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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篡明-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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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来步兵对付骑兵就是一个历史性难题,骑兵在冲锋的时候力道极猛,连人带马挟裹而来的冲击力能把一个步兵踏成肉泥,而步兵由于身高和重量等等方面制约,不能有效的对骑兵造成威胁,历史上有名的步骑对抗多数是以步兵的惨败而告终。
    岳琪乃是军人世家出身的,岂不知其中利害?但是他依旧成竹在胸,因为在这江北四镇,这些骑兵是跑不起来的。
    主要原因并不是李辉的王八之气爆发,而是老百姓为了保护自家的农田而积极响应李辉的保家卫田号召,主动配合民团在各条道路上设置了大量的壕堑陷阱,密如蜘网,让巴哈尔防不胜防。
    巴哈尔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一路上根本看不到几个人,甚至连野鸟都少见,举目所望,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玉米田水稻田红薯田,一直铺到陆天一线。
    “奶奶个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连个鸟都见不到?”巴哈尔张口闭口脏话习惯了,所以多说几句也没什么障碍。
    “噗通!”前面传来一声响,腾起一阵弥漫的烟尘,巴哈尔气得一拍马头,“奶奶个爪的,又是陷阱!这一片到底有多少陷阱!”
    李辉完全贯彻了民兵连尖刀班挖坑组坑长他老人家的宗旨,坑中不但有水还有钉,偶尔在钉子上还下点毒药,不就是五氧化二砷么?多抹点!竹签太少了,再插上一倍!什么?没有水了?放石灰!两筐不够,十筐!
    就这般玩法,掉下去的人不死也得残废。
    一路上巴哈尔已经见到很多个坑,有水有钉服务周到还有各种配方的毒药抹在上面,为了保证死亡率,偶尔还在坑底放点刀尖啊断矛什么的,有个坑里还放进半坑的大粪,不扎死你也要熏死你!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注意,所以损伤了将近一百多匹马,九十多骑兵,后来大家的警惕性立刻提升,掉进坑里的人不多了,但是这些坑的布置实在太过隐蔽,眼力稍差的恩本就发现不了。
    “刁民,我一定要血洗西亭,出出这心头恶气!传令下去,抓到西亭老百姓,就地正法!”巴哈尔鼻子都气歪了,就在刚才吃饭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流矢将自己最得力的那个汉奸给射死了。原本还指望着他出谋划策呢,现在可好,直接挖坑给埋了。
    其实也没挖坑,坑都是现成的,一名大汉扯着腿就把这个瘦猴一般的汉奸扔进坑里,踢了两脚,坑边的浮土簇簇落下,把这个汉奸盖上了一身土。就当是掩埋了。
    “将军,前面的玉米地里好像有人!”一个骑士壮着胆子向前搜索,发现前面的玉米地中哗啦啦作响,急忙圈马回来汇报。
    “好!奶奶的,看你们往哪跑!全军上马,给我踏平前面的玉米地!”巴哈尔大喜过望,正愁没仗可打呢,这就有送上门来的了!
    战马銮铃响处,噗通噗通冲在最前面的骑士连人带马跌进了玉米地边的深坑中,这个坑挖得极深,战马跌下去就断了腿,倒在丈余深的坑中不住嘶鸣,马上骑士倒是没有受伤,他站在战马背上,用力向上跳,却被一串藤条套住了脖子。
    “快来救我!”这个骑士再也不敢逞能,只好大声呼救。
    巴哈尔努努嘴,两个骑兵下马,将这个倒霉蛋拉上来,一道挑断脖子上的藤条,巴哈尔下令填平土坑,那匹战马也不要了,直接就埋进坑里,全军向后撤了一百多丈,将对面那片红薯地踩踏得一塌糊涂。   

第十四章 逐月(七)
    “驾!”巴哈尔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战马吃痛,向前狂奔,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飞向对面的玉米地中。
    战马冲击力惊人,巨大的力量将迎面的玉米杆全部折断,冲进不到三丈,战马就咴溜溜暴叫,前蹄踏起,差点将巴哈尔掀翻到马下!
