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凤乱朝纲 >

第10章

凤乱朝纲-第10章

小说: 凤乱朝纲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崔玮眉头咻的一跳,这才省悟过来,忙去看皇帝:“陛下……”
  崔玮如此糊涂,竟然还能在廷尉一职上多年,沄泽嫌恶的瞪了崔玮一眼,冷言道:“廷尉崔玮,降为黄中县令,三日后启程。”
  群臣静默,崔玮谢恩后,解下银印青绶,再无言语,恭敬地退出了宣室殿。
  沄泽隐在平天冠后的眼神里,射出一道毒蛇般阴狠之色,直直的落在杜衡的脸上。
  片刻后,沄泽起身往后殿走去,宦官忙高唱一声:“退朝!”便匆匆跟着沄泽去了。
  百官散朝而出,杜衡走在未央宫外的台阶上,心中委实不畅快,这两三个月间,他的人,已经折损了三人,上次一个葛婴,这次一箭双雕。
  他百思不得其解,近来发生的事情,仿佛都是冲着他来的,却找寻不到一丝一毫他人谋划的痕迹。难不成?当真是犯了什么忌讳?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杜衡驻足,望着顶上长天,心内有了计较——有一个人,是时候探一探他的深浅了!
  两日后的早朝,沈穆清带着一群属官匆忙赶来。他向皇帝禀报,震惊昭阳的官银失窃案,破了!
  据沈穆清呈报,前廷尉查案之时,思路有误,后因前廷尉告假寻母,案子落在他自己头上,方才重理思路,最后在管理官银的人中找出了线索。
  万万没想到,盗窃之人正是右扶风辖地官银的记账之人。
  他上报官银失窃,凭借的是他做的账本。他先以假账本为凭,谎称官银失窃,然后在等风头过后,一点点从库中挪银。而所谓大盗,亦是其雇佣的一伙江湖高手佯装的,走一走形式,好编造一个大盗的流言。
  难怪遍查辖地却无半点踪迹,原是此人布下的一出障眼法罢了。
  沄泽听完后,龙心大悦,连连称奇,不禁问道:“爱卿是如何想到此案乃内鬼所为?”
  三十岁出头的沈穆清,身材适中,容貌平平,神情板正,好似一块长成人形的木头。只见他目不斜视,不卑不亢的回道:
  “回陛下,兵法有云‘阴在阳之内,常见则不疑’'注1'。微臣不信一伙大盗会踪迹全无,可微臣当时确实查不到半点踪迹,故而起疑,深感此乃障眼之法。微臣反其道行之,从此案根源查起,又亲自清点库银,察觉犯案之人所报失窃数量,多余实际失窃数量,故才发觉!”
  沄泽不禁赞叹道:“好,好。先前只以为沈爱卿克板,却不知爱卿外表之下,心思却是玲珑。”
  沈穆清确实明察秋毫,沄泽又有意培养能干的亲信,不愿再让廷尉这等要职落入权臣之手,虽然他不确定沈穆清日后会不会倒戈,但朝政既是博弈,他不能继续任由杜衡坐大。
  “封,右扶风沈穆清,为廷尉卿。位列九卿,赐,银印青绶!”
  越过廷尉属官,直至九卿,沈穆清怕是承德建元以来第一人。沈穆清不卑不亢,行礼谢恩。                        
  作者有话要说:  明儿,男主正式出场!开启甜宠之路!


