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色生香-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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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其中一个妖城卫当即不满的吼了一声，眼睛一瞪透着煞气道：“今年妖族祭奠与往年不同。”
另一个妖城卫则吼道：“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那么多问题！”
“是是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百晓当即静若寒蝉，连连点头。
见他如此识趣，那两个妖城卫这才离开，不过离开之前，还不忘再撂下一句警告。
“不要随便逗留树根遗迹附近，今年妖族祭奠，会在这树根遗迹之前举行！”
不等那俩妖城卫走远，百晓就急忙拉着我远离了这些石柱，甚至都来不及和我多解释一句，轻车熟路的在这杂乱无章的妖城街道上来回穿梭。
妖城不同于地上的凤鸣古镇，所有的建筑基本都是青石瓦房。这里面，说是街道，倒不是说是一排排的摊位门面所构成的通道。
我开始以为，刚进门那地方才是妖城的集市所在，随着跟百晓一路深入，我才发现，这妖城大部分好像都是集市，至少跑到现在，我都还没见到一个类似房屋建筑的存在。
说来也奇怪，我和百晓进妖城的时候明明已经是晚上，但进到妖城里面，却如白昼一般明亮，可偏偏就是如此明亮的幻境下，却无法远眺看清几百米外是什么。
只要往远处眺望，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远处的一切全部朦胧模糊掉，只有走近才能看到。
也不知道百晓带我跑了多久，我都已经开始喘气，双腿发软有些跑不动了，好像都还没到他要去的地方。
“你、你到底，呼呼，到底要，呼呼，带我去哪？”
跑着跑着，我终于忍不住了，气喘吁吁的问了他一声。
百晓毫无异常，仿佛跑这么点路对他根本不算什么，听见我发问，他才意识到我已经开始体力不支，总算放慢了脚步，同时回答我道：“妖城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灵市，第二部分是塔楼，我们现在去的就是塔楼，有什么事，到哪我再和你详说。”
“还有，呼呼，多远？”我急忙再问一次。
百晓皱了下眉头，打量了我一眼，发现我的确是跑不动了，急忙左右看了一眼，没见旁边有异常这才急忙蹲在我面前。
“快点上来，我背着你去，这要是让妖城卫发现了，肯定要盘查，哪个妖族也不会像你这样体力如此之差。”
我对妖城一无所知，只能听着百晓的，趴在了他的背上，让他背着我跑。
这一路上，百晓只有意的躲着那些类似妖城卫的怪物，却没有躲着其他妖族，让我也见识到了不少妖城里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妖族之人。
但那些妖族竟看都没看我和百晓一眼，犹如失去灵魂的傀儡，每一个都是面无表情，对其他人根本就是漠不关心，只顾着在各个摊位之间寻找着自己需要买的东西。
这一过程中，我还发现一个细节。
这些妖族买卖东西，用的都不是金子或者钞票，而是一块块大小不一会闪闪发光的石头，有大有小，和之前百晓塞给那两个妖城卫的东西差不多，我估摸着，这应该就是妖族所用的货币。
不过他们所买的东西也很奇怪，大多都是看起来和枯黄的杂草树根一样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百晓背着我差不多又跑了有半个多小时的时候，我才看见他所说的塔楼。
这妖城，明显要比地上的凤鸣古镇大七八倍不止，如果说前半部分全是摊位门面的集市，那么这半部分，便全是高耸林立的晶塔，那塔的表面晶莹剔透，就跟用水晶堆砌的一样！
在集市与塔楼这两部分之间，以一条并不算宽阔的黑水河相隔，河上每隔一段儿，就有一架通往对面的石桥，而河对面的晶塔则密密麻麻，而且大小不一，有的看起来就很小，有的去足足比得上旁边三四个晶塔合起来那大，也有的只有两层三层塔楼，有的却足足建了六七层，甚至说在远方朦胧模糊的深处，我还能看到一个几乎都要顶到这妖城苍穹里去的巨大晶塔影子。
过了河，百晓带我到一个约莫三层高的晶塔前，拉着我进到里面之后，就一脸严肃的和我说道：“莲小姐，妖城内的情况，只怕有变。”
第二百零二章 大祭祀品
这晶塔里面黑漆漆的，再加上百晓的话，让我猛地一颤，急忙问道：“什么变化。”
百晓走了两步，也不知道触碰了什么机关，啪的一声里面的灯全亮了。
我这才看清楚，这一层里面简简单单，只有一张桌子摆放在中间，旁边放着四个凳子，再往外，就是好些麻袋堆在墙角处，也不知道里面装得什么。
