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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权柄-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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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庄蝶儿胸有千秋,若是给石猛作妾,起初念着被救于水火之中,自然相安无事。然而等着石猛娶了正妻,她定然心里不舒服,估计等闲女人不会是她的对手,到时候石猛家里可有乐子瞧了。还不如让她一步到位,以后管着石猛也顺手。两全齐美,何乐不为。

一对新人又恭恭敬敬的拜谢了媒人、长辈、证婚人于一身的隆郡王。秦泗水端来两个酒盅,两人就在秦雷面前喝下了这百年好合的交杯酒。

这就算礼成了。

秦雷起身拉起二人,温声道:“你二人今日正式结为佳偶。以后还需互相体谅、举案齐眉、恩爱白头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迷醉了。

这时候外面的卫士和姑娘、茶壶们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全都涌到这个小小院子中,嘻嘻哈哈的恭喜新人。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终于有了点婚庆的味道。

秦雷有些挠头道:“似乎少了点什么。”

秦泗水是过来人,凑近了小声道:“婚宴。”

秦雷拍手道:“对呀!”然后吩咐也来凑热闹的管事道:“可有现成酒席。”

管事的点头道:“有是有……”

秦雷大喜,不等他说完便挥手道:“快快开席,咱们好讨两盅喜酒喝。”

管事的为难道:“可那是为晚上开业预备的。”

秦雷听了,破口骂道:“还开个屁业,难道让石老板新婚之夜还接客?推迟开业。”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三八章 欲穷千里目 更上一层楼

蝶儿从一个低贱的妓女脱了籍、还嫁与看起来前途无妻。地位可谓一下子天翻地覆,对秦雷可谓是铭感五内。本来按秦雷的意思,给两夫妻六天的婚假,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可才第三天,庄蝶儿就坐不住了,张罗着开了业。她也不管别人嫉妒的眼神,大大方方的站在前台,不让石猛出面。

庄蝶儿却是有算计,石猛将来是要登堂入室的,若是有过青楼接客的历史,那就会是抹不掉的污点,随时都会被人拿来攻击。是以她也不管那些风言***,替石猛张罗了起来。

事情传到秦雷耳朵里,他对馆陶笑道:“这个庄蝶儿是个明白人,她若是扭扭捏捏的当起少奶奶,倒白瞎了孤的一片心。”

馆陶正在整理一些纸片,闻言点头道:“是呀,这份情、石猛什么时候也得承着。”又自言自语道:“女人啊……”

秦雷一听,不禁莞尔,想不到馆陶还会有羡慕石猛的一天。他刚要调侃几句,馆陶突然一拍大腿,失声道:“原来如此。”

秦雷也止住话头,凑近道:“看出道道了?”

馆陶从满桌子纸片中,挑出几张放在炕上。先指着第一张沉声道:“这是‘大家来’传过来的、二月二那天公良羽确实搭通达车马行的车从西华门离京。不过当天夜里就离开了车队。”说到这,馆陶笑道:“想不到长的出众,还有这种让人过目不忘地坏处。”

秦雷再去看第二条。馆陶在一边轻声道:“那八艘快船乃是从大江上走运河过来的。这也是‘大家来’传来的,往来运河的船工不少都有印象。”

秦雷奇怪道:“我大秦关防什么时候如此松懈了?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馆陶指着第三张,摇头道:“来是来了,走却没走。运河上的船工们都看到,这几艘快船泊在柳青塘,再也没挪窝。”

秦雷知道这些人明显受到某方庇护,大摇大摆南下即可。没必要换船。所以船泊柳青塘。只能说明这些人下船了。果然下一条情报告诉秦雷。有人在江北省襄阳府见过一个白衣公子带着个绿衣女子、还有一个褐衣老者跟随。而襄阳府,已经偏出运河几百里了。再看日期,是三月初一。

这时馆陶叹道:“当初王爷成立‘大家来’,属下还多有不解,今日才知王爷深意啊。”

秦雷轻笑道:“下层百姓人数最多,分布最广。船夫、脚夫、水手等人,流动性又是最强。我们为他们建一个聚集地。全国各地的市井动态便雪片似的飞来。再如你方才这般去伪存真一番,很多珍贵的情报就了若指掌了。”

馆陶正色道:“说起来简单,可是真正能想到并去做,却是需要大智慧。”

秦雷摆手笑道:“不说这个了,看看我们地民情司有什么收获。”

馆陶指着第五片,语调奇怪道:“公良羽进城那天,城门司、五城兵马司、巡城司、河道司地北城主事,都去参加上峰婚礼了。”

秦雷‘哦’一声。沉声道:“这么巧?”

中都地军事防御归御林军负责。日常的治安警备是归于京都兵马寺管辖。城门司、巡城司、五城兵马司、皆归其管辖。其长官不叫寺卿,而是京都卫将军,其下辖两个副将。一个是护军中郎将,又叫左中郎、统辖东西城警备。另一个叫卫军中郎将,又叫右中郎、管南北城。

馆陶笑道:“当日右中郎钱柴徳确实纳妾,只是不知为什么日子这么巧?”

