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瓜田蜜事 >

第94章

瓜田蜜事-第94章

小说: 瓜田蜜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还是平生头一回,皇帝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意味着李昱霖要是再出昏招,皇位就得落到李燕贞头上了。
  李昱霖旋即埋头,狠狠给皇帝磕了两个头。
  其实也不怪李昱霖着急。
  李极自己是头狡诈又凶猛的狼,用的臣子,也全是如他一般又有能力又有谋略有,概因蠢人他看不上用。但将这些人留给初出茅庐没有什么经验的李昱霖,李昱霖非但掌握不了,反而一不小心就要被反噬。
  孔成竹和郭六畜,如今最好的方式,也只有叫他们狗咬狗,两败俱伤了。
  栖凤宫中。
  听说安国公死在宫中,皇后当即就吐了一口血,等到李昱霖回来时,皇后面如金纸,已然躺在床上了,而安贵妃和刘嫔两个则陪在旁边照料。
  安贵妃有了年纪,刘嫔却不过二十出头,还是个娇媚媚的少妇人。
  皇后握过李昱霖的手,道:“皇祖母早就说过,郭六畜那个年青人看似忠厚,实则奸诈,便你皇爷爷自恃聪明一世,也不过是叫他摆弄而已。照这样叫你皇爷爷闹下去,天下早晚要落到郭六畜手里,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李昱霖双拳捏在膝头,两道长眉紧扭,一脸阴沉的寒渗,忽而睁开眼眸,目光锁定在墙角一位宫婢的身上:“她也养的够久了,近些日子郭六畜夜里不伴驾,想个办法,叫文贞带到皇爷爷身边去,咱们……”
  皇后、刘嫔和安贵妃同时一凛,随即齐齐转目去看双手叉着万福,站在墙角的少女,那是这宫里除了李昙年之外,唯一肖似于明月公主的女子了,当然,皇后所有的希望,也全寄托在她的身上。
  陆莞莞岂能不知栖凤宫所有人的打算。
  趁着皇后不注意的时候,她跑了出来,追上正准备出宫的李昱霖,急匆匆唤道:“殿下,太孙殿下。”
  李昱霖止步,侧首,语中带着强抑的厌憎:“不是说过不准你踏出栖凤宫一步的吗?”
  陆莞莞一张素白的小脸全无血色,往后退了两步,退入栖凤宫的地界,低声道:“奴婢,奴婢曾跟太子殿下说过,要他杀了李昙年,为我母亲报仇。”
  李昱霖背着身影,似乎颇为不耐烦,轻轻唔了一声。
  “那是错误的,奴婢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因此而送命。”陆莞莞自怀里往外掏着什么:“宫中不敢烧纸,奴婢自己悄悄印了些纸钱,还有一份祷告文书,请您祭礼时,替奴婢烧给太子殿下,可否?”
  李昱霖忽而觉得有趣了,何其天真的少女,她娘死了,有人告诉她是李昙年害的,于是她便和太子私通,妄图让太子替她报仇。
  后来太子因李昙年而死,她这是以为,太子之所以在洛河镇围攻李燕贞,是为了她的缘故,是想要给她母亲陈蓉报仇的缘故?
  红颜祸水,倾国倾城,她当自己是貂蝉还是王昭君了?
