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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第114章

小说: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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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看西洋景似的,嘻嘻哈哈的坐等看这一家人怎么个撕破脸。

    陈芃儿披麻戴孝,对着两位叔叔福了一福,态度不卑不亢:“两位叔叔今日登门来给老夫人吊唁,晚辈不胜感激。这两份文书我已看过,只不过事隔久远,一时半会的叫晚辈也无从分辨。且今日是老夫人在家停灵第三日,明日就要出殡,诸事繁忙,实在也无暇细细顾及四叔说的这档子旧事。”

    她又福低了身子:“所以还请叔叔们耐心等上两日,等老夫人明日出殡后,晚辈再请了族中长老,和叔叔们共议此事。现下老夫人棺椁还停在家中,都说长嫂如母,想必两位叔叔也不想坏了老夫人的清净,平白叫旁人看了咱们韩家的笑话。”

    围观人嗡声四起,旁边有人指点道:“这媳妇年纪不大,话说的却在理,老人家身子骨还没入土为安呢,这小叔子们就跑来要东要西的,吃相未免太难看。在宁河韩家也是个大家了,况且都还是亲兄弟,怎么得也得互相留点面子不是?”

    周边人纷纷点头称是,三叔面人一个的不吭气,四叔则嗤笑一声:“今个还就是要在老夫人跟前才论道论道!侄媳妇,你是在那大上海念了洋学堂还出国留过洋的体面人,怎会知道我们这些乡下人过日子的艰难?之前就是看在兄弟情面上,这些年,只要日子尚还能熬的下去,就怎么也拉不下这老脸来张口。所以这事才一拖再拖,拖到现在,这事要再不提,你们丧事办完屁股一拍就回去那大上海吃香的喝辣的去了,我再找谁说道去?趁着侄媳妇你在,老嫂子还没入土,我也不怕丢面儿,况且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还真不是贪图你们广昌点啥,我不过就是想拿回自个东西而已。”

    盛气凌人朝陈芃儿逼视过来:“到底给不给,侄媳妇你今个还就得给我句准话!”

    被亦岩扶去一旁吃茶的杨掌柜,气的一下又从椅子上嘭的起身:“这话四老爷说的倒轻巧!当年那就是个破油坊,屋子都塌了顶,耗子满窝!我家老爷花多少银子才整葺的有点模样,后来才改建的染坊。现在周边那一大片地方都是我们广昌的大染坊,你现在上下嘴唇一点就反悔说要收回去!那染坊是我们老广昌的命门所在,四老爷这是看我家夫人孤儿寡母的好欺负,生生想割广昌的肉啊!”

    旁边人窃窃私语:“谁说不是,现在说要拿回油坊,哪里还有油坊?”

    四叔背手冷笑:“杨掌柜口口声声说当年是我亲口说把油坊送给大哥,可有人证?”

    杨掌柜伸手指着三叔:“人证就是二老爷、三老爷!老夫人当时也在!”

    三叔坐在一旁喝茶,不吭一声,茶叶吐的啧啧有声。

    四叔大模大样的撩开棉袍也往椅子上一靠:“方才大家也都听见了,我三哥说他不记得有这回事。至于二哥……”

    探身过来笑笑:“侄媳妇要不差人去把二老爷请过来,咱们也好双面对峙?”

    “你们!欺人太甚!”

    杨伯气到又要暴起,被亦岩一把拽了,陈芃儿对他摆摆手,亦岩懂眼色的赶紧把杨掌柜给连劝带搀的扶去了中堂后面。

    陈芃儿紧紧掐着手心,身上罩的麻衣布料粗糙,磨的手背的皮肤都有些发红,她知道今天两个叔叔分明来者不善,一个首当其冲打头阵,一个当个一问三不知的面团人,至于那还不曾露面的二叔,怕是在家坐镇,专门等着作为“证人”被人来请。

    至于老夫人,老人如不是已经作古,怕是这三个叔叔也不敢这么直面叫嚣上门来,他们就是见当年人都死了个干净,只一个杨掌柜,人单力薄的没法与他们仨的红口白牙匹敌。

    而且这事的确有些难办,听方才杨伯的话,当初韩老太爷之所以接过这个破油坊,主要是因为毕竟是祖上留下的产业,不想看它就这么被糟践了。后来改建了染坊,也是顺手而为,哪里想到日后还会有这般纠纷?想来那样爱护兄弟的老太爷,连一个芦台的布行都能舍了出去,又哪里会想要占弟弟的产业?所以怕是也根本没得文书凭定。

    这事就是当真撕破脸,告去县长那里,没有凭证,怕是也打不赢的。

    可是,打不赢,难道真要看着他们把大染坊给生生割了去?

    广昌是老太爷和林凉哥的两辈子的心血,岂能这么容易的就拱手让人?