我跟着百晓坐到了椅子上，他才和我说道：“妖族祭奠每年一次，妖城众人早就习以为常，但只有一种特殊情况，平日负责维持治安的妖城卫才会登记每一个进入妖城的妖族身份，以防意外。”
我一头雾水的望着百晓，不太懂这是什么意思。我就知道，这妖城被那雷劫余威包围着，众妖都是只能进不能出，能进到这里的自然是只有妖族，难不成百晓口中的妖城掌权人知道我要潜入进来捣乱，特意查我？这根本不可能嘛……
或者说，在这妖城里面，除了我之外还有人能伪装成妖族进来，蓄意破坏妖族祭奠？
仔细想想，这或许才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不过真要是这样的话，会影响到我找白苏吗？
“你的意思是，禁锢白苏的，是那些妖城卫？”
我问出心中疑惑，但百晓却使劲摇头，跟我说道：“当然不是，妖城卫平日的工作只是防止有人在妖城内持枪凌弱，不遵守妖城的交易规则，对于其他事情，是根本不管的。”
“那……”
“你可知道，为什么众妖会在凤鸣古镇被九天雷劫摧毁之后，要合力在这地下又挖建一座妖城？”百晓这想起来，我并非真正的妖族，对这妖城历史一无所知，百事通也从未告诉过我，他也只能从头和我说起：“因为雷劫之后，这地下至阴之地，长出了无数对妖族修炼具有非比寻常意义的九灵草。”
说着，百晓走到角落里，打开了一个麻袋，从里面抓出一把枯黄杂草，就是我刚进妖城之时见到那些妖族摆摊售卖的跟树根一样的枯草。
“这就是九灵草。”百晓指着那些枯草解释道：“对妖族来说，只要找到适合自己体质的九灵草，便将其炼化，平添自己的修为，也就是类似你们人类常说的仙丹妙药。”
我恍然明白，怪不得这妖城的前半部分，都是卖这种枯草的，原来还要选择适合自己的才行。但这和妖族祭奠、跟白苏又有什么关系？
“九灵草并非取之不尽的，而且这种妖草，乃是雷劫之后的产物，根本无法人为种植，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百晓似乎不太擅长解释这其中的关系，显得十分费劲的。
好在我还不算笨，瞬间抓到了他这话的重心所在：“你的意思是，妖城存在几千年，但这九灵草的交易一直存在，是因为妖族祭奠？”
“也可以这样说！”百晓见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点起头来，同时从衣兜里抓了一把那闪闪发光的石头，亮给我看道：“想要妖城内的九灵草持续生长，就需要黑水河供奉足够数量的这种蕴含特殊灵力的灵石，但妖城自身不产这种灵石，只能用一部分九灵草来和外面的妖族做交易，这才是妖城前半部分灵市存在的意义。”
我明白了百晓要表达的意思，可还是不清楚，这跟白苏又什么关系，难道就是是因为负责守卫妖城正常秩序的妖城卫突然开始盘查登记每个进入妖城的妖族，百晓就认为，这和白苏有关？
我之前梦里的情景还是太过模糊，前后不搭，我除了判断出白苏像是被禁锢在那凉亭之中以外，别的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先前那个人，对白苏虽说语中带刺，但也是毕恭毕敬，也就是后面出现的那个女子，说白苏自己危在旦夕……
消息实在有限，我只知道白苏在妖族祭奠上会出事，却根本猜不到白苏究竟要出什么事，总不至于，这次妖族祭祀的祭品，不再是那种灵石，而是白苏吧？
等等！
我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抓住了百晓，不敢相信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这次妖城的妖族是要拿白苏当大祀祭品？”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百晓点了点头，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接着和我说道：“在妖城的历史上，有一位实力强大的狼妖，不知为什么急需大量的九灵草来提升修为，可又没有足够的灵石交换，便动了强取豪夺的念头，结果被当时的妖城城主出手制服，并且把它当成了那一年妖族祭祀的祭品。”
“往年祭祀之时，投入黑水河的灵石，都会尽数消失，可就是那一年，消失的只有那个狼妖，其余的灵石，全部浮在了黑水河上，被打捞了上来。而第二年，妖城的九灵草品相比往年还要高出好几个级别。”
“打从那时候，妖城城主就发现，祭品还可以用实力强大的妖族来代替祭祀所需的灵石，妖城城主又在第二年祭祀之时，抓了好几名强大的妖族当做祭品，可黑水河根本不收，而第二年，产出的九灵草品相接连低了好几个级别，效果奇差。”
“后来妖城城主才得知，那名狼妖之所以需要如此多的九灵草，是因为身上已经修出了仙气，飞升在即，却因修炼出了问题修为大减，急需九灵草来弥补。他才明白，只有这种妖族当祭品才有效果。”
“再后来，那位妖城城主自己飞升，却也失败告终，几乎形神俱灭，临死之前，便用自己当了祭品，结果第二年，妖城产出的九灵草品相再次出现极品品相。”
