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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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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若尘站了起来。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
  贺兰悠闻到一股新鲜的水气,很干净的味道,水气后,是裴若尘特有的墨香味。
  他俯下身,手轻轻地放在贺兰悠的肩膀上,缓缓地推了下去。
  贺兰悠没有反抗,有点麻木地躺了下去,她全身一阵绷紧,心跳得很快,似期待,又似僵硬。
  裴若尘的吻,印到了她的脖子上。
  一路往下,从颈窝,到胸前微微的起伏,光洁的皮肤,然后肚脐。
  那双拿惯剑,拿惯笔的手,灵活而轻盈,一件一件,褪去她身上本如薄衫的睡袍。
  贺兰悠仍然僵硬着,直到自己完全***。
  “若尘……”她终于抱住他的头,轻声呢喃:“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裴若尘的声音很低,不显棱角,却异常清冷。
  贺兰悠没有再说话,可她已经察觉到他的清冷。
  那温柔至极的动作,其实,更像一场例行公事。
  只是,他习惯了对人温柔,以至于床-第-之-间,也是溺死人的温柔。
  温柔产生了幻觉,幻觉中,他们彼此相爱。
  裴若尘的手划过她的曲线。
  她的腰,纤细滑腻,足以挑起任何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他的手,却始终稳定,有条不紊地抚摸她,挑-动着她的兴趣。
  贺兰悠突然气恼,赌气一般,她一面享受着他的动作,一面高声道:“裴若尘,我不爱你!”
  裴若尘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便是云淡风轻的一句回答,“没关系,我也不爱你。”
  这句话,像一根针,捅破了最后那层遮羞的纸窗户。
  两人短暂的沉默后,突然不约而同地释然了。
  何必再装!
  他们彼此不相爱,可是,他们已是夫妻。
  一生一世,注定纠缠。
  ……
  ……
  ……
  ……
  贺兰悠突然翻身,她按下裴若尘的手,坐在他身上,突然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想看看那样的清冷自持背后,到底,是怎样一副躯体。
  裴若尘没有反应,任由她俯下身,吻着,咬着,啃着,撕着,扯着。
  几番纠缠,他们终于赤-裸相见,然而最后关头,贺兰悠却突然停下动作,匍匐在裴若尘的身上,莫名地哭了起来。
  哭声压抑低沉,没有意义。
  裴若尘抬起手,抚摸着她如云的秀发,忽而发现,黑夜中哭泣的贺兰悠,竟如此美丽。
  他将她扶好,轻轻地放下来,重新将她压到身上。
  进入的时候,裴若尘闭上了眼睛。
  贺兰悠一声惊呼。
  泪水越发不可收拾,决堤一样。
  他拥着她,紧紧的,抚摸。
  贺兰悠一面哭着着,也紧紧地搂着他,跟随着他的动作,迎合。
  呼吸声渐重,弥漫着所有的视听。
  可是,没有呻-吟,呻-吟被咬在牙齿里,在齿缝间游走不定,就是无法,冲破那紧抿的唇。
  外面夜色更浓,是黎明前,最黑的时刻。
  ……
  ……
  ……
  ……
  窗外,有一只土拨鼠好奇地倾听着。
  最后,它听到一声奇怪的叹息。
  满足的,不满足的,怅然的,不明意义的叹息。
  于是,一切归于沉寂。
  而东方,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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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九终于进宫了。
  一大清早,裴若尘便侍立在客栈门口,安静地等着凤九的出现。
  过不一会,凤九与贺兰雪同时出现在门口。
  见到贺兰雪,裴若尘不觉多惊奇,只是有点不解:明知天朝正在通缉他,他何以还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
  “他就是我的药引。”凤九微微一笑,解释道:“救治太后,要用一至孝之人的血做药引,而那人,又必须是她的亲生骨肉,想来想去,还是三皇子殿下最适合。”
  裴若尘低低垂眸,浅笑问:“难道陛下和贺兰钦大将军,便不是至孝之人了吗?”
