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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96章

小说: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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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书玉抬手向珪伸去,见他没有抗拒,这才轻轻抚了抚珪泥泞不堪的小脑袋,“衣服湿了,我们换一身干净的好不好?”
  书玉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不听话,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珪蓦地一激灵,喉咙里呜咽了一声。
  “妈……妈……”
  他终于发出了第一个音节。
  “坏人,害我妈妈。”珪一字一句道,“我,咬了ta。”
  书玉暗暗心惊。不知珪口中的ta,是他还是她,亦或,是它?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嘉穗。那日嘉穗一枪打烂了芙芳的脑颅,珪亲眼目睹了全过程。可昨夜死的是冷院里那个老妪。那老妪似乎是芙芳生前的忠仆,哪怕芙芳投井多年她也兢兢业业地守着主子的冷院,寸步不离。
  那老妪会是珪口中那个害了芙芳的人么?
  “那个人,是谁?”书玉试探地问道。
  珪的牙齿咯咯作响:“那个人,给我,打针,把我,按进水里,拔我的牙。”
  书玉不敢再往下问了。珪的情绪正在逐渐失控,哪怕再来一点刺激都会让这个孩子陷入发狂崩溃的边缘。
  站在身后看了许久的韩擎开口道:“等他稳定下来了,带他去见一见那仆妇的尸体,大概就能知道答案了。”
  这个孩子虽攻击力惊人,却没能学会掩藏情绪。只消让他看一眼那具尸体,真相也便昭然若揭了。
  书玉抿了抿唇。无论答案如何,都不叫人乐观。如果凶手不是珪,意味着韩府里还有被改造了体质的漏网之鱼;如果凶手是珪,那么她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诚然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可饶是书玉也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这头发狂的小狼崽子,如果他激怒伤人,被伤的无辜人又该找谁申诉?
  辜尨揽了揽她的肩,安抚道:“你不必操心这些事,桥到船头自然直。”
  书玉亲自给珪洗了热水澡,又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才牵着他的手去了停尸房。
  昏暗的停尸房内弥漫着陈腐的气息,隐隐约约飘来的福尔马林的气味令书玉有些反胃。
  老妪的尸身被安置在停尸房最里头的一间单房。门外有人把守。
  守门之人见了韩擎,二话不说拉开了铁门。
  老妪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倒在停尸台上,满身的泥泞已经干涸,一道一道凝固在粗布衣上。因着遭遇了昨夜那场浩劫,老妪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手臂处的衣料子碎成了布块。
  书玉微微侧开了身子,让身后的珪能看得到停尸台上的老妪。
  珪看向台上的老妪,书玉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珪的面部表情。
  身形单薄的孩子呆愣愣地看着停尸台上的尸体,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反应也没有。
  过了许久,孩子终于回过了神。他走近停尸台,盯着台子上双目瞪圆的老妪半晌,继而伸出手扯了扯她身上勉强完好的布料,盖住了那满是摩擦伤痕的手臂。
  如此笨拙的小心翼翼。
  书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冷院里的老妪,不是珪咬死的。
  珪的感知能力一向比常人迟钝,却能为这老妪的尸身蔽体,看来这老妪生前与珪,应是有感情的。
  书玉却忍不住蹙眉。珪被迫离开芙芳的时候年纪太小,先前连生母都认错,却能对这老妪有这样直白的感情,显见这老妪在珪生身边的日子怕是比芙芳还要长。
  珪被强迫制成药人的那段日子,是否时常受到这个老妪的照料?
  或者,这个老妪对韩菁姝制造药人的事情知道多少?
  一条一条的线索在书玉脑海中炸响,那么当日在冷院,老妪引她去芙芳投井自尽的枯井又怀了什么居心?
  老妪可知道枯井下有暗道通往韩家宗祠?
  又是否知道宗祠里储着芙芳的活尸?
  细思恐极。
  书玉抬眸便想辜尨看去,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惊惧。她从不惮于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的展现在他面前。
  却见辜尨的眸子深如古井,平淡无波。
  所以……辜尨已经猜到那日她遭芙芳袭击也许是早已谋划好了的?
  辜尨只消一眼便知道他的小妻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走过去揽住她,轻声道:“这位仆妇除了生前服侍过芙芳,她还是韩菁姝身边的老人。”
  韩擎摸了摸下巴,费解道:“不过这老仆也是古怪,我调查韩菁姝的那阵子连带着也审了她,发现她一边帮着韩菁姝制造药人,一边又帮着那些孩子逃生。从韩菁姝手里救下来的孩子,活成的没几个。那些孩子能活着,可以说全是这老仆妇的功劳。”
  书玉呆了呆,竟还有这样的隐情。可这位知晓了诸多秘密的老人已经死了,还是被药人给咬死的。
  那条隐在暗处的漏网之鱼到底会是谁?
  又为何要将这老妪杀死在她和辜尨歇息的院子里?
