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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储君之妾-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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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元祯,害得她满脸春色。傅瑶抿了抿唇,对他这种行径表示鄙薄,明明是正经夫妻,偏弄得跟偷情一般,偏偏他还觉得颇有趣味。
  也说不定元祯本就没将她当名正言顺的妻室看待。
  过了半程便由坐车改为坐船,天气也渐渐热起来,甚至站在船头吹着微风,都隐隐有汗水冒出。傅瑶在北蕃的时候只觉天寒地冻,恨不得把每一件皮子都穿在身上,可是到了这儿,却恨不得将仅剩的那张人皮也剥下来。
  尤其她还穿着严实的宫装,更是燠热难堪,傅瑶也不敢做一马当先的表率,免得被人戳鼻子说有伤教化。直到那些上年纪的娘娘们也耐不住热,开始有预谋的削减身上的衣物,傅瑶也大着胆子除去伪装,换上薄薄的衫子,这一下果然清爽多了。
  至于那些年轻娇俏的宫娥们,虽然碍于宫中的规矩,不能在衣裳形制上花样翻新,但是暗暗地加减一两件,凸显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段,这一点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连秋竹也不例外。她本就生得清秀可人,又因为常随傅瑶东奔西走的缘故,身姿也比平常的宫女曼妙许多。自从换了装束,常远偷瞄她的次数更多,有几回看得眼睛都直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隔着两个船头,看得傅瑶这个局外人都着急。她有时候心肠挺软,想劝秋竹同常远说几句话,省得那小伙子整日惦着,愁眉不展。
  但是秋竹自律甚严,比在宫里的时候更加避讳,她道:“宫里不比外头,稍微一点疏忽便会铸成大错,婢子安分守礼,也是维护主子的声名,不能让外头人落了话柄。”
  傅瑶听着颇为自惭,间接的也替元祯感到惭愧:亏他身为太子,行为举止连一个奴婢还不如呢!
  渐渐到了杭州,周遭愈见热闹。西湖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风花雪月之地,繁华比之京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四处荷叶瓣瓣,莲舟点点,端然如一幅长长的画卷,一直的连到天上去。
  至于那些渔娘歌姬们,更是西湖上一道别样的风景。皇帝南巡虽是为了考察民生,但游玩赏乐也不可或缺,岂有轻易错过之理,于是叫来教坊里一堆出色乐伎,吹拉弹唱之余,亦可大饱眼福。
  有人喜好,自然也有人不喜,譬如元祯就嫌那丝竹声太过刺耳,和傅瑶另叫了一叶扁舟,自己泛舟湖上取乐。李昭仪恐怕教坏了女儿,也忙不迭地效仿。至于赵皇后虽然也心存厌恶,却更怕皇帝和那些民间女子做出什么丑事来,引得龙脉遗落民间留下后患,少不得得盯着些。
  元祯站在船舱前,遥遥望着那头御舟,轻轻皱眉道:“父皇看来兴致颇高。”
  傅瑶正从船娘手里接过桨,自己慢慢划着,觉得这样自食其力颇有趣味,头也不抬的说道:“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你还想陛下躲在船舱里批折子不成?”
  年纪越大的男人,似乎越追逐享乐,皇帝因为高氏母子丧亡之事郁郁不快,到了这儿自然得敞开心胸。何况那些乐伎生得的确美貌,宫里许久未见新人了,皇帝看着新鲜也不足为奇。
  倒是元祯的定力才叫人吃惊呢,周遭这么多如花美眷,他倒如老僧入定一般,也亏他怎么忍得住。傅瑶打量着那些衣衫暴露的女子,她已经尽量穿着简便,可是和那些女子比起来,自己都快包成个木乃伊了——她们简直什么都没穿嘛,薄纱似的一团裹在胸前,几乎可以瞧见两个樱粉色的小点,偶尔一阵水花扬起,连肚脐眼儿都看得清清楚楚。
  傅瑶不得不承认,倘若她是个男子,或许也会看得心头火起、口角流涎。
  这还是已经清了场的结果。可想而知,换了平时,这湖面该有多么热烈奔放。
  傅瑶正看得津津有味,忽见一叶小舟朝这边驶来,舟上两个女子临风而立,如同凌波仙子一般。
  傅瑶认得其中一个正是昌宁公主。自从城门口短暂的交锋后,这一路上两人再没碰面,彼此相看两相厌,有什么好招呼的?
