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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渔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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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扬着笑脸,撑一竿竹篙,清脆的声嗓回响在绿水清波上,“好勒!”
    …………
    寻了处河段将网洒了后,柳月便回了家。
    到家后,她先到自家屋后的鱼塘看了下。塘中的鱼儿已经不多了,今日洒的这网收了,就可以做一批干鱼拿到集市上去卖。毕竟要为入秋准备一些东西。
    柳月再看了看鱼塘,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选择离去。
    她本来想着有空将鱼塘再挖一条沟的,但是一直没时间,现在看来,将会有一段时间无法完成了。毕竟那是要拿起锄头的事,没个一天工夫,就她这身板,是做不下来的。
    柳月到了厨房,做了早饭,熬好了一天能喝的药。
    一如往常,端进去给他喂了吃。二人之间还是没有说话,直至喂完了所有东西,柳月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二人都没说一句话。这样的相处,柳月似乎也渐渐习惯了……
    吃过早饭后,柳月拿起了扁担,挑着两个空桶子去到了屋后的小河边。厨房的水缸水已经见底了,再不挑点水,怕是晚饭都做不出来了。
    柳月刚走到河边,便见村里的两位婶婶在河边洗菜。二人听见脚步声往身后望来,见到了柳月。
    “莲婶,梅婶。”柳月笑脸叫道。
    二人其中一人应了一声,便转过身各自忙着手中的活儿,也没有什么话。
    直到柳月在其上流的地方打满了两桶水,正准备挑着水离去时,一人叫住了她。
    “柳月啊,你家里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问话的是程金莲,柳月隔壁家二狗子的娘。
    村里就这么大,一丁点儿事,几乎全村人都会知道。所以柳月在大河边上捡回了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这事,早已经在村里传遍了。
    “暂时还不能动。”柳月笑脸回道。
    “那就是人已经醒了?”程金莲继续问道。
    “是啊。”柳月依旧笑着回道。
    “那人醒了,怎么还能待在你家里,一个黄花大闺女,这可怎么行?你也是一个人,没人管,家里要是有长辈,谁会允许你这样?”另一个妇女贺春梅接道。
    柳月笑容瞬间僵住,没有作答。
    “你梅婶说的对,女孩子名声很重要。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哪里人,听说好像是个三十岁的人,比你都大一轮多了。要是再这样住下去,传到外村去,可不好听。”程金莲又接着道。
    柳月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年长的二人,不知道怎么作答。
    心底忽然涌出一道酸涩,渐渐地就填满了她整个心间。
    她可不就是没亲人?她可不就是没人管?
    柳月忽然觉得鼻头一酸,眼眶就热了起来。但她不想自己这样子让人看见,连忙将扁担上了肩,摇摇晃晃挑着两桶水走了。
    两个妇人蹲在河边,看着柳月离去的背影,一个是失望的眼神,一个却只是摇了摇头。
    看着脚下踩着的石子和泥,柳月只觉地面渐渐地朦胧起来,看不真切。柳月只觉得心里酸的要死,眼泪忍不住的就落了下来。没走几步,清秀的小脸上就挂满了泪痕。
    柳月低着头,怕被人看见,她想加快脚步,快些到屋里,快些躺到自己床上,用被子捂着睡一觉。醒了,就不伤心了。
    因为想快,便加快了脚步,可她身子瘦小,本来挑着两桶水就非常吃力,这脚下一快,整个人便摇摇晃晃起来,两个装满水的木桶肆意晃荡,柳月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向着一边要栽去。
    就在柳月险些栽倒的那一瞬,被人拉了一把,同时自其肩上拿下扁担,瞬间就抗到了自己肩上。
    只被拉了一把,柳月便站住了身子,然后只见一个高大的壮汉挑着水,背对着自己大步向前走着。
    大牛哥……
    柳月并没有叫出声,因为怕他转过来看见自己在哭。
    但铁大牛又怎会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早看见了,远远地便见她哭了,他不愿再对上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不是怕她有多尴尬。而是他看了心疼!
    柳月默默地跟在后面,铁大牛挑着水都比柳月徒手走的要快很多。可能是感觉到柳月与自己隔的有些远了,铁大牛又放慢了些步子,直至柳月渐渐跟上,二人才一前一后慢慢的走在石子和泥的小路上。
    默默无语的走了一路,走到了屋里,铁大牛将两桶水倒入了缸内,然后又挑着空桶,转身准备再去挑水。
    “大牛哥。”
    柳月叫住他。
    铁大牛脚下停顿,回身看她。
    泪早已止住了,但因为先前伤心哭过,两只眼眶依旧红红的,一双杏眼里仍旧覆着一层淡淡的水雾,像秋天微风吹过的湖面,流过一片悲伤。
    铁大牛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他一个大粗个,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唯独柳月,却是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尖儿上的。
    “大牛哥,你放着吧。”
    柳月叫他放下桶。
    铁大牛不忍看她难过,但看着那张清秀小脸,却又移不开视线了。那粉白的脸上有着一双似蹙非蹙的小山眉,含泪的明眸透着淡淡的哀伤,看着那样的她,他只想将她拥在怀里宠着疼着,好好呵护着。
    铁大牛忍住了心中那股冲动,挑着扁担转了身。
    “月儿家的水缸以前是我满的,以后也由我来满!”
