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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重笙-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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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笙“嗖”便将脑袋转到了一旁。
    钟天政见状“嗤”地一声轻笑,笑声里颇有自嘲之意。
    文笙央道:“阿政,差不多行了吧,老使这招你不腻么?”
    “不。”钟天政悠然回答。
    文笙只得眼看别处:“其实今日我是想向你请教一下拜师的事。”
    文笙眼下面临的难题,钟天政自然都看在了眼中,他笑了一声,幸灾乐祸地道:“你可看出来了,南北两院都没有合适你的师父,老实去女学上你的课吧。”
    由上次钟天政不满谭锦华请客捎上了她,文笙就意识到钟天政此人表面看上去好似离经叛道,骨子里头与世间大多数男子也差不多,看不惯她在外边抛头露面。
    她暗自叹了口气,正色道:“若是去了女学,不说能不能学到东西,以后阁里春秋两次考试以及三年大比都不能参加,我好不容易才挣到了一点不同的对待,岂能到这时候前功尽弃?阿政,还请你帮帮我。”
    钟天政听文笙如此说,顿时想起她在丝桐殿伤着手同自己比试的情形。
    她说的“好不容易”不是虚言,想到此,钟天政心中不由地一软,想了想,问道:“你想拜个什么样的师父呢?”
    文笙听他话语松动,忙道:“我的情况,你最是清楚。我是想在南院找一位老师,不怕凤嵩川,不介意我是女子,最好也不要督促着我学妙音八法。”
    钟天政沉吟道:“前两个还好说,这最后一个嘛,妙音八法是玄音阁看家秘法,大家都是奔着这个来的,想找一个不练妙音八法的,可不大容易。”
    话虽如此说,他却知道文笙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希声谱》和妙音八法的要旨大相迥异,文笙以状元的身份入学,却迟迟学不会妙音八法,难免引人生疑。
    钟天政也不想文笙掌握了《希声谱》的秘密泄露出去,引人觊觎。
    文笙没有估计错他,玄音阁所有乐师的资料他早好几年就到手了,没想到他自己还没怎么用上,到是便宜了文笙。
    “若按你的想法,南院那么多乐师,符合条件的大约只有两个半。一个是‘赤乌’杨鸣岐,此人已然年逾七旬,垂垂老朽,耳聋眼花,你若拜到他门下,学不学学成什么样,他纵然想管也有心无力。而且他乃是豫王的亲大伯,当日因为一心学琴,辞了世子之位,论起来皇帝还要叫他一声叔父呢,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把凤嵩川放在眼里,只是你想要拜到他门下,还需请程国公出面,帮你说项。”
    文笙初听钟天政说有“两个半”之多,登时松了口气,可没想到钟天政推荐给她的这第一个,又是皇亲国戚。
    “那另外一位呢?”
    钟天政笑了笑:“不合适?另一位是‘黄金鼓’卞晴川,这个人经历十分有意思,据说早年是怀英翔怀将军的亲信,也不知怀将军从哪里把他找了来,怀将军带兵同南崇人打仗。他就在中军帅旗下击鼓。后来怀将军获罪问斩,谭老国师因他是乐师,将他保下来,放在了南院。听说卞晴川自那以后醉生梦死,不思进取,大约是南院里唯一一位不会妙音八法的人。”
    他都不会妙音八法,自不会督促着学生去学。
    “只是拜他为师。我怕你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师父若是被人瞧不起。徒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钟天政帮她分析利弊。
    “你说还有半个。”
    “那半个我指的是谭五先生,我这位师叔才是真正的闲云野鹤,对玄音阁的事漠不关心。这次选拔学徒这么大的事,他都没见人影,不知在哪里逍遥,你拜他为师。他必定懒得管你。”
    谭家人自然被文笙排除在外,听钟天政介绍完。她到是对那位卞先生产生了些兴趣。
    “你若想要拜他为师,不用托人,只要拿一坛子酒去,待他喝醉了。不要说你管他叫师父,就是他叫你师父都没问题。”
    文笙听得钟天政如此说,不禁突生忧虑。自己要拜的这位师父,想来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识,翌日文笙特意向杜元朴要了坛好酒,打算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卞晴川。
    杜元朴听说她要去见的乃是怀将军旧部,颇为动心,还道若是文笙真拜了这位卞晴川为师,定要请出来大家认识一下。
    当日怀家军以勇猛著称,怀将军驻守飞云江,南崇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后来怀英翔获罪惨死,天下人都传是大梁皇帝中了南崇的反间计。
    怀英翔死后,大梁军中果然混乱了好一阵,直到纪南棠横空出世。
    杜元朴如今也是年逾不惑,却未曾有缘一见当年的名将,听说卞晴川有如此背景,难免好奇。
    文笙应了,到了玄音阁之后,便按照钟天政所说的地址,去寻那位卞晴川。
    卞晴川没有成家,吃住都在南院。
    玄音阁贵为大梁国学,自然多少闲人都养得起,还是谭二先生看卞晴川来后既不修己,也不育人,少有清醒的时候,过得实在太颓废了,才给他分派了个管鼓的活。
    大约谭二先生的本意,是想借卞晴川对鼓以及音律的爱,唤起他的热情来。但这么多年似是成效不大,卞晴川只是住在乐君堂,平时擦拭鼓身更换鼓皮的活仍是由侍者们在干。
    乐君乃是鼓的别称,乐君堂,顾名思义,就是存放鼓的地方。
    鼓这种乐器不方便随身携带,尤其是大鼓,玄音阁的乐师们除了卞晴川这等专精鼓的,少有自己去准备,都是手痒了便打发侍者到乐君堂来取。
    文笙到了乐君堂,却见大门敞着,没有鼓乐声响,院子里显得很安静。
    大白天阳光只能照射到房门口,里面不知被谁用草帘子遮了一下,黑沉沉透着一股阴冷。
    文笙站在门口银杏树下,朗声道:“卞先生可在?”