  没想到她现在又过来了。
  昌宁公主还是那副鲜艳富丽的装束,自然是为了衬托她的公主派头。可是傅瑶觉得,一个人若一定要靠外在的修饰来展示自己,恰恰就表明她的心虚与不自信。
  她旁边那个年轻女子却是一身素衣,神色冷淡,仿佛从冰雪林中走出一般,光看着就觉得一阵凉意。
  傅瑶期盼着这位大公主只是随便经过,免得见了面彼此尴尬,谁知她径自令船娘停下,落脚在她们旁边。
  昌宁嫣然一笑,“太子妃不邀我们上去吗?”
  傅瑶只好摆出一副虚伪客套笑脸,“公主来了,真是稀客。”
  船头的元祯也走过来,淡淡喊了一声,“皇姐。”
  定是傅瑶又进了谗言,元祯对他这位姐姐的态度才如此冷落。昌宁咬牙暗恨,想着还不到算账的时候,只携了那女子的手冉冉踏上船板。
  傅瑶仿佛这时才瞧见她身后的客人似的,诧道:“这位是……”
  昌宁莞尔,将那女子柔弱无骨的白皙手掌轻轻一抬,道:“这位是妙音阁的曲姑娘,太子妃来此地也有几日,应该听过她的名头才是。”
  妙音阁是余杭一带有名的伎馆,里头住的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这位曲无衣曲姑娘更是其中的翘楚,才既出众,色亦绝佳,难为昌宁有本事将她请过来。


第131章 西湖
  来西湖这几天; 元祯并未像皇帝那样叫歌姬来船上取乐; 也未到沿岸的伎馆娼寮里寻些趣味,终日只窝在这一叶小舟中; 落在外人眼中; 难免有些孤僻与冷落。元祯对外只说自己上回已来过杭州; 对这些歌舞热闹早就失了兴致,但是众人心知肚明; 西湖佳处数不胜数,岂是一次游玩便能领略得尽的。
  于是有人便猜想着太子殿下惧内——恐怕见了那些美貌女子一面,太子妃便要吵闹不休,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剜下来; 也难怪太子殿下目不斜视了。
  傅瑶自己反正已担够了悍妒的名声,也懒得去分辩什么; 说实话,让她捏着鼻子将美人往元祯眼前送; 她也是不情愿的——哪怕光看不动手也罢。
  但昌宁公主就不同了; 她是太子的长姐,长姐的美意怎好推却?
  昌宁牵着那女子就往船舱里走,非常不把自己当客人,一边还笑着说道:“别人的船上是丝竹声盈耳; 独你们这儿静悄悄的; 也太冷清了些。”
  傅瑶讪讪道:“谁说不是呢; 只是太热闹了也嫌吵嚷,我又有些晕船; 殿下怕扰着我罢了。”
  她根本不晕船,来的时候精神着呢,但是昌宁这回也不拆穿她,只轻轻皱了皱纤巧的细眉,“那些俗乐的确聒噪,我听着都嫌刺耳。”
  傅瑶有些诧异的抬了抬眼,昌宁公主几时这般通情达理了?
