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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第39章

小说: 青木年华之谭书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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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轮上,何婉汀道褚凤依因教区事务繁忙; 今年连归家也归不得,怎么可能在褚凤颜遇害的两日后就赶到了北园?
  太过巧合,显得刻意。
  她动了动,这才发现手和脚都被软布缚住。
  有些意外的是; 她的嘴没有被贴上任何胶带。
  褚凤依认定了她不会呼喊,还是笃定就算她再怎么喊叫也没有人能听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听身旁有人道:“醒了?”
  书玉一转头,便见那个和自己极为相像的女人走到了她面前。
  对着这个女人,就像对着一面镜子; 书玉不免觉得别扭:“你为什么要戴这么一个人。皮。面。具?”
  女人笑了笑:“你觉得这是人。皮。面。具?”
  书玉莫名; 只听女人又道:“如果我说,我就长这个样子; 你信不信?”
  书玉蹙眉:“你到底是谁; 想干什么?”
  女人蹲下了身子,托着腮看向书玉:“我就是我,我自然要干我想干的事。”
  书玉一时有些无言。
  女人歪着脑袋打量着书玉,半晌后道:“以前我一直好奇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现在终于见到了; 又觉得好像也无甚稀奇。你就是这个样子的; 也没比别人多个三头六臂。”
  书玉越发不解,听这女人的意思,她竟与自己是旧识?
  女人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会长得这么相像吗?”
  她也不等书玉作答,自己继续道:“最简单的答案,自然是双生姐妹,像褚凤颜和褚凤依,像恒汐和恒宜。”
  书玉却是一愣。这是她第二次听人提起,恒汐和恒宜是双生子。她对奶奶的了解,委实太少。
  “你想说我们是双生子么?”书玉只觉得荒谬。
  女人挑了挑眉:“如果是这样,那倒好办多了。”
  “除了双生子,还有一种方法能让人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女人缓缓道,“磨骨、锉皮、拉眉,听起来很吓人是不是?其实磨骨也没那么可怕,把皮掀开,尖头凿伸进下颌,照着模版来磨。”
  “年龄越小,越不疼。不过我是个例外,过了十五岁才磨骨。”
  书玉越听越心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磨成她的模样?
  “为了活命呀。”女人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有你做我的影子,我才能活到现在。”
  书玉震惊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大脑无论怎么运转也拼不出这诡秘的来龙去脉。
  “你的命这么好,留着褚库尔家族的血,又有只手遮天的爷爷和外公在这乱世里护你平安,哦,现在又多了个北平辜尨。”女人啧啧地摇了摇头,“大清遗族不敢动你,乱世军阀也不能拿你怎么样,连那些个政客也要掂量掂量你的分量。你说,这么好用的影子,我为什么不用?”
  书玉蓦地开了口:“你是清朝遗留下的末代皇族?”
  女人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书玉缓缓道:“就算是大清遗族,也犯不着放弃自己的脸。你不是褚库尔家族的人。”
  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书玉:“所以?”
  书玉继续道:“你利用褚凤依和褚凤颜,甚至将小栾也算计在了里面,只为了拿到那盒绣花针。你对褚库尔家族的一些事了如指掌,可见你早年和这个家族是有联系的,但你却不能确定这绣花针的行踪,因此你该是很多年没有踏入褚库尔家族了。”
  女人静静地看着书玉,眼里的笑意荡然无存。
  书玉轻轻地笑了:“你是晚清的末代皇族,隐瞒身份寄养在褚库尔家族,你这么急着想要模仿我,除了想活命,大概还存着其他的欲念吧。”
  想要借助她的身世和势利,只单单想要苟存于世?她不信。
  女人冷了一张脸。半晌,她勾了勾唇:“那你猜猜,我现在想要做什么?不错,我想要那盒绣花针,但是你知道我拿那绣花针做什么吗?”
  书玉抬眸,不说话。
  女人伸出手来,解开书玉的衣扣,三两下将她的外套剥了下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褚库尔家族的大当家今日该教你真正的万里成寸绣法了。”女人脱下自己的衣服,将书玉的外套穿在了身上,“我现在去学,应该还来得及。”
  书玉冷笑:“褚库尔家族的独家绣法怎么可能轮到我这么一个外人去学?恒汐不会教给我,你要去也是枉然。”
  女人理了理衣裙,道:“谁说我要学褚库尔家族秘传给历代大当家的绣法?我要学的是恒宜的绣法。”
  “祖传的绣花针我是找不着了,但是恒宜的绣法我还是能窥一窥的。当年恒宜大当家无须绣花针,就能绣出犹胜万里成寸的绣品。”
  书玉心头一跳,面上却依然镇定:“你昨天当着众人的面也说了,恒汐大当家的绣功不如我奶奶,她自然是不会这项绣法的。”
  女人顿了顿,继而笑得灿烂:“恒汐大当家当然不会这种绣法,但是恒宜会。我现下去见的是恒宜,不是恒汐。”
  书玉的心跳越来越快,过去几日的线索在脑海中一点点拼凑。有一个答案隐隐梗在喉头,呼之欲出。
  只听那女人又道:“当年死的是恒汐。恒汐悄悄替恒宜死了,恒宜为了恒汐接了褚库尔家族大当家的位子。否则你以为,内里溃败得不成样子的褚库尔家族能走到现在?”
