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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此花无日不春风-第11章

小说: 此花无日不春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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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烟花阿。”吴双看越季的狼狈样,心情好得难以言喻,笑眯眯的,“和尚,你不是口口声声喊‘施主’么?本小姐就大发慈悲来施舍你们。这些烟花本是宫中特用,像你们这些平民百姓若是擅用,要杀头的。算是你们菩萨显灵,恰好让本小姐到此,今晚又是心情好,就给你们开开眼。这种烟花燃起来,可以连续两个时辰,到时候,就像漫天都是灯火、流星。”
  “好阿——”
  两个孩子刚拍手叫出来,就被小虎子一人一下抽在脑袋上。
  “万万不可!”济和大师哪里还顾得计较她言语侮慢,“寺中到处是香油,一旦溅上火星,后果不堪啊!”
  “走开走开!”家丁们推推搡搡地,将众僧都挡在外面。
  济和大师愤而高声:“此等恶行,无异出佛身血,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还不立即停手!”
  那群人哪里肯理睬。越季已缓过些劲儿来,勉强起身道:“你们够了吧?你哥哥灵位还在里头呢,就不怕报应……”
  一阵噼噼啪啪,燃着的散炮雨点般丢了过去。他们虽不敢直接扔在她身上,但已知她弱点,就专往周遭扔。果然越季吓得又蹲下身,抱住头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声中,众家丁将点燃的零星小炮到处乱扔。
  小孩子们看傻了眼,有几个孩子再也忍不住了,追了过去,殿里殿外乱窜。
  “来来来,追呀——”家丁们拍手大笑,丢得更欢,“小崽子们快追!”
  大门开敞的殿内,绕着佛像摆了一大圈灯台,本已注满香油,准备点长明灯的,刚好一阵火星溅了过去,只听呼地一声,霎时烧成一个火圈。
  阿牛和长生恰好被困在火圈里。
  笑声渐渐没了,家丁们有些不知所措。吴双皱起眉:“你们怎么这么笨啊?笨死了,扫兴死了!”
  火逐渐烧起来,没燃尽的炮声中夹杂着两个孩子的嚎啕大哭:“姐姐——姐姐——”
  越季一咬牙冲到殿外,可刺耳的炮声和飞溅的红屑无一不重现着当年的噩梦,她一阵阵头晕眼花,脚下越来越软,又想蹲下。忽觉得手上一热,竟被人从后面握住了。
  眩晕中,她看到祝斗南的脸,有一股力量从手上传来,渐渐地,诸般不适都缓解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渡入内力?如此紧急的时候,她心里仍感到一股莫名兴奋,有生之年竟碰到这种只有武林高手才会有的奇遇?可清醒点后,反应过来,他只是在按压她腕上的神门穴,让她定心安神,并没什么内力。
  吴家家丁中有见过祝斗南的,当时大惊失色:“这、这……”
  吴双也感到很是意外,啐了声:“众目睽睽的,就拉拉扯扯,还动手动脚,不要脸!”
  “小姐,天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吴家人悄无声息地撤走了。
  “怎么了?”祝斗南问。
  “我……怕……”
  大名鼎鼎的七姑奶奶会怕爆竹,让人不可思议,可祝斗南却并不以为奇,道:“可知金刚拳手印?”
  越季虽不擅拳,也不是什么佛门俗家弟子,可对于金刚拳这种大名鼎鼎广为流传的拳法基本手势还是知道的。虽然当下情势紧迫,也丝毫不解他为什么这么问,可他的声音,就是无端让人信服,便答道:“曲拇指于掌心,其余四指护握拇指成拳。”
  “金刚拳真谛,便在于‘护’。无论你有何宿债心魔,只要心有所护之人,便可结金刚心,冲破一切魔障邪见,无坚不摧。”
  越季默默闭目双手四指握拇指,结起金刚印,心口起伏着,再睁眼时,果觉得耳清目明。残余的炮声淡去了,哇哇大哭更加清晰,大殿中两个小小的身影被火光映得通红。
  越季一下鼓起勇气,转过身。可漫天乱飞的鞭炮屑就像殷红的血花,她脚下一滞。
  “别怕,我在后面。”
  听到身后的这句话,她再无半分怯意,攥紧双拳,纵身一跃而入火圈,一臂一个,挟着两个孩子,又深运一口气,再次纵跃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只要周四上榜了就恢复日更(*^__^*)

    
第13章 火树银花
  “我小的时候,误将火炮当成爆竹,非逼着我哥去点来给我看,结果……唉——”越季自己也想不通这一番折腾下来怎么还有力气说这么多话,可就是停不下来,“丢死人,这么大的人,怕听炮声,怕看烟花。刚刚是长生他们两个哭得太凶了,我才硬着头皮冲上去,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是那副窝囊样子。完了,要不了几天全京城的人都要知道我怕爆竹了。”
  祝斗南安静地听她讲完:“会惧怕,大概是因为不解。就像人怕黑,是因为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今夜,他讲的每一句话她都听进了心里,不由便问:“那该怎么办呢?”
