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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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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随手扯掉她的裤头,两膝制住她的腿不管不顾就顶过去。带着他疯狂的歉疚,以及失而复得的迫不及待。
  挽月一声痛呼,冷汗涔涔,眼前天旋地转。心道,想不到被恶鬼吸食阳气竟然这样伤人!自己这条残躯恐怕是挺不过去的。来不及细想,人已经晕死过去。
  少歌吓得彻底清醒了。明明是来向小二陪不是,怎么反倒把她弄伤了…
  他叹着气,帮她穿好衣服,搂到怀里。
  手掌抚上她的脊背,不由一颤,她竟然瘦成了皮包骨。
  她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刺猬,时刻防备着外界突如其来的伤害。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柔柔吻她的额头。胸中又是怜惜,又是疼痛。
  终于,她的身体柔软下来,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她甚至不自觉的把两只手都放在他胸前。
  他以为自己会失眠,不料闻着她的气味,很快就睡熟了。
  这夜,挽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这个梦最离奇之处是,她全程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在做梦。
  那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四面墙壁刷得粉白,有些失真。
  高书远坐在她对面。
  “真不想梦见你。”跟他说话倒是用不着客气。
  “不想梦见我?”高书远胡子拉渣,摇头苦笑:“你想梦见谁?林少歌?别傻了,他把你害得这么惨。你不会——还爱他吧?”
  “我……”她深深吸气,发现空气里满满当当都是林少歌的味道,心中剧痛,“是,我还爱他。”
  “哈哈哈哈!”高书远像是听到极好笑的笑话,笑得吊起了眉毛,“你知道他图谋什么?他不会救你的!他眼睁睁看着你死,然后继续他的宏图霸业,你,只是他踩过的一块垫脚石你知道吗?!”
  “随便你怎么说。”挽月冷然道:“不论他怎样对我,我知道他始终是君子,你始终是小人,这就够了。”
  “小人吗?原来在你心里,我真的就是个小人。因为秋白,你恨我,是不是?”高书远神情有些受伤。
  “也许我恨你吧?但不是因为秋白。你爱她,这没错,你不爱我,更没错。错就错在,你不应该欺我骗我。如果当初,像你遇到秋白一样,我遇到了他,那么不管他如何对我,我一定会实诚告诉你,然后离开你。”
  “挽月,你错了。其实我是爱你的。”
  她笑出了声:“睁眼说瞎话算是职业病吗?而且,你为什么叫我挽月?”
  “因为在你叫挽月的时候,我真的爱上了你。”
  她打了个寒颤。梦境支离破碎,她跌进了无边的黑暗。
  东方发白时,挽月和林少歌一齐醒过来。
  脑海里还残留着昨夜的梦境,她有些懵。
  做那个梦之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来了一只色鬼?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怎么会躺在他怀里?一双手正正放在他的胸膛上,她感受到他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天亮了…他怎么还在?他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整个身躯。这哪里是一只鬼?
  原来不是色鬼,是少歌啊…他叫自己小二?他怎么突然知道了?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
  “你这样…就不怕你妻子伤心?”她这样问时,自己倒是伤了个透心凉。
  “小二,我只有你一个妻子。”
  她震惊地抬起眼睛,深深望进他黑眸深处。他坦然回视,眼中只有心疼和深情。
  “你不是有…”她咬咬牙,艰难说道,“有世子妃了?”
  “什么世子妃?”他眉头紧锁。
  挽月难掩失望:“那日我亲耳听到,你也没有否认。现在是不认帐,还是铁了心要瞒我?或者又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要和我说这些。”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套路?从古到今如出一辙。没被戳破之前,都是死不认帐的,非得把证据甩在脸上了,又找一些有的没有借口。
  说来说去无外乎父母包办、没有感情、说不上话,可他怎么也这样?他怎么能是这样的人呢?
  她失望地垂下目光。


第37章 冰释
  少歌愣了很久,突然恍然大悟:“你说的是那一日在我房中,燕七来报,药王找到了,时子非在那守着?他姓时,名子非…男的。”
  挽月绿了脸。
  少歌也绿了脸。
  后世史学家们每每写到西歧煞神时狗蛋坑杀金国十万降兵时,总是觉得很不严肃……
  “小二,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挽月满腹委屈:“你还把我关在柴房,你可知道……”
  你可知道,那三十多天,我几次三番挣扎在生死边缘?你可知道,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肠断了又续,续了又断?你可知道,因着心神过度受损,原本还要伏在体内月余的百日消香提前发作,若是小儿没有捡到信号弹,若是素问没有找到柴房,若是再提前那么一日半日,我早已成了一缕孤魂?你可知道,你杳无音讯,我有多着急,有多想你?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成了往事,何必说出来让他也伤心?