  女人笑得讥诮:“虽然知道当年这密事的人寥寥无几,但你爷爷该是知道的。他难道没有告诉你么?现在的恒汐大当家就是恒宜,你的奶奶。她要传授你她悟出来的绣法,现在我去替你学一学。”
  女人扣完了最后一颗扣子,独留书玉满心震惊地蜷在原地。
  走了几步后,女人又从门边退了回来,冲着书玉眨了眨眼:“你不是好奇我是谁吗?我叫嘉穗,十五岁前大家叫我嘉穗格格,十五岁后我叫褚库尔嘉穗。”
  “至于现在,我叫谭书玉。”
  ******
  大门开启了又阖上,隔绝了院子里的阳光。
  书玉直愣愣地跌坐在地,脑中万千思绪涌过,邱萍萍怎么样了?无奈小栾不会说话也不识字,无法将午时发生的一切告知第三方。不知奶奶能不能认出嘉穗非书玉,若那嘉穗习得了绣法,不知要作何用……
  脑中沉淀下来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辜尨如果知道了,大概又要生气了。


第75章 Chapter18。 偷梁换柱
  午后三点; 厢房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正在小案前假寐的恒宜听到响动; 睁开了眼:“书玉,你来了。”说罢微笑着指了指小案上的图样; “今天来绣这个花样,检验你这几日是否有下苦功。”
  嘉穗顺从地坐在小案前; 拿起针线便绣了起来。
  恒宜看着她针脚下渐成的花色,赞许道:“不错,进步很快。”
  嘉穗听罢,眉眼弯弯:“老师教得好; 自然进步快。”
  绣完一朵鸢尾,嘉穗状似无意道:“大当家,绣花针的下落还没有眉目么?”
  恒宜不疑有他,答道:“族里几个长老还在寻找,若在归期前还找不到; 便作罢。”
  嘉穗一愣; 继而乖巧地笑了:“褚库尔家族的祖传之宝,说不要就不要了?”
  恒宜有些奇怪地看了嘉穗一眼:“先前我已说过了; 这绣花针不过是一件死物; 找不到也无妨。”
  嘉穗笑了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你和邱萍萍去看了小栾,她还好吗?”恒宜蓦地问道。
  嘉穗眼观鼻鼻观心地来了一句:“褚凤依不过是想泄愤,怒气过了也就放了小栾。”
  恒宜淡淡道:“凤依早年看不惯褚库尔家族长辈的做派; 主动放弃遴选当家的机会; 离了族一个人在外漂泊。她原本性子静; 没想到这么些年,脾性竟变化得这样大。”
  “凤颜的心思我略微参透了几分,她不过是不希望小栾所嫁非人,才在其间扮了个白脸,和邱正倾纠缠不清。谁知道竟把自己的命也交代了出去。”
  恒宜叹了一口气:“要说凤颜盗针,我是不信的。同样,我也不信小栾能狠得下心要了凤颜的命。这其间,该是有一些蹊跷的。”
  “近来这园子里不大太平,书玉你自己也要小心。”末了,恒宜嘱咐道。
  嘉穗笑了笑,道:“我会小心,不会让旁人钻了空子。”顿了顿,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听说褚库尔家族早年曾给一位清朝大官人绣过一张地图,据说是一张地宫的走势图。那地宫盘踞了整座不阿山,但绣出来的地图只有一块巴掌大。真有这回事?”
  恒宜微微一愣:“你从哪里听来的?”
  嘉穗抱着恒宜的胳膊,笑意甜甜:“大当家,你来教我那个地宫走势的绣法,好不好?”
  恒宜敛了眉,轻轻拂掉嘉穗的手,淡淡道:“那个功夫,我不会。”
  嘉穗瞪圆了眼:“我奶奶会的,恒汐大当家你不会吗?”她转了转眸子,道,“要不,让我看看那绣着地宫的帕子,我自己参透参透,好不好?”
  恒宜忽然笑了:“你这副模样倒让我想起了早年我姐姐抱养来的一个孩子。”
  嘉穗心头一跳,面上依旧笑得乖巧:“大当家,就让我看一看吧。”
  “那帕子是给客人绣的,早就不在褚库尔家族了。就算你现在要我绣,没有图纸作参考,我有这个功夫也绣不出来。”恒宜道。
  嘉穗还要说话,却听木门吱呀一声再度开启。
  她背对着门,不知来人是谁,只从地上的影子判断出,那人身量极高。
  来的是个男人。
  嘉穗不禁心跳加速,只在心里默念,是谁都好,千万不要是北平辜尨。
  虽然她模仿书玉多年,自认毫无破绽,但潜意识里仍对这书玉的枕边人有着莫名的恐惧。
  当年在伦敦,所有人都认为她是谭书玉无疑,只有北平辜尨,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却笑着拧断了她的手,温文尔雅地问:“你把她藏到了哪里?”
