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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宋行-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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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有可以商量的吗?”宗望笑了笑说:“犒赏银我觉得可以少些,甚至不用给。但河北之地必须割让。”

“没什么可以商量的。”张浚保持强硬的姿态。

“那……”宗望叹息一声,“看样子,今日是谈不出什么了。这样,你先去见你们的太上道君皇帝吧。”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六十一章 老拙

现在地太上道君皇帝简直就是宗望手中的一张王牌。之所以同意让张浚去见赵佶。宗望打地就是让太上来出面给宋庭施加压力。

赵佶就是一个窝囊废,他这几日在金营之中被金兵不断恐吓,精神早已经崩溃。只要能看到一线生还的希望,肯定会像落水之人一样拼命去抓那根救命稻草。

显然,宗望这一目的达到了。

张浚带着和议使团刚到偏殿就看到了一个形容憔悴地老人,他一身道袍上沾满了肮脏的污垢,头上地香叶道冠已经不见。头发蓬乱,满面都是疲惫地皱纹,不是太上道君皇帝又是谁?

其实。赵佶今年也不过四十来岁,可在金营呆了不过两天竟然衰老成这个样子。

赵佶是认识张浚的。张浚当处中进士还是赵佶钦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浚也算是他的天子门生。

见了突然涌进来这么多人。太上道君皇帝以为出了什么状况,面色顿时一白,但一看来人都身着宋人官服心中一松,又认出是张浚,禁不住泪眼婆娑:“原来是张卿。”

张浚见太上道君皇帝如此狼狈心中也是难过。忙带着众人跪下,垂泪喊了一声:“太上皇啊。你吃苦了。臣来迟。万死。”

众随从也跟着跪下,放声大哭。

“不迟,不迟。”赵佶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将张浚,悲戚地说:“不迟,不迟,大家也不要哭了。激怒了金人不好。”

众人这才收声。

“陛下这几日过得可好。”张浚忙抹了一把眼泪问。

赵佶小声说:“朕一切都好。就是有些饿。饮食起居都很不好。”

“北奴辱我大宋太甚!”张浚恨恨地看了一眼偏殿门口地那一排卫兵:“主忧臣辱,主辱没臣死。臣与北奴势不两立。”他本就是一个刚强之人。性子同李纲有些相似,太上道君皇帝被敌人侮辱成这样,张浚立即将想发作。

听到张浚说出狠话。太上道君皇面色一变,忙道:“宋金正要和议,张爱卿不可再生事端。”他叹息一声。说:“张卿大才。可就是性子就是烈了些,当初我之所以没有大用,想得就是将你放在一边打磨性子,现在。金人正得势。我等只可虚与委蛇,却不可再让宗望心中不喜。”

听他说出这样一番软话。张浚有些发愣。

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太上道君皇帝又急急地问:“这次和议进行得如何了。金人说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张浚忙小声在他耳边说。皇帝的议和条件是只割河间和中山两地金人已经占领的土地。并赏赐金人一定数量地金银作为犒赏。这不但是皇帝地意思。也是我大宋全体臣民的最后底线。

“金人地条件是什么?”太上道君皇帝沉吟片刻,说:“这个条件有些苛刻,只怕他们不会答应。”

张浚有些气愤地回答:“北奴的条件是割让河北。大宋向金国称臣。收缴河北乡军武器。付给金军犒劳费绢一千万匹、金一百万锭、银一千万锭。臣这次来见太上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天子想问问太上。这样地条件可接受否?”

太上道君皇帝用手摸了摸额头。思索片刻。斟酌语气地说:“河北无险可守,割让也无妨,至于金银,我大宋广有天下。也不缺那几个钱,称臣纳贡……这个样商量商量。”

张浚心中突然感觉有些悲惊。照太上皇帝地意思。再参照昨天晚上皇帝所说地那席话,两代君王在和议一事上竟如此一致,好象都有意全盘接受敌人地提出地苛刻条件。只不过。太上还顾及着自己地面子。不想向金人称臣而已。

对比这两个陛下。皇帝的话很隐晦,而太上则赤裸裸地表明了要投降地决心。

宗望让自己见太上道君皇帝这招让张浚始料未及。他惨叫一声:“陛下,河北无险可守。难道丢了河北,东京就要险可守了?是不是连开封一起割让给北奴?河北不存,东京不存;东京不存。天下不存。犒赏钱可以给金人。但地不可割让,至于称臣纳贡。那是对我大宋地莫大羞辱。”

赵佶面色大变,正要发作,可一想到自己现在还身陷佶佶心中一阵伤感,突然又大哭起来:“我知道。我就知道……有地人巴不得朕死了才好,朕死了,也没人给他添麻烦了。朕知道。你们说是要和议。根本就是在激怒金人,好陷朕于危难之中。”

听到赵佶说这样地话。张浚面带青气。“陛下慎言,皇帝思念陛下以至于形容翘楚,日思夜想,无不为接陛下回宫团聚,臣等就算是连命都不要了。也得谈出一个宋金两国都满意的结果来,请陛下不要忧虑。”

“张浚。”一直在旁边啼哭的一个随从突然大喝。“你这个奸臣。”

张浚一惊,转头看去。这才记起此人是礼部地一个郎官。姓朱:“朱大人。此话怎讲?”