    陈芃儿一颗脑袋都要被头上戴的孝帽给压疼了,而眼下四叔虎狼一样,正对她虎视眈眈,步步紧逼:“侄媳妇,我这个当长辈的,还当真不是要欺负你们孤儿寡母。广昌家大业大的,上海广州的厂子都开了那么多家了,便是拔根汗毛都比我这腰要粗好几圈。我们这样的穷亲戚,也不腆着脸求你们接济,不过就是想拿回自个的油坊,顺便也把这二十几年的租金结结清。这要求不过分吧?”

    想了想,又嘿然一笑:“亲兄弟明算账,钱货两清,两下也都和气,彼此也还能留留体面。再怎么说,咱们还都是一家人,侄媳妇这回回来,想要也是要给孩子入我们韩氏家谱的。唉,大哥在世时一心盼着的就是林凉能娶妻生子,生怕你们这一脉断了香火,现在孩子得在我们韩氏族谱上占一席之地,日后也才能在宗庙祭奠时给大哥大嫂烧香祭拜啊!”

    抿了一口茶,假模假式的长叹一声:“我大哥泉下有知,看到能享孙子的供奉,想来在地下也终能阖眼了。”

    一阵抑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两只手都是冰凉的。

    陈芃儿怎么也想不到这些人的嘴脸竟这样难看,这一番夹枪带棒,想来是如果她今天不肯如他们的意,那他们还要阻挠襄夏入韩氏族谱不成?!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扫过四叔一脸的洋洋得意、三叔面团样的皮笑肉不笑,周边人一脸事不关己的你推我挤的戏谑,以及几个一直不肯吱声低头躲避的韩氏族人,突然从心底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茫然。

    “交待?”低低喃喃一声,瞬间的虚空袭来,浑身上下似乎都暂时失去了力气,然后,她无比嘲讽的笑了笑。

    “夫、夫人!!”

    腰上系着白麻布的韩宅下人,手里还拿着“引”字帖,一路窜急的跑进中堂,上气不接下气,急赤白脸的嘴角都泛着吐沫星:“县、县长来了!还,还带来个大官!”



第四十章陆长官
第四十章陆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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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县长是个胖子。

    他身子颇有些壮硕,脑壳上头发短短的一茬,一身黑色的中山装,衣领的扣子系的一丝不苟板板正正,勒得陷在其中的粗壮脖子感觉要呼不上气来。

    丁县长也的确有些呼不上气来,明明大冬天的,还在手心里捏了个帕子不停擦着脑壳的汗,鼻子上出的油滑腻的挂不住银丝边的圆眼镜,一个劲地往下滑,然后他就得一个劲的往上托。

    边托边心神不安的偷偷去打量那个坐在上位的,正慢悠悠喝茶的男人。

    男人和他一样,也穿了一身黑色的中山装。

    奈何一样的衣服不同的人穿了,穿出的光景能差个十万八千里。明明就是最最普通不过的中山装,丁县长穿了只像头黑瞎子,而人家偏偏就穿出了一身的冷清肃穆气——人淡淡坐在那里,黑色的衣服衬的皮肤更加的白,正低头吹了茶杯中漂浮的茶叶,垂下的那两圈睫毛密密匝匝的,浓秀的模样简直像那戏台上的白衣小将岳云!

    丁县长想不出来什么好词,只本能的觉得这男人长得着实醒目,想必大姑娘小媳妇们都会喜欢,没看到方才他往中堂走,周围挤着瞧热闹的女人们,可是个个都要暗吸一口冷气的模样!

    可这人美则美矣,来头却着实吓人!吓得他战战兢兢到现在,还在持续的心有余悸中——

    丁县长到宁河才任职两年,委实还不太知道他们区区一个小小宁河居然如此藏龙卧虎!眼前这位陆长官,时任参议院次长,正是目前上头的大红人,听说年后还要被擢升为参谋本部副部长!而他的哥哥,则现任广东军区警备司令部副司令!这一对政府和军队里的高官,不光是对亲兄弟,还就是他们宁河人,就来自位于汉沽的陆家……

    丁县长两股战战,不停的一手拿帕子摸着汗一手扶着眼镜架,上位的陆长官陆次长是坐的也安稳,茶也喝得闲适,他这个陪在一旁的,可是再好的茶也根本品不出半分滋味!

    要知道,陆韩两家的那点牵扯他还是听说过一点的,这陆家和韩家在他们宁河都是大户,一个是书香世家,一个则是大大大的商家。据说这位陆次长那从小就下聘订下还提前养在家的媳妇儿,半截上跑路,一纸声明休了陆长官不说,立马的还又改嫁了广昌的韩老板!

    陆家和韩家倒并没有为此撕破脸,毕竟一个乡绅世家,一个生意世家,平时也没得机会碰头。却是这样的风月事,可是能叫宁河的小老百姓们足能念叨上个十年的!再说陆次长被韩老板半路截胡了媳妇,哪个能心里不恨?!

    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放在自己身上,可是一想起来都要气的牙疼肚子疼的!他陆次长又不是神仙,心里能不膈应?