    隔了一会儿,一个侍者探头出来,见文笙年轻且是生面孔,迟疑了一下,道:“请问阁下有什么事?”
    文笙客气地道:“我是刚刚入学的学生,特来拜见卞先生。”
    那侍者瞧见她还捧了坛酒,脸上泛起诧异之色,道:“那请问您怎么称呼,和卞先生是否是旧识?我好去叫他起床。”
    文笙忍不住抬头望了下天,自己因为要请人喝酒,特意等着快中午才来,敢情这位还没起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全武行(粉115+)
    
    那侍者还在等着文笙回答。
    文笙刚说了一句:“在下顾文笙……”就听着身后脚步声响,“呼啦”自院外涌进来了一帮人。
    来人共有六位,明显是一起的。
    前面三人簇拥着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后面两个侍者抬着一面大鼓。
    那鼓足有半人高,两人抬着也稍嫌吃力。
    鼓槌拎在中年人手里。
    文笙不认识他,却在那另外三个人中见到了两张熟面孔。
    两人俱是此次同文笙一起参加了选拔,被收进来了学徒。其中一个还在同乐台与文笙抽中了同一组,就是那排在第五十一号出场,击了一通大堂鼓的汉子。
    他最终是以乙等的成绩,进到了玄音阁。
    那两人都认识文笙,见面齐齐一怔,击鼓的汉子出声道:“顾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这下连那中年人也知道文笙是谁了。
    他上下打量文笙,目光颇为锐利,文笙意识到此人怕是玄音阁的乐师,只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击鼓的汉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师郭原郭大家。”
    文笙跟着微微躬身:“郭大家。”态度颇为恭谨。
    郭原鼻子里应了一声,不再理会文笙,转向乐君堂的那位侍者,沉声道:“卞晴川呢,叫他出来!”语气颇为不善。
    文笙看这样子竟像是来找茬的,连忙往旁边让让,站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那侍者有些为难,但郭原是南院的正经乐师,他不敢得罪。只得点头哈腰道:“卞先生在里面,郭乐师稍待,小的去给您叫。”
    跟着来的还有一个是郭原的大弟子,名叫吴乔生,妙音八法练到了第三重,见状吩咐那侍者道:“那你快去叫,我师父有要紧事找他。”
    侍者应了一声。匆匆进去。
    吴乔生指挥着跟来的侍者先把那大鼓放下来。这一来正堵着乐君堂的门口。
    众人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郭原脸色都黑到不能看了,才听到屋里响起拖沓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披头散发。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文笙原听说这卞晴川曾是怀英翔的部属,算一算怀英翔死了也快三十年了,还以为会看到个形容邋遢的垂垂老者,叫她意外的是。出来的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大冷的天衣襟还半敞着。老却并不很老。
    也就五十上下的模样。
    这么算起来,他当初跟着怀英翔在军中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
    卞晴川熟知门槛在哪,眼睛半睁半闭着就顺利迈了过来,没再往外走。倚在门框上,含糊不清问道:“找我什么事?”
    郭原本来就带着火,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卞晴川。你这是什么意思?”
    卞晴川没有理睬他,仰着脸好似在同空气说话:“赶紧的。有事说事。”
    郭原怒极反笑,对一旁的吴乔生道:“你和他说吧。我看此人冥顽不灵,说不得只有去找院长来评理了。”
    看得出卞晴川对谭二先生还是有所顾忌,虽然没有搭理郭原,态度却收敛了一些。
    吴乔生虽比卞晴川晚了一辈,心中对这赖在玄音阁南院吃白食的却并无多少尊重,老师叫他问话,他便往大鼓旁边一站,指了那鼓问卞晴川:“卞先生,这鼓是我师弟前日送来,昨天又从你这里抬回去的,没有错吧?”