    铁大牛掷地有声,大步离去。
    …………
    柳月坐在房间内独自黯然伤神。
    不一会儿屋外一阵脚步声和水声响起。
    铁大牛将水缸的水满了之后,四处望了一眼,不见柳月身影。但他知道柳月就在屋里。他自然不会闯进女孩子的闺房,他走到了柳月房间外的那扇窗,对着窗内道:“月儿,水满了,有空我再来看你。”
    然后就是良久的寂静,也不曾听见离去的脚步声。
    柳月知道,铁大牛还未离去。
    果然之后又传来了铁大牛的声音。
    “还是那句话,我会一直等着你,直到你愿意嫁给我为止。”
    说完这话,铁大牛才真真正正的离去。
    听着窗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柳月含烟似雾的眼眸里闪过一道茫然。
    …………
    中午温了药,柳月便端着药进了东房。
    正午的骄阳正盛,整个房间映的明明亮亮的,柳月一身绿裳虽然只是粗布做成,但干净整洁,依旧映出了一层流光,好似仙女的衣裳。
    一双细嫩的手白的似玉,就连指甲都亮的宛如渡上了一层水波。虽是农家女,但柳月并不需要做重活,多是下河打鱼。况且云河村山好水好,早已养出了一批细嫩的女子。
    亦同往常,柳月磕着眼皮,目光落在手间的碗里。只是偶尔喂他时还需微微上抬的眼眸便能瞧见她眼底的思绪。
    家就只有那么大,静的时候一点风吹草动都听的见,甚至晚上的时候柳月起床解手,这边的房间都能听的见动静。
    柳月心不在焉,更不会知道她这模样早已落在了别人眼里。
    但就算这样,二人之间仍旧没有说过一句话。
    只是这次,柳月临走之前没有再偷偷侧头看他一眼。以前因为他情况不稳定,伤势严重,柳月虽不敢正眼瞧他,但每次临走之时都会偷偷侧头看他一眼,见着还好,便才放心。
    这次柳月心中装着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去的。所以她更不知道,在她背影即将消失在房门口时,一道目光投了过来。
    …………
    日头偏西,柳月在屋后躬着身子,轻手轻脚的一步步轻踩在黄土上,眼睛死死的盯着近在眼前的大母鸡,双手渐渐举起,看准了,一个箭步扑了上去。
    母鸡“咯咯”一声急叫,扑腾着翅膀闪到了一边。
    柳月扑了一手泥,立身看时,那只鸡已经逃到了自己身侧的另一边。柳月长叹一口气,有些累,也有些不舍,“你别躲了,我也舍不得你。”柳月看着母鸡道。
    这三只鸡她养了几个月,也有感情的,哪只长什么样,哪只最肥,她都清清楚楚,虽然在别人眼里根本分不出有多大的区别。柳月不舍,但瞿大夫说了,现在正在世诚伤势恢复期,要是能吃的好些,喝的补一些,会好的快些。
    柳月想想也是如此,但这乡里也没什么好的东西,她家又没有喂猪,有猪的也都得等到过年去宰了,想来想去便想到了自家的鸡。
    柳月决定了,再不舍也只能闭眼一忍,反正迟早也是要杀了吃的。
    柳月再次看向那只母鸡,依旧轻轻上前,但经过前几次的捕捉失败,让母鸡深感恐慌,本能的意识到危险,所以这次在柳月还未能靠近,远远的时候便跑开了。
    柳月见状,只得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只见前面一只鸡扑腾着翅膀到处乱窜,后面一个娇小的身影,甩着辫子,挽着衣袖疯狂的追。
    屋中阴凉的房间里,坐在床榻上的人,刚好透过窗户看见这一幕,他明亮的黑眸里,映着小姑娘灵动的身影。

初秋相遇

真正是在屋前屋后转的头晕,最后还吃了满脸泥土才将那只母鸡抓住。柳月可不容易。
    柳月不敢杀鸡,所以抓了鸡后,她跑去了隔壁二狗子家,叫二狗子的爹爹刘大生帮忙杀鸡。刘大生自然没有拒绝,邻居多年,又是从小看着柳月长大的,自然是要帮忙的。自从柳月的爷爷去世后,每年杀鸡这种事都是刘大生帮忙做的。
    刘大生杀完鸡后,将鸡递给了柳月。
    “丫头可是准备给那人吃的?”
