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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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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等吧……”董尹道,“待平原城兵马到了,一定救出安朝云。”
  “嗯!”
  董尹不忍再看少年那一脸喜悦,草草叮嘱几句,便离了内宅。


第230章 天幕
  正在少年为她几欲癫狂时,安朝云坐在屋顶,等待黄昏。
  她并不觉得太阳在西沉。
  在她看来,整个天空,就像一张淡青色的画布,而那一轮深红色的落日,就像盖在这张画布最下角的印。
  在群山之下,有只巨大的手,拉着这张画布,将它拖到地平线之下,而此时,藏在东边的山下面的那另外半截黑色的画布,正在耐心等待——等前面半幅画被拖下去,然后将它们换到这片大地的上空,这就是黑夜了呀!
  这只看不见的手没日没夜在工作。到清晨时,它又将这一半黑色画布拖走,啊,另外一半明亮的天幕又重新笼罩在大地上方——所以,清晨时自然也是太阳这枚深红色的印鉴先出现的呀!
  要是这些美丽的心思让挽月知道了,她一定会惊叹安朝云关于日夜更替的大胆设想,其实在某种层面上说,是极接近事实的。只不过,或许这一只无形的大手并不是在拉扯头顶的天幕,而是在拨动脚下的大球。
  每天的这个时候,安朝云心中总是忐忑的。
  既希望那个西一里的男人出现在遥远的屋顶,又害怕他当真出现在屋顶,却是一双人。
  安朝云并不觉得挽月比自己好看——美丽的女子通常对自己的相貌评估会稍微超过客观值,换言之就是有点自大。
  而且,她虽然自幼跟着陆川学艺,但骨子里还是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身上既有刻入骨髓的大家风范,又有江湖儿女的洒脱豪情。所以她并不认为自己在气质风度这一方面会输给挽月。
  她记得挽月说过的每一句话。那的确只是个地地道道的……怎么说呢?说是个村妇也好,说是个市井小民也好,总之不入流。
  并且挽月的声音也不见得好听……就一般吧。相比较之下,自己甜甜糯糯的音色就讨喜多了。
  她哪里都不如自己,可就是找到一个好郎君。
  安朝云的脸有些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脑袋里就一直忍不住想那个人呢……大约,是被他揍了之后吧!除了师傅,那一顿揍,也算是最亲密的……肌肤~之亲了!
  想起那个夜晚,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男子微重的呼吸……身上的气味……拳拳到肉的亲近……
  这样的时候,安朝云并没有愧疚感。那个有过婚约的少年,她其实已经快要忘记他长什么模样了,更何况,二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自己移情他人,谁能说半个不字?
  她轻轻一叹。那个少年啊,她大约还记得,他眉色淡淡,眼珠是琥珀色的,身子细长,薄唇略略向下抿着——也就是最后一点残留的印象了。
  如今看来,哪里都不如西一里那个林少歌。
  还是黑色的眸子更好看,深不见底的感觉,好像能把人的心神都吸进去。身体自然也是要结实些才好——要是那弱不禁风的少年,拳头打在人身上,就像蚊子咬人一样,花拳绣腿的,多尴尬?还有那向下抿的嘴角,故作姿态,一望就知道心性幼稚,哪里及得上林少歌那一脸云淡风轻——打人的时候,多了淡淡的一点冷笑,真的迷死人。
  安朝云甚至能想象得出来那个少年在自己屋子里是什么模样——一定是穿着上好的缎子做的寝衣,那种触手极光滑的,松松地套在身上,走路的时候空空荡荡地飘。
  曾经,她不止一次幻想过,少年这样坐在床~上,看她舞剑。那时候,她还觉得这样的少年郎是极好看的,叫人一望就心疼,想要好好照顾他关爱他。而且,制得住他——如果他动了纳妾的心思,可以用拳头教他做人。
  但是林少歌不一样。没有人能制得住他,就连张岳也不行。
  她不止一次远远见过张岳在林少歌面前恭恭敬敬的样子。这样的男人,如果想要娶个平妻,谁敢有意见呢?不错,是平妻,自己虽然家破人亡,做妾却是不可能的。
  安朝云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上次被他揍过之后,她的眼圈还青着呢!
  她只能在每一个落日时分,静静坐在屋顶,等他出现,远远地望一望他。隔了那么远,他只有拇指那么大,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要说面容,就连身形也是看不清的。不过这样正好,这样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盯着他,不怕被他察觉。
  她好想和他并肩坐着,给他细说那一番关于天幕的话,这样,他便能知道她并不是绣花枕头,而是一个有自己的思想,灵动的聪明的姑娘。不像他那个妻子——一定是个极无趣的人,只空有一张面皮。
  啊,一定是年少时候结的亲。年纪小的时候,哪里懂什么情爱?只懂得看看皮相罢了,非得有阅历了,才会懂得两个人在一起,是要有共同的话,要在情感上有共鸣才好。就像自己当初,不也傻傻的以为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便是真爱了?
