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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尚书大人,打发点咯-第8章

小说: 尚书大人,打发点咯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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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控诉他的小心眼,日子长了,就说说村里的八卦。
    他一面漫不经心的听着一面作画,面上还是半死不活的高冷,手下一只小狼毫却是下笔轻快。也不知是真因着那一百二十两,还是别的什么。
    方婉之今年满二十了,瞅着嫩眉嫩眼的澜卿总觉孩子气。
    她估摸着他的年纪,不说比自己小吧,也是相差无几。
    主要大人也干出他那些事儿。
    一日作画的间隙就闲聊着问他。
    “澜卿,你今年也就二十出头吧?”
    或者更小?
    澜卿笔下微微顿了顿,老实巴交的说。
    “我二十七岁了。”
    再过几年都三十出头了。
    他不知道方婉之为什么这么问,打眼一看对方的脸色白的发青,很有些诧异。也不知道二十七岁怎么招她了,心里又不屑于了解这些小姑娘的心思,笔尖沾了些桃花色在她的腮边氲开一小片红晕。
    端了端面前的画,他想,方婉之也算是好看的。就是性子太糙了,还爱撒泼,前几天他还看见她搬着板凳跟张二家的媳妇话家常呢。他侧着耳朵听过,好像是刘家姑娘跑到勾栏里大闹一场把自家丈夫揍掉大板牙的戏码,方婉之听的眉飞色舞,表情丰富极了,比戏园子里听入迷的戏迷还要兴奋些。
    她三十岁的时候肯定堕落的跟裹着头巾在街上嚼舌的妇人一般。
    这般寻思着,澜卿不免又多看了方婉之几眼。
    哦,眉眼还挺生动,皮肤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第十三章 大壮与王守财

春日里的雨水总是很多的,方婉之打着油纸伞进入玉尘奉宛的时候,二十七岁的澜卿正蹲在自家的墙角里认真的看着什么东西。
    他今日穿了一件赭色的常服,料子挺考究的,一把大大的油纸伞遮住了他的上半身,让他看上去像是一颗寂寞生长的蘑菇。常服的下摆因着没有卷起,大半露在雨中,湿哒哒的,沾了许多泥土,应该是蹲了有一阵了。
    她移着步子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张口就想说一句。
    “今儿没吃药?”
    但是到底不想耍嘴皮子官司,便没吭声。澜卿虽说平时不怎么开口,一旦张口也是个特别会顶嘴的,多数时间都能噎的她哑口无言。
    澜卿瞅着跟前的缎子鞋面,不由将伞往上挪了挪,露出白玉一般的俊脸。
    “方婉之你看,小猫。”
    他伸手指了指,又像是怕吓到了它一般,点了一下就收回去了。
    方大姑娘顺着手指的方向蹲下来,正对上一张灰灰土土的猫脸。灰白相间,挺漂亮的。最特别的是,一半猫脸是灰色的,脖子和四肢爪子上也都是一圈小灰毛,两只前爪直直的立着,坐在墙边。只是眼神就不那么友善了,微微眯着,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方大姑娘对于长毛的动物都算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看了一眼就起了身,催促澜卿到。
    “不进屋吗?”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了,他这么半边身子都在外面浇着,怕是要生病的。
    澜卿似乎觉得方婉之并不能跟自己一样领略到小猫的可爱,挥手一摆。
    “你先进去。”
    还是想继续给它遮雨。手上蠢蠢欲动的试探着,想要将猫带到屋里来,他当然也不愿意蹲墙根,他又不傻。
    只是刚伸出一个指头过去,就被小猫眯着眼睛缓缓用爪子按下去了。很缓慢的一个动作,却被这个东西做出了君临天下的味道。
    方大姑娘的青柳也喜欢养猫,知道这类东西不跟狗一样,颇有些孤芳自赏的傲气。这话说起来,倒是跟澜卿的性子一个样。