  “可见地藏王菩萨法器?”
  “嗯,左手摩尼珠,右手金锡杖。”
  “摩尼珠,是夜明珠,‘明珠照彻天堂路,金锡振开地狱门’。暗夜之中,一点佛光,指人前途,启人心智,消人恐惧。”
  “你是说……越是怕,就越是该去探寻,等到弄懂了,熟悉了,就不会再那么怕了?”
  “不妨一试。”
  孩子们眼睁睁看着僧人们摘去挂在木架上,吴家不及带走、也还没有燃放的烟花,一个个垂头丧气。
  “姐姐——”
  “怎么?”越季揉完这个的头揉那个,“还是想看烟花,是不是?”
  “是——”
  唉!她在心里长叹,这黏糊劲儿,分明就是当年的自己啊。比起来,他们已经乖觉多了。她蹲下身来,与他们在同一高度,打算来一场不倚老卖老的谈判。
  这时却听祝斗南在一旁道:“大师,上山的路上,我见寺后的潭边有人打铁?”
  济和大师转过身,施以一礼:“年下有善人捐赠,发愿铸造法器佛具,是以铁匠们日夜赶工。”
  祝斗南谢过了,对越季道:“跟我来。”
  今日佳节,铁匠们也大多回家团聚去了,只剩下几个光混汉赶工的。叮叮当当的击打声稀稀落落。越往潭边走越热,几个年轻的都是光着膀子抡圆了胳膊,被火光映红了脸膛。
  越季见祝斗南走过去,不知跟他们说了些什么,似乎是给了银子,这些汉子们立即放下手中活计,忙活起来。
  祝斗南回到越季和孩子们身边。三宝站在最前头,脖子向后拗成个大弯一眨不眨看着祝斗南低下的脸。
  “想看烟花?”
  “想——”
  “怕不怕?”
  “不——怕——”
  三宝忽觉得双脚一轻,整个人被提离了地,屁股一沉,已经跨坐在祝斗南脖子上。
  潭边早已支起一大锅沸腾的铁水,铁匠们晃着膀子把风箱拉得呼呼响,继续加热。祝斗南拿起把特制的木勺,又在枯树上折了根长枝,拍拍三宝的小腿:“坐稳了。”
  满满一勺滚烫的铁汁泼向空中。
  越季一声“小心了——”立即被孩子们齐声的惊叫所淹没,紧接着,是震天的欢呼。
  树枝轻挥,打散的铁水化作千朵万朵,在夜空中绽放成绚烂的花海。这便是无声的烟花啊。
  越季也不再担心,祝斗南在纷飞的花雨中游刃有余,挥洒自若,三宝自然毫发无伤。
  漫天铁花开始变幻形状,一会儿似飞瀑溅珠,一会儿似流星闪电,一会儿又似喷云泄雾……每变一次,都会激起一阵欢浪。
  连越季也看得目不转睛。这打铁花的绝活儿本就是山西一带用来庆贺元宵的,她不是没见过,可是头一次,元宵佳节,让她真真切切地体味到,东风夜放花千树。
  只有祝斗南自己清楚,这些其实算不得什么。若非今日是十五,他便可打出更多更神奇的形状,一条巨龙、一头猛子,让孩子们高兴,可是……偏偏是十五。若非如此,他适才自可去救那两个被困火中的孩子,而不是激励越季。
  ‘烟花’散尽,孩子们还沉浸在欢悦中。
  祝斗南将三宝放下地来:“孩子的心愿,应该尽量去满足。因为,他们很快就长大了。”
  他气息未乱,语气如常,可嘴角的浅迹,分明是笑意,越季不会看错,今晚,头一次,他露出了些许笑意。
  唉!越季好生悔。原来佛家净土,真的能够涤尘洗俗,祝斗南分明还是初见时的祝斗南。出山泉水,纵然光怪陆离,可洗去浮华,仍旧冰心玉壶,早知如此,她该一早同他去寿安禅林啊……
  “啊?嗯嗯。”胡思乱想中猛然听到他唤她,她忙应声。
  “不早了。你孤身一人,该下山了。”
  你也知道我是孤身一人阿……越季在心里嘀咕嘀咕,是不是自己一向表现得太彪悍了,给人一种丝毫不需要被护送的感觉呢?她两手轮流敲打着另一边的肩臂:“唉……刚刚抱那两个孩子,沉死了,累死了……”
  可这似乎并没令她显得柔弱些,因为祝斗南道:“那就早些动身吧。”
  “那个……雪天路滑,下山坡陡,回去的时候车又是空的,只怕骡子刹不住蹄子,若是车里装些……”越季心里飞速想着该怎么说,直接说若是车里装下个殿下您还能给压一压总不太好吧?