  昌宁旋即就破坏了给人的好印象,微笑着将那女子往前一推,“这位曲姑娘可不一样,她师从清境大师,一手琵琶弹得出神入化,甚是悦耳,否则我也不会将她带来。”
  傅瑶打量着那位曲无衣,但见她眉目冷峭,与寻常歌姬的俗艳大不相同,容颜清丽脱俗,天然的带有高贵之感,就在脂香粉腻的西湖之上,简直如鹤立鸡群一般。
  昌宁似是察觉到她心中的疑惑,笑着解释道:“曲姑娘原也是好人家的儿女,父亲犯了事,才流落风尘之中,偏偏她志行高洁,虽在淤泥中亦善视其身,着实让人钦佩。”
  照这么说,她从前或许是官宦家的小姐,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难怪眉宇间有一股傲气。昌宁后一句更是直接点明了:这位曲姑娘还是处子之身。
  傅瑶对她的谋划洞若观火,却不得不陪着演这一出戏,“如此说来,曲姑娘的才艺是极好的了。”
  故意强调才艺,也是为了淡化家世清白的分量,突出歌姬身份。
  曲无衣冷冷淡淡的抬眸,“我只弹琵琶。”
  傅瑶本是好语相问,不想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气氛一时有些僵硬。昌宁仿佛成了这歌姬的代言人,从旁道:“术业有专攻,曲姑娘这样的大家,自是不会求多求滥,只精一门即可。”
  多大脸,就敢自称大家了,傅瑶有些不信。
  曲无衣捕捉到这一丝隐约的蔑视,仿佛起了气似的,登时席地坐下,抓起肩上的琵琶便抚弄起来。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傅瑶起先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是渐渐听去,只觉那琵琶声如涓涓流水般,细流无声的沁入人肺腑肌理,虽是在暑热炎天,却如身处寒泉之中,通体莫不畅快。
  如此看来,这位曲大家竟是有真功底的。傅瑶自己对乐理所识不多,可是元祯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熏陶,对这些自是最懂欣赏,但见他微微阖目,和着曲无衣琵琶的节奏,用手掌轻轻的打起拍子。
  傅瑶蓦然起了一丝警觉。这位曲姑娘不带丝毫的风尘气息,也并不像外边女子穿着暴露,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惟因如此,她才是与众不同的。
  淡极始知花更艳,能够脱颖而出本就是一种本事。
  昌宁却露出满意的微笑,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份礼物的确挑选的不错。
  她信目往舱外望去,但见周淑妃站在船头,轻轻冲她点了点下巴。
  昌宁见两人正听乐声入迷,便悄悄溜出去,命船娘驶到那边御驾。
  周淑妃一见她便斥问道:“你叫的什么人来,引她到太子船上做什么?”
  昌宁满不在乎的道:“我不过怕太子无聊,给他找个解闷的人罢了。”
  周淑妃警告她道:“别做多余的事,万一再捅出篓子,当心我依旧送你回去。”
  昌宁则是恨恨的瞧着她,她这位母妃当着人多么温柔体贴,可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她还是她母亲吗?
  昌宁冷冷的偏过头,“娘娘不去陪伴圣驾,何苦来管我?”
  周淑妃看着她,叹了一声道:“昌宁,你是否仍为当年的事怨我?”
  怨吗,自然是怨的。当初为了躲避远嫁,潦草的将她嫁给陈宏那个庸夫,往后再也抬不起头。尤其是到北蕃去了一趟之后,见到江诚如过得那般滋润,昌宁更是觉得脏腑里生了一排小小的利齿,由里而外啮咬着她的身体。
  这会子她倒忘了自己当初的主意也是不愿嫁,只记得婚后如何不谐,陈宏那个倒霉短命的,害她做了寡妇被人耻笑,若非如此,她何至于现在百般谋划。
  昌宁草草屈了屈身,“不敢,娘娘一向最会笼络人心的,谁人敢责怪您?”
