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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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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尹微微沉吟。他又怎会不知道安朝云是个祸患!
  姜秀林见他面色松动,又劝:“姐夫,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气了大姐那么久……侄儿多伤心啊。”
  董尹冷哼一声:“他是伤心被你们搅了亲事!”
  姜秀林道:“姐夫,这门亲事自然是不结的好!这要是成了亲家,两个亲家公搅在一起……像什么话。”
  “你是在威胁我?安凤已经死了,你以为还能威胁得了我?”董尹微眯起眼睛,“你现在还能喘气,是因为我顾念着几分亲情。说,预备役怎么回事!”
  姜秀林心中一凛,知道董尹是真起了杀心。
  年前,董尹这个江东刺史突然放低身段,主动结交了阳城富户安凤,而且每次出行都神神秘秘。一来二去,董尹的夫人——也就是姜秀林的姐姐姜秀丽起了疑心。
  这位刺史夫人是个醋坛子,她知道阳城安凤虽然是个男子,却生得比寻常女子还漂亮,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个闺女,听说父女二人长得极像,那必定也是个美人了。于是姜氏自以为猜到了董尹的用心——看上了安凤的闺女安朝云,想要纳她为妾。
  姜氏自是不依的。董尹百般辩解,她却不信,无奈之下,董尹想了个招,和安凤结儿女亲家。这样,姜氏该不会再疑心自己对儿媳妇有任何非份之想了。
  不料他还是小看了妇人的聪慧。那安家,也只是是寻常富户,虽然在阳城人人都知晓,人人都敬重,毕竟只是庶人。而他董尹的儿子虽然尚未考取功名,但也是堂堂刺史公子——那安朝云哪里又配得上了?反常必有妖,姜氏面上不表,私下却让弟弟姜秀林去查,这一查,查出董尹和安老爷安凤的龙阳事。


第228章 姐夫(下)
  姜秀林想起往事,突然打了个寒颤。他知道虐杀安凤,已让这个姐夫深深恨上了自己。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平日仗着爹是阳城守备、姐夫是江东刺史,便在这江东纵横无忌。这一次,趁着董尹进京找兵部要帐,说服了阳城预备役长官,准备血洗老爷子的老巢,立个功劳来将功补过——此时的江东官匪一窝,本就无甚军纪可言,这些预备役士兵平日里主要的工作也就是扮作土匪打家劫舍,所以自然不会拒绝刺史小舅子的提议。
  本来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谁知近三千人,进了林子就这么没了。往水里扔块石头,还有个噗通声,可这三千人进了林子,就这么没了。龙爷那一伙土匪,好赖还弄了个大鞭炮声出来,这一群装备精良的兵士,怎么悄没声就没了?!
  损失了预备役三千,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按规矩来,他姜秀林长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但只要董尹肯帮他,那便什么事都不是了。
  “姐夫救命啊……”姜秀林扑通跪下连连磕头,“姐夫,留我这条小命,以后,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我也不再帮姐姐做事,只听你一个人的……姐夫啊,那些你不方便出面的事,靠别人,总不如靠自家人哇……你看这荆城守备朱太松,肥得像猪,做事也像头猪。手握着城防军,竟然被一个张岳打得不敢出城……真真是蠢笨如猪,什么事能交给他呀!”
  董尹却并没有在听姜秀林说话。他将脸埋进了手掌间,他的心思飞到了另外一处。那里有个人,再一次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安凤……
  他的魂魄如今到了哪里……
  他怎么就那么……
  他怎么就是那么个滥好人呢?
  可是,自己喜爱的,可不就是他纯良的性子?
  董尹浑身乏力,挥手令姜秀林退下。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见到这张可恨的脸,然而现在还动他不得,他闯下祸还得帮他擦了屁股。
  安凤,你且再等一等……
  想起那日,安凤依偎在怀中,狭长的凤眼盛满忧虑。
  他说,门外来了好多百姓。
  他说,听见到那些孩儿饿得哭,他的心就像被钝刀子慢慢割。
  他说,他要开仓放粮。
  他说,他愿倾尽家财,请董尹帮助他从外省运进粮食来。
  董尹本是不以为然的。天灾啊,不能上报,那怎么办?总不能江东所有官员,都像他安凤一样变卖了家当,养活这些灾民?笑话!即便如此,来年的政绩怎么办?既然只是小小的决堤,来年为什么粮食没有丰收、赋税不能缴足?全体官员倾家荡产,买个来年集体被问责贬斥?
