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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明宫妖冶,美人图-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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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芽望着他的背影,只有轻轻叹息。她与他就仿佛这苍茫人世中的两叶浮萍,性子不同,却有同样失去至亲、想要报仇的同感,于是被命运的洪流冲到一起而并肩取暖过;可是当下一股潮头打来时,两人却就轻易便分开了,而从前的并肩瞬间则变得那么不真实。
  兰芽收回心思,望后宫的方向,犹豫了犹豫。
  她在想是否该再去一趟昭德宫。
  这一番宫变之后,贤妃被杀,贵妃复宠,皇后禁足。虽则贵妃还是没能登顶皇后之位,但是此时情势却足以证明贵妃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皇上虽然忌惮着太后,没能成功废后,但是这般公开禁足皇后,便已然是向天下人昭告:帝后失和。
  身为中宫皇后,最重要的妇德便是辅佐皇帝,让她的夫君开心。皇后既然做不到,便是妇德之最大有失。那么下一回只要皇帝再捉住她哪怕一条小把柄,便已足够下诏废后。
  这样的情势之下,文武百官谁还看不明白?于是从前被王谓等人教唆,拼命攻击司夜染贪墨曾诚的银子送给贵妃的人,或者自己请罪,或者再不敢半声言语。
  于是此时,兰芽便必定要替司夜染与昭德宫多亲多近。即便是明知贵妃更维护的是皇上,可是这样的举动至少能给外人看,让外臣再不敢趁机上书参劾司夜染;甚至,要反其道,让有些臣子主动上书为司夜染美言。
  而万安是贵妃的“族侄”,他把持的内阁便也不能不对司夜染有所倾向,让参劾司夜染的奏章到不了皇上面前——之前便曾失策,否则运河沿途官员联名参劾的奏章如何能透过内阁,放到了皇上面前的?于是今后,她更要盯紧万安这个老狐狸。
  贵妃永远是司夜染最要紧的靠山。不管要受多少委屈,她都得替司夜染抓紧了,绝不松手。
  。
  正想着,还没拿定主意,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六爷,您走好。”
  六爷?
  走好??
  兰芽一惊,却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她听错了?她脑子里出现了幻觉吧!
  这一切的犹疑,却都被那微凉的一声轻哼之后瓦解——
  “嗯~,有劳。”
  兰芽手指攥紧,再松开,再攥紧。
  “怎地,还不肯转回身来么?”那清凉的嗓音飘向她来,并无半点温度,“还是,连这点动静都没听清楚?”
  兰芽心下涌起轰然暖潮,使劲吸住鼻子,才敢缓缓转回身去。
  又是斜阳满天,又是彩霞铺遍。静静苍穹,金瓦红墙。
  司夜染一袭玉色锦袍负手而立,淡色眼瞳如冰如霜,无声朝她望来。
  “大人?”她不敢置信地轻轻呼唤一声:“大人可是来送小的?还是,大人有话要嘱咐小的?”
  南京遥远,抄检怀仁府邸的消息总要三四天之后才能传回来。她以为,他总得还要几天才得开释。所以眼前,只是皇上允他送出宫门来吧?
  他却清冷一哼:“兰公子,你当你是谁,还要本官来送?”
  又是他一贯的模样!兰芽咬咬牙,却还是鼻尖一酸,却不可自控地笑出来:“……难道,小的不是做梦,当真是皇上他老人家,放了大人?”
  这是乾清门外,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她不敢造次,只能忍耐。
  司夜染又是一声轻哼,率先走向宫门去:“已经日暮,你与其问本官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去好好思量,如何去给本官找到应承好的点心。除非,你有胆子叫本官今晚饿着肚子!”
  。
  出了宫门,御马监的手下早已为司夜染将云开牵来。兰芽不会骑马,只好爬上马车,撩开车窗帘瞧着司夜染。
  直到他这般近在眼前,她还有些不敢置信。
  待得离了宫禁,兰芽便忍不住问:
  “皇上,当真就这么,放了大人?”
  司夜染坐在马上,都不垂眸:“兰公子,你当真愚钝!皇上何曾关过本官?不过都是你等愚钝的人想得太多了。”
  兰芽懊恼,心下低喊:妈蛋,我知道皇上没给你牢门上锁,中间还派你下过江南!可是这并不等于他没关着你啊!
  见她又半晌不出声,司夜染提着马缰,缓缓偏首瞄了她一眼。
  自然不会出乎所料,车厢窗口里又是她揪紧了窗帘,气得通红的一张小脸。
  司夜染便转回头去,只遥望前方:“经过此事,我以为你好歹对皇上长了些见识,却不成想,你还是这般不中用。兰公子,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现下都已是皇上的奴才。替皇上办事,你总得明白皇上的秉性才是。”
  兰芽气哼哼咬牙:“我如何能看得懂皇上!只觉皇上恩威难测,明明一脸的平和,可是谁知道接下来便是什么!”