  她摇着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林少歌如今悟了没有。像他那样一个内敛的、沉静如水的人,哪里能和一个聒噪的妻子聊到一处呢?和秦挽月虽然没打过什么交道,但很显然,那个女子太普通了,说话真的……毫无水准。
  再有一样,林少歌虽然身无内力,但他会武功,很能打。在这样的乱世,自然应该有侠女相伴,笑傲江湖。两个人,要并肩而立,才能走得长远呢。
  只是……这些,终究是自己一个人的心思罢了。想得再多,这样的话也是不能对他说的。若是说出了口,一切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这种事……自然是要男子主动的。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叫他怎么主动?等眼睛上的伤好了,看看有没有机会吧……
  ……
  挽月很奇怪。
  前几日,晚饭之后林少歌总要上屋顶吹吹风,这两天不去了。不去也就算了,偏生要把张岳叫过来,让他在屋顶上看——也不说看什么。
  张岳摸不着头脑,却又觉得林少歌的交代一准没错,于是每日晚饭后便老老实实过来,跃上屋顶,单手托腮坐着细细思索,看起来既专注又正经。


第231章 围城
  张岳最初坐在屋顶上时,并没有特别的感觉。
  他知道少歌兄弟不会无的放矢,于是仔仔细细地查看四周的城墙,可有什么隐患。
  夕阳下,自己发明的那糊墙的坚泥泛着灰白色的微光,看起来当真是固若金汤。
  不过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果然还是发现了三处破绽。
  说来也奇怪,近近地看,当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但是只要上了屋顶远远去看,就能清楚地发现东面有三处就是比其他地方薄弱,虽然完全说不出个道道来。
  张岳如今知道自己并非常人,所以他不敢轻视这莫名其妙的感觉,而是带了人仔仔细细地检查——依然没有问题。灰白的城墙高高耸立,用砍刀去砍,也只有一点划痕。张岳百思不解,心头异样的感觉又让他坐立不安,最后干脆用笨办法解决——这三处,直接在城墙后又筑了几道墙。
  如此,他再爬上林少歌屋顶时,便不再觉得城墙有问题了。
  但林少歌依然让他每天来。
  这里原本是空旷的场地,如今被一圈灰白的高墙围了起来,看着有些像一个巨大的椭圆形樊笼。张岳找不出具体的问题,思想便自动升华到了哲学层面——人啊,就是这样作茧自缚。不把自己关起来吧,觉得不安全,把自己关起来吧,又觉得不自由……在外头的时候,想要躲进来,在里面吧,又想出去晃。
  这日,张岳莫名地心跳漏了一拍。他细细寻找这不寻常的来由,终于发现来自遥远的地方——他数了数,西四里。那里,有一处屋顶上,也有一个人,虽然身形看不清楚,但直觉是一个女子。
  面目看不清楚,他却知道那个女子正在看他。隔着这么远,看人只有半个拇指大小,可他清清楚楚能感觉到女子看他的目光是灼热的。
  这个发现让张岳险些跌下了地!他连滚带爬找到了林少歌。
  “少歌兄弟……我、我……”
  “嗯?”林少歌正和挽月在“下棋”。
  张岳心神不宁,并没有留心他们在下什么棋——只看到两个人面前都立着一小排削成长方体的木块,少歌手中的木块上刻了个“东”字。桌面上还堆叠着许多木块,正中有些零散的摊开着,上面刻有数字。
  张岳吞回了话去——怎么说?自己被一个远处的,感觉是女子的人吓跑了?
  林少歌见他不出声,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一面把手中木块放到桌子正中。
  “碰。”挽月笑吟吟地拿走那木块。
  张岳定睛一看,见挽月取走林少歌掷下的“东”字,从自己面前的一排木块中又取出两块刻有“东”字的,并排放在左手边,然后信手一推,推到了桌角,看这意思是不再理会这三个东字了。
  张岳眼神一凝。
  他找到那三处城墙的薄弱之处,可不正是东面。弟妹此时把三个“东”放到一起推开,莫不是暗示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而且,刚才她提到一个“碰”字,新的城墙筑好之后,的确是推到旧城墙下挖好的沟壑中,和旧城墙“碰”在了一处。
  他再仔细瞧挽月面前的木块,见到还有两个“南”,其余都是歪歪扭扭的数字和图画,忍不住问道:“弟妹,这两个南又……”
  却不料挽月勃然大怒,“看两家牌不要说话!”