  只那一个照面,她便如噩梦般记到了现在。
  男人开了口:“大当家,谭公想和您叙叙旧。”
  嘉穗蓦地就松了一口气。
  来人是阎崶。
  恒宜看也不看阎崶,答:“我和谭公不熟,没有什么好叙旧的。”
  阎崶道:“谭公已在北园的小轩阁,若大当家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去看一看吧。”
  恒宜没有说话。
  阎崶也不多言,微微欠身,转身掩上门离去。
  哪知阎崶一走,似是把恒宜的魂也勾走了,接下来的十来分钟,恒宜心不在焉起来。
  嘉穗看在眼里,晓得今日再也问不出什么,只得告退。
  她一边退出房门,一边吩咐院里的小厮:“告诉辜先生,今夜我陪着邱萍萍,就不回屋睡了。”
  还没走出几步,却听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
  “书玉。”
  嘉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阎崶。
  阎崶走到嘉穗身侧,道:“案子已了,你回南园去吧,谢公很想念你。”
  嘉穗笑了笑:“绣花针还没有找到,我该留下来陪恒汐。”
  阎崶蹙眉:“绣花针的事,不是你该掺和的。”
  嘉穗挑了挑眉:“怎么,这么关心我的安危?”
  阎崶眉头皱得更深:“别闹。”
  嘉穗满目讥诮:“怕我被嘉穗算计?”
  阎崶蓦地抬眸:“谁告诉你嘉穗的事情?贺子池?”
  嘉穗也是一愣,随即笑道:“你不告诉我,我就猜不到了么?”
  阎崶眼里有压抑的愠怒,他冲嘉穗道:“我言止于此,你好自为之。”随即转身要走。
  嘉穗忽然开了口:“你喜欢嘉穗?”
  阎崶脚步一顿。
  嘉穗弯了眉眼,看向阎崶:“你处处维护嘉穗,连我也瞒着,所以你爱惨了嘉穗,对不对?”
  阎崶眼中有丝松动:“你今天怎么了?”
  嘉穗不依不饶:“她丢下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阎崶又走了回来,在她面前站定,眯着眼低头看她:“你一向避我如蛇蝎,从来不和我讨论感情的问题,怎么现在感兴趣了?”
  嘉穗昂着头,不避不让地望进他的眼:“不要转移话题。”
  阎崶忽而笑了:“我喜欢嘉穗,因为她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不会那些弯弯绕绕,没有那么多小心思,也不会这么咄咄逼人。”
  嘉穗面色一僵,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阎崶又道:“我认识的书玉,也不是你这副模样的。”
  嘉穗心下震惊,正要开口辩驳,却听阎崶淡淡道:“时候不早了,辜先生也该等很久了,快回去吧。”
  未等嘉穗有所反应,阎崶已走远。
  阎崶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他认出她来了?
  嘉穗摇摇头,不会,阎崶没那么容易认出来。当年认不出,如今也该是认不出的。
  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今日务必速战速决。
  打定了主意,嘉穗决定待到晚饭后,再去一趟恒宜的厢房。
  *** ***
  逼仄的内室始终黑黝黝一片,书玉手腕发麻,奈何就是挣脱不了手上的桎梏。
  小室内忽地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声。
  她屏气凝神,只听耳边传来了微弱的人声。
  “噫……噫……”
  书玉很快反应过来:“小栾?小栾是你吗?”
  她觉得手腕被握住。小小的手掌,带着一缕潮意。
  确是小栾。
  小小的脑袋枕在了书玉的掌心。
  掌心瞬间濡湿一片。
  书玉心底微酸。小栾,你想说些什么呢?
  这个女孩子,天生哑嗓,又识不得字,她的心底里该压了多少话,想说却无从说出口?
  书玉任小栾将脸埋入了她的掌心。
  掌心的脸微微发颤,女孩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书玉知道,她在哭。
  就算哭,也哭得那么安静。
  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幼鹿,想哭喊,无奈没有声带。
  忽然,小栾将脑袋抬了起来,她歪过头,用牙齿去咬绑着书玉的软布。
  书玉眼眶发红:“别咬了,咬不开的。”她知道这是怎样一种韧劲的软布,就算小栾咬碎了一口银牙,也咬不开一个口子。
  小栾不动了,继而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
  书玉轻声问:“小栾,你在做什么?”
  没有回答。
  *** ***
  嘉穗没能安稳地等到晚饭结束。她还未敲开恒宜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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