秦雷玩味道:“没记错的话,这钱柴徳是李家的人。”

馆陶颔首道:“不错,而且这门婚事还是李四公子做的媒。”

“小胖子也掺和进来了?”秦雷好笑道,转而有些奇怪:“他不是那种好做善事的人,是不是其中有什么门道?”

馆陶摇头笑道:“不清楚,不过王爷去问问他不就知道了?据说因为这事,他被老太尉揍得下不了地,您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秦雷点头道:“明天我就去。”然后有些挠头道:“这么大地动静,若是那公良羽自己捣鼓出来的,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呢。”

馆陶斟酌道:“若没有人暗中

是不会如此干净利索的。至少边防要有人放行、沿视若无睹。观我大秦,只有两人能做到。”

秦雷默然,这些老家伙行事高深莫测,看上去每一步棋都满含深意,让人费尽心力也猜不透。

馆陶见秦雷有些失落,洒脱笑道:“王爷,这不是我们的脑子不行,而是我们的高度不够。”

秦雷绝不愚笨,闻言唏嘘道:“确实如此,这些老家伙站在高处,所见所想所为,都不是我们这些半山腰上的人可以比拟的。”他想起自己几句话就让石猛和庄蝶儿结为夫妻,轻易被改变命运地两人,也应该在揣测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深意吧。

馆陶见秦雷立刻从霎那地迷茫中解脱出来,拊掌笑道:“王爷确实是有大智慧。不错,要想摆脱这种迷茫,就要站的更高、看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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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要去看看小胖子,秦雷也不耽搁,让秦泗水收拾些礼物,便驱车去了西城大将军街。到了之后一打听,小胖子却不在家,说是被夫人送到京郊别墅修养去了。

秦泗水打开车门,上来报信。就在这开门地功夫,秦雷见一个英挺的武官从太尉府里出来。秦雷随口问道:“这是哪家的儿郎,快有老大一半威风了。”其实人家长的比秦雳好看多了,只是没有他那种牛哄哄的霸气。

秦泗水顺着秦雷目光看去,然后回头对秦雷道:“这位是当年的武状元赵承嗣。”

秦雷‘哦’一声,怪声道:“是不是我那合阳姐姐的初恋小情人啊?”

秦泗水最爱八卦,嬉笑颜开道:“正是正是!”

秦雷望着那武官宽阔的背影,心道,其实合阳公主品味不错。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这赵承嗣做的什么官?”

秦泗水不加思索道:“护军中郎将。”看来这位赵大人名气不小,让秦泗水如此上心。

秦雷摸着开始长胡茬的下巴,想起那日见到被摘了乌纱的官员,正是那位新郎官、右中郎钱柴徳。他沉吟道:“护军中郎将、左中郎。看来我这位便宜姐夫要高升一步了。”

这次中都出了如此大事,负责情报的巡查寺刚刚草创、没人会让他们负责。因而京都兵马寺要负全责。所有与北城扯上关系的部门官长一概查办。而他们的头头、京都卫将军皇甫克,也难辞其咎,估计过几日就会上请罪折子,乞骸骨。虽然他才四十四岁。

而这负责东西城的赵承嗣,属于少壮武将,却因为那件事情,没有像别的年轻将军一样,倾向于皇室,而是皈依在李浑旗下。

他一直官声甚好,又在此时拜府、看来就是接替人选了。

秦雷自言自语道:“李老头用一个马,换了老头子一个車,看上去是赚到了。”又想到昭武帝那狭长双目中的寒光,挠头道:“不过将死了才算赢。谁知道到时候谁赢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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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寻不到李四亥,只好打道回府。刚回到书香阁,进了屋,竟发现那个据说被送到京郊疗养的小胖子,正愁眉苦脸的端坐在大厅里,似乎正等着自己。

见秦雷进来,李四亥赶紧站起来,似乎扯动了哪里,面色一阵发紧,却仍一瘸一拐的凑了上来,腆着脸笑道:“兄长回来了。小弟听说您亲自去看我不着,赶紧过来赔罪了。”

秦雷仔细看他的胖脸上,还有淡淡的红色杠子,似乎被什么人打过耳光。本来有些吃闭门羹的不快,见他如此凄惨,却也烟消云散了。他也不理小胖子,在正位坐下,似笑非笑道:“说吧,什么事?”

李四亥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坐下,站在秦雷身边陪笑道:“知我者兄长也。小弟却是被那人逼得走投无路了,想起哥哥当日风采,定然不怕她,这才来您这叨扰。”

第四卷 【火中莲】

第一三九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 竹林把酒听春雨

雷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笑骂道:“别在这乱喷唾沫那边做好。”

李四亥有求于秦雷,眨巴眨巴小眼睛,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坐下。

秦雷换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喝口茶道:“从头说起。”

李四亥咂咂嘴,寻思一下,小声道:“上元节上那个姑娘你还记得吗?”

