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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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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哪一点能和自己比?不说自己能给他带来多大的助力,只说自己和他的感情,便是那些肤浅势利的女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纵然如此,她也还是喜欢对他使小性子,拈酸吃醋要他哄着她,听她碎碎地念叨。
  十来年前,有些讨厌的声音开始不断出现在她和他耳边。
  哪一家立了何等功勋,想要把端庄漂亮的女儿嫁进来。
  西边那个部族女头领频频示好,若是纳了她,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那个桀骜的部族归心。那女头领年轻得很,野性得很,大大小小部族,个个汉子都梦着她。
  他虽然依旧拒绝,但好像……并不像从前那样斩钉截铁了。
  有时候,她也会想,因为自己的私心独占,歧地究竟要多动多少干戈?
  那个女头领丢了面子,发疯一样联合了十多个部族起兵造反,那一役,死了数千人。
  她不知道那些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有没有在背后啐过她。
  可是……夫君是她一个人的啊……为什么一定要把一个女人的幸福,放在全世界的对立面?
  她不服!她无愧于心!
  但从那时起,她就不再轻易出门了。反正,府中是听不到半点风言风语的。
  听李青说,大漠里有一种巨鸟,害怕时便会把脑袋扎到地里,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害。
  她不是。她只是年纪大了,懒了,不爱动了。
  有时候,她其实也会动摇。
  就算让那些女人进门又如何?她信得过他,他一定不会碰别人的。对女人他有严重的洁癖。
  严重到丫鬟经手过的饭食他都吃不下。
  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她就是医他的药。哦,曾经。
  她曾经不止一次笑话他,若是自己当初没有回来,他是不是就要断子绝孙了?
  每一次,他都会严肃点头,将她扔上床榻:“是,所以为夫还需要再努力。”
  后来……这就成了夫妇二人甜蜜的小秘密。
  有时,她会怀着满满的恶意,想看看当他知道元淳的性别时,会不会想要剁手。她也说不好,究竟想要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才告诉他这个惊天的秘密。
  元淳……眼下一定还在冬眠。
  自己和元淳都不在。
  他会不会很孤单……呸!有那个丫鬟在他身边,孤单个鬼!
  她不自觉地重了呼吸。
  油灯上那一点火苗终于承受不住她的愤怒,挣扎了下,灭了。
  那一次,女医抓住他的手,替他把脉。
  她以为他会暴跳如雷,然而并没有。他还称那个女医为“小姑娘”。
  可是那个女医明明已经嫁人了。
  她虽然心中存了一丝疑惑,但那时,有一件更要紧的事情在等待着她。
  她绝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所爱着的人。
  作妖的两个儿媳妇……还有那个女扮男装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北面的辛家大院。
  黑暗中,她仿佛又回到歧地。他书房外面的院子里也是这么黑。
  点了烛的书房显得特别温暖和明亮。
  自从燕七出事,他就一直冷着她。她解释过、道歉过,就连燕七的家人都不怪她,他却不肯和她说句话。
  他日日歇在书房,她便日日站在院中梨花树下看他。
  他坐在宽大的黑木书桌前一卷卷地看书。
  他的眉头总是皱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时常笑话他,说他用这个表情对着谁,谁都会生出错觉,以为自己是来找他借钱的。
  她太熟悉他。远远看他一眼,她就知道他是着凉了还是上火了,是肝不顺还是肺不通。
  她就会让厨房给他炖好药膳端进去,她守在外头看着他吃下。


第374章 夫妻(下)
  她就这样,日复一日,站在黑暗中守护着他。就像她正在做的另外一件事一样。
  每一天,他都不会关窗。他熄了烛,上床榻,躺得平平整整,被子只盖到心口。这个人,总是有些一板一眼的习惯。
  他大约已经决定要原谅她了吧。那几日,灭掉蜡烛之前,他会定定地望着她的方向。
  她知道,书房里太亮,他不可能看得见黑暗中的她。
  但他的视线好像是活的,总是能牢牢地粘在她的脸上。
  他正气凛然地和她对视,像是拿准了她知道他看不见她。
  她恨得跺脚。这个男人,总是这么不要脸皮,总是光明磊落地欺负人!
  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喜欢呢。
  那一天,他没有拿起那些书卷。他看着她的方向,眉眼间十分挣扎。
  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那一瞬间,她心头的那面鼓被敲得震天响,仿佛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扛在肩头捉回府中时,是那种新奇的、亢奋的、叫人疯狂的感觉。
  她不知道此刻该站在原地等他,还是转身落荒而逃。
  便在这时,有人进了书房。原来,他站起来是为了迎接这个人。
  只是一个丫鬟。
  虽然他从来不用丫鬟,但一个丫鬟出现在他的书房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站起来迎她?
