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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花颜策-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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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疏毓瞪着他,“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一直以来,可没觉得自己配得上赵小姐。而赵小姐,按理说,也不该这么……这么……”他想着形容词,想到赵清溪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颠覆了他对她的认知,一时间形容不出来,总觉得与往日的大家闺秀做派不同。
  安书离接过他的话,“按理说,赵府小姐不该这么出格。”
  梅疏毓一拍桌子,“是啊,今日之事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他说完,忽然一副惊恐的模样,问云迟,“太子表兄,你说她该不会是鬼附身了吧?”
  云迟难得被他逗笑了,温声道,“青天白日,哪来的鬼?”
  安书离也被逗笑了,看着梅疏毓快癫狂的模样有些可怜,笑着说,“你将今日的情形与我们说说,我与太子殿下帮你看看,是否青天白日她真被鬼附身了?”
  梅疏毓闻言立即将今日在赵府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安书离听着他说的详细,连赵小姐如何收他给的玉佩眼神如何都说了,暗叹这家伙实诚,难怪赵清溪那么聪明的女子果断做了这一桩出格的事儿,这么个傻子若是不抓住,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赵清溪聪明,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儿。
  于是,他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你就将心放进肚子里吧!依我看,赵府小姐没被鬼附身,冷静的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话落,又道,“你如今该想的是怎么应付梅老爷子的家法。”
  祖父母高堂在上,他就这么撇开了他们定了终身,梅老爷子不气歪鼻子才怪。
  梅疏毓闻言扭头问云迟,“太子表兄会帮我的对吧?”
  云迟嫌弃地瞥了梅疏毓一眼。
  梅疏毓顿时又惊吓了,一把抱住云迟的胳膊,惊骇道,“表兄,你这什么表情?你该不会不管我吧?你不管我,我就完蛋了,我完蛋了是小事儿,对不起赵小姐啊。”
  云迟甩开他的手,气笑,对安书离说,“这么个傻子,幸好赵小姐聪明,否则换做别的女子,岂不是傻坐一堆?”
  安书离大笑,诚然地觉得云迟这话极对。
  梅疏毓才不管云迟说什么嫌弃他的话,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太子表兄?”
  云迟摆摆手,“行了,你给本宫好好盯着京城,不可懈怠,这件事儿本宫给你做主。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赵宰辅的面子上。赵宰辅死的突然,估计自己做梦都没料到,他生前最是操心赵小姐婚事儿,如今赵小姐与你在他灵堂前定了终身,他在天之灵,想必也能走的安心。”
  梅疏毓见云迟答应,大松了一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云迟管他就行。
  方嬷嬷带着人端了饭菜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梅疏毓饿了,今日在赵府,他着实好生地费了一番心神,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一阵,才发现云迟虽然慢慢地吃着,但总感觉拿筷子没劲儿,带着几分食不下咽的模样。
  他偏头咳嗽了一声,转回头来小声问云迟,“太子表兄,你……你还好吧?”
  他如今倒是聪明的不敢提花颜的名字了。
  云迟“嗯”了一声,神色淡淡,“吃你的饭。”
  梅疏毓缩回脖子,不敢问了,生怕他聒噪惹了云迟不管她了,于是,安静地开始吃饭。
  安书离抬眼看了云迟一眼,心里叹气,但也没说什么,这样的事儿,谁又能说什么?谁都不是花颜。
  用过饭后,梅疏毓说他上午查了一上午,也没在赵府查出什么来,下午再去看看,于是,又去了赵府。
  安书离在梅疏毓离开后,对云迟道,“我将东宫也彻查了个遍,没发现不对之处,想想也是,殿下东宫的人都是亲手择选的,不该出纰漏才是。赵宰辅之死,怕不是这两个月从东宫那株凤凰木染的死蛊。”
  云迟凝眉,思索片刻,沉声道,“那就往前查,两个月之前,一点点推着查。”
  安书离点点头。


第七十七章 (二更)
  那一日,花灼派人将书信已最快的飞鹰送去给云迟后,歇了一觉,他身体即便病好了,也比常人弱,因卜算之后又费神思想,这一觉歇了两日。
  他醒来总觉得心下不太踏实,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没有根由,于是,他吃过饭后,又拿出了卦牌,在手中搓着。
  夏缘坐在一旁看着他,见他锁着眉,试探地问,“这一次出的事情十分棘手吗?连你也处理不妥?”
  花灼“嗯”了一声。
  夏缘问,“是有人故意对付花家?”