秦雷一副悠然神往的样子,回味道:“终生难忘……”

李四亥一下子脸拉得老长,瞪眼道:“亏我还拿你当兄弟,你怎么能惦记兄弟的女人呢?”

秦雷好笑道:“什么兄弟的女人?我已经打听过了,人家李家小姐待字闺中、尚未婚配。”

李四亥听了,知道自己搞差了,不好意思道:“我说的不是你的李家小姐,而是我的小赛赛。”

秦雷听了,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摆手道:“别把你们私下的称呼喊出来,说大名。”

李四亥颇有些不以为然道:“名字就是个代号,只要知道指的是谁就行了,管他大号小号的。”

秦雷笑道:“想必那小赛赛也不同意你如此称呼。”

李四亥嘿嘿笑道:“管她作甚,我叫着舒服就行。”这才正经起来、把事情的原委讲与秦雷。

原来那小赛赛就是秦雷在上元节见到的那个穿蓝衫的假小子,姓伯赏,闺名赛月,乃是镇南元帅伯赏别离的掌上明珠,还是李四亥地青梅绣马娃娃亲。

秦雷听到这里。想起那日李四老鼠见猫般的表情,心道,却是位悍妻。

李四亥见禽类脸上戏谑的表情,分辩道:“其实小时候一直是她怕我,只是大了不与她一般见识罢了。”

秦雷点头道:“原来如此,失敬失敬。”

李四亥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嘟囓几句,接着往下讲。原来这这伯赏赛月深得李浑夫妇欢心。而李四亥整日里游街串巷、不务正业。自然不受李浑老头待见。就找了根绣鞭赐给伯赏赛月。让她管教李四。

伯赏赛月小时候与李四亥确实感情极好,但随着李四亥越大越不是东西,姑娘家又正义感十足,那根驯夫鞭便被经常抡得呜呜作响,鞭鞭着肉。日子久了,李四对小赛赛的畏惧简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秦雷瞪大眼睛,不信道:“这种悍妇。休了便罢。为何要找这些不痛快。”

李四亥正色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哪能由得了我们呀?”然后又有些色迷迷道:“而且不知怎地,她越打我、我越怕他,还就越喜欢她。一日不见就想得慌。”

秦雷为之绝倒,看不出来这位小胖子除了惧内、居然还有受虐倾向。但他一向对别人的私生活兴趣缺缺,无所谓道:“反正越打越舒坦,不管犯了什么错,你让她一顿出出气不就行了。躲什么呀

李四亥苦笑一声。哀叹:“可她这次拿的是宝剑。”

秦雷点头道:“那倒不能捱着。”终于有点好奇道:“你到底作了什么犯忌讳地事?”

李四亥一摆头。撇嘴道:“男人嘛,谁还没点风流事。”一幅情场浪子模样,浑忘了自己才十七啷当岁。

原来李四亥虽然一直不做好事。但在家中悍妻地监视下,却一直保持着黄花小子身,直到年时冬里,一次被简郡王秦霁请去喝酒,稀里糊涂就把陪酒地歌女给办了。等起来后,本想拍拍屁股走人,秦霁却非要把那小娇娘送给他,还说怎么也是你李四亥的第一个女人,值得珍藏之类的。再说李四食髓知味,也有这种想法,只是惧内如虎,才不敢如此。秦霁却是好人做到底,又送他一套外宅,以供他金屋藏娇之用。

秦雷听到这,面色有些怪异,没想到自己兄弟们都一个德性,不愧是一个爹生的。

李四亥也不是没有脑子,知道老四不会白做好人。但一个外室,又算不了什么,于是大大方方收下。偏生那小娘皮姿色不凡,人又温柔体贴。每当被伯赏赛月欺负了,李四都能在她那恢复自信,是以去得越来越频,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久了,竟被母老虎得知,跑去李浑夫妇那一番哭诉,自然是引得老李头大动肝火,把小李子一顿胖揍,然后发狠把那外室赐给了右中郎钱柴徳。

这事原本到这也就算了,但没想到因为钱柴徳成亲,引出了一系列事情

一查而下,竟查到李四亥未来老丈人、镇南元帅伯赏说他御下不严导致边防松散,任南寇自由进出。据说事情闹得很大,伯赏元帅已经上了乞罪折,弄不好要解甲归田。

视自己父亲为偶像的伯赏赛月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天真地把事情归咎到李四亥的沾花惹草上,便持着宝剑,满世界追杀小胖子,要断了他做坏事的本钱。

李四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后怕道:“今日早上,我正在家中睡觉,便被一个耳光抽醒,然后就见寒光一闪,棉被便被挑起。紧接着第二剑落下,若不是我反应敏捷,定已被断了子孙根。然后被她一路追杀上了马车,只道去京郊躲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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