  祝斗南已经打断她:“慢些赶。”转身去了。
  人家一片殷勤,邀她去寿安禅林看梅花,她怎么说,梅花能不能炒来吃?这么爱吃,给你一大碗闭门羹吃!越季发狠甩了两鞭子。
  骡子性子好,鼻子里喷了两声,回过头来略带哀怨地看她。她立即反应过来,大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忙着在骡子臀上揉了揉。那两鞭子,分明是想抽她自己的啊。
  回到府中已是半夜三更,酒阑席散,诺大府院,亮着的灯已经不多了。
  越季精神抖擞地经过一扇门而不停,越三千闻声出来,打着哈欠追上去:“七姑——”
  越季足下还是不停:“嗯?”
  “七姑你看啊,这两串花灯是我给你留的,多精致……”
  “不要!”
  “不是你说的有好吃的好玩的……”
  “怎么会?玩物丧志,我会说这么没出息的话么?”
  “七姑,你走这么快是要去哪儿啊?”
  “西院。从今夜起,我要用功了,专心研究火器。”
  深夜之中不能入睡的,无独有偶。
  “什么?”奋武王府书房之中,祝北赫快走几步,逼近韩大鹏,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你说的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字数。。。有点忧伤

    
第14章 栽赃法宝桃花阱
  越毂一边吃一边用眼睛溜越季:“稀罕了,咱们七姑奶奶这次从庙里回来怎地心情这般好?撞着谁了?”
  越孛用汤匙重重一磕碗沿儿:“撞鬼了吧?”
  “可撞到大麻烦了。”
  声音从外面传来,人也随之到了,是越卧云夫人唐氏,来到桌案边向越毂行礼。
  几个小辈忙都站起身,越季和越孛叫大伯母,越三千叫了声奶奶。
  越毂见唐氏带了翟冠,一身的大红通袖袍,神色也不对劲儿,纳罕道:“这一大早的怎么穿成这样?”
  “若不是事情太急,媳妇儿也不敢打扰公爹早膳。宫里来人传了,让媳妇儿带着小月季即刻进宫。”
  年节都过完了,这时候还进宫去做什么,越毂料到不好:“什么事儿啊?”
  “那来传话的公公是只字不漏的,亏了老爷让小丘子悄悄来给报了个信儿,丘子——”
  小丘子是越卧云贴身小厮,早在门外等着呢,应一声进来。唐氏道:“你仔仔细细讲给老太爷听。”便对越毂又行了一礼,攥了越季的手匆匆走了。
  只剩下一头雾水的越家爷儿仨。越毂挠挠头:“既然是宫里的事,你这小子怎么会知道的?”
  小丘子咳声道:“事儿是宫里的,可丑事传千里,多高的宫墙也挡不住啊。”
  越孛性子最急,怒道:“你快说,贫什么嘴!”
  “是是是,今天不是年后复朝的第一天么,天不亮,在奉天门,文武百官都聚齐了,休了半个正月,大大小小的官儿们都憋了一肚子的事儿要奏,可被奋武王世子抢了头一个,一张嘴就是个开门红,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爷儿仨齐声问:“说了什么了?”
  “他竟奏说,昨夜元宵节,吴贵妃于宫外私会钟离王,还私相授受了一只写着淫诗艳词的花灯。”
  果然把几人都震住了。还是越毂反应最快,压下打听这香艳轶事的好奇心:“这跟咱家小姑奶奶有啥关系?”
  “要说这位世子爷的为人,京里无人不知,他说的话,也没人敢全信。听老爷说,本来奋武王府那个伴读说得是‘那男人背影儿恍惚惚有几分像’,可被世子当场踹了一脚,立马就改成‘就是钟离王没错’。可钟离王却说,他昨日一整天都在城西的嘉福寺中……”
  “哦——”听到这里,越毂已经明白了,一拍脑门儿,“嘉福寺,原来是这样。”
  小丘子接着说:“就是嘉福寺,在那里遇到了咱家姑奶奶。现下两面各执一词,宫里这才让大夫人带着七小姐去当面对质啊。”
  马车中,越季问道:“就凭一个伴读一句含糊话,他们就敢陷害王爷?”
  唐氏忧心道:“当然不是,尚有前因。事情的起因,是昨儿元宵佳节,吴贵妃回府省亲。照理,后妃省亲应在元旦,但除夕那一晚,吴大人因公外出,不能回府。既不能见到父亲,吴贵妃便也留在了宫中。这才改为了元宵节请旨省亲。皇上一向待吴家极厚,听你大伯说,眼下,又要依仗他们对抗朝中的主战势力,当然是有求必准。可昨夜吴贵妃回宫后,翊坤宫多了一个极为精致的花灯,又并非是宫中所制。其他还好说,那灯罩的竹骨,是蜡底紫花的湘妃竹。要知道,这种品级的湘妃竹珍贵至极,偶有用来做成扇柄的,已经是贵过金玉,打造半人来高的一个灯罩,那得要多珍贵?当然会引人注意。大概是翊坤宫宫里的人有跟奋武王府中人熟识的,这件事便传了出去。刚巧王府长史司的典仪经常与礼部来往,知道今年湖南贡上的,正是蜡底紫花的湘妃竹,而陛下只将赏过一个人。”
  越季已经猜到了:“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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