  书玉只觉得大脑里有如一片浆糊,怎么也理不清思路。
  辜尨默了默。昨夜,他在厢房内已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虽有异动,但他并没有捕捉到打斗之声。常理来看,人在受到袭击时基于应激本能会不自觉呼救,可是那天晚上,他只听到了重物摩擦和奔跑的声音,却没有听到半点惊叫。
  那一场血腥的厮杀竟如何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
  辜尨思忖了半晌,目光掠过老妪布满了摩擦细痕的手臂和小腿,忽而转向韩擎道:“你让人来验一验,她身上这些伤痕是不是拖行产生的。”
  韩擎登时了悟:“你的意思是……这老仆不是死在院子里,而是死后被人拖到了这里?”
  辜尨沉吟。昨夜那粗重的呼吸往他的厢房而来,重物撞击窗户声亦清晰分明。也许这老仆是被什么人刻意拖到他面前的。
  只是做这一番事,到底是要将老仆的尸体给他看,还是给书玉看?
  “咦……”书玉盯着那衣衫褴褛的老妪,忽而轻呼。
  “怎么?”辜尨转眸看她。
  书玉面色有几分古怪。她指了指老妪□□出来的小腿:“她腿上的这个胎记,我大概在哪里见过……”
  她低头往那左臂看去。那是一个状如阴阳双鱼图的胎记,不过只有双鱼图的一半,如暗红色的灵蛇烙在老妪的左腿胫骨之上。
  “我见过的……小时候我在阿姆的肩上见过这样形状的胎记。”书玉喃喃,“简直一模一样……”
  她的思绪飘回了青河镇,那个与世隔绝的静谧小镇,以及那个自她双亲过世后抚养她长大成人的慈祥老人。
  自小她便对阿姆肩上的胎记很感兴趣。纤细的胎记如一尾小鱼,俏皮而生动。
  不得不叫人感叹基因的鬼斧神工。
  年幼的她也曾好奇地问过老人,肩上胎记的来由。
  “阿姆,你肩上这条小鱼是画上去的吗?可以也给我画一个吗?”
  “傻孩子,那是天生的,是遗传,画不来的。”
  “那阿姆你的亲人都会有吗?”
  “我们一族是从南边的蛮荒之地迁过来的,阖族早就被打散。和汉人通婚以后,应该没几个族人能有这样的胎记了吧。”
  书玉怔怔地沉浸在回忆里,只觉得今日大脑越发涨得厉害。她似乎从未问过,阿姆的祖籍在哪里……
  停尸房外一道喘着粗气的人声硬生生打断了书玉的回忆。
  “三爷,地牢走水了!”
  韩擎瞪眼:“怎么回事?”
  “韩大小姐还在地牢里!”


第165章 Chapter24。 无头针管
  地牢设在韩家最偏僻的一处后山。此刻; 火光印红了半边天。
  后山挨着一片林木,若火势蔓延到林子,后果不堪设想。
  “这火起得实在太巧了。”韩擎阴鹜着双眼; 面色森冷地盯着忙乱救火的仆从,“韩菁姝还在里头; 这事只怕难办。”
  辜尨蹙眉:“东起一个祸事,西来一个争端; 你的人不要因此给分散了。点梅小筑那边可还好?”
  韩擎只觉得焦头烂额:“我心里有谱。以防出现幺蛾子,我让阎崶过去盯着了。”
  辜尨无奈:“你让阎王去盯; 还不如叫江南来得稳妥。”
  “怎么?”韩擎瞪眼; “阎崶还没对那个小娘皮死心?”
  “他在情之一字上一向不够果决。”辜尨淡道; “他这个样子; 总会吃大亏。”
  书玉忽而蹙眉:“有多少人被困在牢里?”
  韩擎闻言; 一愣:“除了韩菁姝,其余倒是都救出来了。”火是从地牢最里头烧起来的; 火起时地牢的守卫已经开牢放人了; 没道理韩菁姝这么个关在上等囚室的大小姐独独被困在火海里。
  韩擎心念一动; 问身旁的心腹:“看守韩菁姝的那几个人现在在哪?”
  心腹垂头:“场面太混乱了,没有留意; 但至今没见着那几人。”
  韩擎脸色一沉; 看向辜尨:“看来不用想着去救韩菁姝了,她大概早就已经趁乱出来了。”看守她的那几个守卫势必凶多吉少。
  大火一直烧到了傍晚; 韩家的提刑院只剩了个焦黑的架子。
  韩擎大步踏入废墟; 往韩菁姝所在的囚室走去。
  上等囚室此刻只余了铁质的刑具未毁; 其余皆烧成了灰烬。
  断落的横梁之下压着三具焦黑的人骨,韩擎蹲下翻了翻人骨:“是我派过去的三个守卫。”
  满地残骸中,并无韩菁姝的尸体。
  辜尨亦蹲下身验了验尸骨,蓦地开口问道:“韩菁姝拳脚功夫怎么样?”
