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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长亭-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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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卫还未看清屋中的情形,便被赵权暴怒的声音斥地胆战心惊,赵权位高权重,从来冷静自持,何曾这般盛怒过?
  为首的侍卫眼也不敢抬,只小心而迅速退了出去,顺便将房门掩上。
  长亭看着渐渐掩上的房门,她虽是不信,心中却似乎明白什么,愈发心慌了起来,运力朝赵权拍了一掌,只是她现下功力只恢复了十之一二,这一掌的威力哪里及得上往常,赵权探手一抓,便将长亭的手腕握在手里。
  长亭惊骇地瞪着赵权,口中急斥道:“赵权!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赵权手上一顿,她方才又唤他名字,从前她从未唤过,他还记得就在这间屋里,他执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笔地写下他的名。
  她握着笔临摹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写下他的名,可怎么也不肯开口叫他的名,只娇娇地叫着他“相公”“相公”,叫得他的心都似是快化掉,他还记得那时她眼中的爱慕与缱绻,是浓得化不开的痴恋。
  可为何?!为何如今一切都变了!
  赵权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大手将她两只手攥在一起举过头顶,长亭登时没了倚侍,竟是任人鱼肉的模样。
  她大惊之下,曲腿一撞,腰腹一扭,想要脱离赵权的控制,可赵权怎会如她所愿,他身材本就较长亭高大许多,又曾在军中许久,并非是花架子,他识破长亭的意图,下腹微抬,双腿一夹,便将长亭的双腿牢牢制在身下,翻身一压,长亭手脚皆被制住,身体亦被赵权压住,霎时间动弹不得。
  赵权脸色有些青,看着长亭惊惶的神色却忽然隐隐有种暴戾的快感,他不再多想,俯身压下,体内喧嚣的欲望亟待释放出来,长亭瞪着越来越近的赵权,心中满是羞愤,却无计可施,仓皇下,只能极力侧头避开。
  此举却愈发激怒了赵权,他伸手捏住长亭的下颔,毫不怜惜地扭过她的脸,不顾长亭喷火似的双目,低头便又吻了下去。
  身体下方的长亭虽被压住,此刻却极力挣扎起来,他与她本就紧密贴*合,长亭此番挣扎,柔软摩擦着坚硬,霎时间竟隐隐勾动起他更深的欲*望。
  赵权于床*事上从未沉迷,一是他心志不在此,素有节制,二也是因他从未对女子上心,自然也就未真正懂得何谓水乳交融,灵肉合一。
  此刻他吻着长亭,却如情*欲初开一般,丝毫不能自持,只知狂乱地激*吻着她,毫无章法却欲望深重,赵权越发迷醉其中,他被长亭身体散发出的馨香烧得理智全无,只知毫无节制地索取。
  长亭极力扭着,捏着她下颔的手却忽然松开,长亭侧过头,还未松口气,赵权大掌却似着了火一般,从长亭的侧脸脖颈抚摸着一路往下,烫得长亭更加惊慌失措。
  口中只含混呼道:“快放开我!放开我!赵权!”
  赵权此刻已被情*欲和怒火烧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长亭的呼叫,长亭身体娇小,他压住她,体内仿佛有只野兽要脱笼而出,叫嚣着,嘶吼着,暴怒着。
  “嘶”的一声,长亭只觉肩头胸*口一凉,她所穿的是春日里精制的宫装,薄绡几层,可在赵权大力一扯下,衣衫竟被撕裂至胸*口。
  长亭一愣神,经不住“啊”地低呼了一声。
  赵权一刻也未停顿,那片滑腻如玉的肩头,在昏黄的烛光下竟越发诱人,他俯身上去,竟是忍不住轻噬了一口,体内喷薄的欲*望再不受压制,赵权竟觉自己像是那嗜血的狼,想要一口吞下面前的幼鹿。
  他毫无章法地吻着,噬咬着,沉迷在那一片柔软之中,手下胡乱地抓扯着,长亭身上只剩最后一件亵衣,那颈边细细的肩带,像是勾住了他的魂,赵权用鼻尖抵了抵长亭的锁骨,低头咬住那肩带,他的头猛地一偏,竟生生扯断了那纤细的肩带,鹅黄的亵衣被扯了些出来,露出上面一幅精致的并蒂莲花。
  赵权一愣,那绣样似乎有些眼熟,他脑中忽然闪过一双鞋,记得他们路经陈黎城时他便送了她一双鞋,一双他此生送过最为寒酸的鞋,那双鞋上的绣样就是这幅并蒂莲花,他还记得那双鞋刚买就丢了,然后他自那腌臜之地将她救了出来……
  赵权心中涌起无尽的酸痛,眼前闪过长亭惊惧无措的泪颜,闪过陈黎那间破败的茅草屋,想起那些寒冬夜里,想起长亭红肿不堪的手,想起自己抱着她暗自发过的誓言。


第79章 
  脑中的怒火似乎消散了些; 情*欲也渐渐退去,此时他耳边才传来长亭低低地啜泣声,她再坚强豁达,此刻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只听她低低地重复道:“赵权,你忘恩负义; 恩将仇报; 你不能这样对我……”
  赵权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痛的不能自抑; 他想; 这是他发誓不让她受一丝委屈的人; 这是他心中唯一珍视如珠的女子……
  可为何到了这般境地?!