    巴哈尔急忙抱住战马的脖子,任凭战马如何发飙,都不敢轻易撒手。过了很长时间,战马终于停止疯狂,安静下来,巴哈尔这才下马查看,原来战马被刮折的玉米杆戳中了腹部,鲜血直流。眼看着这匹战马不能再骑了。
    “马勒戈壁的!这东西到底是谁种的!”巴哈尔发现这玉米地比千军万马还难对付,摸摸光溜溜的前额,他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妙计的办法。
    “全军下马,把这些该死的庄稼都给我砍了!”巴哈尔领着六百骑兵当上义务雇工,开始收割起庄稼来。
    终于将这一大片玉米地从中割开一条亮堂堂的通路,巴哈尔哈哈大笑,向前面一看,好家伙,一望无际!尽收眼底!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水田。水田的对面又是连片的玉米地,大好风光尽收眼底,透露出丰收的气息。
    巴哈尔瞠目结舌,只好骂骂咧咧的转身,继续派遣胆大运气好的前面探路,马上的骑手们每人一根长长地树棍,一面小心翼翼的走一面用树棍戳地面,生怕再掉下去,整个骑兵队变成了探雷工兵。
    而玉米地里不时飞出来的几支箭要么扎在战马的屁股上,要么扎在骑手的脑袋上,让人防不胜防。
    “是我扎中的!”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一把粗制滥造的弓,远远地指着被射死的满洲骑兵,大声邀功。
    “切!我挖的坑都陷进去六个人了,!每杀一个人就给三亩地,我都挣了一顷地了!”一个青年毫不示弱的鄙夷道。
    “哼,我这可是真正的箭法!里正说了,将军大人还要扩兵,到时候就凭这手箭法,我也能在全村比赛中拿个头筹,当上正规军!”中年人继续反驳。
    “我听说好像只要年轻人,二叔你省省吧!要是让小三哥去还行。”青年看起来是这个中年人的小辈,两个人因为这个问题争争吵吵得磨叽了半天。
    “还吵啊!东村老王家的三小子现在都套着两匹马了,乖乖,四亩地啊!”对面跑过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汉,阻止了叔侄俩无谓的争论,“你们还吵吵个鸟,我看那队骑兵不多了,要抓紧多弄死几个啊!”
    “程伯,你家都有了两顷地了,还贪心不足啊!”青年人说话就是冲。
    “嘿嘿!”老头子扭过脸,憨厚的笑笑,“肥的流油的土地嘛,谁会嫌太多啊!”
    靠!在他们眼里,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骑兵都不是兵了,都成了肥油油的土地了。
    这帮刁民!
    巴哈尔要是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帮刁民眼中的美味大餐,不气疯了才怪,他继续骑马东行,人马也接连不断的减少,等到距离西亭三十里的时候,手下已经净折一百零五人了。
    对面又是一片玉米地,这回从里面钻出来的不是满脑袋苞米胡子的老农,而是真刀真枪来干仗的正规军,虽然军服繁杂,看上去就是一帮临时拼凑起来的乌合之众,但从他们操枪的手势和健壮的胳膊上完全可以看出,这些人都是经受过良好训练的而且身体素质极佳的专业士兵。
    “火铳,组阵!”岳琪一声令下,顿时火铳兵大步向前,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火铳,但无一例外的将铳口对准了眼前的骑兵。
    趴蹲坐立四排火铳兵马上点火,火绳枪一齐发射,发出巨大的混响,将那些已经提心吊胆好几日的骑兵吓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但是它们也都是久经战阵的人物,马上反应过来,挥舞着马刀长枪向前猛冲!
    眼看火铳兵就要被马蹄踩踏,岳琪却没有下令后撤的意思。觑得战马就要到眼前,突然噗通一声,熟悉的一幕上演了,火铳兵的前面,是一连串的陷阱,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杀人利器!
    冲在最前面的战马纷纷跌进陷阱,紧随其后的骑兵连忙带住战马,却被后面冲过来止不住去势的骑兵推向前,也被推进了陷阱里面。
    这陷阱挖的真深啊!
    现在的巴哈尔已经疯狂了,他骑在备用的战马身上,鞭打如飞,战马疯子一般往前冲,四蹄踏在深坑中的人与马的身上,活生生将里面那匹正在残喘的战马又踩下三分,战马跳过陷坑,眼看着前蹄就要踏在火铳兵的头上!
    “噗噗噗!”是长枪刺入肉体的声音,战马一双大眼惊讶的看着刺进前胸的那几根长矛,睫毛眨了几下,就此闭上双眼。
    巴哈尔见此,翻身跳下马,落地时马刀已在手上,他挥刀便砍,一个躲闪不及的长枪兵被他连枪带手齐齐砍断,紧跟着刀锋递过来,眼看这个长枪兵就要一命呜呼,他身边的几杆长枪一起挥进,齐崭崭刺进了巴哈尔前倾的身子。
    个人英雄主义是要不得的。
    手下的骑兵并没有因为主帅的阵亡而慌乱,他们迅速摆开冲锋阵势,马蹄踏踏响着,如同即将出弦的利箭。
    等到他们摆好阵势准备冲锋的时候,眼前的敌人转身钻进了一望无际的玉米地中。
    想和我拼命?我才不傻呢!
    顿时玉米地中枪声大作,扑面而来的铁砂子将带头的几匹战马打得咴溜溜暴叫,踏起前蹄向前猛跑,冲进玉米地中,直到力竭而止。
    弓弦声啪啪作响,每响一下必有骑手跌落马下,两三拨弓箭过去,火铳兵又从玉米空隙中露出头来,将火铳打得震天响,战马受惊不在少数。
    就这么折腾了一下午,巴哈尔带来的两个牛录六百骑兵全军覆灭,连战马都没留下一匹喘气的。
    “你们太黑了!”岳琪巡视整片战场,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待活气的,他皱皱眉头,“告诉四邻的乡亲们,都来把马肉割走,改善一下生活。”
    “岳大哥,咱们马上回西亭吧,大哥那面当心有棘手的麻烦。”王信提醒道。
    “好!飞云、金山营,列队,目标:西亭!”