  “裴大人以为呢?”凤九并不直接回答,只是疏疏地反问了一句。
  裴若尘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臂一引,指了指面前停放的轿子。
  凤九与贺兰雪相继钻进轿子里去,贺兰雪走到轿门口,突然抬起头,望了望楼上。
  他离开的时候走得很轻,伊人没有被吵醒,依旧在梦境里。
  他已经安排易剑:待伊人醒来后,送她回伊府,探望一下她的父母,好不容易回趟京城,贺兰雪可不愿意伊人真像天生地养的孩子一样,她也是有父母的,虽然父母不仁,好歹重见了,他们也会疼爱她的。
  贺兰雪现在,只希望很多很多人一起疼爱伊人,别让她孤孤单单的。
  “裴大人,我进宫的时候,你能不能护卫伊人的周全?”再怎么说,这里也不是他贺兰雪的地盘了,想了想,贺兰雪还是交代了一句。
  裴若尘也顺势抬起头,看了看临街的那个房间。
  伊人所在的房间。
  只瞟了一眼,他又极快地收回目光,淡淡地道了一声:‘可以’,然后招手,向旁边的亲卫小声地叮嘱了几句。
  神色平静至极,仿佛伊人,真的只是一个不相关的人。
  贺兰雪这才放下心来,钻进轿子,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浩浩汤汤地朝宫殿走去。
  ……
  ……
  ……
  ……
  轿子从偏门抬了进去,贺兰雪掀开窗帘,看着眼前熟悉的红墙青瓦,心中一动,说不上是怀念还是唏嘘。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他曾在这曲曲折折的回廊里奔跑玩闹,而太监宫女们,则举着灯笼,在后面大呼小叫:三殿下!别跑了!三殿下!别跑了!
  他在这里学习,在这里聆听父王的教导,也在这里,与两位哥哥们一同习剑一同扭打。
  回廊的前面,有一株高大的榕树,还是那年父王病重,他们为了祈福,三兄弟一起植种的,而今,已亭亭如盖了。
  贺兰雪抬头看了看伞一般的树冠,终于放下了帘子,不知为何,心中一片萧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兄弟三人,渐行渐远,终于,成了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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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子停了下来,贺兰雪
  屈身走出,他站起身,不无意外地看到前面立着的人。
  贺兰淳正站在最高的台阶上,贺兰钦则在第二层台阶。
  一身明黄的朝袍,和一身鲜亮的铠甲。
  阳光下,贺兰雪的眼睛有点刺痛,被晃花了眼。
  “阿雪。”贺兰淳静静开口,如小时候一样,直呼着他的名字。
  贺兰雪犹疑了一下,然后拂起衣袍,缓缓跪下:“罪臣贺兰雪,恭请陛下圣安。”
  “阿雪,起来吧。”贺兰钦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扶住他,贺兰雪本不欲起身,哪知贺兰钦手中暗注真气,手往上一托,贺兰雪复又站了起来。
  再抬头,台阶上的贺兰淳不为所动,神情依旧冷淡如初。
  “这位便是凤九先生?”他似乎并不怎么在意贺兰雪,目光一转,已经看向了贺兰雪身后的凤九。
  凤九依旧一副慵懒缓慢的样子,闻言欠了欠身,淡淡地回了一句:“草民凤九。”
  “听说凤先生可以治好太后的病,”贺兰淳深深地看着他,沉声问:“却不知先生有何妙方?”
  “草民虽有祖传奇方,却要等见过太后方能确诊。陛下若是不介意,能否现在就让草民见一见太后?”凤九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来人,送凤先生到太后的佛堂。”贺兰淳淡淡地吩咐了一句,立刻有太监走了过去,客客气气地请凤九转过大殿,朝后堂走去。
  太后常年礼佛,即便病了,也住在佛堂后的厢房里。
  “我们也过去吧。”贺兰钦打着哈哈,随口道。
  他已经察觉到贺兰雪与贺兰淳之间的潜流,无论如何,现在太后病重,他不希望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贺兰淳也没有说什么。无论他们之前有过什么事情,现在母亲病危,倘若他在此时对贺兰雪做出什么事,便会被世人诟骂,天朝一向是以礼孝治天下的。
  “母后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待贺兰淳先行,贺兰雪与贺兰钦略滞一步,贺兰雪压低声音,问贺兰钦。
  贺兰钦神色凝重,脚步微缓,与贺兰淳又隔开了一段距离。
  “到底……”贺兰雪深知有异,不禁又想起昨晚凤九的话:太后这场病,甚为蹊跷,先皇过世的时候,曾留给太后一张密令,嘱咐道,如果天朝有任何异动,便拆开密令,据说太后生病的那一天,命人将牌匾后的密令取出,之后便病倒了,而那密令的内容,也无人知道。
  “母后与世无争,一向茹素,前段时间太医还说,母后的身体极其康健。突然病倒,确实很奇怪。”贺兰钦沉吟了片刻,继续说到:“其实在母后病倒之前,她曾给我写了一封信。”
  “信?”贺兰雪惊了惊,太后给人的感觉一向淡泊,几乎与世隔绝了,她会主动给贺兰钦写信,这件事太不寻常。
  “很奇怪的一封信,问我最近过得好不好,又提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贺兰钦简短地说道:“她反复地提起,当年父皇病重的时候,我们植的那棵树。”
  “那棵榕树?”贺兰雪怔了怔,满心困惑。
  “对,就是为了给父皇祈福,我们一起种的那棵树。”贺兰钦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贺兰雪低头想了一会,又抬头问:“二哥回京的时候,母后已经昏迷不醒了吗?”