  花灼偏头瞅了夏缘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想太多,孕妇切忌多思多虑。”
  夏缘无奈,小声嘟囔,“什么也不思不想,吃了睡,睡了吃,早晚变成猪。”
  花灼失笑,想了想,建议道,“你若是闲不住,就做些绣活,趁着月份浅,可以亲手做些小衣裳,到时候给孩子穿。”
  夏缘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东西。”说完,再不理会花灼,去找柔软的布匹和针线去了。
  花灼总算转移了夏缘的注意力,捏着卦牌又揉搓一会儿,片刻后,叹了口气。前两日,他一日卜算了三卦,第三卦时,到底是受了轻伤,这么短时间,是再不能动卦了。
  问卜之事,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花灼扔了卦牌,起身下了床,站在床前,看着窗外。
  外面烟雨霏霏,就跟下在人的心坎里一样,满满的湿愁。
  花灼有了想进京的想法,但是临安距离京城毕竟路途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进京的必要。若是云迟依照他卜卦推测,找到了花颜,他进京一趟,能见到她,也不算白跑一趟,若他没找到花颜呢?他进京能做什么?京中一带花家的势力本来就弱。
  他揉揉眉心,离开了窗前,拿了一把伞,撑着出了房门。
  夏缘在库房找东西,听到脚步声,探头瞅了一眼,喊,“花灼。”
  花灼停住脚步,顺着声音看去。
  夏缘从库房的门口里探出头来,对他问,“你要去哪里?”
  花灼温声道,“去找祖父商议一番,有些产业,若是不能救,就断了好了,免得临安花家尾大甩不掉。”
  他说的认真,夏缘闻言也没怀疑,对他摆手,“那你去吧。”
  花灼对她嘱咐,“小心些,让婆婆帮着你,别磕碰了。”
  “知道了,放心吧。”夏缘将身子探了回去。
  花灼撑着伞出了花灼轩,路过花颜苑,他脚步一转,径直进了花颜苑。
  他与花颜自小就不喜欢人侍候,他因为身体原因,身边多少有几个不得不照顾他的人,但花颜从会走路,在遇到夏缘之前,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这处院子,一年最少有大半年时候空着,她不常在家,总是满天下的跑,以给他找药为名,虽然也的确是在给他找药,但更多的,她喜欢那份在外面跑的肆意。
  以前,小的时候,他不知道花颜有那些经历和记忆癔症时,还曾想着这小丫头上辈子是被关在笼子里关久了?这辈子生下来就喜欢往外面跑?
  后来,从他知道了她的那些事儿,便更多的是心疼。
  她上一辈子,可不是被关了一辈子吗?未出嫁前,被她祖父在家里在云山两地轮番关着,出嫁后,因嫁的是太子,在东宫和皇宫关着,总之,都被拘着性情。
  四百年前,她没见识过几日大千世界,这一世,他在知道后,便理解了。
  花颜苑虽无主人居住,但隔三差五都会有人打扫,十分干净。
  花灼一路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屋中的摆设依旧,花颜即便大婚嫁人,在家中所用的一应物事儿,什么也没带走,就连最喜欢一对风铃,也没带走。
  花家给她准备的嫁妆,都是从库房里挑选的物事儿。
  花灼似乎还记得她出嫁前一日,夏缘问她,“要带些什么东西吗?”
  花颜说什么来着?
  她笑着说,“东宫什么都有,带什么呀,我需要什么,云迟就给我什么,没什么可带的。”
  夏缘便也作罢了。
  如今,花灼站在花颜的房间,想着按理说消息到了云迟手中,他一定会去后梁皇室陵寝救花颜,但今日他觉得十分不踏实,大约云迟没救成?还是花颜已经不在后梁皇室陵寝被转移了?
  他猜测不出来。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查背后之人,可是调动花家所有暗线,竟然查不到。他曾经以为,除非花家不做,否则天下事儿没有花家做不到的,调查一件事情也一样,除非花家不查,一旦查,就没有花家查不出来的。
  可是如今,花家还真查不出来,不得不说,真是荒谬。
  他正想着,外面有脚步声匆匆传来,紧接着,花离的声音响起,有些急促,“公子,十六哥哥回来了。”
  花灼闻言走出房门,站在廊檐下,看着匆匆而来的花离,“他在哪里?”
  安十六自从被云迟和花颜派去找小金和阿婆,算起来有两个多月了,便再也没消息,也没传回消息。
  “十六哥哥晕倒在了城门口,刚被抬进府里,送去了他住的院子里。”花离连忙道,“十六哥哥像是骑快马回来,一直不曾停歇,他晕倒在城门口,他骑的那匹马倒地而亡了。”
  花灼撑起伞,“我去看看。”
  花离点点头。
  花灼来到安十六的院落,安一也已来了,给花灼见礼后道,“公子,十六身上没伤,也没受内伤,只不过劳累过度,昏迷不醒,不知赶路赶了几个日夜,竟然累成了这个样子。”
  花灼点头,抬步迈进门槛,进了里屋,看了安十六一眼,对安一道,“他这么快赶回来,想必有要事儿,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飞鹰传书说的?搜搜他的身,看看可随身带了什么重要东西回来。”
  安一应是,听了花灼的话,上前将安十六浑身上下搜了个遍,除了他自己的令牌,还有点儿银票碎银子外,什么也没有,他不由纳闷,“没有啊,难道我搜的不够仔细?”