  韩擎答:“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
  “比起你那三个守卫呢?”辜尨又问。
  “只要一个守卫就能制住她,更不用说她身上还加了镣铐。”韩擎冷哼。
  “那就有意思了。”辜尨淡道,“你这三个身手一等一的守卫要么腿骨断了,要么手骨碎了。这一位尤其惨,双腿双臂关节以下全部碎裂。”
  “横梁是砸不出这种伤势的。”辜尨又道,“这是缠斗留下来的痕迹。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与你这三个守卫打起来的那位,无论手段还是力道都野蛮得很。”
  “毕竟生撕三个壮年大汉,就算你我也办不到。囚室里除了三个守卫和韩菁姝,难道还有第四个人?”
  韩擎脸色一肃,转头问心腹:“这两日有什么人进出地牢?”
  心腹恭谨道:“除了昨日送饭的仆妇,没有人了。最近地牢里也未添新人。”
  韩擎揉了揉眉心,顺嘴道:“那仆妇人呢?叫过来问一问吧,别是在饭食里加了料……”
  心腹有些为难:“那位送饭的嬷嬷,昨夜死了。”
  死了?
  韩擎和辜尨皆一怔。这么凑巧的,与那冷院的老妪一样死在了昨夜?
  “那位送饭的嬷嬷正是常年待在冷院的那位,昨日傍晚送饭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谁知道……”
  昨夜死的那个冷院老妪竟在死前给地牢送过饭?紧接着她便莫名遭了毒手,尔后次日清晨地牢起火,上等囚室三个守卫暴毙,韩菁姝不见踪影。
  “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书玉的声音突然从废墟一角传来。
  两个男人放下焦骨,朝那处角落走去。
  书玉半蹲在墙角,手里拿着个烧得乌黑的铁夹子,夹子内侧嵌了个什么东西,因被夹子护着,没能被大火烧毁。
  那是个已经变了形的圆柱状的管子,约手掌长,两根食指粗。管子前端微凸,似乎先前嵌着什么东西,后端是个按压泵一样的东西。
  韩擎率先打破沉默:“这玩意儿怎么看着这么像针管?”
  书玉抿唇。这就是一个针管,且还是一个大剂量的药用针管。这种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地牢里?
  辜尨看了看略微有些变形的管身,沉吟半晌:“拿去给亚伯吧,让他验一验针管里头的残渍。”
  亚伯是什么人?是和mr。 x有得一拼的疯子科学家,只对病态的脱离常规的存在感兴趣。让亚伯去验这个针管,想来辜尨已经对针管里曾经储存的药液有了初步的推定。
  书玉定定地望着辜尨,心里蓦地有些发慌。
  被怪物咬断了喉咙的老妪。躲过了韩擎大范围清理的漏网之鱼。
  或者说,那根本就不是漏网之鱼,那个要了老妪性命的东西,恐怕是新造出来的。
  韩擎脸色发青:“韩菁姝的药库早就被捣毁了,不可能还有剩。造药的人也早就被韩菁姝灭了口,韩府里怎么可能还有人能造出那种东西?”
  书玉的眼皮忽而一跳:“如果……是礼宫秀明呢?”
  韩擎和辜尨对视一眼。
  怎么把那尊大佛给忘了?带着活体母菌的人,造药应是轻而易举的吧。
  只是,委实想不透他的动机。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辜尨凝眉,“当务之急,是把韩菁姝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支来历莫测的药剂针管出现在韩菁姝的囚室,那么无论是否真的存在被改造了的新药人,都与韩菁姝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还有,点梅小筑千万不能大意了。”辜尨看向韩擎。
  韩擎搓了把脸:“尽管放心。”
  天色已有些晚,辜尨时时看顾着书玉,见她露了疲色,于是向韩擎道:“我们先回去了,顺带将这针管带给亚伯。”
  韩擎没耐烦地挥了挥手:“走走,这里我先顶着,你得空了再来。”语罢抬眸看了看书玉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登时软了语气:“怀孕了就该好好歇着,事情有男人做。”
  再看辜尨,韩擎只觉得头大,犹豫了半秒,终是咬牙道:“罢了罢了,你也别过来了,照顾好你老婆就成。这里有我。”
  辜尨也不客套,揽着书玉就走。
  两人沿着静谧的小道缓缓地走着,没了热度的余晖透着行道树的枝叶洒了下来。
  书玉看着地上跃动的光斑,蓦地便笑了起来:“好像我们很久没有这么一块儿散步了呢。”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滚雪球般袭来,这般短暂的闲暇倒是少有了。
  辜尨蓦地便笑了,揽住她的腰紧了紧:“本想说等此间事了,我们便去哪一处风光秀丽的好地方度个假。现在看来,事情是永无止境的,及时行乐最是要紧。”
  书玉抬眸瞅他:“你要怎的及时行乐?与韩擎一道青楼酒肆夜总会?”
  辜尨正色:“那些地方我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不过我琢磨着,我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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