    刘大生四十有五,常年做农活皮肤黝黑,身板也依旧壮实。他问柳月时并没有异样的眼光,相反一脸憨厚老实,没有大人对小孩的严肃,像一个老小伙儿子。
    相面好的人自然让人觉得亲近和善,所以柳月也不怕他。
    “是啊,吃些好的身体好的快些。”柳月笑脸回道。
    刘大生笑笑,赞同着柳月的话。
    “谢谢刘伯伯。”柳月向他道谢
    。
    “小事。”刘大生客气着。
    “那刘伯伯,我回去了。”柳月交代着。
    “好!”刘大生笑着点头。
    柳月同样回他一笑,转身离去。只是在转身前,柳月看见二狗子家的娘程金莲自屋内走了出来,程金莲看着自己眼里净是嫌弃。
    柳月长舒一口气,就当没有看见,眼眸一转,看向天边的云彩,眼眸澄澈明亮,心里是轻松的。
    她想了一个下午,终于想通了。流言蜚语并不能要命,但身体上的重伤却能要命。如果爷爷在,肯定也会救他!所以,只要不在意那些就行了,她问心无愧。
    一只鸡忙了柳月一阵时间,烧水拔毛,掏清肠胃,剁成一块一块的,这些都费了她好大一些力。等终于熬好的那一刻,闻着浓浓的香味,对于时间和精力的逝去柳月只觉得是值得的。
    柳月小心翼翼的端着刚熬好的鸡汤,慢慢的走进了东屋。
    一进屋便看见人靠着床头坐在床上。
    “你怎么坐起来了?”
    柳月将手中的鸡汤放在一边的桌上,然后看向他,问:“没有扯着伤口吧?”
    “没有。”他回答。
    或是因为上午的事,想了一下午后,心里想通了,柳月这会儿倒是敢正眼瞧他了,只要她心无杂念,只为救人便是。
    见他也看向自己,柳月对他展现一个笑脸。
    对面的人明显一怔,没想到柳月竟会正对着他笑。从这几天的接触间,他发现柳月可是连正眼也不敢瞧自己的人。就今中午,这姑娘还因为一些事闷闷不乐,现在便展颜开怀,变得落落大方了。
    柳月虽然正视着他,但还是不敢与他目光相对,目光只在其脸周流动,多少避免着四目相对,只需偶尔看上一两眼,看他是何态度便可。
    但柳月并没有发现,对面的人虽面上依旧如往常,眼底却有着一瞬间的变化,只是这一瞬间也没有被柳月发觉。
    “你比我大,不知道该叫你哥还是叔?”柳月开口问他。
    二人平时少有话说,所以柳月也一直不曾问他年岁,但毕竟还要接触一段时间,既然已经知道别人的名字,又知道别人比自己大,总不能直接叫名字,或者每次都是你,你,你的称呼,这不成礼数,但柳月又不敢擅自叫他,所以柳月终于问了出来,只是问的并不直接。看他此刻模样年近三十,若真三十,肯定是比柳月大一轮了,那就要叫叔了。
    他看着柳月,眼里闪过一道莫名的光,似乎并没有想到柳月会有此一问。
    刚巧他这微妙的变化被柳月看见了。
    柳月见他没有回答,又瞧见了他眼里刚闪过的那道莫名的光,试问道:“怎么?”
    柳月问的小心翼翼。他眼眸转了过来,看着柳月那双澄澈的明眸。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那双星辰般的黑眸里,仿佛隐藏着一片黑夜里深不见底的古潭。
    柳月一双明眸内波光闪动着,看着他,像微风撩动过的秋水。
    “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他回答,声音低沉,近在耳旁。
    柳月只觉那声音化成了一道实质的热流涌入耳中,整个耳根瞬间烫得不行,红了起来。
    柳月慌忙的撘下眼皮,想了一阵后,才低低地回道:“那以后叫你世诚叔?”她语气中仍旧有些询问的意思。
    他看着柳月,柳月仍旧是低着头,垂着眼眸。但嫩□□红的脸色,看的出是个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
    他下意识的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一圈胡渣,他自己摸着都扎手。
    柳月余光瞥见他手动了动,又不见他回应,便跟着抬眼望去,刚好见他盯着自己,柳月瞬间又撘下了眼皮。
    “好。”
    接着听到了他的回应。
    柳月笑了,双手捧起那碗鸡汤,递到他面前,扬起一张笑脸,“世诚叔,喝鸡汤。”
    那张清秀的的笑脸笑的好看,好似阳光正盛,整个房间都又亮了一层。
    看着她的笑,再看向眼前那碗鸡汤,以及鸡汤里的鸡肉和鸡腿。他的目光不由的渐渐变得温柔起来。
    …………
    第二日。
    瞿大夫照常来换药。
    只是这次在换完药后,他便告知柳月下次他不准备再来了,说世诚的伤势恢复的比预期的要快,加上现在他已经能自己下床慢慢走动,所以以后的换药便交由柳月来做。
    柳月仔细听了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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