  贺兰钦神色一黯,“是,一直没有醒过来,太医也束手无策。”
  “二哥……”贺兰雪本想提密令的事情,忍了忍,突然转成另一个话题:“那天,谢谢你的虎符。”
  “哦,什么虎符?”贺兰钦望了望天,很自然地说:“哦,那是伊人偷走的,不关我的事。我说过不干涉你们兄弟两的事情,便不会干涉。”
  贺兰雪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对了,伊人这次同你一道进京了吗?”贺兰钦又问。
  “恩。”
  “她是一个好女孩。”贺兰钦肯定了一句,“那天她肯过来求我,我很吃惊,也很为你高兴。”
  “二哥……”
  “阿雪,无论母后的病有什么隐衷,无论大哥做了什么,你能听我一句话吗?”贺兰钦突然慎重起来,认真地问。
  贺兰雪也肃了神色,“二哥请说。”
  “以天朝为重,以国家为重。”贺兰钦丢下十个字,然后打住了话题。
  走在前面的贺兰淳已经转身,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测地望着他们。
  贺兰雪与贺兰钦只能加快脚步,拉近三人之间的距离。
  佛堂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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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人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她
  睁开眼,便看到易剑抱着剑,雕塑一般坐在她的对面,兢兢业业,无比忠诚的样子。
  伊人打了个呵欠,伸了个懒腰,坐起身。
  “王妃,你醒了?”易剑连忙站起来,尽职尽责地说:“王爷让我带王妃回娘家省亲,王妃这就打算走么?”
  伊人点点头,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
  去一趟伊家也好,她挺怀念那间大屋子的。
  前世的伊人,在那里度过了一世,过去缅怀一下也不错。
  出了门,外面艳阳高照,伊人在大街上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脚步,朝街心望过去。
  易剑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昨夜的烟花残屑,已经被早起赶集的人,踩得四处零落,再也不寻了。
  伊人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摇摇晃晃地继续走着。
  伊人走得很慢,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小小的步伐,极悠闲的姿态。
  易剑也不敢催促,就这样一小步一小步地紧跟着。
  也不知挪了多久,短短的距离,硬是花费了一个多时辰,伊人终于站到了伊府的大门前。
  天朝首富的府邸,自是恢宏不得方物,里里外外,都透着暴发户的感觉:金光闪闪,俗气无比。
  伊人站在门口,凝视着门口,看着门楣上那个大大的伊字,看着门前的那两座石狮子,半响,久到易剑都要打瞌睡了,伊人突然转身,轻声说了一句:“回去吧。”
  然后,她竟真的这样回去了。
  易剑目瞪口呆。
  然而,对伊人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她果然是不属于这里的,站在家门口,没有一点归属感。
  她没有家,也没有故乡。
  ——从今以后,有他的地方,便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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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雪一行悄声走进佛堂。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烛味,有点呛鼻。
  厢房最里侧,是太后的卧塌,凤九已经坐在了外面,手里拿着一根红线,细细沉吟着——他正在悬丝诊脉。
  在离凤九几步远的地方,贺兰淳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后面的两位弟弟,他刚好背对着灯光,脸成了一副剪影,黑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母后昏迷已有数日,无论如何,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他的声音极为沉静,像叙述一件无比寻常的事情。
  贺兰钦与贺兰雪同时沉默了,半响,贺兰钦朗声问道:“凤先生,可有结果?”
  “回天乏力,”凤九摇摇头,沉吟道:“草民只有办法延长太后的寿命,却无法让其康复。”
  “怎么延长?”贺兰淳森冷地问。
  “如果两位殿下不介意,能不能各取身上的一碗血。太后病症奇怪,且因连日昏迷,已有失血征兆,臣必须先给太后输一些至亲之人的血液,才能做进一步的诊治。”凤九不慌不忙道:“而陛下日理万机,就不需要再伤身了。”
  贺兰淳也没有反驳,只是极不悦地重复了方才的问题,“怎么延长太后的寿命?你能唤醒太后吗?”
  “不能,只是能让太后这样活得更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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