  周淑妃脸色一变,待要认真教训她几句,里头皇帝偏又呼唤起来,只好匆匆道:“我不管你怎么看我的,总之少在外头惹麻烦,若皇帝或太子认真动了怒,连我也保不了你。”
  说着仍旧躬身进去。
  昌宁只是轻蔑的看着她的背影,半点没将母亲的吩咐放在心上。周淑妃的道理她实在已经听腻了,口口声声为她着想,行动却丝毫没落到实处。指望别人是不成的,终究还是得靠自己才成。
  昌宁定了定神,想起自己未曾带来的女儿。她可不会像周淑妃那样忍辱负重,只会让自己人受委屈,从小她就要给翘儿最好的生活,更要为她将今后的路子铺好,这样才能永远幸福荣耀下去。
  太子妃算什么,不过是个乏味浅薄的女人,迟早会被更好的取而代之。皇孙更不成问题,天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会生孩子,扶持一个自己的上去,将来这婚事还不是任她拿捏吗?
  昌宁这般想着,乘船回去时,却发现曲无衣已不在其中。
  傅瑶看着她发愣的俏脸,柔声道:“曲姑娘一曲已毕,身子也乏了,我命人送她回去好生安歇。”
  昌宁下意识的看了元祯一眼,那样出众的美人,他居然舍得送她回去,她这弟弟还是男人吗?
  元祯干咳了一声,“皇姐若觉得不够尽兴,再去请她就是了,只是孤现下也乏了,就不叨扰皇姐了。”
  其实是让昌宁别来烦他。昌宁岂会听不出这层意思,恨恨的转身离去,临走还不忘瞪傅瑶一眼:不消说,又是她挑唆的,天底下怎会有这样嫉妒好吃醋的女人?
  傅瑶静默的看她离去,心里默默地想,其实她替元祯担了不少仇恨值,譬如这位曲姑娘,也不是她做主放走的。
  当然不管怎样,昌宁都会将这笔账算在她头上就是了。
  两人对坐着饮酒,傅瑶于一室寂静中开口道:“殿下适才何不将曲姑娘多留些时候?她的确技艺卓然。”
  元祯适才听得那样入神,可不像是装出来的,证明曲无衣确有真才实学。傅瑶心底虽有些反酸做醋,但仅仅听几支曲子而已,她也不会为这个和元祯过不去。
  这样弄倒好像元祯为她失掉了自己的享乐似的。
  元祯淡淡一笑,“曲好,人也好,但也仅此而已罢了。”
  他执起手上的金杯递到傅瑶唇边,“来,尝尝新酿的荷叶酒。”
  所谓荷叶酒也不过是用寻常的稻米酿的酒,沾了一点荷叶的清香而已。胜在酒味颇淡,不容易醉人。其实正宗该用荷叶卷成酒杯来喝才是,只是碍于皇室之子的体面,连这一点小小的情趣也不能享有。
  傅瑶就着他的手腕饮下,觉得姿势有些别扭,几乎是顺势仰躺在元祯怀中。元祯则是温柔的拨弄她鬓边的发丝,如同拨弄琵琶上的丝弦。
  莫非她这不通乐理的女子,比那色艺双绝的歌姬还让元祯着迷吗?傅瑶本该欣喜的,但却莫名的有些惴惴起来。
  听说越是平静的海面,越容易掀起惊涛骇浪,那么她的惊涛骇浪会在何处?
  西湖的夜景又与白天不同,点点繁星映在湖面,交相辉映,如同在天地间交织出一张巨大的珠帘,又有那知情识趣的船娘,从船上放下花灯随水飘零,点点萤火飘荡其中,实在是美不胜收。
  比起白日的繁华喧嚷,夜晚的西湖更多了一分温柔恬静之美。
  夜晚的人也比白天少了许多,皇帝出行并不喜惊动,是以并未大肆炫示自己的身份,但是附近机灵的人家莫不提前得了消息,早早地避开,不敢打扰圣驾。现在仍泛舟湖上的,除了胆大妄为的,下剩的该是不知底里的。
  傅瑶饮多了酒,懒蛇般靠在船舷上,星眼微饧,觉得这西湖果真热闹到不堪,说是醉生梦死也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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