  愚蠢又可怜的小姑娘,原本该有一个好丈夫,生几个活泼孩子的。叫她自以为聪明,妄想攀龙附凤贪图虚荣的母亲送入宫廷,从此就只有被玩弄,被利用的份儿。
  李昱霖终于回过头来,接过陆莞莞手中的纸钱,柔声道:“本宫会替你烧给父王的。”
  郭嘉出宫之后,先去安国府给老国公做孝子,待宴宾客,整整忙了一日,就在安国府披着斩衰,跪在灵前,给前来吊唁的人们磕头行礼,做孝子。
  他向来是个孤臣,在朝只听皇帝的命令,看皇帝的眼色,下朝往庙里一宿,谁也攀不到他的门路,但这也直接导致他在长安几乎没有任何交好的朋友。
  这时候真正要用到人替自己跑腿儿的时候了,一个河生不顶用,索性大手一挥,把二弟郭兴叫了来,给安国公顶火盆,当孝子,看顾着老国公的丧事。
  骑着高头大马,郭嘉一直忙到了三更半夜,才准备要往晋王府接夏晚和儿子去。
  到了晋王府外,月色清凉,郭嘉也不下马,抬头于马鞍上静静的坐着。
  皇帝的意思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在他死之前,想和夏晚怎样过着,由他去。但还有李燕贞呢,李燕贞应该颇有几分想把夏晚许给孔成竹的意思,毕竟孔成竹有了年纪,人也稳当,虽说是孔王妃的弟弟,但皇家的姻亲,那家子不是沾亲带故的。
  所以,真要想把夏晚从晋王府接出来,让她住到自己家去,李燕贞面前又得是一番好磨。
  想想要把病重的老丈人气的吐回血,郭嘉心中还颇有几分不忍。
  “郭侍郎?”忽而有个孩子出声唤道:“不进府,在我家府门前站着作甚?”
  郭嘉睁开眼睛,便见李昱瑾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站在马前。
  他于是下了马,也是松松垮垮的样子,抱臂走了过去,与李昱瑾并肩站在一处,一起仰望初春那轮冷嗖嗖的月亮:“你姐夫我正在苦恼,怎么才能把你姐姐给接回家去。”
  虽说年龄差的大,但毕竟是姐夫小舅子,可以没大没小的。李昱瑾笑道:“我这才准备回家挨我父王的收拾呢,您就别去撞枪口了,我姐姐和小外甥都在您家呆着呢。”
  郭嘉犹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李昱瑾道:“真的,快回去吧。”
  牵着马绕过普宁寺,郭嘉手都有些儿抖。他原以为若非强逼着,夏晚是不会回家的,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回家了。
  应当是今日他在朝堂上替甜瓜摆平了事情,她才会来的吧。
  疾步进了院子,将马往前院马槽前一栓,解了笼头再往槽里洒了半槽的草料,郭嘉便闻得屋子里一股子淡淡的豆香,伴着股子焦气,这是豆面搅团的味道,只要一闻到,他肚子里咕噜噜的馋虫已经闹腾起来了。
  夏晚非但回家了,还在给他做饭了!
  心情好的时候,便平日里的坐骑瞧着毛光水滑,格外的顺眼。
  郭嘉转身进了料房,拿小笸子足足挖了一笸子的大麦,洒到了草料里,马嚼着草,似乎都不敢相信主人会如此大方,确定的看了郭嘉几眼,才去嚼大麦了。


第133章 
  东边的厢房窗子开着,小甜瓜就坐在窗前,一笔一划,提着毛笔正在写字儿。就在郭嘉进门的一刻,夏晚自厨房里走出来,端着只四方的榆木盘子,道:“既回来了就洗把手,吃饭。”