    卞晴川斜眼看了看那鼓:“没有错。说是要换张鼓皮,这不挺好的嘛。”
    吴乔生道:“那前日送来之时,我两位师弟可有和你说过,师尊吩咐,叫把年底宫中御赐的那张雪狼皮换上?”
    “说过这话?”卞晴川扫了跟在一旁的两个新人一眼,搞得那两人都有些紧张,“好像是有吧。”
    “那你给我们换的这又是什么?”
    郭原冷笑道:“姓卞的,你当我分不出雪狼皮和山羊皮的区别。”
    卞晴川不以为意:“这可不是普通的山羊,是长在雪山上的野山羊。皮子极为柔韧,”说话间他走过去,屈指敲了敲鼓面,“用在这面鼓上,不好说是谁委屈了谁。”
    郭原怒喝了一声:“卞晴川,你果然是有意的。什么委屈不委屈,去年最后那场团战,鼓是我师徒二人击的,按院里的规矩,那张雪狼皮就是我的,今日你把它给我拿出来,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就是把它做成靴子放在脚底下踩,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吴乔生在旁添油加醋:“师父息怒,我看那皮子卞先生可能是真拿不出来。一个月前刚入库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呢?怕是卞先生辜负院长的信任,借机中饱私囊,把御赐之物挪作它用了。”
    文笙站在一旁看热闹,暗忖:“真是有人就有纷争,就连玄音阁里边也不消停。这师徒两个给卞晴川扣的帽子还挺大的。”
    卞晴川面无惧色,手掩着嘴巴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团战?我怎么听说,去年的团战南院的鼓根本没能敲起来,大家都没有听到嘛。”
    这一句话可捅了马蜂窝,郭原师徒的脸登时涨成了茄子色,郭原怒斥道:“姓卞的,我和你拼了!”他此来没拿乐器,自忖自己这边人多,上前一手去抓卞晴川的衣襟,一手向他脸上扇去。
    师父都动手了,几个徒弟也不能干看着,吴乔生上去帮忙,另两个新人没见过这架势,扎撒着手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一眨眼的工夫,这几人就在文笙面前上演了全武行。
    文笙也大是意外。
    两个打一个,卞晴川完全落在下风,头发被郭原师徒揪住,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文笙见几个侍者不敢上前拉架,便咳嗽了一声,道:“谭五公子一会儿即到,诸位还是停停手吧。”
    谭瑶华的名字还真是好使。
    哪怕文笙此刻抬出院长谭二先生来,郭原等人不相信也不会停下,但南院谁不知道谭五公子对新状元十分关照,郭原师徒怕是真的,当即停手。
    “哼,看在院长和谭五公子面上,且饶了你这回。你现在就把雪狼皮交出来,否则咱们就到院长面前去好好说道说道。”
    卞晴川鼻青脸肿,却不见服软:“到哪说也是一样,不嫌丢人就只管到处去嚷嚷。”他把乱蓬蓬的头发拢了拢,又整了整衣襟,转身就要回屋去。
    郭原打完了架,这会儿冷静下来,在后面突道:“姓卞的,我知道你为什么有意同我过不去。当年是我伯父搜集整理的怀逆十大罪状,你念念不忘要为怀逆报仇,对我郭家怀恨在心!”
    本来乐师口角打架是小事,郭原扯出怀英翔来,这要闹大了可是要要人命的。
    卞晴川脚下顿了顿,矢口否认:“你们师徒还是把鼓好好练练吧,别净想着糟蹋东西。”
    郭原口里打了个哈哈:“我技艺再差,也比你这只会一首曲子的废物强。你在玄音阁二十几年,混吃等死,没人瞧得上你,而我郭某,有的是人慕名来拜师求教,团战选拔的时候,你装缩头乌龟,现在跳出来了?哈哈,我知道了,你没有学生,所以只能干看着了。”
    文笙不明白郭原为什么说卞晴川只会一首曲子。
    但团战的规矩她到是听说了,玄音阁春秋两考和大比,单人战向来是人们关注的重点,后来为了增加院里乐师的凝聚力,两位院长在单人战之外又加设了团战。
    团战两方各以四对师徒出战,三局两胜,徒弟比一局,师父比一局,然后师徒同场再来一局,届时双方共有十六位乐师在台上相斗,十分热闹。
    所以像卞晴川这样的,从来没有收过徒弟,自然就没有机会参加团战。
    不过依文笙对卞晴川那点了解,他怕是也从未动过参加团战上台与人较量的心思。
    这会儿话赶话赶上了,他遭了郭原奚落,无词反驳,文笙心中一动,反正她已是无从选择,非拜卞晴川为师不可,这时候不给老师长脸争面子,更待何时?
    故而她上前两步,登时就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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