  她重新抬起晶亮的眸子,嘟起嘴巴说道:“你可知道,那一个月,在那小小的地方,我一个人过得多无聊?”
  少歌强压下心头的酸楚。他又怎么会相信仅仅是无聊?那一口心头血…还有她现在这副身体…
  小二,逞强的小二…直到这一刻,才真真正正,把你重新找回来了!
  “以后不会了。不会再离开你半步……”
  “还有…我救你父亲,你还那样对我…”她不依不饶撒着娇。
  “小二,”他正色道,“我已经有了你,怎么会给其他居心叵测的人机会?”
  “好啊,说我居心叵测。”
  “不是吗?”他好笑地说,“见面就要嫁给我,言语暧昧、投怀送抱……可还要我再说?”
  挽月红了脸:“那…还不是因为…你真是个呆子,这样一个大美人,你也能狠心拒绝。”
  “我有你就够了。小二,你受了那么多苦,怎么这样轻易就原谅我了?你为什么不恨我?”他柔声问,掩不住心疼。
  “当然是因为……”她狡黠一笑,“我大人有大量啊。”
  当然是因为,能得到你这样的良人,那些算什么?
  幸而又幸,她是个善良的女人。哪怕受了那样的伤害,哪怕忍痛决定放手,她却从来没有生过毁了他的念头。否则,她知道的那些秘密足以陷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那一口心头血的事,她并没有告诉白娘子。那是在柴房的第三十天,她要发出信号时,突然醍醐灌顶——他不可能放走她的,她知道得太多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愿杀她,也不能放她,是这样吗?
  她摔下来,吐出那一口心头血,然后彻彻底底病倒了。
  幸好,她没有报复他…
  “嗯…大人。”他奸笑着,缓缓靠近。
  气氛持续升温时,突闻讨厌的“吱呀”一声,照水推门进来。
  “你!大胆登徒子!放开姑娘!来人啊……”她不顾自身安危就冲向床边。
  “照水,是姑爷。”挽月尴尬无比。
  “啊?!对、对不起。”照水急急后退,边关门边口中不停:“姑娘,沈姑爷,你们忙,你们忙。”
  “……”
  少歌眼神不善。他怎么会忘记,她向他讨要了一日一夜,和沈辰待在屋中!她和两个丫鬟,还在水房伺候沈辰洗浴?!亲眼所见,难道还能有假?
  她明明说过不喜欢沈辰…
  “我和沈白菜,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我就是我。”挽月解释道。
  旋即觉得这样的解释太苍白,明明是夫妻,什么叫做什么关系都没有?而且,“我就是我”又是什么鬼?!
  但于他而言,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沈白菜?”他的关注点偏了。
  她不由咬唇笑道:“你说的。你说他这棵好白菜被我这…我真没拱沈白菜。”
  “……”他默了片刻,“其实,我挺庆幸。庆幸他怀璧而不自知。他若是能早早看见你的好,我便没有机会了。”
  他的样子有些失落。
  “不是的。少歌。”挽月心中一痛,“平泰庵中,他看到我真正的模样时,那个痴迷劲儿你也看见了。这样的人,我怎么会给他机会?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很傻很天真,谁对我真的好,谁对我假的好也分不清楚吗?我轻易就跟了你,那是因为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再没有别人了。”
  她心中想道,随便和凑合这种事情,有过高书远就够了。一次就够够的。“宁缺毋滥”这四个字,要深深刻进灵魂里,生生世世牢牢记着!
  “哦…”他满意地叹息,又想起什么来,皱眉,“那你为什么还要亲自在水房…”
  挽月白他一眼:“给你爹解毒时,不也一样?医者父母心。我那是帮他解毒呢!”