  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他竟然冲着来人笑了笑。
  然后,她听到书房里传来脆生生的声音:“王爷,夜里风寒,关上窗户吧!”
  她听到他说:“好。”
  她的指甲里陷进了一小块树皮。她浑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
  她头上的一小片天,好像“哗啦”一声塌了下来,碎了一地。
  等到她看见丫鬟的脸,碎成八瓣的心,仿佛再被踩踏进了泥土里,碾了个稀烂。
  眼前的丫鬟,竟然和那个叫做秦挽月的女医,像了好几分!
  他!他!他!
  他明明知道夫妇两人闹了这么多日,就是因为秦挽月。
  那是三儿的女人……不,是三儿的仇人啊!
  他怎么就不信自己呢!
  她知道,他以为她心思歹毒。除了她,只有秦挽月能碰他,他以为她吃醋她嫉妒,他以为她已经疯魔了。
  他永远想像不出,当她知道秦挽月就是那个女扮男装将清宵剑刺进三儿胸膛的凶手时,她有多难过。
  那个女人,救了她最心爱的丈夫,却要杀害她的儿子!
  叫她怎么办?
  他只知道埋怨她自作主张,害死了燕七父女。他只知道冷着她,要她自行反省。他只知道……带一个和秦挽月相像的丫鬟回来,让她伤心。
  他成功了。她的心,零落成了一地死灰。
  真好。
  她再也不用冒着冬日的风雪,每天守在这冷冰冰、黑黢黢的院子里。再不用耗费那么多心血,看他脸色有没有青一分或是黄一分。再不用苦苦等到他睡去,还舍不得挪一挪冻成了冰棍的双脚。
  她想,中原的冬天应当没有歧地这么冷吧。
  这样也好。就算和他合好了,自己终究还是要杀秦挽月的,与其贪这一夕之欢,到时候再挨一次决裂之痛,还不如趁着眼下心如死灰,去把该做的事做完,之后,再无牵挂。
  他一定要怪,那把命赔给他就是了!
  她有些分不清,心死之后的自己究竟是平静还是冲动。
  她牵出自己的红马,连夜离开了歧地。
  姜家的女子,个个都有功夫,却也耐不住山路上刺骨的霜雪。
  二十五年了……二十五年和他形影不离、朝夕相对,仿佛有许多看不见的细线,将二人粘在一起,离开之时,就像是一层一层从她身上剥下些什么来,让她从头伤到了脚。
  她那死水一般的心,还是会微微泛起疼痛的涟漪。
  就这样了吗?说好的一生一世,说好一辈子不够,下辈子还要找到彼此。
  算了吧。
  她,早已成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绊脚石,早已成了捆住他翅膀阻止他翱翔的那根绳索,早已成了食之无味弃之不舍的那块鸡肋。
  等到她彻底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他便如鱼得水,如鸟归林,想娶多少个就娶多少个,想笼络多少人就笼络多少人。那些她看不惯,却又有些本事的猥琐的家伙,他可以通通请到身旁做军师。
  像她这样的王妃,就是祸害啊。一地之主、一国之君,哪里能由着性子,只要一个女人呢?只有将那些各怀心思的人送来的女人都收下,安置好了,众人才放得下心。还有一样好处,日后想要敲打谁提点谁,动一动后院,便能不动声色地将前堂的事给办了。
  多好啊。没了她,他这个王,更像王了。
  她日夜兼程赶到了京都。
  她知道,她和他给三个儿子做了榜样,这三个小子都痴情得很。那一次,大儿媳和二儿媳鬼迷了心窃对他下毒,两个儿子虽是毫不犹豫休了妻,可到今日,依旧一蹶不振,叫人忧心得很。
  若是告诉三儿实情,他非但不会杀秦挽月,反而一定会将她好好保护起来。
  所以她只唤来了当初随着她嫁过来的家将时子非。
  燕七和时子非,都是姜家的人。
  见到时子非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事情。三儿竟然已经纳了两位侧妃!
  这样大的事情,竟然不经父母同意?!或者,三儿已经征得了他的同意,只是没有人告诉自己这个落魄王妃?
  那一刻,她明白了。
  三儿是世间罕有的郎君。换了任何一个女子,和他相爱又遭他抛弃,都会因爱生恨,定要毁了他吧?