  赵权俯在长亭颈边,满心愤懑无处发泄,“砰”一声巨响,赵权猛然一拳砸在了榻上,惊得两人都顿了一顿。
  “咯吱”一声细响; 未关严实的窗扇被风吹开了一道小口; 四角宫灯的烛心被风猛然压得极低,将熄未熄,一时间屋中一片漆黑; 暗色中; 只隐隐听见赵权压抑而低沉的呼吸声。
  忽的火苗乍闪; 烛火愈盛; 借着昏黄跳跃的烛光; 正映着榻上静默的两人,赵权缓缓直起身,神色隐痛地看向长亭,昏黄的烛火映出她满面的水光,那双含笑的额眸子此刻蓄满泪水,竟好似连赵权的心也跟着泪湿了一般。
  他只在长亭失忆时见过她流泪,她失忆之前,他从未见过她软弱的一面,再艰难的情形,她也从未畏惧过,她是灵动的,聪慧的,通世故却不失善意,豁达又真诚,再艰难也愿意对困境中的人施以援手,她的脸上从未有过软弱的神色。
  赵权松开攥着她的手,长亭未及抹掉眼泪,只抓攥着将自己破碎的衣衫拉起来掩住胸*前,赵权面色冷冽,快速解开自己的外衣,长亭惊得往后一缩,赵权却一把将长亭拉起来,把外衣替她裹好。
  长亭明白过来他的举动,亦是静默无言,迅速将衣衫整理好,却听赵权扬声朝外间喝到:“来人!”
  门被推开,侍卫立在门口,恭声道:“属下在!”
  赵权一把拽过长亭,盯着她道:“去将芙绸,芙蕖叫过来!”
  长亭已恢复常态,亦回望着赵权,神色清凌,双目却喷发着怒火。
  赵权见不得她这般模样,对着她冷冷一笑,扯过旁边的披风,不顾长亭的挣扎,将她裹了个严实,口中低声道:“你不想出门让所有人看见你现在的样子罢!”
  长亭亦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穿着赵权外衫,衣冠不整的模样,夺过系带,恨恨地系好。
  片刻后,两个甚为相似的女子踏入屋中,只听二人娇声行礼道:“殿下!”
  长亭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把眼睛瞥向一旁,赵权却一把拽住她往前几步,冷声吩咐那两个女子道:“把她带回倦勤院,从今往后,没有本王的手令,她不得踏出倦勤院一步!”
  说罢又将长亭拽至身前,盯着她寒声道:“本王说过,你此生都要留在本王身边!”字字千斤,可斫金石。
  长亭想不到两人竟会到如此地步,却深知赵权秉性,只冷冷回道:“你休想!”
  赵权闻言嗤笑,眼中却弥漫着阴郁狠意,他似是看了一眼长亭,却厉声朝外间喝道:“张勉!”
  张勉似是早知屋中发生的事情,快步近前,小心翼翼道:“属下在!”
  偷偷瞥了一眼赵权,却见赵权胸*口被鲜血染红一片,惊骇道:“殿下,您受伤了……”
  “少废话!”赵权冷然喝道,“去神机营派两队精锐护卫过来,日夜看守倦勤院,还有!让焦衡亲自带队守卫!”
  张勉不敢再看赵权的脸色,他是知晓赵权与长亭之间首尾的,今夜赵权之怒恐怕非同一般,他哪里还敢惹赵权半分不快,忙领了命,迅速调人去了。
  赵权回过头来,拧着眉对着长亭一笑,道:“本王知道你功力正在恢复……”
  说罢寒声对下首的两个女子道:“把她的脚给本王锁起来!尔等需日夜看守她,若有半分差池,本王……”
  说着狠狠地盯着长亭,咬牙道:“你若敢跑,本王会打断倦勤院所有人的腿!”
  长亭难以置信地瞪着赵权,恨声道:“你!你疯了!”
  “本王是疯了!”赵权拽着长亭,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以为,你说算了便可算了么!你是本王亲自请封的侧妃,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说罢将长亭往下首一推,芙绸和芙蕖两人忙一把扶住长亭,手上却不似普通侍女般娇柔无力,长亭微一挣扎,却被两人握住手臂挣脱不开。
  赵权胸*前早已淋漓一片,他此刻亦有不支,忙一手按住胸*口的伤口,凉凉笑道:“这两人亦是从小习武,是本王专门找来看住你的,以你现在的功力,别妄想从她们手里逃走!”
  长亭方才一挣扎,便知这两个女子武功不弱,以她现在的功力并不是她们的对手,况且这两个女子长相如此相似,应是富贵人家专门买来训练成护卫的,这类人单个武功不一定很高,但是配合却十分好,想要收拾她们,并非一招两招可以办到,更何况她现在功力大减,且外间还有无数护卫,她想逃,眼下情形是办不到了。
  长亭审时度势,只闭口不言,赵权忍着心口的痛楚,挥手道:“还不带她下去!”
