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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将军策:嫡女权谋-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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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妃不以为意,只又问道:“听说还撞见了陶行天?”
  “不错。”司天凌点了点头,不禁道:“陶行天倒是奇怪,今日也没多说什么便带着陶然和陶圣心离开了。”
  这件事,一度让司天凌有些不解,毕竟陶行天不是个肯吃亏的角色,陶家这些年将陶圣心培养出来,也是有其用意,难道就这样无所谓了?
  就在司天凌深思的时候,惠妃却是一笑,她道:“看来你这是因祸得福了!”
  说这话的时候,惠妃神色间却是浮现许多的喜色,比起往日里她一副小家碧玉温婉浅笑的模样,显然这笑容是当真愉悦的。
  见惠妃笑起来,司天凌不由凝眉:“母妃的意思?”
  惠妃摇头,放下手中的杯盏,扬唇道:“凌儿,你以为,今日自己荒唐的行径被揭露,当真是意外吗?”
  “不是意外?”司天凌微微怔住,下意识便道:“母妃知道是谁在算计?”
  对于惠妃,司天凌到底极为相信,故而,她的话他自然不会起疑。
  惠妃道:“你可想的起来,这些时日惹到谁?”
  司天凌沉默下来,他几乎把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到了末尾,忽然便想起一个人来。
  司天凌道:“母妃是说……苏子衿?”
  点了点头,惠妃笑道:“准确的说,应该是司言和苏子衿。”
  司言抢亲的举动,无疑是让所有人感到震惊的,可这世上谁又能逼得了司言?所以说,司言对苏子衿,当真是存着情意的。
  只是情深情浅,暂时还说不准罢了。
  司天凌手中的杯子落下,下一秒便瞪大了眼睛,道:“母妃,司言知道了?”
  若是司言知道了他的伪装,知道了他的心思,也知道了这死士是他的人,接下来又会如何?
  “凌儿,你以为没有这件事,司言就不知道你的本性?”惠妃反问道:“司言此人何其通透,你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一般,一无所知?”
  曾经一度的,惠妃觉得,司言若是昭帝的儿子,一定很早便被封了太子,而其他这些皇子,一定也毫无反击之力。
  毕竟司言此人,委实厉害至极。
  司天凌闻言,不由沉下眸子。好半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下惶恐的同时,也想着如何去行事,才能保全自己。
  “司言那头想来已然算是过去了,若是他真的有意整治你,一定不会这般简单。”惠妃淡淡抬眸,目光落在司天凌的脸上,警戒道:“只是,苏子衿,你可是要切记不要再有任何心思!”
  惠妃是司天凌的母亲,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儿子对苏子衿也存着觊觎之心?只是,哪个女子都可以,唯独苏子衿……这女子有司言护着,他若是敢动一下,想来也是好日子到头了!
  “母妃,儿臣知道。”司天凌眼底划过一抹可惜之色,但到底还是应承下来了。
  想起苏子衿的美貌与身段,司天凌便着实心动的很,原本他还想着,等苏子衿回去,便设计她出来,好好尝一尝这连司言都心动的女人会是什么味道……
  见司天凌神色还存着惦念的意味,惠妃便沉下脸来,淡淡道:“凌儿,你可还记得你大皇兄?”
  “当初你算是幸运的,否则现在的你,就是和他一样了!”眯了眯眼睛,惠妃继续道:“如果最后死在女人的肚皮儿上,你可是甘心?”
  没有人知道,当初司天雄奸淫掳掠皆是在司天凌的怂恿之下做出来的,所以,基本上每一次都是兄弟共享。便是最后的那一次,也是司天凌的怂恿,但那天司天凌正巧有事情,便没有前去,最后事发,惠妃从中想了许多办法,最后才勉强保住了司天凌。
  为了堵住司天雄的嘴,她甚至费了很大的力气将他弄疯,故而,一看到如今司天凌还如此模样,惠妃便心下恼火。
  “是,母妃。”见到惠妃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司天凌只好点了点头,不敢再有什么心思。
  诚然如惠妃所说,他不甘心死在女人的肚皮儿上,也不甘心止步皇位,他有野心,要做就做九五之尊!
  瞧着司天凌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惠妃便恢复了惯常的笑来:“凌儿,方才母妃说过,你这是因祸得福。”
  不待司天凌问,惠妃便继续道:“今夜陶皇后被废,司卫也算是废棋一颗,陶家若是再想扶持,怕是十分难的,你今日占了陶圣心的身子,正巧是一个契机!”
  说到这里,惠妃眸底亮了起来,司天凌看着,心下便明白了起来。
  司天凌惊喜道:“母妃是说,陶行天打算站在儿臣这边?”
  “不错。”惠妃颔首,随即接着笑道:“他别无选择!”