  便在此时,又得了消息,三儿要把秦挽月送至洛城。
  她先行一步,到洛城安顿下来。
  她还需要再想一想。从一开始,她都是那样优柔寡断。这些年,他把一切都扛了,她跟在他身边,从来也沾不到半点血腥,她从风风火火的姑娘变成了温柔和善的妇人,她已经习惯了任何事情都等他来拿主意。
  他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
  燕七的事情,其实真的与她无关啊……
  不过,他既然不信自己,倒是不能辜负了他的不信任!
  这一次,一定要下定决心,杀掉秦挽月。
  谁知时项还是失手了……


第375章 金珠
  黑暗和寒冷从她的肌肤慢慢往里渗。
  一口一口吞噬着她。
  洛城的风,怎么比歧地蜿蜒山路上的霜雪还要冷几分?
  那冷意,直往人的心里面钻。
  无可挽回了。
  她用自己的身份逼迫时项去杀秦挽月,可是她并没逼他去死啊!失败了就失败了,他为什么要自尽呢?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坠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林一言再也不可能原谅她了。
  她也不愿意原谅自己。
  都是她的错。从一开始,她就应该亲自动手,而不该假手于人。没有人会防备她,只要把秦挽月单独叫到一边……
  可是她一直在逃避。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说服不了自己去亲手杀掉一个救了自己夫君性命的人,哪怕这个人将来会害了自己的儿子,但那终究是还没有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个她不愿意承认的原因——哪怕看见了秦挽月伤害三儿的那一幕,却打心眼里对她恨不起来,也讨厌不起来。大约,是因为秦挽月救过林一言吧?
  派人去做这件事,和自己亲手去做,是两码事。
  当初,她看出燕七在擅作主张,暗地里做一些其他的事情,但她并没有制止。其实她心底是希望有个人能够强硬地替自己拿主意的吧,就像这二十五年来,每一次遇到为难的事情,林一言总是用他宽厚的胸膛挡在她的前面,她就像大漠里面的那种鸟,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就当外面风调雨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因为她的优柔寡断,害死了燕七父女,又害死了时项。
  但要她亲自动手,她还是做不到。
  为什么要面对这么残酷的选择?!是不是因为她这一生,事事都太顺遂了?上天总是公平的,不会特别偏爱哪一个。她姜然拥有的实在是太多了。
  显赫的家世、父母的宠爱、专情的夫君、善良正直的儿子、叫全天下人嫉妒的前半生……
  她欠了这个世界太多的磨难。
  一次,就要她还清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出来混迟早要还……太狠了,旁人遇到过不去的坎,大不了一死了之,可是她连死都不能。她要是死了,就没有人能阻止秦挽月杀害她的儿子……
  她的脊梁都快要被压断了。原来失去了林一言的庇护,人生竟是如此的艰难。
  他和那个丫鬟,是不是正在郎情妾意?
  她碎成了冰渣的心又刺痛起来。当初这颗心完好的时候,再痛,也只痛一处。如今,它碎得到处都是,一痛起来,那痛苦变成了一千份、一万份,扎得她浑身上下都是伤口。
  她伏在了桌面上,手臂扫到了油灯。
  ……
  金珠大口地喘着粗气。
  心口那股焦急的火已经烧上了她的眉毛,但她还是没敢冒冒失失闯进这位夫人居住的小院。
  她站在门外,绞着两手,不住地深深吸气。
  直到冰凉的空气让她从头到脚都镇定了下来,她才认认真真整理好衣衫,恭恭敬敬地轻轻叩响了门。
  依旧是佝偻身子的老妇人慢悠悠给她开门。
  “珠娘,夫人熄了灯了。”老妇人翻了翻浑浊的眼睛。
  “黄阿婆,烦请通报一声,金珠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求见夫人。”
  老妇人慢悠悠地转过身,举着烛台穿过小天井,走向木楼梯。
  金珠屏着气,恨不得替她去走这段路——说了十万火急,还是这模样。
  幸而,等到老妇咚咚咚上了二楼,勾着身子在那雕花木窗前停了片刻,对着屋内说了句话之后,屋中亮起了烛光,透过窗纸,洒满了整个天井。
  金珠松了口气。夫人还愿意见自己就好。
  老妇人站在二楼的木栏后冲着她招了招手。金珠看得心头一紧,生怕这老妇人一个站立不稳,从那腐朽的栏杆后翻下来。
  她平了平心绪,再次理了理衣衫,蹬蹬蹬越过小天井,顺着院角黑暗阴森的旋转木梯上了二楼,到了夫人的门前。
  老妇替她开了门,躬着身晃下楼去。
  “夫人,您又多饮了。”金珠望了望满桌歪倒的酒壶以及那一滩灯油,垂下了眼睛。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夫人慢慢抬起眼睛来看她。哪怕是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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