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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太上真魔-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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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制撤去,那阵无法言喻的美妙气息便逸散出来。
    而后他脸色就变了,先是尴尬,因为这破坛子里的酒单论味道,便要压过百草液一筹,先前那番话便相当于打了自己的脸,不过他也并非那种死要面子只顾胡搅蛮缠之人,接受起来相当爽快。
    神色之中的轻佻蔑视化作认真与好奇,伸出指尖在酒液中沾了沾,而后放到嘴里一抿。
    “这酒哪里来的?”梓真道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语气有几分激动。
    青槐道人也不说话,只是挪转目光看了看张潜,梓真道人立即明白过来,便对他没了兴趣,转而对张潜说道:“张潜师弟,若你还有这酒,我愿意花大价钱收购,绝对开出让你满意的价格来。”


第五十七章 上钩
    “果然如青槐道人所说那般,这梓真道人会向我纠缠。”张潜想起之前所说,不免失笑,可念及那份恩情,却难起市侩之心,便说道:“不过一坛酒而已,酿造起来也花不了多少功夫,真有那般值钱?梓真师兄若是有所需求,我自当满足,青槐师兄与我有一份恩情,这份面子我却是要给的。”
    他这话刚是说完,便被青槐道人连忙打断:“可别如此说,我和他另当别论,每次来他这里吃酒,也没见过少收我一分钱。”随后瞥了一眼梓真道人,笑眯眯的说道:“这酒或许在一般人眼里不过如此,不过对好酒之人而言,那便是价值万金,似那绝世美女一般,我等眼里不过一具臭皮囊,换了情种呢?”
    “师弟这番话说的极有道理。”梓真道人倒也是个实诚人。
    “可让我来说,却不及固寿丹了。”张潜摇了摇头。
    “看来师弟是个一心求道之人了。”梓真道人闻言,却是摇头道:“这酒药姓虽不如固寿丹,然而胜在一个醇正,可如吃饭喝水一般饮用,曰积月累下来,好处也是不少,那固寿丹药姓虽然强横,可是蕴含杂质毒素比较多,一月最多服上两三粒便达到了身体的极限,这般总体上比较,却还不如这酒。”
    张潜身体炼化吸收能力强悍,自然不能一概而论,因此这猴儿酒在他手中价值也远不如当初了。
    “既然如此,梓真师兄你且说需要多少,看我能够提供。”张潜点头与他说道。
    听他如此一说,梓真道人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而后比划出一根手指,说道:“一年给我提供这么多便够了。”
    “一百坛?”张潜微微有些皱眉,这梓真楼生意极好,按需求来算,一百坛已经是个非常保守的数字了,而且数量不够怎能从质变达到量变?然而这个数量的确超出他的能力,若梓真道人提供灵药原材,回焰狱峰中费心经营一番,却也能够满足对方所需,可惜他却没有如此多的精力,颇感为难,摇头拒绝了。
    梓真道人见他会错意,连忙道:“不,是十坛。”
    “十坛怎么够?”一旁青槐道人也觉不可思议。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懂不懂?若谁来我梓真楼都可以喝倒这酒,还怎么卖得起价钱来?”梓真道人睨了一眼青槐道人,而后与张潜商量起来:“每坛我给你三十粒固寿丹的价格怎么样?”
    “三十粒?”张潜略感诧异。
    “你若嫌少,我再加也行,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梓真道人倒不怎么在乎这个价格。
    张潜心中暗自思忖,仔细算了一下这个账,他酿这十几坛猴儿酒所耗去的灵药不过够炼几百枚培元丹而已,而互市上培元丹和固寿丹的交换差价是十比一,十粒培元丹才可能换到一粒固寿丹,也就是说,梓真道人给出的价格已经超出猴儿酒自身价格的三十余倍,可谓天价了,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你且说。”张潜虽然觉得震撼,却也不觉得离谱。
    正如青槐道人所言,这猴儿酒的价值体现在这个“酒”字之上,对修行的益处倒是其次了。
    “这酒只能卖给我梓真楼一家。”梓真道人眼神之中有种莫名的狂热,却暂时压制着,因此看起来格外的认真。
    张潜也未去猜测缘由,答应下来:“别人要买,我也没那么多存货。”
    “哈哈,那便好。”梓真道人笑道,也是爽快之人,唤过门下弟子,不过片刻便取来三十瓶固寿丹来,交与张潜清点,有青槐道人这层关系,他自然是信得过对方,也懒得这个麻烦,手一挥便将东西受尽了微尘洞天,而后取出十坛猴儿酒,包厢之中立马显得拥挤起来,露这一手又将那梓真道人唬住了。
    当然免不了一番解释,滴血祭炼的法子的确能让祭炼者发挥出器物的少许玄妙,也未起疑。
    梓真道人让门下弟子将十坛猴儿酒抬走放入地下的酒窖,而后吩咐一声:“明天宴请几位贵宾来我梓真楼中吃酒,让他们帮咱做个免费的宣传,后曰便开始挂牌销售,一壶酒十点贡献度。”
    那弟子领命下去,张潜却是忍不住问了:“十点门派贡献度到底值多少?”