    他们来得晚了,李辉率领手下弟兄们早就把张国柱他们给收拾了,张国柱这个滑头,竟然不知怎的让他趁乱逃了,这让李辉很是懊恼了一番。
    三线作战全面胜利,光收罗的俘虏就有三千之巨,对于这些人,李辉还是老办法,发送到石灰窑盐场船坞中先磨练上半年再说!
    张国柱跑了,巴哈尔死了,杨宗旺自杀了,崔忠现在正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李辉想弄个敌方大官来杀掉,震慑一下这帮敢于和自己叫板的浙省军官们,竟然发现手头连一条大鱼都没有。
    “怎么办?”李辉挠挠头,没办法,黄澍和汤鸣该派上用场了。
    这两个在石灰窑进行劳改的家伙不安安分分的工作,黄澍倒还好说,那个汤鸣动不动就策划士兵暴乱,让陈林头疼不已,最后干脆也不让他干活了,就把他一人关进小黑屋子,自己闹腾去吧!
    过了几天,工人们前来送饭时,才发现有些与众不同,一般关进小黑屋的人要么趴在窗口猛拽窗棂,连哭带闹的喊冤枉,要么就是哆哆嗦嗦的蹲在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等送饭的。这老兄玩新潮,用尖石在墙上写了很多诗,什么:败与贼逆胡不语,静待他年再起时;虎落平阳有恶犬,龙困浅海蛟蛇欺;月兔东升烟波散,苍海沉沉日已西(暗示满清取代明朝)……诸如此类,写了满满一面墙。
    对于此事,李辉向来关注,对于这样的民间诗画家,一定不能埋没其才,李辉秉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与汤鸣进行了彻夜长谈,但是这小子愣是油盐不进,只是梗着脖子,一双铜铃眼怒目相视。
    “但杀吾,汝何多言!”短短几句话,表现了一个失足青年的迷途不知返和刚愎自用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等等强烈的个性分明的一根筋精神。
    对于这样食古不化的人,李辉也是摊摊手,毫无办法。
    西亭城墙上,参加这次战役的全部军队都云集在城下空地上,李辉首先表扬了东山军内部的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同时也赞扬了友军勇敢作战不畏强敌的革命大无畏精神。
    “丁三强,斩首十级,赏西亭南坡田地三顷!擢升果长之职;刘子义,斩首十五级,赏金沙场前洼水田三顷,后山林地两顷;张三思,斩首十二级……”王秀楚拿着刚刚拟定好的战功表坐在城头上不停地诵读给下面的士兵们听,念到名字分到土地的欢呼雀跃,没有念到名字的则是一脸沮丧,暗暗下决心要好好打一仗,多挣点田地。
    日头已经偏西,张煌言看着王秀楚手边厚厚的一摞战功表,心中赞叹,怪不得这江北四镇固若金汤,原来把土地分给老百姓,老百姓自然积极参战。这李辉还真有一套。
    船过狼山,便有飓风,常掀覆船只,艄公多为其苦。言当年太祖于此一战,斩首百万计。冤魂哭号不散,乃聚于此。兴大风浪,溺毙舟子,杀伤客旅,来往多避之。后有异人,于狼山顶修太祖祠,谓之“杀生祠”。风浪骤息,水波不兴,商旅多受其利。
    《华夏新录》庙宇   

第十五章 楼船(一)
    (收和推给力的上啊!)士兵的战功表念完了,接下来轮到民团和老百姓的了,已经是夜半三更,念名单的人也换了一拨又一拨,凡是数得上的将领都客串了一把,终于在凌晨前将战功表念完。
    城下的老百姓越聚越多,大家从各地地扶老携幼的赶来,静静的竖起耳朵听着自己的名字、战功和田地,虽然已经云集了近万人,但是静得连一根针都听得见。
    一道赤红色的阳光划破拂晓前的黑暗,站在城墙上的高元华喘了一口气,终于念完了。守在下面站了一夜的老百姓终于发出一声兴奋地呐喊,顿时热烈的喧哗起来,大家纷纷议论着自己家又获得多少土地,脸上没有一点一夜未睡的倦容,反而神采奕奕。
    没有战功的人家自然没有土地,他们用嫉妒的眼光看着那些兴高采烈的有功户,眼睛里冒出火来。
    “回家就让老四当兵去!”一个中年汉子在路旁扯了根野草含在嘴里,嘴里不停的嘟囔着。
    战利品的划分就显得格外简单,张煌言大度的大手一挥:“李兄已经给了我们八十余艘大船,我们不能贪得无厌,那些粮食辎重器械还是都交给李兄吧!”
    “这……”李辉双眼眨了眨,“这样吧,张兄,我用全部战利品和你换船,行不?”
    “这……”张煌言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但凡谈到钱,这小子说什么都不能信,自己不是有过前车之鉴么?
    “这……兹事体大,还要回去和候服兄商议。”张煌言巧妙地将皮球踢到张名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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