瞪大眼睛,急切道:“王妃,奴婢……奴婢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王爷其实心中……另有他人,所以他才如此待王妃,也同样的不将那妓子带回府上!”
  “绿屏,你在说什么?”凤年年心下不解,只一边抹了抹眼泪,一边忧伤道:“王爷那般英武的人,若是当真心系他人,怎会甘愿听之任之,这么多年来,还无法如愿呢?”
  即便凤年年与楼霄没有夫妻之实,但凤年年对楼霄上心了这么些年,如何能够不知悉一二楼霄的性子呢?
  若是楼霄当真有欢喜之人,当初便不会向她的父亲求娶,更不会将正妃之位给她。
  “王妃,千真万确!”绿屏咬着牙,回忆道:“奴婢方才出去,便听府中翠儿和管事的妈妈闲聊了,说是王爷真心欢喜的,其实是……左相孟瑶!”
  孟瑶?凤年年摇了摇头,不相信道:“我见过孟瑶,也见过王爷看孟瑶的眼神,那般冷淡,决计不是看心爱之人该有的。”
  凤年年虽没有孟瑶年长,却是见过孟瑶几面,当初孟瑶还未当上左相的时候,她曾与父亲到宫中,那时候便瞧见了孟瑶与楼霄有过交谈,只是当时隔得有些远,再加上她心中紧张,便只堪堪听了只言片语,并不明白所为何事。
  “那……会不会是其他人?”绿屏皱着眉头,思索道:“奴婢记得,三年前王妃让奴婢来送庚帖的时候,便意外的听见府邸里头有女子和王爷说笑的声音,只那时候被管家催着离开了,奴婢便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绿屏的话一落地,凤年年脸上的神色便是一僵,她看了眼绿屏,见绿屏不似说谎的模样,心下立即便寒凉了起来,有刺骨的冷意,冻得她发颤。
  如若当真有这么一个女子……那么一切便又解释的通了,难怪那一次他喝醉酒,好似将她误认作是谁一般,只口中呢喃着,不要离开他。那时候她以为楼霄是在怀念已故的亲人,便不曾作他想,如今细思起来……原来最傻的是她啊!
  “绿屏,”深吸一口气,凤年年泫然欲泣道:“拿纸和笔来,我要给爹爹写一封信。”
  她要知道,他心中挚爱是谁,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凤年年却没有去思考,或者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查清一切后,她又会如何自处。
  ……
  ……
  一夜之间,大景朝的长宁王世子与世子妃的名讳,响彻整个烟京,众人皆言长宁王世子一掷万金,只为博美人一笑,更有人说,长宁王世子妃乃妖姬转世,魅惑的长宁王世子失了本性,如今这两夫妻如此一副恩爱有加的模样,看的烟京大部分女子都眼红不已,恨不得自己便是那美若妖姬的长宁王世子妃。
  只是那一头,苏子衿和司言一直到次日,才下了画舫,回了驿站。
  相较于司言的好精神,苏子衿显得有些疲倦,分明先前说过不让司言进屋子的,可昨夜在画舫上,两人却又是行了周公之礼……如此一来,苏子衿便愈发觉得,司言这厮是个腹黑的,也难怪乎那日他那么容易松口,原来是在这处等着她呢!
  两人一路,便径直回到了驿站,稍稍沐浴之后,苏子衿便打算歇息一会儿,却是未曾料到,楼宁玉那边,昨夜传了消息与她,只是她昨夜不在驿站,信函便由着青问收着。
  站在窗台边,苏子衿缓缓拆开了信函,只是,眸光在触及信函中的内容时,她眉梢不由一动,显得有些诧异。
  司言见此,便抿起薄唇,清冷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现下他们两人,其实算是开诚布公的很,但凡有事,苏子衿都不会背着司言,而司言亦是一样,他会在一旁出谋划策,与她共同商讨。
  “右相府中……忽然有神秘女子出现。”苏子衿凝眸,微微一笑道:“只是瞧着楼宁玉的意思,钟离对那女子甚是保护。”
  说着,苏子衿径直便将手中的信函递到了司言面前,示意他亲自一看。
  司言倒也没有犹豫,便点了点头,接过信函看了起来。只看到某一处的时候,他凤眸微微幽深,下一刻,便听到他语气薄凉,淡淡道:“钟离对这女子,大抵是极为上心的。”
  极为上心?苏子衿一愣,便不解道:“何以见得?”
  若只是保护的话,只能说是上心,可司言的这‘极’一个字,俨然便是有更深层的含义……钟离心悦这女子!
  “楼宁玉提及,别院内有婢女被斩杀。”司言抬眼,冷然道:“我调查过,钟离此人也算是平易近人,在百姓中的口碑还算不错,若是他斩杀婢女,便是意味着,这婢女做了什么错事,可一个婢女,能够做错什么?无非便是轻慢或者多嘴,若是这般,便足以证明,那女子在钟离心中,占据着极为重要的地位。”
  司言的这一番解释,苏子衿心下倒是有了几分了然,点了点头,她便道:“可阿言,据调查,钟离并没有心上人。”
  正因为调查过钟离,苏子衿先前在夜宴上,才说钟离有断袖之嫌,而如今不过短短一两日,钟离哪儿冒出来一个心上人?
  “钟离不可能一辈子都藏着那女子。”司言面色寡淡,沉吟道:“大约不需要多久,他便会将这女子公布于众。”
  男子若是真心欢喜一个女子,不会愿意名不正言不顺的与之苟且,尤其是在东篱这等极为重礼教的地方……所以,司言相信,依着钟离的性子与他对这女子的真心,想来要不了多久,这女子便会被暴露在阳光底下,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苏子衿闻言,只若有所思的颔首,心下却是有莫名的感觉涌出,便是她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想了想,她看向司言,缓缓攒出一个笑来,轻声道:“阿言,你前两日没有回来,我大抵是谋划了一件事……”
  说着,苏子衿压低了声音,将自己的谋划同司言说了起来。
  司言沉默的瞧着苏子衿,见那双桃花眸子满是璀璨的光芒,心下深觉喜悦。
  有些男人喜欢单纯无害的女子,而司言这厮却是独特,他喜欢的便正是这般算计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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