  他又想了一想:“那沈白菜以为你长什么样子?是我以为的样子?”微微不悦,自己眼中的宝贝,旁人竟然不识货。
  她吐着舌头:“其实是另外一个样子。”和你以为的样子也差不了多少。后面这句她识相地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吧。
  “下一次,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认出你来。”
  她的视线探到了他的眼底,望穿了他此刻澄澈透明的一颗真心。她的心房再一次打开来,化成无数不可见的细丝,向着四面八方伸展,在身体四周和他的心意交缠在一起,每一缕相触的心绪都在无声地诉说彼此无尽的爱意,在那神秘的言语不可触及的领域。
  二人呼吸相闻,缓缓靠近。
  挽月心如鼓擂,胸闷气短喘息起来。她现在的身体不宜激动,但她不想破坏这一刻,这一刻她想了太久太久。她迫不及待想要重温记忆中刻骨铭心的味道。
  少歌突然眯起双眼,眸子中黑色的暗潮迅速退去。不行,她太虚弱了,整张小脸上布满了病态的嫣红,气息时断时续。
  他心疼地叹息一声,嘴唇划过她的鼻尖,停在她额角,印上一个轻轻的吻。
  挽月一惊,受伤抬头望他:“你…是不是在意我成了亲?”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蛋:“我说了,不在意。”
  同样一个人,同样的一句话,怎么变得暖暖甜甜的?大约是因为他的眼神太温柔,他的笑容太迷人。
  “那你为什么…”
  “等你病好,再…”他邪邪一笑。
  挽月本就嫣红的病脸更是烫得要滴血:“我只是想吻你!又不是要怎么样。”
  他轻笑一声:“那日桃花谷,原也只是想吻你。”
  挽月纵然脸皮厚,此时也绷不住,一颗头深深埋进他胸膛里。


第38章 真心
  二人正是浓情蜜意时,突然门又开了。
  挽月呆若木鸡,这两个丫头平时没什么规矩,可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有一点点自觉性?
  “啊——”映花一声惊叫,砰地关上了门,急急对着旁边的人说:“姑爷,姑娘正在更衣,您先到大堂坐坐。”
  “哼。”沈辰不悦:“什么时辰了还在睡,日后还这样,也不用跟我回府了!”
  少歌沉下脸,周身弥漫起黑暗冰冷的气息。他险些忘记了,心爱的小二眼下还是别人的妻子呢!虽然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也足够让他丧失理智,作出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了。
  “你来时,有没有人看见?”挽月突然神情凝重起来。
  “没有。怎么?”隐隐不悦。
  “如果是那种…藏在暗处的人?”
  “嗯?”他长目微眯,“没有藏在暗处的人。”
  挽月长呼一口气:“那便不是发现了我的秘密,还好还好。”
  她将成亲当日中了百日消香,原以为是沈辰下的毒,不料意外发现沈辰也中了相同的毒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对了,刚成亲不久,他那个姨娘被人杀了。我一直以为是她自己得罪了人,现在想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少歌沉吟片刻,嘴角一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好了。你不要再想这些事,都交给我。”
  挽月既吃惊,又有些感动。他是当真要替她扛起一切了吗?不得不说,安安心心抱大腿的感觉…实在是很爽啊。
  不料他接道:“你离真相千万里的推理功夫,在下可是深刻领教过。”
  “林!少!歌!”
  ……
  二人嬉笑打闹一会,起身整理好衣裳。
  “少歌。”挽月平复了心绪,沉声道,“世间三大奇毒,已现身其二,不知其间会不会有关联?给你父亲下砒霜的人可是沈薇?”
  “是。”
  挽月一脸“我就知道”的得意:“那蝉怨也是她?”
  少歌摇了摇头,微微眯了眼,“她还没那个本事。她不过是不忿我当了这个世子,才使那些小手段。”
  挽月也摇头不止:“这‘歧王世子’四个字,在你手上已然败坏得等同于混世魔王,她稀罕,你二哥才不稀罕。”
  “……这么说,也没错。”少歌表情纠结。
  “在歧地我的身份暴露了吗?”
  “没有。除我和父母,其余人只知你姓秦。”
  “唉…”挽月叹息,“这些年,因为没有必要,我并没有极力隐藏,应当是留下了许多破绽,否则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查到我了。”
  少歌不屑:“旁人如何能跟我比?”
  “是,少歌天下无敌。但,连你都没查出头绪,足见给你父亲下毒的人隐藏之深!既然如此,我们现在更不能打草惊蛇,万一这两大奇毒出自同一源头呢?无论哪一边有了线索,顺藤摸瓜……”
  “不错。”少歌弯起眼睛。
  “你说一说,谁要让我和沈辰死?”
  “我在想,为何要用百日消香?”他微笑,“小二,你怎么看?”
  又来!挽月大大翻了个白眼,“是啊,我和沈辰,不过是小角色,平时也不会防备着被人害了性命。没必要这么大手笔啊?”
  “此毒的特点是什么?”他循循善诱。
  “潜伏体内,百日后发作。毒发时,像是病死,查不出异常。”
  “若凶手只是要你二人成亲百日之后死去,到时候再下手即可。”
  挽月眼睛一亮:“他是要我们‘病死’?!为什么?”
  少歌冷笑:“那便只能问他自己了!”
  “如何捉他,少歌可有了良策?”
  “有。”他闷闷的,“但我不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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