    她不想淋雨,瞅着澜卿有些傻气的样子又有些哭笑不得,再瞅瞅墙角那货的嚣张样儿,心道你一个畜生还得瑟成这样,抬手抓了后脑勺的毛就给提起来了。
    大雨瓢泼的午后,方婉之拎着猫,猫后跟着诧异且怀有敬佩眼神的澜卿公子,步子迈的恍若威风凛凛的将军。
    小猫可能一开始也是吓坏了,没想到此人敢如此挑衅它的权威,进到屋子之后才想起张牙舞爪的亮爪子。
    澜卿看着在屋内喵喵叫着乱发脾气的炸毛猫,觉得方婉之实在是太牛了。
    他也想抓来着,但是怕猫挠他。
    一开始的时候,方婉之只是觉得澜卿是一时新鲜,待到雨停了他就会将小猫送走了。
    因为在她看来,一个离了皮皮就会将自己活的乱七八糟的人,是不足以养活一个宠物的。
    皮皮最近一段时间都不在玉尘奉宛,不知道被派去做什么了。没了皮皮的照顾,澜卿瞬间就成了每人照管的野孩子,每次过来,她都能看见他将衣服上扣的东倒西歪的盘扣,以及堆在木桶拉回府里清洗的一大堆脏衣服。
    澜卿是很爱干净的人,但是不会过日子,真的不会过。
    她曾经亲眼看着他将一只生鸡蛋放到锅里盖上盖子,然后不生火就进屋等着吃。好像那东西用盖子闷一闷就能自己熟了一样。
    这起事件发生在皮皮刚走的第一天,澜卿一直坐在床上等着,估摸着差不多的时候跑到后厨,拿起鸡蛋困惑的砸了一手的生蛋清。
    方婉之一直坏心眼的看着,然后乐不可支的将海碗里的剩菜剩饭高价卖给了澜卿。
    他大概是真饿了,没怎么嫌弃就接过来吃了个干净。
    直到连菜带饭的见了底,两人的面上才都生出了一抹不自在。
    他没有换碗,连筷子也没换。
    “菜有点咸了。”
    澜卿不尴不尬的说了这么一句。
    “啊,是有点。”
    方婉之也接下一句,然后四目相对,都僵硬的走回各自的位置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脸色都有点泛红。
    之后的第二日,澜卿便有了专门送饭的婆子。
    他好像不太喜欢用丫鬟,身边不是皮皮就是婆子,床铺被他堆的有些乱。大概也是想收拾的,只可惜不会叠被,七七八八的落成一团,是个可笑的摇摇欲坠的架势。
    这样的澜卿想要养猫,方婉之觉得,这实在是这世间最荒谬的事情。
    但是他真的就这么养了,而且把那个家伙伺候的跟大爷一样。
    飘着鱼香的茅屋里,喵大人连睡觉的小窝都是上好的白胶木做的,垫在篮子里的小垫也是苏州的料子,瞧着就绵软。可惜也是随了澜卿的格调,铺的并不算整齐。
    猫咪进门以后,澜卿给它起了个新名字叫王守财,很符合他一贯的风格。
    只是对姓王这件事,方婉之还是有些不太理解的。
    依照他对待王守财养儿子似的架势,她一直以为它会跟着它爹姓澜的。
    而且,这世间流浪的猫多了去了,澜卿连人都不怜悯,怎么会对一只猫这么情有独钟。
    王守财最近难得几天愿意让澜卿抱着,以至于他的心情不错,也愿意跟方婉之分享。坐在床沿伸手一拉抽屉,抱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老虎。
    “你瞧瞧,王守财像不像它?”
    说实话,那个做工实在算不得好的。可以想见,做这只布老虎的人,于女红一事上也是个半吊子,并不比方婉之强上多少。
    灰灰白白的布料,跟王守财确实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猫脸上的那一小片灰,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样。只是好端端的老虎绣成了猫样,似乎也没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
    布老布的年头有些久了,料子也一般,虎头的地方最旧,应该是时常被人抱着抚摸的样子。
    方婉之的视线在澜卿和布老虎之间徘徊了一圈,觉得这东西很有可能是他枕边爱物,晚间抱着睡觉用的。
    心底对他二十七岁的年龄越发质疑,又兼之长了那么嫩的一张脸。总觉得他是在唬她。
    澜卿指着虎头上的王字说。
    “王大壮姓王,王守财长得那么像它弟弟,自然也要姓王。”
    方婉之呐呐的看着眼前的王大壮,怎么看也没看出来这猫似的老虎哪里壮了。
    “这名儿,也是你起的?”
    皮皮才应该叫大壮。
    澜卿低头抚摸着王大壮的脊背。
    “是我娘取的,她说老虎要起这样的名字才气派。”

  ☆、第十四章 有了婆娘能干嘛呢?