“自那之后，倘若妖族祭祀再有如此祭品之时，妖城才会全城戒严，登记每一个妖城内妖族的身份。只不过，达到如此实力的妖族不可能轻易被抓，也不会甘心充当极品，所以之后的妖族祭奠一直还是以灵石作为祭品。”
一口气解释完这其中的缘由，百晓才顿了一下，和我再道：“我开始还以为，莲小姐您要找的那位，只是得罪了妖城之中的谁，才会被禁锢关在这妖城之中。但现在看来，倘若那位是被当成了祭品，还希望莲小姐最好放弃救他。”
“九灵草乃是妖城立城之本，千百年来，每一个妖城之人早把九灵草视为自己的禁。脔，对九灵草无比重视。任何一个妖城妖族，都不会允许妖族祭祀有任何失误。”
“这种情况之下……您是绝不可能救出那位的！”
第二百零三章 帮手
我推测过很多种可能，但真正的情况，远比我推测的任何一种可能都要糟糕。
白苏竟然被当成了妖族祭祀的祭品，这种情况，我更要去救他了！
只是这番话，我没敢当着百晓的面说。
归根结底，百晓也是妖族，而且又在这妖城之内，还有属于他自己的一座晶塔，一看就是妖城里的妖族之一。
他自己都说了，任何一个妖城妖族，都把九灵草当成自己的禁。脔，不允许妖族祭祀有任何失误。他现在能好端端的站着和我解释这些，大概也是看在百事通的面子上。
可以我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救出白苏，我需要帮手，而对妖城的一切都无比熟悉的百晓，自然是我现阶段所能找到最好的帮手。
思量再三，我试探性的问了百晓一句：“如果……我非要救出白苏呢？”
说完之后，我整个心都提了起来，浑身更是紧绷，身子微微斜倾，手伸进了衣兜里面，死死攥住了八卦镜。
我都想好了，但凡百晓敢表现出一点异常举动或者是神色，我就先发制人。
但百晓竟然看出了我的意图，噗嗤笑了一声，很是无奈的冲我说道：“莲小姐不用如此提防我，我可不是妖城里的那些妖族，对保护九灵草可没有任何兴趣。如果莲小姐执意要去救那位，只能恕我毫无办法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太敢相信百晓，只是疑惑道：“那这晶塔……”
“不是只有妖城的妖族，才在这里拥有晶塔。”百晓笑着解释道：“这座晶塔，只是百事门设立在妖城之中的一个落脚点罢了。”
听完这个解释，我紧绷的身子瞬间垮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接连嘀咕了好几声还好还好。
嘀咕完，我却无比失落起来。
百晓不肯帮我，那我要怎么才能救出白苏呢？
按照百晓的说法，如果白苏真的被当成了祭品，那妖城守卫必然无比森严，就我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别说救白苏，估计还没见到白苏，都会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妖城卫给抓起来。
“你真的没一点办法？”我不甘心的又问了一声百晓，跟着就保证道：“只要你能帮我救出百晓，要多少钱都可以！”
这百晓毕竟是百事通的人，百事通那么贪财，百晓应该也不例外吧？
我是没钱，但白苏有啊，所以我也不怕百晓狮子大开口，反正只要他肯帮我，他要多少，我给多少。
百晓苦笑了一声，再次摇起头来。
“莲小姐怎么还没明白，如果那位是被当成了祭品，那就不是您出多少钱的事，而是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能在妖城众妖眼皮子底下，把他们的祭品救走。”
“但万一白苏不是被当成了祭品呢？”尽管我心里几乎都已经肯定，白苏应该是被当成了祭品，但还是怀有一丝的希望，希望白苏不是因为被当成祭品才被禁锢在那个湖心凉亭里面。
“您要找的那位，是狐仙庙里的那位吧？”百晓可不像我这么想，反问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百晓则直接耸肩：“那不就得了，狐仙庙的那位千年前就已经可以飞升，身上早就仙气环绕，如今狐仙庙被毁，天下皆知里面的那位逃了出来，他既然出现在妖城，那妖城之中，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当这个祭品的呢？”
百晓的话，让我无从反驳，其实就连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狐仙庙被毁，白苏又为什么要来这个凤鸣古镇呢？来就来了，他又干嘛非要下妖城，让自己置身这么危险的处境之中……
现在看来，只怕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等我见到了白苏，当面问他才行了。
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