  那两个女子忙应喏,对长亭礼道:“姑娘请!”
  长亭看也未看赵权,转身便出了房门,只是手上一片濡湿滑腻,想是方才挣扎时蹭到赵权的伤,她眸光闪了闪,却握紧了手,随那两名女子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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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站起身来,脚下却“哗哗”作响,她低头看向脚下的铁链,心中又气又恨,自那夜之后,赵权便将她锁在了这个原本属于他的院子里,院外果真派了两队护卫日夜看守,将倦勤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莫说人,便是鸟,没有赵权的命令也飞不出去。
  那两个女子更是贴身看守着长亭,从未让长亭离开她们的视线,长亭亦忍不住心中冷冷发笑:赵权心思果然缜密,一早就知道她要走,这两个女子也不知他是何时为她备好的。
  可笑她竟还想着两人从前历经生死的情谊,私心里还以为赵权不至于对她如此,可那夜的经历,让她明白,晋王便是晋王,他掌控一切,又怎么会容忍她就这般离开?
  长亭拖着脚链走了几步,坐在窗边的榻上,初夏忙上前为她斟了杯茶,小心奉到她手边,道:“姑娘……”
  长亭呼口气,接过她手中的茶,慢慢饮了两口,却并未说话。
  初夏等侍女仍旧立在一旁,一声也不敢吭,她们并不知道其中曲折,只道不知怎的这江姑娘就触怒了殿下。
  殿下如今这一怒非同小可,这后园中何曾见过这般阵仗,倦勤院本是王府主院,是赵权起居的地方,如今却将这江姑娘关在这儿,与其说是关,倒不如说是囚,晋王不仅派了人困守四周,还用铁链将那江姑娘锁了起来,令她行动受限。
  自这江姑娘被关起来后,晋王也再未踏入过倦勤院,反倒是从前的文姬和孙氏都接回了府,若不说这倦勤院,晋王后院倒和从前没什么分别。
  晋王府的膳房近来多了好些大厨,一到餐饭时便分外忙碌,各个厨子皆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各类珍馐令人眼花缭乱。
  长亭坐在榻上发了会呆,她这两日也试了,她的内力淤塞,一直止步不前,她心中发急,只想赶快恢复功力,好离开晋王府这个地方,她心中实在是有些惧怕,赵权心思难测,她不知他会做些什么,虽是对他有歉疚,可那些情意也只是她失忆时的错付罢了,好似镜花水月,终究并非她的真心。
  她失忆前与赵权虽历经种种磨难,她敬他,护他,与他同生死,可终究并未涉男女间的□□,失忆后种种作为,那也只是因为失忆不记得前事罢了,如今她恢复了记忆,倒好似她负心薄幸一般。
  赵权是何等人物,长亭一个山野丫头,哪里敢想这些事,偏是这老天爱捉弄人,倒让她被困于此,有苦难言。
  外间的人似往常一样,准时准卯地将饭食送了进来,初夏命侍女为长亭布好菜,自己取来酒杯,为长亭斟了一杯酒。
  躬声道:“姑娘,这是殿下今早派人送来的酒。”
  赵权真是可笑,明明是他将她囚禁于此,在吃喝上却从未委屈她,这满桌的山珍海味,珍馐佳肴,一个比一个用心,味道也是一等一的好,恐怕比之宫中御膳也不逊色,最可笑的是,知道长亭好酒,竟连酒都为长亭备好了。
  长亭接过那酒,鼻尖一闻,清新沁鼻,心道:“十年的石冻春,倒是好酒。”仰颈便饮尽了杯中酒,放下酒杯,持箸吃了起来。
  周边侍女们少不得暗暗纳罕,这江姑娘被殿下如此对待,既未心如死灰般寻死觅活,亦未终日惶恐哭求殿下回顾,日日被链条锁着,竟也未暴怒狂躁,殿下送来的吃食,她倒是一一笑纳,真不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般不在意地作态难道是要激得殿下回心转意,恐怕也难,殿下一旦厌弃后院姬妾,便弃之如敝履,再未见过殿下肯回顾的,这江姑娘尚未正式册封便已失宠于殿下,恐怕今后的日子难过。


第80章 
  长亭怎会在意这些侍女所想; 她如今每日依旧卯时准点起床打坐,每日推敲着她经脉之事,只想将赵权彻底抛到脑后。
  她心中虽恨赵权那夜对她做的事,可她自小山中长大; 她师父又是极散漫洒脱的性子,哪里会用什么世俗礼教困她; 因此她虽是恨赵权辱她; 可并未觉得她便要因此与赵权有什么瓜葛。
  只盼着功力早些恢复,这破铁链; 长亭看了看足下; 心中忍不住冷哼:竟想凭它就困住我?!赵权也忒小看她了!
  想罢悠悠闲闲地满上一杯酒; 似是砸了砸嘴,自言自语道:“比之流霞倒是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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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临,长亭用过晚膳便斜倚在榻上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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