  果真是豆面搅团,豆面本身带淡淡的清苦,地主家是不吃这东西的,但穷人家里经常吃,郭嘉小时候格外喜欢吃这东西,只是很难吃到好吃的。
  夏晚自己馓的,挑上一筷子,豆面独有的清苦和着格外的筋道,油津津的确实好吃。
  另还配着咸韭菜,清油葱花呛过的菹菜,在安国公的灵前叫烟火熏燎了半天,一口菹菜下去,舌间往外涌着津意,又解饿,又解渴,香的郭嘉差点连舌头都吞下去。
  “甜瓜为何不来吃?”郭嘉问道。
  夏晚轻轻捋着额前的碎发,道:“我们早用过饭了。”
  她穿着件白底子红碎花的家常小棉袄儿,头发梳的低低绾在脑后,额前两捋流海,顺着面颊轻垂,依稀能看出些当年在水乡镇时的模样儿,当然远不是曾经的青涩,肤如莹玉,眉似新月,脸儿标致,体态婉转,混身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少妇人的妩媚。
  坐在他对面,眉目间满满的温意与讨巧,看的郭嘉骨缝直发痒。
  乡里习惯,要看谁家的妇人贤不贤,就是要看她的脚步码的准不准。男人进院门,那饭不早不晚,热气腾腾,就得从厨房里端出来。
  天家的公主,郭嘉不则手段要圈进家门,是想压在床上想尽千方百计对她好的。但她根植在骨子里的,似乎依旧是如何给他做个贤惠善良的妻子。
  郭嘉意欲对她好一点,又怕夏晚个吃硬不吃软的性子,一倔就折回王府去。可真正一味装大爷,耍脾气,吓的她和孩子都颤颤兢兢,又着实于心难安,捧着碗搅团,看似五王八侯的大爷,心里却是十五个桶子打水,七上八下。
  夏晚见烛台越燃越小,站起来去剪烛花,剪完了顺带把烛撑过来,准备给郭嘉在饭桌上照亮的,经过他身后时,便见他的衣衽背后那一块,赫赫然一抹胭脂红。
  瞬时,夏晚想起在朝堂上,文贞站在郭嘉身后的样子。
  以她的身量,便掂起脚来,也吻不到郭嘉的后颈,况且满堂文武,站在侧面的人总会看到她的所作所为,所以,那并非吻的,应当是她故意拿口脂划上去的。
  当就是故意要刺她的。
  郭嘉顶着这么大的个幌子,在外跑了整整一天,不知该说他呆还是说他傻。
  但这是否恰恰也证明,到如今他都未对文贞起过防备之心?
  吃罢了饭,夏晚主动收起碗筷,去洗碗了。
  郭嘉转到西边厢房里,这时候甜瓜已经习完了字,上了床,正靠在枕头上读书。
  见郭嘉进来,孩子立刻就翻身坐了起来。清清秀秀的小家伙,身上一件青褂子,两只眼睛漂亮的叫人盯着就挪不开眼。
  郭嘉跟儿子睡过两回,小家伙团在他怀里,细腿儿搭过来,暖烘烘的,绵乎乎的,小羊羔儿一般,叫郭嘉一直忘不了。
  夏晚在厨房里叮叮咣咣洗着碗,他便有心要跟儿子躺一回儿,才躺上床去,甜瓜立刻反射一样就滚到了床里侧,一脸的戒备。
  孩子第一次对性有认识之后,就不习惯和父母同寝同宿了。因为安灵圣那厮,小甜瓜第一次对性有了认识,从此之后,也就不是孩子了。不过他倒没有抗拒郭嘉躺上来,在里侧躺了许久,试探着问道:“大伯,你才是我爹吧。”
  郭嘉唔了一声,嘴收不住的咧开来笑着:“你怎么发现的?”
  甜瓜笑的满脸胀红,指着自己的脸,道:“照镜子发现的。”
  孩子头在荞皮枕头上抵来抵去,过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大伯,你往后不要再欺负我爹了,好不好?”
  他说的爹,自然是郭兴。
  郭嘉讶然:“我何曾欺负过他?”