  张岳心中一凛,心道难怪少歌兄弟能未卜先知,想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占卜之术了!占卜的时候,天机自然不能泄露,难怪弟妹要生气的。
  他掩了口,定定地看挽月面前的木块。
  越看越觉得高深莫测。
  只见他们二人轮流从桌面上堆叠的那一长溜木块中取来新的,然后从面前竖立的木块里,挑出一块替换出去。慢慢地,挽月面前那一排木块显出些奇怪的规律来。
  张岳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占卜之术!而且是极繁复的占卜之术!
  数字有一至九,他仔细瞧去,认真琢磨了半晌,又让他瞧出一些道道——那些图案,其实也是暗暗隐喻一至九这九个数。一系图样是细长的条状,另一系图样是圆珠状,再有一系便是直接刻了一至九的字样,下面还有一个“万”字。万法同源,九九归一,一气化三清?!
  见这张岳看得一惊一乍,挽月不禁奇道:“你看得懂?”
  张岳急急摆手:“不懂。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日再来罢。”
  挽月道:“不打扰啊,你要是能学会就最好了,二人麻将着实是没意思,教别人吧,我又嫌麻烦。只是你在后头看着,千万千万不要说出我的牌面,这个是大忌,知道吗?”
  “知道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张岳连连点头,双眼放光。原来这占卜之术可以外传的,只是弟妹嫌麻烦!正在激动万分时,见挽月又取回一个“南”字,恰好少歌扔出一个“南”,挽月大喜:“杠!”
  然后将四个南字重重拍到左手边。
  张岳心惊不已,默默起身告辞,回西三里找时项他们商量如何应对南面危机,顺便找两个机灵可靠的弟兄过来,看看他们有没有机缘习得这占卜之术——山子和程一飞就挺适合,这两个小子跟了自己很久,懒是懒了点,不过头脑灵活,人也仗义。
  依刚才的卦相看,南面有问题!比东面还大的问题!一共四处,解决方法是——杠。
  张岳心知凡涉及巫卜之事,定是不能说到细节的,这便叫做天机不可泄露,凡人只能从这云遮雾罩的只言片语间,揣测天意。
  张岳走后,挽月总觉得林少歌笑得有些古怪。
  她推了推手中的牌:“不打了,两个人真是没意思。”
  “好。”少歌笑笑地用一只竹筐将整副麻将收好,“小二,难为你的小脑袋,能设计出这样精密复杂的游戏。我今日只是粗粗一学,倒是体味出许多深意。”
  挽月偷偷吐舌:“再找两个人来教会了,四个人玩,你才能真正体会到个中趣味。”
  少歌笑而不语——张岳一定以为这是一种占卜术法,方才故意放了个“南”字给挽月,张岳果然急急走了——正该让他想一想,敌人若是举兵来攻,南北两面该如何作防。


第232章 忠君爱国
  这十里寨,如今甚至可以称为十里城。
  占地几平方公里,周围竖起两丈的围墙,将整个寨子圈在其中,虽然不显得逼仄,但每每举目四望,入眼都是灰白的城墙,上面有条简易的过道,来来回回有士兵巡逻,这样的光景,总是叫人心中惴惴不安。
  那三千士兵的营地在南面,整整齐齐,远远看去密密匝匝的,就像蜂巢。
  张岳正在“蜂巢”前方席地而坐。他身旁坐着三个人,就着还未沉下地平线的夕阳余晖,在四人用身体围起的那一小方地面上写写画画。
  画的是整个十里寨的布局。
  张岳从来没有想过要真刀明枪和朝廷作对。他始终认为眼下这样的情况只是一时权益之计,等到灾害过去了大伙还是要各回各家做良民的。所以,他心目中的假想敌,并没有包括官府的正规军,而只是和“老爷子”有血仇的银虎等人。
  至于那件准备做的“大事”,以及“让江东百姓过上幸福生活”这个宏伟目标……张岳根本没有把它们和造反二字联想在一处。
  而时项等人也十分配合。
  时项正咬着一根竹筷,下颚一动一动、那竹筷也就一晃一晃,点在面前的“沙盘”之上。
  他咬字也不甚清晰:“南面……唔,南面会有什么大问题呢……咦?会有什么问题呢?”
  旁边另一个叫沙辟的拍手道:“我晓得了,要是他们有内应,从里头开了城门——哎呀,那我们的城墙就没用了啊!”
  还有一个,唤做松海,他激动地拍打着地面,口中叫道:“正是正是的呀!啊呀!”
  他们原就是坐在干燥的土砂地上,他这一拍,立刻扬起大股黄尘,四人掩着口鼻跳了起来。
  张岳觉得,和他们一比,自己其实是很聪明的。
  待灰尘散了,张岳突然双目一凝,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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