☆、醉美图

  这日一大早,文君便收到了文濯的帖子,说是婚嫁已一月有余,府中已备下了文君素爱的吃食,不知何时回门探望。
  文君斜倚在贵妃榻上,握着手中的帖子,眉眼舒展,唇角笑意盈盈。看来这次的结果,义父是满意的。
  按礼,回门该有夫君陪着,如今广陵侯不在,她委实也回不去,虽然很想见文濯,但……只要他不再视她为弃子,一时半刻见不到,也无妨。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这个夏天,很快便走到了末尾。这一晚,陆离刚过酉时便来了侯府。
  见陆离这个时辰到来,文君委实一惊,以为是文府出了什么要紧事,赶忙催问。
  陆离见文君有些着急,忙解释道:“小姐,文府没事,主上也没事。是我自己呆得闷,就来看看你。”
  文君放下心来,看着陆离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有些心疼,毕竟是她的人,自小便跟着他,如今她不在府里,陆离怕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文君只得半嘱咐似的嗔怪道:“如今不比府里,纵然你轻功了得,也不是隐身人,来的次数多了怕会被人瞧见。”
  陆离赔了不是,又怕文君说他,于是忙捡了别的要紧事,来岔开话题:“小姐,府上的那位易容手,昨儿个已经换回府了。”
  文君眼中闪过一丝放心的笑意,又问道:“沈大人手下的那名记账人呢?可有安排好?易容手回来了,叫别人发现本尊可就不好了。”
  陆离静默片刻,低声的说道:“已经杀了。主上怕横生枝节,派叶蓁了结了。”
  文君闻言眉心一跳,秀美的眸中闪过一丝哀凉。文濯曾教导过她“慈不带兵,义不养财”,文君心中清楚,她是注定要在这血腥炼狱里披荆斩棘的人,太过心慈终成不了事。
  这个素未谋面的记账之人,便是她谋划中第一个无辜牺牲的人。但对于文君而言,只要能够实现想要的,并且最终的目标是崇高的,她不建议用何种手段。话虽如此,但她心里终究是有些难受。
  陆离看出文君心情不畅快,只见他眼珠子一转,嘴角露出一个坏笑,深觉此时此刻,说出来找文君的真实目的,正是时候!
  只见他换了一副嬉皮笑脸的面孔,蹲在文君贵妃榻前,两只手哈巴狗一般的扒在榻沿儿上,厚着脸皮说道:“小姐,既然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
  陆离生怕文君拒绝,不等文君回答,便赶忙接上:“马上要入秋了,再过几日,流萤湖的萤火虫就没了!而且我听卢大人说,广陵侯最近几日就要回京,等那位爷回来,小姐你就是想去,也去不成了。”
  说罢,陆离翻着白眼、瞥着嘴,翻着白眼望着房梁,这幅神色,文君怎么看,都像是在说‘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这句话。
  文君似丹朱般的唇边漫过一丝笑意,眼里的神色亦变得软和起来,她指着陆离向素娥说道:“按这猴儿的说法,我若今儿不应他,便是不识相喽。”
  陆离顺口接道:“可不是嘛?”
  素娥闻言一愣,忙戳了陆离手肘一下,使了个眼色。陆离见状,恍然醒悟过来,伸手自打一下嘴巴:“瞧我这张嘴!”
  陆离是什么性子,文君最是清楚,对于这种情形,文君只会觉得有趣。
  文君自贵妃榻上下来,对素娥说道:“取男装来!”
  陆离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两手一拍,畅快道:“咱们小姐不愧是女中豪杰,痛快!”
  素娥闻言,惊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女中豪杰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
  文君用过晚膳后,天色便暗了下来,她换上男装,吩咐素娥留守,便由陆离带着,从侯府小门溜了出去。
  今夜天朗气清,文君在陆离的陪同下,到达了流萤湖对岸小丘陵上的一处闲亭中。
  陆离特地在路上买了两坛桂花酿,此时此刻,文君正在亭中赏景品酒,陆离则毫不客气的坐在亭边儿,喝着另一坛。
  夜空中繁星璀璨,湖畔芦苇荡里、草丛里,满是似星星一般闪耀的流萤,印在黑漆漆的湖水中,竟叫人分不清真假。因文君所处地势较高,远处昭阳城的夜景清晰的落入眼中。
  那一片亭台楼阁,灯火通明,尤其是皇宫的方向,更是灯火辉煌,红黄一片。文君把玩着手里的酒坛,望着眼前波澜壮阔的景色。
  不曾想,那污浊之地,竟也有如斯美景。很多事大概就是如此,只有不去靠近它,了解它,才会记住它的美。
  倘若有朝一日,了解到它背后的污浊,就连最初那点美好,也会令人避之不及。
  文君略有些后悔,早知该带琴出来,这样的美景,若有乐相合,方才算是完美。
  想到这儿,文君忽然想起几个月前那个傍晚,在流萤湖偶遇的那名男子。他的箫是极好的,尤其是那箫声中动人的情韵,令她至今回味无穷。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打断了文君的思路。文君闻声望去,正见两名男子已踏步走上了亭前台阶。
  不及躲避,他们已经走进了文君所在的亭中。陆离见状忙跳起身,走到文君身边站着。
  文君随意扫了一眼,待看清来者时,不由得怔住。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方才进入亭中的不是别人,正是几月前识破她装扮的那名男子。
  男子显然也是认出了文君,眸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笑盈盈的说道:“在下与姑娘,当真缘分匪浅。”