  甜瓜到底在郭嘉面前不敢放肆,嘟囔道:“我总见您吼他的。还有我小叔,您也经常吼他。”孩子有些怕,长长的睫毛不停忽闪着,小心翼翼,在看这话是否要惹这个亲爹生气。
  郭嘉对于两个弟弟,因他们一个蠢,一个总爱走偏门,确实见了就是非打即骂,听儿子这样一说,生来头一回,才觉得自己往昔怕是错了。
  他以为的正道,不一定就是他们想走的,而他们,瞧瞧郭旺,如今生意做的通天,再看郭兴,凭着一身的力气也不至于饿死。这样一想,到底还是他错了。
  他凑了过去,额头抵上儿子的额头轻抵了抵,低声道:“爹往后不会了,决计不会了。睡吧,爹陪你躺得片刻就走。”
  甜瓜嗯了一声,挣开郭嘉躺到里侧,也许开始只是觉得相处起来尴尬,装睡而已,但到底小孩子无心事,不过几息便呼息均匀的,睡着了。
  躺了许久,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瞧着窗子上一盏油灯走过,那是夏晚端着盏灯准备要回房了。郭嘉闪电一般跳了起来,出门,便见夏晚朝着对面,他专门布置的那间屋子里去了。
  要说为了布置那间屋子,郭嘉可谓绞尽脑汁。他所有对于女子们喜好的认知,全来自于郭莲,所以,颜色,选的是郭莲认为女孩子会喜欢的颜色,一摆一饰,也全是挑看起来最招女子们喜欢的来挑的。
  他进去时夏晚已经在铺床了。
  郭嘉原本也想示好,说句软话的,但因为示好而失败了太多次,不敢轻易露出自己胆怯,由心底里怕她要离开的那一面来,遂负着手,在门外重重吭了一气。
  夏晚停了停手,并不回头:“我身上不好,有月信呢。”
  “为何不回主屋睡?”郭嘉又道。
  他是给夏晚备了间她会喜欢的屋子想讨她欢喜,但真的等她来了,想要睡到床上时,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没勇气躺到这张花红柳绿的小床上去。所以,还是准备叫她回正房,于那张比炕还结实的榆木大床上一起睡。
  但夏晚听这话就有意思了:“难道说,这屋子不是给我备的?”
  郭嘉顿时脸红,结舌道:“当然是给你,不是给你还能是给谁?”
  夏晚横眸,忽而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把鸡毛掸子,眼里别有深意:“今儿在朝堂上,我瞧你和文贞闹的很火热,想必原来,只要天子临朝,你们也是哪样吧。”
  郭嘉断然道:“她也不过小姑娘脾气尔,或者耍些心机手腕,但也不过为了父仇,你以后躲着些她就是了。”
  这就对了。
  除了在太子死的那夜,文贞发过一回脾气之外,就没有再在郭嘉面前发过脾气,她只是不停的挑衅于她,而且还是在暗中,通过各种手段。
  夏晚手里拿着枚鸡毛掸子,欲要挥到郭嘉身上去,终是小时候痴痴喜欢过的男人,还是孩子的父亲,况且他要发起少爷脾气来,她还有些怕呢,所以那掸子也挥不到他身上去。
  终究,郭嘉小声央求道:“便你有月信也是我的妻子,我跟你躺在一处,又不是非得要贪图个什么,为何不能睡到一处?”
  夏晚闷闷道:“既来了,就睡吧,难道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郭嘉顿时喜不自禁,也就不嫌弃这床铺颜色太艳,恰今日在安国府烟熏火燎了一天,一身的烟火味儿,打水去洗澡了。
  待他再进来,夏晚已经脱了衣服,躺下了。
  她似乎格外喜欢穿这种无袖衫儿,一弯雪白的腕子横在桃粉色的被面上,叫那被面的颜色衬着,格外明艳好看。
  郭嘉以为夏晚睡着了,也不敢再惊动她,尽量轻声儿的揭开被窝钻了进去,便听夏晚说道:“皇上不曾下过诰券,也不曾赐过婚吧,只是,让咱们就这样一起凑和着去,是否?”
  郭嘉躺到枕头上,手腕横过去,顿时撑着夏晚那只腕子越发的纤细。
  “横竖咱们在一张床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又有甚好怕的?”郭嘉的笑抑在喉咙里,故意装的凶神恶刹,蛮不在乎,只差靴子踏在床沿上,才好有个又凶又恶的样子。
  盯着夏晚叫乌发撩绕着的那抹雪白的胸膛,虽解不得渴,看一看也是好的。
  夏晚忽而转身过来,投入郭嘉宽阔的胸怀中,埋头往他肩头拱了拱。
  暖热热的,甜腻腻的,带着股子甜瓜香的小媳妇儿,是在战火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