  陶家要么退出夺储的舞台,等着哪天新帝登基,彻底倒台。要么便是继续下去,换一个人扶持。而陶行天的性子,显然不会是毫不作为的,自从他参与夺储开始,便注定了要坚持到最后。
  “那儿臣何时请父皇赐婚……”司天凌看向惠妃,邪肆一笑:“让陶圣心做儿臣的侧妃!”
  他是有正妃的,所以给陶圣心的位置,只能是侧妃。
  “明日。”惠妃兀自笑了笑,缓缓道:“现下陶皇后堪堪倒台,你今日也已然表现出不同,无论如何,懿贵妃都会怀疑,便是陛下那边,也少不得对你的猜忌,既然如此,不妨就打铁趁热,免生变故!只是,你需得记住,对陶圣心,你一定要表现出心中极为爱慕的样子,如此一来,陛下才会对你的戒备放下一二。”
  “母妃说的是。”司天凌点了点头,眸光沉沉。
  确实,若是表现出只是因为痴慕陶圣心才如此急切的求亲,那么便与结党营私没多大的干系,毕竟在帝王的眼中,过早的拉帮结派、权力争夺,便是最大的毒瘤,即便是亲生的儿子,亦是必须除去!
  ……
  ……
  长宁王府,入夜寒凉。
  惊梦袭来,有一世浮华转瞬即逝。
  苏子衿越过重重的缭绕云雾,穿过暗色小巷,终于,看到那年的自己。
  她一袭红衣猎猎,仿若可以灼烧一切的火焰,美的肆无忌惮,张扬不已。
  “你听说过换皮术?”无心站在她的面前,淡淡道。
  她看见年少时候的自己蹙起眉梢,不解笑道:“换皮术?什么换皮术?”
  无心闻言,嗤笑一声,于是缓缓踱步至桌前,兀自倒了一杯茶与她,说道:“就是天魔教那个魔尊啊,你不是江湖人,也难怪没有听过。”
  天魔教的魔尊?微微凝眸,她想了想,自己确实听过这个人,只是天魔教已然散去许多年,自从魔尊玉璇玑与心爱的男子远离俗世之后,便再没有天魔教的存在了。
  魔尊玉璇玑,十六岁时登上教主的位置,当时在江湖也是极为厉害的一个角色。听人说她二十五岁那年遇到了一个男子,那人是闲云野鹤之辈,最后便带着玉璇玑离开了江湖,从此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
  这些,都是江湖传闻,谁也不知真假。
  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无心淡淡道:“你大概不知道,玉璇玑幼时因为一场大火,被毁去了容貌,后来在魔教摸爬滚打,浑身便都是刀伤剑痕,那男子每每瞧见她满身的伤痕,便心中疼惜至极,为此,玉璇玑便用了换皮之术,给自己换了一张全新的皮囊。”
  “皮囊?”她舒展眉梢,一边抿了口茶水,一边失笑道:“换了皮囊,岂不是就变了一个模样?那样,还有什么意思?”
  无心凝眸,不以为意道:“换皮之术,其实只是换一层崭新的皮罢了,原本的容貌并不会改变。”
  就像毒蛇蜕皮、金蝉脱壳,一样只是换了一层崭新的表皮。
  苏子衿看见,那个穿红衣的小姑娘兀自一笑,她放下手中的茶盏,似是而非道:“所以,你今日告诉我,为了什么?”
  她其实一直知道眼前这女子喜欢君行,一个天下第一杀手门的女杀手,为了君行舍弃一切,只愿护在他身边。
  这样的女子,如何会只是报恩这样简单?
  无心手下一顿,眼底浮现一抹厌恶来,只是那抹情绪被掩了过去,她背对着艳绝的姑娘,语气莫辨道:“我想同你说的,你大概心中有数。”
  心中有数?
  她微微笑起来,明艳的小脸染上一抹骄傲之色:“你觉得,我会换皮?”
  即便她伤痕累累,她也不会换皮,因为,她很爱自己,没有必要为了他人去换皮,即便是君行……她忽然便想,其实君行不会在意,不是吗?
  “我知道你不会。”无心转过身来,她看着苏子衿,一字一顿道:“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看不见他!”
  苏子衿闻言,便下意识的看向那个自己,只见她眉尖不着痕迹的掠过一丝不悦,但下一秒,她便一脸的不以为意,只轻笑凝眸,说道:“与你何干?这是我和君行的事情。”
  说着她孤傲起身,艳丽的小脸有不屑划过,几乎没有去看无心,她便冷冷转身,离开了这地方。
  等到出了门,便瞧见君行一袭矜贵紫衣,玉冠俊颜,正巧入内。
  一见她,君行便笑着上前:“丝丝怎的了?谁惹你不开心?”
  “倒是没什么。”敛下心中的不悦,她看向君行,偏头道:“你怎的回来这样早?不是说今日陛下找你有要事相讨?”