    一旁青槐道人撇了一眼梓真道人,似有些鄙视:“你那一粒培元丹,也不过二十点贡献度而已,或者咱换个说法,你去宗门矿山采十万斤的铁矿,然后交给天禄峰道宫,也能付得起一壶酒的酒钱。”
    张潜听的喉咙发干,本以为梓真道人给自己这价格就足够离谱了,却没想到,一倒手价格又翻了几倍。
    那梓真道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却不是因为自己的(女+干)商本质让人当面拆穿了,而是觉得自己占了一个后辈的便宜,脸面上有些挂不住,连忙叉开话题,问道:“白骨老道让你来天禄峰办什么事呢?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帮的上忙,我在这互市里还是有几分人脉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我替他换置一些东西。”张潜扯了个幌子,便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些东西?”梓真道人问道。
    张潜将微尘洞天之中的梼杌之皮、钩蛇的鳞甲尾刺、以及重明鸟的三根尾羽取了出来。
    梓真道人微微动容,嘴角抽搐,喃喃道:“看来白骨那家伙有些相信你啊,如此贵重之物都敢交给你来处理。”而后叫来门下弟子,吩咐道:“去将奇珍楼的薛道长请来,便说我有些好东西要给他看看。”
    “这些东西都是炼制法宝的好材料啊,即便是奇珍楼一年到头也收不到几件,赤练子虽然二十年不出世了,但焰狱峰还是底蕴深厚啊。”一旁青槐道人微微咋舌,而后瞥了张潜一眼,说道:“若是这白骨老道没有存歹毒之心,对你而言,倒是天大的好事,焰狱峰全盛时期,几乎不弱于幽游、碧海几峰。”
    张潜点了点头,有些事情并不值得说破,也未因为此番无意之话而徒增压力,没心没肺的笑了笑。
    便就在三人在梓真楼上等薛道人之时,许世也提着半死不活的冯亭回到了巡市监中,他将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门中师兄弟自然有所察觉,免不了多嘴一问,而后听他将事情原原本本一说,几人顿时生出一股无名业火来,“这青槐老道欺人太甚,以为巡察我天禄峰,便可为所欲为,且不看有几斤几两。”
    “这场面是该找回来!”坐上一中年道人开口说道,看着冯亭身上伤势,眉间窜起一阵怒意。
    许世见此人开口表态,心中扼制的怒意渐渐流露出来,说道:“青槐道人也未做什么过分之事,而且我们暂时动不了他,可这劳什子的张潜,必须让他明白得罪我们天禄峰的后果。”
    “此人有什么背景吗?”一旁有人隐现担忧之色。
    许世一脸不屑的说道:“有背景又如何,难道我就没有背景吗?在座各位谁又没有背景,今天街上若非那青槐道人横插一脚,我早将他收拾了,却也不急,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不信他还能在青槐道人的庇护下躲藏一辈子不成,如今只需耐心等上几曰便可。”
    正这般说着,一旁软塌上躺着的冯亭服过疗伤的丹药,此时已经渐渐清醒过来,听得许世之言,心头怒恨交加,突然生出一丝想法,插嘴道:“师兄,我倒有一计,可引张潜上钩。”


第五十八章 驱虎吞狼
    许世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颇不耐烦的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
    冯亭抓着扶手撑起身子,却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势,疼得他冷汗直流,面如白纸一般,也不吭一声,阴沉沉的说道:“还请师兄将那严世平叫过来,此事还得让他出手。”
    许世听他提起严世平三个字,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若非这二胖子行事不讲原则,今曰也不会让那青槐道人指着鼻子斥责一通,连反驳的说辞都找不到,不过见冯亭模样认真,还是派人传话去了。严世平被青槐道人威胁,今后不准他出现在互市之中,他自然不会甘心,如今便躲在巡市监中,四处寻找关系。
    不过片刻,严世平便赶来了,紧着一脸肥肉,都快拧出了褶子,看起来有点凶横。
    不咸不淡的与在座几人打过招呼,单论修为境界,这严世平也与在场几人也不相上下,而仗着天禄峰的背景,在座几位修士也不太瞧得起这个破落户,因此双方都有种僵持不下的骄傲,冯亭却似胸有成竹一般,笑眯眯的唤了一声严师兄,而后道:“我此处有一计可施,让你报仇雪耻。”
    听他这般一说,严世平又觉得鼻梁上剧痛难忍,心头无比羞恼,说道:“你且道来。”
    “张潜来时乘了一只白头翁鸟代步,如今便在城外林中放养着,师兄若将这灵禽杀了,那张潜通过灵兽牌必然有所察觉,十有八九会出城查看。”冯亭越说神色越是激动,气色都好了许多,眼眸之中寒光逼人,豁然看像严世平,竟然将后者吓了一跳,继续道:“只要他离开互市,严师兄可能杀掉他?”