  司夜染一声冷笑:“如此说来,本官倒要替皇上叫屈。好端端的一个‘乾清宫长随’的名头,何必给了你这么个不开窍的东西!”
  兰芽再一次在他面前,被他讽刺得体无完肤。便懊恼道:“我也是不明白呢!不如大人替小的问问,这块腰牌可否请皇上收回去?”
  见她当真生气了,司夜染才浅浅勾了勾唇角,遥望着天边霞光:“……是你忘了,许多年前,皇上便曾见过你。”
  兰芽霍地扭头瞪向他:“你怎知道?”
  司夜染耸了耸肩:“又有什么奇怪。我自小在皇上身边伺候,见过你小时,又有什么。”
  兰芽咬唇:“……我当然记得小时候就见过皇上。那时候是皇上召了朝中好几位大臣的孩子进宫,一起听经筵。”
  那时候皇上还年轻,颇想做一个明君,于是每月三次的大经筵之外,又开日讲的小经筵。皇上还特地召素有“神童”美名的大臣子女入宫觐见。兰芽便在其列。
  另外还有一人——只是他自己怕是也忘了。那个人便是秦直碧。
  兰芽挑眸瞪他:“小的却不记得曾见过大人。”
  司夜染轻哼了声:“你当日只顾着与秦直碧书画合璧,被众人围着夸赞。你自然不会记得本官。”
  兰芽又白了他一眼。心下暗道:才不是呢!她定然是从没见过他的,否则以他这样貌,她必定会一见便再也忘不了,甚至有可能要追着他,要他给她当一回画中人呢。
  兰芽便悄然打量他。彼时,他究竟在哪里呢?
  。
  一行人回到了灵济宫。早有消息传到了,藏花率领阖宫上下都迎了出来,远远地便见黑压压一片人头。
  兰芽不知怎地,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期期艾艾道:“忘了禀报大人,花二爷回来了。这回为救大人,花二爷与凉芳联手演了一出好戏。花二爷还亲手剥了长贵的皮,又给大人立下大功一件。”
  司夜染冷冷望来:“嗯。又怎样?藏花历来待我如此,我又有何惊异?”
  是啊,她真多此一言!说得,倒好像她自己如鲠在喉一般。
  兰芽便摇摇头:“大人,求您指点,虎子被您送到哪儿去了?大人先回宫去吧,小的也该去瞧瞧虎子了。”
  司夜染冷冷望来:“兰公子,你果然永远都改不了这个脾气!怎地,本官刚刚回来,你便又想惹我生气,嗯?”
  -
  【还有~】

☆、181、由不得你

  “小的没有!小的,小的是想叫大人顺心!”兰芽红着脸争辩。
  “想叫本官顺心?”
  司夜染索性提住马缰,停住脚步。任凭宫门口那么黑压压的一群人都在翘首等着,他却不走了。
  虽然还隔着些距离,可是这边既然能看清那边,那么那边自然也能看清这边了。兰芽便急了:“大人怎不走了?没的宫里人再以为是小的绊住了大人!”
  司夜染手指悠闲绕着马缰:“嗯,本就是你绊住了本官。今天你若不说明白,本官便不走了。即便在此耗上一夜,又有何妨?且叫他们等着去好了。”
  “大人!”兰芽低吼,心下却道:妈蛋,你陷害我栌!
  司夜染便越发悠闲自得,“你倒是说说,想怎样叫本官顺心?”
  兰芽只好说了:“想二爷与大人分开日久,此番回来必定该一番欢聚。”
  兰芽尽量说得不着痕迹,还特地垂首去掰着指头算:“小的算算,是从一年前小的刚进灵济宫的时候就分开了,到今日已有一年了。如此长别,想来二爷必定刻骨思念大人,大人也必然铭心思念二爷……若此,正应了古人所云,必然是小别胜新婚。”
  司夜染一个没防备到,“噗”地一声险些喷出来,偏首瞪她:“哪个古人对你说过这般混账话!”
  兰芽愕了愕,心道:我这也没说错啊!就算你们两个算不得夫妇,可是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不该用古人“小别胜新婚”之语来形容尊驾二位,可是古人却没留下适用于尊驾二位的字句啊!
  兰芽扭了扭,解释道:“大人请恕小的书念得少,引经据典什么的时常有些偏差。总归内涵其意差不太多——大人总归要跟二爷一番欢聚,今晚、明晚、后晚、大后晚……”
  “你够了。”司夜染适时喊停。
  兰芽噎了一下,只好断续下去说:“……总之要好多晚,大人都得陪着二爷。二爷又看奴婢不顺眼,奴婢又何必留在宫里惹二爷不快?二爷不快了,便是叫大人不顺心,于是小的便想避出去,这也是小的对大人的一片心意。”
  兰芽好容易一口气说完了,吞了下口水,悄然望向他的反应。
  斜阳余晖早已褪尽,此时朦胧夜色如纱影垂下,罩着他们两个。虽则灵济宫门前点了灯,但是灯光被距离隔着,并不能照亮他的脸。即便隔着这么近,她也只得影影绰绰瞧见他的一点神色。
  他仿佛,好像,大概,勾了勾唇角。隐约,在笑?