  可是他拗不过安凤那水汪汪的眼神,也不忍心告诉他这个世道就是这般。
  那便随着他去,就当花钱买他个开心——待这场风波过了,再将那些财物慢慢还给他就是了。
  出事前一日,安凤也只是耍耍性子。他那样单纯的人,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给他的是官货,他只是闹脾气,说董尹堂堂四品大员,从其他郡州调些粮来,也不是办不到,为什么要看着百姓挨饿?至于威胁自己把两人的事情捅出去,也就是说说而已。
  谁知道,就被姜秀林的人看去了……
  其实,姜秀丽和姜秀林早就虎视眈眈,只是缺个机会。这一次,借着安凤这句“将事情捅出去”,便扯起“为董尹好”这面大旗,次日就制造了那出惨祸。若不是早有预谋,怎么可能一夜之间便调离了守备军,引了土匪进城来?
  董尹赶到时,两伙土匪已经散了,安凤惨死在阳城守备军手上——阳城守备姜焕诚正是姜秀丽和姜秀林的父亲、董尹的岳父。
  姜秀丽和姜秀林就站在一旁,看着那些兵士轮流糟蹋安凤,直到他死,然后继续糟蹋他的尸身。
  安家上上下下,全被绑了,也在一旁看着。董尹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安凤已死,安家上下,个个目睹了这事和他这个刺史有关系。
  所以最终灭口的命令,的确是董尹亲口下的。
  他董尹并不是什么好人。从来也不是。
  这个世间,他只想对两个人好。一个是安凤,另一个是董心越。安凤没了,这世上,只剩一个董心越了。
  想起董心越,他深深吸了口气,揉一揉突突乱跳的太阳穴,强打精神,去了内院。
  “他怎么样?”他唤来管事王嬷嬷。
  王嬷嬷两只肥厚的手掌握在胸前,咧着黄牙颠颠儿回道:“这回这一个呀,少爷已经宠爱了足足三日,想来是……”
  话音未落,一声略嘶哑的怒吼声响起——“滚!给我滚!”
  随后,一名身着浅粉色纱裙的女子双眼含泪,从东面厢房中退了出来。一只紫金暖炉紧随其后被掷到院中,哐哐嘡嘡滚出老远。
  王嬷嬷跺了跺脚,斥那女子:“没用的东西!怎地不好好伺候少爷!”
  女子只哀哀地哭。
  董尹挥挥手:“罢了,不怨她。”
  他叹了口气,踏进厢房。
  榻上有个人,背对身子躺着。听到有人进来,他头也不回,怪声道:“王婆子,下次记得找个胸更大一点的,还有屁股,也要有点肉,别净整些柴禾一样的妞,睡上去硌得我浑身疼!”
  “咳!”董尹重重一咳。
  榻上少年慢慢回过身来。
  他垂着眼皮,眼神晦暗不明。
  “爹。孩儿又贪玩了。”
  董尹叹了口气,坐到榻上,定定地看这个独苗儿子。
  淡淡的眉毛,清秀漂亮的小脸,皮肤原本就白,如今把自己关在屋中纵情声色,更是苍白枯瘦。
  “越儿……爹一定会抓到凶手,替你安凤叔,以及安侄女报仇的。”董尹神情隐忍。
  “哈哈!我早就不记得这些人了啊。”董心越用手肘撑起身子。
  董尹定定地看着儿子身上墨绿色丝绸宽袖从他手腕往下滑,露出了手肘。整段小臂上见不到一丁点儿肉,只有一层苍白的皮肤,包裹着那根臂骨。几条细细的青筋盘踞在手臂上,看起来有些病态的扭曲。


第229章 少年情
  “越儿……”董尹喉头艰涩,“其实有些东西,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才会执念很深……倘若凑得近了,看清楚了,你会发现……其实也就那样了。爹说的,不止是人,你的路还长,你日后会知道,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非要不可的。”
  董心越抬起眼皮,定定地望了他父亲一眼,然后笑了:“爹既然这么说,那爹一定是不爱娘了。”
  董尹一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爱不爱的。”
  “爹又拐着弯来劝我了。其实吧,我早就把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儿忘掉了呀。爹刚才也看见了,这样娇滴滴的粉红色小美人——哦,我都忘记问一问她叫什么名字。”董心越挥挥手,“叫什么名字也不重要了,玩腻了,看见她这脸就恶心。这,还不比那个谁好看?就这样的,三天也就腻了呀!我都不敢想象要是真把那个娶回来,得多受罪呀!”
  董尹心中一痛,他如何不知道,儿子这正是看不开啊,否则,他怎么会连安朝云的名字都不敢提。
  “爹,你可别骂我。书上说了,人不风流枉少年,趁着没娶亲,让我自在自在。像爹娶了娘,自然是不能随心所欲了。”董心越嘻笑道。
  董尹重重一叹:“你……也收敛点,听说前几日玩出人命了?”
  “呵……”少年冷笑,“她说我不中用,我便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中用,哪里知道那么不顶事,只一夜就口吐白沫,后来说是没救活。”
  董尹瞳孔一缩:“你用了药!”
  “是啊。”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董尹拂袖而起,重重跺脚,“你知不知道那种药伤身子?!谁给你的药!”
