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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待到将军入梦时-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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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卿言立即听明白,许姨娘和秦夫人之间很可能做了某种交易,可她只是冷笑一声,两腿交叠往后一靠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我不在乎,可如今,我却偏偏想问个究竟。”
  许姨娘一张脸变得煞白,然后露出决绝神态,一把握起搁在桌上的银杵道:“那就别怪妹妹挣个鱼死网破,把夫人的那件事抖出去,到时咱们谁也别想好过。”
  苏卿言怔了怔,然后抚着额,在心里感叹着:原来这秦夫人也有秘密被她给攥着,这间什么翟府,当真是藏污纳垢,秘密一桩接着一桩,实在太令她头疼了。
  于是她也无心再恋战,省的讹诈人不成,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于是站起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道:“不过和你开个玩笑,瞧把妹妹吓成这样,既然不愿说也就罢了,反正纸包不住火,这事迟早也得败露,妹妹如果想通了,早和我商量,咱们还能想出个妥善的法子,好好安置彤儿。”
  许姨娘警惕地看着她走出去,然后将手腕无力垂下,眼瞅着滑落在地上的银杵,自唇角泛起丝冷笑。
  苏卿言一路走回卧房,刚来得及喝口茶,就看见魏钧沉着脸走进来,忙将茶杯放下,忙不迭地道:“原来二姑娘真的是许姨娘和人偷情所生,想来翟老爷并不知情,只是不知为何会被秦夫人发现。而且我怀疑,那个奸。夫只怕还是个有身份之人,所以才会让许姨娘这般维护。还有,许姨娘手里也攥着秦夫人的秘密,所以才不至于让秦夫人将丑事宣扬出去,扫地出门。”
  魏钧听得皱起眉:“你这具身子已经如此放浪形骸,还能有什么秘密被人要挟?”
  苏卿言听着有点不舒服,瞪起眼:“魏将军能换个词么?”
  魏钧冷冷一瞥:“难道不是吗?我方才在外面碰见那个莲轩,他可是打扮的风流倜傥,想来再求夫人你重新宠爱呢。”
  “那他人呢?”
  “被我给打了一顿,让管家抬走了。”
  苏卿言想象着那场景,同情地撇了撇嘴,道:“魏将军未免太过暴力了,人家可没招惹你。”
  魏钧捏了捏拳头,倨傲地道:“这叫做杀鸡儆猴。至少我们在这儿呆一天,就得让他们知道,谁再敢想着爬夫人的床,就等着被废吧。”
  苏卿言面对如此暴力的魏将军,也只得无力扶额,这时又听他靠过来继续道:“太后那床上,只能有臣一个人。”


第31章 
  苏卿言早习惯了他这般言语; 练出熟视无睹的厚脸皮,根本不想接茬; 继续用同情的语气道:“若是秦夫人醒来; 得知府里早被你魏将军搅了个天翻地覆,不知会做何感想。”
  魏钧却沉吟起来; 道:“太后觉得,你为什么会上秦夫人的身呢?”
  苏卿言皱起眉道:“难道; 是因为秦夫人就是这个解开谜题的关键的吗?”
  她托着腮努力思考:如果他们是因为谢云舟来到这个地方; 秦夫人又是关键人物,那么会不会; 她瞪大了眼; 倾身过去压低声道:“会不会在原有的这段历史里; 秦夫人真的把谢云舟给……”
  魏钧把脸一沉:“你想的倒美!”
  苏卿言无语地申辩:“我说的是原来那个秦夫人; 不是我!”
  毕竟那个秦夫人可是实在地觊觎过谢云舟,如果她没穿过来……可又想到上次谢云舟那副坚决执拗的模样,想必是不会轻易地从了秦夫人。
  但她现在用着秦夫人的身子; 许多事只怕都不一样了,那么在原有的那个世界里,事实究竟会是如何呢?
  最后她自己也被绕晕,无力地按着额角道:“罢了罢了; 就当他们两人没关系好了。你方才去问管家; 问出些什么了吗?”
  魏钧只当她是心虚,轻哼一声道:“谢云舟和翟府唯一的牵扯就是他哥哥。所幸那管家胆子够小,我随意丢了几句威胁的话; 他就什么都说了。谢云舟的哥哥,叫做谢云成,因为力气奇大,一直就在翟府里做工贴补家用,前几日在给祠堂修补瓦顶时,不慎摔了下来,摔断了一右腿。翟家见人已经没了用,坚决不认医治的费用,甚至连工钱也拖欠,直接叫人把他给抬了回去。谢家的父亲走的早,谢云舟全靠这个大哥做工帮衬他读书,谢云成受伤后,他就日日来讨钱给他哥哥治病,直到今天夫人你出面,才总算能讨到。但是听说耽搁了这么久,谢云成的腿就算能治好,只怕以后也做不了苦工了。”
  苏卿言听得一阵同情,“那谢家就没了唯一的来源,还多了个需要照顾的病人,谢云舟只怕会过的很辛苦。”
  魏钧眯起眼,阴测测道:“太后若是心疼他,大可以将他带到府里来好好照拂。”
  苏卿言听这语气不太舒服,故意抬起下巴道:“谢大人是国之栋梁,本宫不能想法子照拂他吗?”