  她知道君行需要无心办事,所以,即便是这个时候,也不愿多说什么。她有她的冷傲,她有她的倔强,她只是,不愿像个宅中弱女子一般,凡事只等着男子来解决。
  他低眉,眸光满是笑意:“听人说你来了,我草草与陛下谈了几句便回来了。”
  苏子衿闻言,眼底浮现一抹嘲讽之色。可年少时候的自己,却扬起一抹明媚欢愉的笑来。随即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便自袖中取出一个物什,递到他面前,道:“喏,我前几日做了个香囊,送你。”
  君行低头一瞧,她的手心,赫然便有一个红色的香囊置着。
  眸光一暗,他没有先去看那香囊,而是抚上她满是老茧、旧伤布满的手心,一时间有疼惜自眼中化开。
  他说:“丝丝,今后,便不要再握剑了罢!”
  她微微一愣,忽然便想起方才无心的话,一时间有些恍神。
  君行……是在心疼她?她顺着光线看去,只见他俊美的脸容漫过疼惜之色,素日里邪魅的眸底也浮现一抹痛楚。
  “丝丝,陛下已然答应了。”他看向她,眸光深深:“从现在开始,你便只做寻常女子,其余的一切,你都不必再管了。”
  “好。”她微微一笑,艳丽的眉眼有一瞬间绽放开来,美好至极。
  君行瞧着她的笑颜,不由失神片刻,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捻起香囊,细细的打量一番。
  只是,稍稍一看,他便不由失笑起来:“丝丝,这香囊,有点特别。”
  绣法极差,几乎看不出绣的到底是鱼还是鸭子……
  她笑的肆意,几乎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是有些自得道:“自然是特别的,不过你先猜这是什么?”
  说着,她指尖落在香囊上,眉眼皆是艳绝之色。
  “大概……”君行看了眼她,不确定道:“是鸳鸯?”
  “……”她瞪了他一眼,不满道:“分明是白鹭!你果然眼光不好,又俗气!”
  说着,她便伸出手,想要夺过那香囊。虽说面上没有生气的模样,可心里头,她却是有些恼羞成怒。
  分明这香囊耗费了她好大的功夫,也是她绣的极为认真,没想到,绣出来,他竟是看不出什么。
  君行手中一缩,便将锦囊揣入怀中,笑吟吟道:“你既是送与我,便是我的了。”
  “那你可得收好了!”她张扬的一笑,阳光下,灼灼其华:“孟青丝送你的香囊,必要时还可以当作锦囊一用,里头兴许便有妙计!”
  ……
  ……
  眼前的这一幕,蓦然便消失了去,苏子衿倾身上前,沿着那一滴又一滴的水声追寻过去。
  梦中的场景再度浮现起来,她看见自己站在一张铜镜跟前,依旧红衣艳艳,眉眼却满是冷绝之色。
  青烟低低的哀求着,她看向她,眸底溢满了泪水:“主子,即便是为了十七爷,这东西……也不能沾染啊!”
  君行被下了噬心蛊,命悬一线。
  唯独可以救他的,便是借助人的身体养蛊,以蛊血为解药,方能救回他一条命。只是,能够喂养蛊虫的身体,必须是拥有一甲子内力的,而她,便正好符合条件。
  苏子衿看着那个自己,忽然觉得颇有些愚蠢,这样的谎话,那时的她竟然也是相信?即便那时君行命悬一线她才知道这件事,也不该那般傻才是啊!
  而年少的自己,竟是真的落入了圈套。
  君行的手段,原来是这样的高,他先是用无心,说出这换皮术,后又突然‘命悬一线’,这样前后的计策之下,便让她以为,无心其实是想救君行,那时才刻意与她提起换皮术。而不告知真实的原因,只是顾念着君行不愿她担忧,不愿她牺牲。
  “无妨的。”她微微笑起来看着那浸满药材的浴桶,眉心一蹙,便坚定道:“只不过养只虫子罢了,左右我有那么深的内力护着,能有什么事情?”
  青烟挡住她的去路,制止道:“主子,这东西哪里是什么虫子?它可是噬心蛊啊!若是这蛊虫取出来,还危害身子,可怎么办?”
  以肉身养蛊,待蛊虫培育完成,即可取出并用以解蛊。
  “你忘了吗?君行曾经救过我。”十四岁的小姑娘眸光坚定,眼底有信任浮现:“更何况,这蛊虫过一会儿便会取出,至多是侵蚀我一些内力罢了,我如今左右也是待嫁之人,陛下已然给了我最新的身份……我今后安于府邸,再不必冒任何的险了。”
  苏子衿站在她的面前,看着这个愚蠢而又果敢的小姑娘,突然便扬起一抹笑来。那笑容极为冷冽,犹如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寒冰,便是夏日热浪,也无法将其融化。
  她到底错了,错在太过信他,以至于不曾发现,这只是死局的开端,因为他给她的,是母子蛊,母去,子留。母蛊被取出用作解药,而子蛊却是留在了她的身体之中。
  养蛊者,亦是新的中蛊者,只是那时……她不知道。
  这时,青烟和青茗都被她挥退了出去,苏子衿看见那个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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