方婉之想,这布老虎应该也是出自他娘的手艺吧。她有心夸夸老夫人的绣工,又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话。又觉得这位夫人实在可爱,便笑着说。
    “那你该带王守财给你娘看看,它们两长得真像。”
    澜卿的手下不停,看着手里的布老虎左右抛了两下。
    “恩,是该让她看看。”便没有下文了。
    方婉之只当他不愿意对她提及家人,便也笑笑没再问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未来的某一天,王守财确实出现在了老夫人的面前,胸前带着一朵鲜艳小红花。她陪着他,他抱着王大壮,站在老夫人的坟前说了整整一个下午的话。
    她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这只布老虎是老夫人去世前强撑着做好的。她想要给自己的孩子留下一件亲手做的玩具,她说:“喻儿,娘的这只老虎是独一无二的,你将来找的媳妇也要独一无二。”
    那个午后,九岁的连喻抱着独一无二的布老虎,静静的陪着娘亲走完了最后一程。二十七岁时,他遇到了独一无二的王守财,觉得真开心,像是娘送给他的东西突然之间活了一样,他想养着它,就像王大壮一样,固执的认为这个东西是娘亲给他的另一个馈赠。同年,他也遇上了独一无二的方婉之,牵牵绊绊许多年,也是上天的另一种厚赐。
    这自然是后话了。
    就说现在的王守财吧,没进门之前就是个傲娇至极的货,进门之后因着澜卿的宠溺越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猫爪子长了,就专挑金贵的木头练。给它剪了吧,它就发了疯似的蓄着满眼的眼泪在眼眶里含着,气的澜卿心疼之余又狠不下心揍它,索性将屋里的东西全换成了不怎么讲究的寻常摆设,终日对着一堆挂着划痕的老古董唉声叹气。
    每逢这时,方婉之都忍不住偷笑。觉得多了个王守财也挺好的,倒是能板一板这人骄奢的性子。作画之于,看着受气的澜卿成为了比之八卦还要吸引她的又一人生乐事。
    只不过他最近似乎很忙,已经许久没有派车来接过她了。
    大堰三十二年春,同琉球的战争再次打响。
    几次三番被蛮夷进犯的关口满目疮痍,刘元帝盛怒之下调回驻守关外的老将岳深,拨足了丰沛的粮草和军需让他带兵直捣琉球边关驻地。
    一场大战在硝烟弥漫中正式拉开,朝中官员也因着这一战胆战心惊的观察局势,对于刘元帝终日板着的一张老脸也越发揣了小心。私下里的那些小动作也不敢动了,生怕哪天在他气儿不顺的时候被查了水表,得不偿失。
    连喻自是不怕被查的,但是在这个当口,少不得也学着老东西们的样子大打官腔,油滑的像一头狐狸。
    他是文臣,但是上过战场,也带过兵,只是模样生的儒生气,总会让人忘了,三年前撒拉尔山脉那场同蛮夷的战事打的有多么漂亮。
    岳深是老将,但是并不居功自傲,虽说年长了连喻五岁,却很愿意听从他给出的一些意见。
    临行前,他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连喻送给他的方阵图,战事刚一拉开便传出了捷报。
    他在折子上直截了当的告诉皇帝陛下,之所以此战可以打得如此得心应手,全因仰仗连尚书的妙计和将士们的英勇。洋洋洒洒的一封折子,看的刘元帝心花怒放,早朝之时拍着大腿很是夸赞了连喻一番,还赏赐了一件藏青色的蟒袍和黄马褂。
    连阁老挺嫩的一张脸,装在一身精致华贵又老气横秋的蟒袍里,虽没什么违和,到底有些小孩儿偷穿了大人衣服的样子。
    他觉得不伦不类,周遭的赞扬之声却是呼的山响,外头的应酬也是变着花样的层出不穷。
    他向来是不会拒绝这些应酬的,一则,为官之道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忌讳孤家寡人,认同也好,不认同也罢,饭局这种东西还是不能推的太多的。二则,他对食物也并不是很挑剔,偶尔也喜欢热闹,看着一张张曲艺奉承的脸,也习惯了。
    纵观连阁老的小半生,十七岁中状元,二十二岁做侍郎,二十七岁成了尚书。性子真是极适合做官的,油滑,狡黠,有手腕。官场里摸爬滚打了三十年的人精都不如他算盘打的稳。
    老百姓总觉得,好官,就应该两袖清风。连喻在他们眼里不算好官,官声在民间和朝堂都不算好。或者他刚刚惩治了一个贪官,转脸又做了件不着调的事儿坑了清官,就比如前些时日护着陈王赶走了老将曾佳那件事儿,即便送了银子,老百姓也觉得他是在猫哭耗子。
    连喻却从不在意这些。
    就像即便他做的再多,外界对他的称赞永远离不开他了不得的身家背景一样。
    人家有个好爹,又有个封王的爷爷,即便没什么本事也能坐到这个位置。
    很多人都这么嘲讽。
    连阁老对此从不觉得生气,他不在意的东西其实很多,甚至还觉得,这种评价很符合他的气质。
    官嘛,做的差一不二就得了。
    人嘛,做的不好不坏就够了。
    至于你看不看得惯我,有本事能弄死他再说。
    一连两个月的压抑氛围,终于因着岳深的那一封折子见了些晴天。朝臣们的日子,也因着圣上逐渐露出的笑脸狠狠松了一口气。
    请客吃饭的席间,这些平日吃惯山珍海味的官老爷们难得品出了菜味儿,推杯换盏喝的比之平时豪放许多。作为第一被宠溺对象的连阁老,自然也被他们供着多喝了几杯。
    酒过三巡,他懒洋洋的退了席,走在披着月光的官道上,看着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归家的小商贩,突然生出些许寂寞。
    那是一个半大不小的馄饨摊,老板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样貌平平,皮肤是常年在烈日之下晒出的健康颜色。
    连喻伸开五指审视了一下自己,觉得太白,不如对面的小哥儿英武。但是自认长得比他好看许多。
    小哥儿的婆娘也来了,穿着粗布麻衣,也不是什么出挑的长相,嘴里叨叨咕咕。大致是在说,这么晚了还傻乎乎的在街上守着什么,晚来风凉,冻出了什么毛病她可不伺候,这般说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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