  “有钱什么买不到?”少年云淡风轻,“寻常货色都腻味了,下次让王婆子给我找几对孪生姐妹……反正来多少,我也是驾驭得了的。”
  “混账!”董尹大怒,“你……你……”
  董心越根本不惧,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和他对视,似笑非笑的样子,很有几分出尘脱俗。
  董尹知道儿子这是心如死灰。
  “越儿……”董尹痛苦地坐下去,“其实,安朝云还活着。爹正在四下找她。”
  董心越的眼睛亮了一瞬。一瞬之后,那一小簇火苗马上熄灭了。
  屋中气氛死一般静默。一刻钟后,董心越终于轻轻笑了一声。
  “我以后不再吃那药了。也请您不要再说这种无聊的谎。”他语声平淡。
  “没骗你。”董尹长叹。
  董心越只轻轻地笑。
  董尹长吸一口气:“她一心报仇,投靠了土匪。越儿,你听说过‘老爷子’其人没有?”
  见董心越一脸迷茫,董尹接道:“她投靠了一个土匪头子,然后利用这个土匪的力量,为她家人报仇。那些……杀害她家人的土匪,已经死了大半了。”
  “我不信。”董心越冷笑,“她要是活着,要报仇,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堂堂江东刺史,难道还比不过一群土匪?”
  董尹沉默着,他其实已经后悔了。当初只告诉董心越阳城进了匪杀害了安朝云全家,尸首已面目全非,辨认不出人来,所以没让他去看。董心越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心心念念等着取娇妻进门,遭此变故,大吵大嚷要提了刀去找那龙虎二人报仇。董尹生怕他年少冲动一时想不开真做出傻事,便把他关在院子里,让婆子寻了些清白的伎子来,叫他晓得男女之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于是事情便发展成了眼下这个样子,也是他董尹一手造成,又怎么能怪董心越呢?
  今日见他这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情急之下,说出了安朝云尚在人世这个秘密,说完,便后悔了。
  果然,沉默了片刻之后,董心越从榻上爬了起来,脱下那件亮滑的墨绿丝绸寝衣,然后开始寻衣裳穿——也不知他究竟沉溺温柔乡多久了,翻了半天,竟没找着一件能穿出门的,大大小小箱子里头装的,全是方便穿脱、颜色浓重的五彩绸缎衣裳。
  “我去把她救回来!”董心越赤着身子,在屋中走来走去,翻动一处处衣箱。
  他的动作越来越急,气越喘越粗,到了后头,仿佛有些失控,把那些衣服翻得乱飞起来,一件一件,很快就铺满了一地。那些衣裳都是亮滑的缎子,他踩在上面,脚步不稳,醉汉一般甩着双手,踉踉跄跄扑向下一处衣箱,还是没找着他想要的衣裳,气得用脚一直踢那沉沉樟木箱子。
  他赤着脚,青玉般的脚趾很快红肿起来,指甲盖渗出血丝。他浑然不觉,失控地在一地五彩丝绸衣裳上面奔走。
  “衣裳!我出门的衣裳呢!衣裳呢!”他从面前的衣箱中又抓出几件昂贵的冰丝寝衣,重重甩向身后。
  “董心越!”董尹大喝。
  少年仿佛如梦初醒,扑过来抓住他,“爹,给我衣裳,给我车马,给我人。我要亲自……亲自去把她救回来。”
  他大口喘着气,面色潮红。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少年平日里习惯了故作冷酷,薄唇都是向下抿着,此刻,他的唇角翘起,笑得有些别扭生硬,看起来依然是有些向下垂,又像在笑又像在哭。这副模样,看起来有些神经质。
  董尹鼻腔发酸。这个小孩,从小就是被捧在手心里疼,要什么给什么,这样娇惯,也没见惯坏了,除了骄傲一点,倔强一点,其他方面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一年,本应娶媳妇、参加科考,董尹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只要发挥正常,拿个解元也并不是不可能——沈相那个儿子,虽然诗文作得好,可拿下状元,背后可是有沈相大半的功劳呢!
  可如今……他怎么就这么倔呢!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而已,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董尹闭了闭眼——自己对安凤,难道就不是一见钟情了?安凤还是个男人!
  该怎样劝他呢?
  “越儿,”董尹吐字艰难,“安朝云对我们……可能有……误会。”
  少年怔了怔,慢慢抬起眼睛,一字一顿:“是你杀她全家?”
  董尹心惊不已。儿子怎会聪慧至此!
  “胡言乱语!”董尹重重拂袖,“安凤的仇,我比谁都想报!”
  少年见他父亲眼中闪烁着深深的恨意,微微怔了一下,似乎不理解父亲的仇恨从何处而来,再一转念,只道是父子连心,便不再怀疑父亲是否与安家惨案有关了。
  “等一等吧……”董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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