  花灼在一旁看着,知道安一已经搜的够仔细了,他道,“算了,等他自己醒来吧。”
  花离小声说,“照十六哥哥这个睡法,估计要睡上三日。”
  “不会,他若是心里惦记着有重要的事儿,几个时辰就会醒。”花灼吩咐花离,“去让厨房熬一碗参汤,让他喝下,他是身体损耗过度,参汤能让他补回几分。”
  花离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花离端来了一碗参汤,喂安十六喝下,安十六紧闭着嘴,花离连说了好几遍“十六哥哥我是花离,这是参汤。”,安十六才张开嘴将参汤喝了。
  花离喂完一碗参汤,松了一口气,对花灼说,“十六哥哥和十七姐姐一样,昏迷的时候,要撬开她的嘴喂东西难死了。”
  花灼笑了笑,“十六和十七都是她自小带出来的,自然与她一个德行。”
  花离嘟嘟嘴,小声羡慕地说,“十七姐姐宽和,跟着她又好玩,哪里像公子您这么严苛极了。”
  花灼瞥了他一眼,扬眉,“对我不满?”
  花离退后一步,小可怜般的摇头,“不敢。”
  花灼轻哼了一声,“你觉得她宽和,那是没见过她严厉的时候,你觉得她好玩,那是没见过她玩死人。”
  花离还真没见过,不说话了。
  果然如花灼所说,半日后,安十六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环境,恍然已回到了花家,他腾地坐起身,刚要喊人,忽然看到窗前坐着的花灼,立即喊了一声,“公子?”
  花灼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见安十六醒来,他扔了手中的棋子,转身看着他,“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让你不通过飞鹰传书,跑死了马匹,将自己累得昏迷不醒亲自回来报信?”
  安十六动了动嘴角,面色凝重地说,“公子,有两件事儿,我不敢假他人之手,哪怕是花家暗线,我也觉得不放心。”
  “哦?”花灼眯起眼睛,“是什么事儿让你觉得对花家暗线都不放心?”
  安十六走到花灼近前,压低声音说,“二十年前,武威候为救夫人,以传家之宝交换的事物,不是什么暖玉宝贝,而是后梁玉玺。”
  花灼一愣。
  安十六又低声道,“小金和阿婆失踪了,我动用花家暗线彻查之下,发现花家暗线似乎不全受我们花家支配。”
  花灼顿时犀利地盯住安十六,“你确定?”
  安十六缓慢地沉重地点头,“这桩事情属下只是有所怀疑,所以才亲自将这两桩事情带回来告诉公子。”


第七十八章 (一更)
  四百年前,太祖爷兵临城下,后梁怀玉帝饮毒酒而死,后梁灭亡,后梁玉玺也随着他一起陪葬了。
  二十年前,武威候用后梁玉玺作为交换救梅府二小姐的命,南疆王看在后梁玉玺上,答应了武威候,南疆王虽是个软弱窝囊的,但不是个傻的,后梁玉玺定然是真的。
  后梁玉玺在二十年前,对于改朝换代了几百年的南楚江山来说,早已无用,但对于后梁玉玺从武威候手里拿出来,背后代表的价值,用来与南疆王做交换条件,却是比什么宝贝都要值钱。
  毕竟,西南境地番邦附属小国一直想摆脱南楚朝廷钳制,南疆王是西南境地最大的中心小国,更想摆脱钳制,还有什么比与后梁皇室后裔想复国推翻南楚,如此殊途同归,更好的合作呢?
  所以,也就是说,二十年前,武威候借由梅府二小姐,在当今皇上还是太子时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南疆王达成了协议。
  所以,去年西南境地大乱,背后有武威候掺和的手笔?至于为何等了二十年才动手,也许是一直以来没准备好?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
  南疆王与武威候去年打的主意怕是将云迟引去西南境地,在南疆杀了他,但偏偏,因为花颜要救苏子斩,去了南疆蛊王宫夺蛊王,接着又因为苏子斩,答应与云迟婚约,倾花家之力,帮着云迟肃清扫平了西南境地。
  南疆王被圈禁,各小国王上死的死贬的贬,废黜的废黜,短短几个月,动作利落,清的干脆,收复了整个西南境地的土地,估计是南疆王和武威候都没有料到的。
  于是,西南境地根基已毁后,武威候暗中唆动北地动乱?
  据说他曾请旨前往北地赈灾彻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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