  她却一颗心反倒更沉。
  便闷闷垂头下去,嘟囔着:“大人这回可信了吧?求大人告知虎子下落,小的告退几日。”
  “你只告退几日,如何足够?”司夜染挑着唇角,轻轻一哼:“我该多给你几天。本官这些日子当真忙碌,与藏花欢聚过了,还有凉芳;凉芳欢聚过了,还有旁人。如此一个一个欢聚下来,我如何还顾得上你?”
  兰芽狠狠一咬唇。也不管那疼怎么会突然那么激烈,便用力地笑:“可不!那小的祝大人开心。小的告退。”
  “你且站住。”
  司夜染高坐于马背之上,微微抬起了下颌。
  天边清月已高,银辉倾天而降,洒落他两肩,染亮他眉眼。
  “兰公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的是本官该论功行赏。藏花和凉芳这一回都有功,于是本官应该好好宠幸他们,以示答谢……可是,若以功论,他们两个却如何比得上兰公子你啊?”
  啥?
  兰芽愣愣望住司夜染,多想将前面说过的话都给收回来。
  司夜染倨傲垂眸,施恩一般目光飘落她面上:“于是,本官第一个该好好宠幸的,必定是你。若这么放你逃了,难不成本官今晚非但要饿着肚子,更要独守空帐不成?”
  。
  兰芽如遭雷击,也不管此时只是隔着车窗说话,便将额头朝车窗沿儿磕去:“大人容禀!小的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大人,小的当真不敢居功,请大人勿要这样说。”
  “你有功还是有过,你自己说了可不算。”
  银月清辉,白马静立,那个马上的人原本冷若冰霜,语气中却怎么都抿不去一股浓浓的戏谑。
  兰芽极不适应。
  司夜染转了转颈子,侧眸望来:“便比如本官的功过要由皇上做主,除了皇上外,天下谁人都无权置喙一样;你的是非功过,也只有本官才说了算。本官说你有功,你便有功,不管你怎么推辞都没有用。本官说今晚要你,你就必须陪着本官,这天下纵大,你却哪儿都逃不去!”
  兰芽气疯了,低吼:“你,你不讲理!”
  “理?”
  司夜染低低一笑,声若琴弦映月,潋滟荡开。
  他一提马缰,向兰芽俯身下来,隔着车窗捏住兰芽下颌:“你我之间,何必讲理?从头至尾,只喊打喊杀便够了。兰公子,不如便在鸳鸯帐中,你也设法杀我死去
  ,可好?”
  “司、夜、染!”兰芽使力甩头,想要逃开他的手指:“我真后悔救了你回来!”
  司夜染更近地凝视她,四目相对。他红唇微微勾起:“谁说不是呢?兰公子,你本该趁机杀了我,又何必要费尽心力救我出来?兰公子,你倒是说啊,这一回你为何不杀我,反要救我?”
  “你滚开!”
  兰芽惊悸,浑身颤抖,狠狠推开他。
  不,她不要想,我不想知道她究竟为何这样做!
  。
  那边厢,灵济宫众人瞧见大人和兰公子都停在半路了,正自诧异。
  接着便隐约传来两人的交谈声,到后来,竟然隐隐听得兰公子在骂大人!
  这还得了?
  藏花已是按捺不住,阴冷道:“没想到一年过来,她竟然对大人依旧如此不驯!一年,大人就算养一个畜生也该养熟了,看样子她却是个没有心的。不过也好,早晚我必亲手除了她去~”
  初礼在一旁瞧着,颇觉不妥,便赶紧朝司夜染迎上来。
  距离二十步之远便不敢再近了,原地跪倒:“奴婢拜见大人。大人……您终于,终于回来了。”
  初礼已然泪流成双。
  记着规矩,初礼急忙抹一把眼泪,问道:“大人可有何吩咐?让奴婢办停当了,好让阖宫上下众人迎大人回宫。”
  司夜染却只是轻轻笑了声,道:“初礼,本官只吩咐给你一个差事。你过来,上马车,死死拽住你们兰公子。防备着些她的小心眼儿,别上她的当,别叫她跑了。”
  初礼一怔,抬眼望向司夜染。
  司夜染则一声长笑,拍马径自去了。
  灵济宫前众人呼啦都迎上来,黑压压跪了满地。耀眼灯光里,他一身锦袍,独独清贵如月。
  兰芽闭上眼睛,不去看这般众星烘月的情景,只瞪向初礼:“怎地,你还当真敢拦着我?”
  。
  初礼郑重地望了兰芽数眼,道一声“得罪”,竟然真的撩袍迈腿,上了马车来。
  这马车的车厢极小,两个人挤在一起,兰芽便吼:“初礼,你好大的胆子!忘了本公子那一顿鞭子了不成?”
  初礼认命道:“奴婢大不了再挨一顿便是。反正公子自从进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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