    而那韩老板也是个没福的,虽是娶了媳妇,却早早就撒手人寰了。现在韩家老太太也已作古,这小媳妇扶棺千里的,前脚刚回到宁河要来下葬亲人,这陆次长后脚就跟了过来,还指名道姓的说要来韩家参加吊唁,这、这、这……这真不是来砸场子的么?

    据宁县长所了解,这位陆长官据说当年从那美利坚留学回来,就一翅膀刮去那个什么旮旯地历练去了,基本就没回来过这宁河老家,现在人家韩家操办丧事,他倒立马回来了!

    也亏了他机警,一听说陆长官回来了宁河,就赶紧鞍前马后的迎上去。这陆韩两家都是他们宁河的大族,这陆长官之前凭白被抢了媳妇,心里的不忿是可以理解滴,想要报复心情也是可以理解滴,可这事要是闹大了,可就不大好了……他这个当县长的脸上无光不说,说不定仕途还要受牵连!

    可……

    丁县长又偷偷瞧了一眼还在喝茶的陆长官。

    等他真见了这位的面才知道,这人虽模样漂亮,待人说话也是和和气气笑模笑样的,可气度却阴阴阳阳,实在不好琢磨……

    况且人家年后就要升任参谋本部副部长,这么天大的官,就是他非要在韩家老太太的葬礼上掀了人家老太太的棺材板,再奸了那小寡妇出气,他这么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县长,好像也没大可能奈人家何啊……

    丁县长又偷偷瞧了一眼。

    陆长官还在低头喝茶中……

    丁县长只好惴惴不安的把视线挪去另一个人身上——都说“女要俏,一身孝”,眼前这小媳妇儿虽说麻布麻衣的,却也的确生得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也怪不得都嫁人生孩子了,这陆长官还惦记的大老远的跑过来……

    而陆长官一身的黑色中山装,也正印证了“男要俏,一身皂”的真理。这俩人,一立一坐,一个垂头不语,一个低头只顾喝茶,实在是怎么看……怎么相衬是怎么回事?

    丁县长抹了把鼻尖冒出的油,咧嘴对那小媳妇儿道:“这、这、这陆次长说与韩老板生前是为交好,这……这老夫人往生,他身为韩老板生前挚友,自然要来送老夫人一程。”

    这话说出来连丁县长自个都不信,还韩老板生前挚友?真挚友的话撬了他媳妇儿,这挚友也就不是挚友,而是仇人了吧?

    小媳妇儿倒是容色不改一脸的淡定相,微微福了一福,垂眼道:“谢陆长官惦念。”

    又朝丁县长福了一福:“也有劳县长大人。”

    丁县长忙堆笑准备要客气两句,那边陆长官终于是喝完了茶,把盖杯往茶几上一放,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听说韩四爷的小儿子是在北平念男子师范吧?”

    丁县长懵了一圈,正丈二和尚的不晓得这位爷问的嘛。

    旁边有人不尴不尬的站出来,躬身做了个揖:“回长官,犬子是在北平念书。”

    回话的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一直气焰夺人的韩家四叔。自从陆安和丁县长登门,就一直悄悄隐身去了一旁,现在陆长官第一句话就把他给提溜了出来了,难道两人还是旧识不成?

    可看模样,也不像多熟啊……

    丁县长正心有揣测,就见坐在上位的这位陆长官陆次长,一手按在唇边,一手轻叩桌面,淡淡一笑,眼神却十足幽凉:“念的国立北平师范,两个月前刚毕业,韩四爷已托了人花了钱,把小儿子安排进北平政府的退恤会当个抄字的文书。韩四爷,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第四十一章陆青天
第四十一章陆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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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县长有点纳闷。

    韩家四叔也有点愣。

    一见这位陆长官现身,知道点底细的人,都摩拳擦掌眼珠子瞪大了些,脖子伸更长了些,脚步往前凑的更近了些。这位是谁?汉沽陆家的二少爷啊!啧啧啧,这回更有好戏看了!

    谁都认定这位陆长官是要来砸场子的,最起码也要在那个小寡妇眼前头转上两圈,让她好生瞧瞧:今个自己高官厚爵,你却是死了老公又死了婆婆,听说在上海的生意也犯了冲,黄的差不多了。

    再叫你当初勾三搭四的朝秦暮楚,遭报应了吧?

    却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这位陆长官在县长陪同下到了韩宅,除了恭恭敬敬给老夫人拜了三拜,剩下的就是坐下一个劲地喝茶了。大家伙握拳瞪眼的都想从他和那披麻戴孝的小寡妇身上瞧出点子啥曲折出来,却是两个人谁都不瞧谁,小寡妇一脸肃穆,陆长官则一脸恬淡的认真品着茶水,怎么也不像是要翻旧账的模样。

    而且,终于等到这位大官开口,怎么好不好却瞄准韩四爷了?

    韩家四叔有点惶恐,摸不太清楚这位长官的路数。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位是来砸场子的,俯瞰下这水性杨花女人的下场。本还想着也瞧瞧热闹,谁知道一上来就被劈头盖脸提溜了出来。

    他心有踯躅,拿不住对方意图,只好拱腰拱手的尽量托出一副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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