  文君面颊上了酒色,绯红一片,许是酒意正酣,此时文君的双眸中、嘴角间,所含笑意,远比平时更加娇美动人。暖春虽过,但她眼波流转间,皆是满满一汪春意。
  她又轻抿了一口酒,似与相熟之人叙话一般回道:“不过是碰巧罢了,怎知是缘来所致?”
  男子发上玉冠依旧,衣裳却换了一席苍色箭服,脚下是一双墨色精武短靴。他身后跟着一名神情肃穆的少年,看起来比陆离大个三四岁,他恭敬的站着,目不斜视,一言不发,那副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护卫似得。
  陆离本就对这男子印象不佳,再加上他素不喜这般板正的人,于是不屑的瞟了那少年一眼,白眼上翻,嘴里暗暗低语道:“装什么装?”
  男子在文君对面的石椅上坐下,颇有意味的笑道:“在下私以为,与姑娘缘分很深。”
  文君不屑的笑了一声,继续喝着酒,这般自以为是的人倒是少见,看来箫艺归萧艺,人品归人品,不能混为一谈。于是,基于聊天的基本礼节,文君敷衍的回了一句:“何以见得?”
  男子唇角笑意更深,使他的英俊里更添了一份魅惑,只可惜此时光线不足,文君又兼薄醉,生生错过了他令人失魂的一笑。
  男子只笑不答,岔开话题道:“漫天流萤醉人,远观写意,近观方得细妙,姑娘可愿与在下泛舟同游?”
  陆离听了,心道,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正欲骂上几句,却听男子身边那个板正脸儿提醒道:“侯……侯公子,天色已晚,该回府了,您出门月余,夫人怕是已等候多时。”
  侯公子听了,只回了一句知道了,便再无下文,也没说是走还是不走。板正脸儿在一旁左右为难,‘知道了’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走不走呢?要不要再提醒一遍,可公子刚说知道了,我再提醒他会不会发火?
  文君听了‘侯公子’三个字入耳,在脑海中细细搜罗一遍,昭阳从未听过什么姓侯的世家,果然是不知名的小户。文君心中虽有判断,但她从不因人出生而所视不同。虽不歧视,但她委实也不想和陌生男子泛舟。
  因着此时文君隐瞒了身份,没有顾虑,于是顺着性子直言道:“还是远观的好,倘若身处其中,虽得了细妙,但难免看见些烂泥腐草,没得又被蚊虫蛰几下,反倒坏了兴致。”
  侯公子闻言笑道:“姑娘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不过在下反倒希望,现在就有个蚊虫来蛰姑娘几下?”
  “为何?”
  侯公子笑意疏朗,神采如星的一双眸看向文君:“这样姑娘便会知晓,倘被蚊虫蛰了,不过痒几天而已。在下私以为,几个小虫包,便换得享一夜良辰,甚是划算。”
  文君被男子的话逗笑,这侯公子心思倒是巧妙,虽看似是论景,实则是借此事告诉文君,别因为一些细小的缺点,而错过巨大的美好。
  如此想着,文君心情已渐入佳境,竟不小心脱口将方才所想说了出来:“你是想告诉我,莫要因小缺憾,而枉顾大美好吗?”
  侯公子笑道:“姑娘果然聪慧,与传闻半分不差。”
  文君酒意渐浓,许是平日听惯了这类夸赞,此时竟未觉察出侯公子话中的异样。她只是抿嘴笑笑,因觉得头有些晕,便将手臂撑在石桌上,支着脑袋,眯起眼睛小憩,唇边还挂着一丝暖如阳春的笑意。
  侯公子见状,清俊的面容上笑意更深,他的双眸深深陷进眼前这一副‘美人醉酒图’里,一时间竟也觉得有些眩晕。
  他毫不掩饰眸中一汪深情,只听他喃喃自语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如是,如是……”
  过了片刻,文君忽然听到耳边响起洞箫演奏的声音,她不由得抬眼望去,只见侯公子侧身背对着她,长身立于亭前,面朝着远处灯火辉煌的昭阳城,徐徐奏箫!
  情义随曲流转,余音三绕,令人久久不忘。
  待侯公子演箫尽兴时,夜已初凉。
  文君觉察天色已晚,酒也醒了不少,便同侯公子告辞,打算尽快回府。
  这时侯公子说道:“天色已晚,怕路上不安全。正好在下也要回昭阳城,不如同行。”
  文君没有拒绝,同行而已,到了昭阳便各走各的,也无妨。
  陆离虽然讨厌,但怎奈何小姐同意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他时刻都将目光放在那什么候公子身上,时刻防止他动什么歪心思。
  一路上,侯公子同文君聊了很多。文君素来话少,只是这侯公子总是有能耐将文君带到感兴趣的话题里,比如诗词、史书等等,且其心思巧妙,见解别致,让文君甚觉有趣,不知不觉便聊得多了,恍惚间文君竟还产生了久逢知己的错觉。
  待到昭阳城之后,文君便同侯公子行礼告别:“就此告辞。公子自便。”
  侯公子含笑应了,不知为何,文君看着他那个笑,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文君也未多想,便同陆离朝侯府方向走去,奇怪的是,已经走出了两条街,却见侯公子还跟在附近。
  文君甚觉奇怪,陆离不快道:“喂,我说你,一直跟着我们干嘛?”
  侯公子摊摊手,无奈道:“未曾想与姑娘同路。”
  陆离闻言深深地剜了侯公子一眼,虚护着文君,继续往前走去。一直到崇文街口,见到了不远处的侯府正门。
  文君这种溜出府的夫人,自然是不能从正门回去的,打算和陆离从小巷里绕到小门回去。
  谁知,文君才刚跨出半步,便被一个人紧紧地牵住了手。一股温热从手背传来。文君一惊,忙抬头去看,握住她手的,正是那名侯公子。
  文君气急,秀眉倒竖,这一晚上累积的好感,皆被这一握给打消殆尽了。
  文君厉声斥道:“好生无礼,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