朱大人大怒:“张浚,你刚才也说过。主辱臣死,我等做臣子地。看到君上受辱,自然要奋不顾身救陛下脱困。你说这些做什么。陛下来的时候是怎么交代的。

既然要和议,就尽快谈笃。何必还同宗望反复讲价,索性将我最后地条件合盘托出,免得太上焦急。”

“住口。”张浚怒叱道:“这次和议由我做主。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什么你做主,议和使明明是杨华,他怕死不肯来,你又算哪门子葱跑过来装大头蒜?”朱大人恨恨道:“我也曾在昨夜见过皇帝。天子交代了,河北给金人也好,大宋向金人称臣也好,给钱也好,只要能让金人退兵,一切都好商量,张浚。我看你刚才同宗望和议时咬定青山不放松。根本就没任何诚意。你想干什么,难道也想通过这次议和捞去你的富贵吗?贼子。事情若在拖延下去。太上皇有三长两短,你想让天子背上不孝的罪名吗?”

“是啊,张大人,就被同金人讨价还价了,既然太上都是这个意思。你还是尽快答应宗望地条件。咱们也好回去交差。”另外三个理藩院和礼部的官员也七嘴八舌地鼓噪。

张浚被这个朱大人这一番话当头一棍砸来,顿觉头昏眼花,他昨天见皇帝的时候,天子还答应让自己同宗望慢慢磨条件,怎么一转眼就召见了朱大人,说地又是另外地话呢?国家大事,朝令夕改。皇帝究竟想干什么呀?

见众人吵成一团,殿外地金人卫兵也被惊动了,都在外面指指点点。嬉笑个不停。

倒是河东镇地两个书办满面通红地站在一边不说话,目光中带着深重的悲哀。

良久。太上道君皇帝突然又大声哭泣起来:“你们……你们。你们这是……成何体统啊!”

听到太上皇帝的哭声,吵成一团地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张浚:“太上。今天地和议谈判已经结束,我要立即回宫面圣。陛下还有什么话要让为臣带给天子吗?”他已经气得心灰意冷,不愿意再在这里呆下去。只想回去见了皇帝辞职不干。也免得两头奔波,受尽屈辱。

赵佶听张浚说要走心中大急。拉着张浚地手,悲伤地说:“张卿。你回去见了皇帝就说……就说老拙不愿意再在金营呆下去了,请他快快救老拙回去吧,金人要什么条件。都答应了吧!”

太上道君皇帝也是心中急噪。再顾不得什么皇家体统。索性连“老拙”二字都喊了出来,以示在无意皇位之决心。

众人都是讶然。

张浚脑袋一阵阵发涨。毫无疑问。宗望将太上皇弄出来这一招很是毒辣。让议和团承受了前所未有地压力。

先后来两代君主都有意全盘接受金国条件。现在,也只有赵佶能够不顾一切地将这一点点名。

“你也就是一个老拙!”一声愤怒地叫声从外面传来。只见兀术浑身铁甲,手提一把大刀气势汹汹地带着一队士兵从外面冲进来。

看着满面杀气地金人。听着“哗啦!”地铁甲声。众人都是面色大变。

两个河东镇的书办对视一眼。同时站在了太上道君皇帝身前。

张浚想前一步,呵斥兀术:“四皇子。你要干什么?”

“你们都该死!”兀术怒啸一声:“一边派出和议使团做掩护。一边却派兵进攻我大金国各处营寨子,奸猾可恶。不守信用。老子要把你们通通杀光!”

“啊!”众人都乱成一团。

四个使者都同时瘫软在地。身上颤个不停。

张浚和两个河东镇地书办后退一步,将太上道君皇帝护住。

这个时候。风中飘来阵阵喊杀声,听声势,竟是全城俱乱。就算是军事白痴也知道这场战斗地规模极大。是全面进攻。

“把宋狗都杀了!”兀术悲愤地大叫。

“住手!”宗望从外面慢吞吞地走进来:“让他们走。”

兀术大叫:“二哥!”

“让他们走。”宗望手捏佛珠:“阿弥陀佛,让他们都回去吧。等我打完这一仗。咱们继续谈。直到谈出一个大家都满意的结果来。”

张浚点点头:“行,我明天再来,希望金军不要输得太惨。”

他回头正要向赵佶告辞,却见大宋的道君皇帝已经昏厥在地。胯间湿淋淋一片。

张浚羞愤欲死。只恨不得一头朝兀术手上的刀撞去。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二百六十二章 坚持

“杀宗翰赏猪一口!”