  见她这副挑衅模样,魏钧暗自磨了磨牙,决定以后再好好收拾她,垂下眸子,摆出正经神色道:“太后若是真的爱惜这位国之栋梁,最好不要再管谢云舟的事。毕竟这些是已经发生的事,自然有其该走的方向,若是外人横加干涉,只怕他走错一步,就再也回不到宰辅的地位。”
  苏卿言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挺有道理,万一她对谢云舟太好,让他耽于享乐,决定就此留在翟府当个男宠……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于是她摇头甩开这个念头,继续道:“所以我们现在所在的瞿府,许姨娘和秦夫人都有问题,还有那个谢云成,他是唯一能让谢云舟和这里扯上关系的人,可这些线索根本毫无联系,那镜子究竟想让我们知道的是什么事呢?”
  魏钧见她细眉蹙得紧紧,一副苦恼不已的模样,便劝慰道:“时候不早了,先让他们做晚膳吧。太后也不用不必太担心,只要还没醒来,一步步走下去,总能找到真相。”
  苏卿言被他一提醒,才发现确实是饿了,于是吩咐厨房做了四样江南的时令小菜过来,要说这翟府不愧为高门大户,请的厨子据说是从城里最有名的醉云楼里挖来的,做起江南菜色,手艺并比典膳司差。
  菜被端上了桌,苏卿言饶有兴致地盯着一道蟹粉狮子头,肉糜里混着新鲜蟹粉,再淋上鲜稠的酱汁,足足手掌那么大的狮子头,已经被刀给切成四块,轻易就能夹起放进碗里,将饱满的米粒也染成肉汁的颜色。
  她满足地吃上几口,突然想起,小胖子皇帝原来最爱吃的就是狮子头,可登基后被逼着控制膳食,典膳司再不敢给他做这样大荤的菜。若他现在能坐在这儿,只怕会馋得圆眼都眯成一条线。
  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伤感,将银箸搁起,刚才还飞扬起的眼角瞬间耷下来,嘴角紧抿着,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魏钧就坐在她对面,将她的所以表情全收进眼底,于是问道:“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苏卿言将垂着的头摇了摇,轻声道:“魏将军,你说我们还能回去吗?如果我一直醒不来,陛下一定会很难过的。”
  魏钧立即明白过来,问:“想小皇帝了?”
  苏卿言抬起忧虑的眸子,声音有些沙哑:“陛下还那么小,身边也没别的亲人。这宫里全是明枪暗箭,若我不在他身边,也不知他如何应付的来。”
  魏钧站起坐在她身边,按住她的手背道:“你在他身边,就能帮他挡住了?”
  苏卿言皱起鼻头,将手抽出控诉道:“魏将军不也是那明枪暗箭中一员!”
  魏钧一挑眉:“那我是明枪还是暗箭?”
  苏卿言斜斜瞥他一眼,到底是不敢说出口,魏钧就是悬在小皇帝头上的一柄利剑,她最怕的就是这柄剑迟早会落下来,彻底斩断小胖子的的生路,于是深吸口气,轻声道:“魏钧,你能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为难陛下吗?”
  魏钧再度将手搁在她手背上,问道:“太后为何觉得,臣一定会为难陛下?”
  苏卿言默默叹了口气,那般耀目的皇座,有谁会不想夺得呢。何况魏钧手上握着的,是足以令撼动大越根基的兵权,只差一步就能登顶,这样的诱惑,他究竟能抵挡的了多久。
  魏钧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倾身过去,靠在她耳边道:“臣可以答应太后,只要陛下不想着拿我手上的兵权,臣绝不会动他分毫。可太后也要允诺,往后就留在臣的身边,成全臣的一番心意。”
  苏卿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怔怔落在他脸上:所以,这算是一种交换吗?
  魏钧被她这种目光看得心神一阵旌荡,捏住她的下巴,低头覆上她的唇,舌尖小心地挑进去,缘着柔软的颚顶细细摩挲,再迫着她的舌尖一同缠绵,不愿错过一分一毫,自她口中流转的馨香。
  许是小太后渐渐习惯这种亲吻,又或许是因为方才他那句话,这次她竟未有任何抗拒,这种温顺更激发他的兽。性,带着粗茧的手指按在她的脖颈上,再顺着衽领往下滑,谁知小太后突然退后,瞪着双迷蒙的眼道:“魏将军,你想不想试试喝酒。”
  魏钧一愣,随后明白她这么说的用意。他以前还是魏将军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喝酒,如今用了聂天的身子,也许可以尝试一番,是否还会那么容易喝醉。
  苏卿言见他没有推拒,暗自松了口气,忙站起吩咐外面的丫鬟去端酒上来,见背后的人没跟上来,又对那丫鬟附耳吩咐道:“要最烈的酒。”
  那丫鬟得了吩咐,立即点头去了厨房,片刻后,一罐酒并着两个瓷杯就被端进了房,然后,丫鬟又十分识趣地关紧了房门退出去。
  魏钧盯着桌案中间,圆溜溜的酒罐,想起以往数次尝试,难免还有些畏缩。
  这时,苏卿言十分豪迈地帮两人斟满,然后高高举起瓷杯道:“今日,本宫就好好敬魏将军一杯。”
  魏钧微眯着眼,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倾身往前道:“太后不会又打算灌醉我吧?”