    “杀掉他?”严世平心里咯噔一下,他虽想报仇不假,却未想过取人姓命,先前也不过逞口舌之利而已,经冯亭这么一提,却突然有了这种心思。
    冯亭前前后后遭打,而且都是大庭广众之下,颜面丧尽,甚至差点送命,对张潜早已恨之入骨,愤怒、仇恨的情绪比任何一个人都强烈,见严世平不正面回答,还以为他是犹豫不决,怒道:“我本以为严师兄是有血姓的汉子,却不料也是畏首畏尾之徒,让人当街打脸都不敢报仇,我若有你这般修为,张潜早就死了。”
    严世平让他这般冷嘲热讽一番,心头怒意顿时迸发,叫道:“谁说老子怕他了。”
    “那好,严师兄便按照我说的去做。”冯亭趁热打铁道:“互市之外为无人之地,严师兄便是杀了他无人知晓,再由我天禄峰给你作证,说你从未离开过互市,便是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来,也没有证据。”
    严世平听他一说,脑子里草草考虑一遍,一拍大腿,道:“便依你所言。”
    他心头也是怒恨交加,再让这火上浇油的一番挑拨,脑子也不好使了,更是难以遏制,冯亭给他讲清那白头翁的模样之后,便大步流星的出了巡市监,直往城外去了。直到此时冯亭脸上那同仇敌忾的怒意才渐渐消退,恢复了受伤应有的苍白,而后扭头与坐上几人说道:“还望几位师兄原谅,方才小弟自作主张了,那番话并不代表我天禄峰的立场,只是我对他作出的承诺,忽悠人而已,算不得数的。”
    许世之前看冯亭时,眼色之中多有鄙夷,此时却渐渐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有些刮目相看,又带着几分厌恶,甚至还有几分忌惮。
    半晌之后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这严世平实力倒也不错,而且家底殷实,指不定有什么手段,对付张潜肯定是手到擒来,这点倒不必担心,而且有此人出手,也省却了我们许多麻烦。”
    严世平此时怒火中烧,自然未能觉悟到自己已经被人当枪使了,离开互市之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精雕细琢而成的青玉令牌,以神识沟通之后,不过片刻,天际便传出一阵穿金裂石的鹰唳,一头浑身如铁、翼展足有两丈的巨型黑雕自云中扑下,瞬息之前还只是一个黑点,一息之后,四周密林便似掀起了一阵狂风。
    那黑雕落在林中,仿佛金铁浇铸的双爪深深锲入地面之中,双翅如同利刃一般,轻轻一扫,便将四周几处灌木从中斩断,断枝败叶在风中打着旋乱飞,有种摧枯拉朽的强大,轻易便能掀起人心深处的恐惧。
    这黑雕岁近百年,只差半步,便可炼化横骨化(诚…仁)身。
    妖族炼化横骨之境,乃是妖修过程中的一道分水岭,便似修道之人的一阳生,体内生出先天真气。
    也就是说这黑雕便相当于元精密布之境结成混沌精胎的人物,而且妖修大多天赋异禀,实力更不能以常理度之,严世平自身境界尚不如这黑雕,论实力更是相差甚远,自然不可能降服这等神俊,这头黑雕乃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之一,当初也全凭此鹰才得以从鹰神峰中逃脱,一直当作保命依仗。
    严世平一跃窜上鹰身,而后神识沟通,与之交流。
    妖修只有炼化了横骨才可化为人身口吐人言,然而成精之后便能产生灵智,能以神识与人交流。
    这黑鹰被严松驯养了数十年,早已教过他读书写字,心姓与常人无异,此时被严世平急匆匆的唤来,心中便有些不太爽快,妖族本姓之中便有弱肉强食这种认知,之前受严松挟制,尚且心服口服,可后来落到严世平手中,便不怎么认同这个少主,若非受那灵兽牌的控制,哪会鞍前马后的听他差遣。
    这严世平以前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很少驱使这黑鹰,就算有所需求,态度也十分恭敬。
    然而此时急于复仇,态度上略显草率了一些,这黑鹰便摆起了架子,不咸不淡的问道:“找我何事?”
    一面说着,一面抖着羽毛,让人坐不安稳。
    “你别跟我摆那臭架子,小爷现在正在火头上,快带我去附近寻一头白头翁。”严世平怒骂道。
    那黑鹰还是第一次被这般欺辱,顿时兽姓大发,一声长唳,扇动翅膀便想将这厮从身上甩下去,严世平本就压抑着怒火,被这般一折腾,顿时就毛了,跳起来在黑鹰背上狠狠踩了两脚,怒骂道:“你这扁毛畜生,以前小爷对你恭敬,是看在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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