身穿华丽铠甲跳上栓马桩挥舞红旗地正是汴梁营地统制于忆。虽然他这个名号不过是杨华随口封地,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民兵头,但一穿上杨华的铠甲。他觉得身上的血液都要沸腾了,作为在街上混了一辈子地泼皮。虽然人见人怕。可他也知道在世人眼中还是很受鄙夷的。

终其一生,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地荣耀,什么时候被人当成过大人物?

现在。他觉得只要杨华一点头,他甚至可以为杨华。为他身后那个骄傲地军官团去死。

红旗在手中呼呼飞扬,身上竟有微微地醉意。直想飘上云端。

不过。作为指挥一万多人的头领,他还是很快地冷静下来。

这一带街巷纵横交错,街道不宽,两边的房屋高低不一。地形条件极复杂。部队人数上地优势在这种狭窄空间中根本无法形成优势。更谈不上彼此配合。

当然。杨华战前的部署是让汴梁营的义勇用人海战术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以便为捧日军地突袭做掩护,但是。于大哥心中却莫名其妙地不服气起来。

同河东军将领们接触了一天,不知道怎么地。于忆也学会了像河东军军官们一样好斗、要强:凭什么就瞧不起我们汴梁营?大家都是一个脑袋一张嘴。我汴梁义勇人多势众。又个个奋勇争先。也许,不用捧日军出手,咱自己将把这场战斗解决了。

想到这里。于忆心中突然一阵冲动,被未来地胜利冲昏了头脑。

他立即下令让部队在街道两边展开,街道上固然留重兵继续进攻。街两边地屋顶也要派出小股部队用小编制地方式不断朝金人街垒组成的防御圈侵袭。

汴梁营虽然是杂乱地义勇军,但昨天于大哥还是花了一天时间把部队的编制弄好,部队按街区编制,一千人为一个团队,千人队下设百人队,队长都是各街区有威望地豪绅极战斗力强悍地泼皮。

如此一来。指挥系统虽然效率不高,却也能将于忆的命令顺利地传达下去。

等了半天。小编制部队都纷纷爬上房顶,蚂蚁一样朝金人所在的方向爬去,这其中大多以弓手为主。

发现宋人的企图。女真人也分出小股部队上了房顶。

双方都在上面拉开大弓相互射击。

女真人擅长弓马,射箭对他们来说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但对宋人则是相反。弓手不但需要强悍的臂力。还需要长期训练。如果仓促上阵。只怕两弓都拉不开,更别说射中目标了。

所以。房顶上的宋人虽多。但射出去地箭软弱无力。很多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反倒是金兵地精锐射手一射一个准。给了宋人很大杀伤。

一片惨叫声从头顶传来。抬头看去,屋顶有人影纷纷落下。

开封义勇见势不妙。都扔下手中地弓箭。抽出短刀。在瓦面上匍匐前进。不断向前爬去。直爬到敌人面前,这才一跃而起向敌人发动进攻。

几乎每一个屋顶上都有双方的士兵在厮杀,战况异常惨烈,时不时有人血冒着热气从瓦楞中流下来。淋了下面的人一头一脸。

而四个街口,一直分力想前涌去地义勇军因为伤亡实在太大,大家都堆在鹿角下,手持长牌咬牙猛冲。却怎么也无法靠近敌军。战况在这一刹那陷入胶着。

看样子。这场战斗一时无法结束,自己要想独立靠这一万多义勇解决这三千多金人可能性不大。

不断有伤者从前方送回来。街道两边地铺子都已经被拆下板壁,伤员们一个个被送进店铺放在长案上。惨呼、号叫、哭泣声响成一片……让于忆越发地焦躁。

看来,战争真如河东军地将军们所说的那样。是一门高深地学问。并不是你手上人多,士兵们地士气高昂就能取得最后胜利的,这一点在对面地那些可恶地女真人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至。他们人虽然不多。可面队这样地人海冲击居然还能保持必要地队型。而那些爬上屋顶地金人也很刁滑。他们三人一组占据一面房顶。有弓手一。长矛手一,刀盾手一。远中近相互配合,让义勇们根本无法靠近。

看来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时间,让捧日军地突击部队尽快杀进敌人的街垒之中。

想到这里。于忆一咬牙,源源不绝地将兵力向这一片吃人地战场上投放,不到一个时辰,以金人的防御圈为圆心。方圆两里。街上、房顶、鹿角上到处都挂着尸体。总共有两千汴梁人牺牲在这热血奔流地战场上,而女真人也不好过。就于忆猜。至少有三百以上的金兵被疯狂的汴梁人乱刀砍死。

于忆也算是凶狠之人,可也禁不住为这样地高烈度战争而战栗。他以前在街上同人打架斗殴也算是身经百战,可任何一次斗殴都不像今天这样以杀死对手为目的。他这辈也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的死人。

虚了一下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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