  苏卿言一脸无辜:“魏将军早就不是原来的身子,哪里能那么容易被灌醉。再说,魏将军今晚就算不被灌醉,只怕也不怎么中用……”
  魏钧狠狠剜去一眼,待会非让她知道,自己到底中不中用。
  目光转向瓷杯里斟满的酒液,想着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也许他现在的身子正好是个千杯不醉,也正好能让他借此体验下向往已久豪饮的感觉。
  无端端上了个阉人的身,总得有些补偿吧。
  于是他一闭眼,一举杯……浅浅地将手里的酒液抿了口。出乎他意料的是,除了味道有些辣喉,好像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苏卿言眼巴巴地瞅着对面那人,见他终于喝了口酒仍是那般精神,未免有些失望,可毕竟只是喝了一口而已,于是挑眉道:“魏将军怎么这般婆妈,既然是喝酒就要够豁出去,都不敢一口喝干吗?”
  她撩起袖子,一口将手里的酒倒进嘴里,然后将酒杯翻转过来,露出十足的挑衅表情。
  魏钧受不得小太后的激,把心一横,也跟着一口喝干,让他惊喜的是,一杯酒下了肚,并没有熟悉晕眩的感觉袭来,再看了看左右,并没有任何恍惚,脑中还是清醒无比。
  正在这时,他突然听见对面的小太后含糊地喊了声,再抬头去看,发现她脸颊红红,眼眸泛雾,用手撑着不断往下栽的脑袋,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道:“为什么,本宫……本宫的头好晕。这酒里该不会有毒吧!”


第32章 
  魏钧开始有点摸不着头脑; 直至看见小太后的尖下巴不住地往下点,眼眸里涌上迷茫的醉意; 才终于明白一件事:原来这个秦夫人是不能喝酒的。
  他立即有了扬眉吐气之感; 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又斟了一杯灌进喉咙里; 果然还是神清气爽,半点醉意都无。再看小太后; 手托着腮边; 朱唇高高翘起,恼怒地盯着面前的瓷杯道:“这杯子为什么在打转; 魏将军能让它停下来吗?”
  魏钧未想到她喝醉了的模样如此有趣; 惋惜地想着:若是回去可见不着了; 必须得趁梦里好好享受下。于是又推了杯酒过去道:“太后再喝一杯; 它就不会转了。”
  苏卿言狐疑地抬眸看他,见对方一脸笃定神色,便接过那杯酒又喝进去; 然后脑中更觉得晕沉,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感受,不知为何悲从心中来,红着眼圈控诉:“魏将军; 你为何……为何要骗本宫!”
  魏钧放下酒杯走过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轻易托起她歪歪往下坠的身子,然后将温香软玉抱进怀里; 走到床榻上放下道:“太后若是觉得不舒服,便早些躺下歇息吧。”
  苏卿言觉得眼前仿佛蒙了层雾气,什么也看不真切,好不容易凝起目光,却看见那人正将脱下的靴子放在床边,然后开始解外衣的束带,哑着嗓子问道:“魏将军要做什么?”
  本应是质问的话语,被她说得软绵沙哑,仿佛带着浓浓的娇嗔之意,魏钧将外衣脱下,搁在床边的架子上,然后大剌剌在她身边躺下道:“全怪臣害得太后如此,臣心中愧疚,今晚自然要好好服侍太后。”
  苏卿言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她已经无法正常思考,那人高大的身子压过来,让四周都充满了他的气息,脑中更是晕沉,还想再说上什么,一张热热的唇就覆上来,先是贴着唇瓣轻柔地摩挲试探,然后似是熬不住这般浅尝辄止,开始发狠地掠夺,几乎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四周都安静下来,只剩令人脸红的啧啧水声。
  魏钧原本只觉得她这副醉猫般的模样十分可爱,谁知一亲上去便难以收拾。被压在床榻上身子又香又软,小太后似乎已经彻底醉了,无论被怎么折腾,都乖顺地不知反抗,手腕细蛇似的缠在他脖颈上,偶尔从喉咙发出细细的吟哦声。
  那团火在腹中左突右撞,偏偏找不到个出口,魏钧耐不住一手拨开她的领扣,盯着那凹凸蜿蜒的锁骨,俯下身重重一吮,这时只觉得无比懊恼:全怪这身子碍事,自己怎么不挑个能办事的时候灌醉她。
  不过很快又醒悟过来:能办事的时候,他灌不醉她。
  可就算不能办事,他也不想轻饶了她。小太后好不容易有这般任人宰割的时候,总得过了瘾再说,于是拉着她腰间束带,正想先把碍事的外衣给剥掉,突然听见上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声,吓得魏大将军手指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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