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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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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是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文笙想要的不是胡乱构陷赵善道等人入罪,而是一桩真正的铁案。
    她不相信设下那般圈套对她的赵善道和顾大两口子会是初次干那种缺德事,私下里肯定还有触犯刑律的勾当。
    官府给她的赏银,她准备留下少许自己用,其它都交给李氏。
    在离水,有娘家人养着李氏,又有白士元、傅长沙几个暗中关照,总能叫她过得衣食无忧,实在不行就干脆找人另嫁,趁着年纪不太大,还能再次生育。
    所以文笙在走之前必须要将能威胁到李家的赵善道、顾大等人彻底解决掉。
    事情解决起来比文笙想的容易,或者说赵善道等人比她想的更加不堪。
    重刑之下顾大两口子很快招供,几年前赵善道看中了个娘家在外地的新寡/妇人,姜氏以做守孝的衣裳为由把人诓到了铺子里,赵善道用强之后想把人收为外室长期霸占,小寡/妇抵死不从,赵善道无奈,只好把人卖到了外地的窑子里,那妇人后来是生是死再无人知晓。
    逼/奸良家妇人卖入娼门,只这一件按照《大梁律》便够充军砍头的了,等赵善道下了狱,类似这样作奸犯科的事还交待出来不少,文笙这才放了心。
    像那妇人虽被卖得不知去向,整件事查起来却有迹可循,姓赵的作恶,顾大两口子是帮凶,不怪老天爷此时假自己的手叫他们认罪伏法。
    转天连云鹭都被从牢里放了出来,城里的戒防逐渐撤去,除了到处还张贴着悬赏那只东夷疯狗的画像,两起命案已是尘埃落定。
    文笙告别了白士元和傅长沙等人,从县衙出来回转李家。
    她觉着该是自己和李氏以及李家人好好谈一谈,然后离开这个县城的时候了。
    
    第三十九章 追究的意义
    
    回到李家,文笙先同李家人说了赵善道和顾大两口子如今的境况,这几个人案子犯了被下了大牢,家产抄没,日后纵能留得性命也会远远地发配,再不可能给李家带来半点威胁。
    李荣到是可以趁机将李氏正式接回来,顾大的几个儿女在离水头都抬不起来,哪还敢出面阻挠。
    这是先前最叫李家人犯愁的事,就这么叫文笙悄无声息地处理完了,用的还是霹雳手段,出手便置对方于死地。这样的顾文笙,叫他们既觉陌生又深感害怕。
    文笙便旧事重提,告诉大家她准备离开离水,到别的府州走一走看一看。
    外公外婆以及舅舅李荣这些人都好说,文笙之前便看出来,他们早对自己心生疑虑,能这么好聚好散,想来他们心里也要长出一口气。
    只有李氏安抚起来麻烦,而文笙也有些狠不下心来。
    文笙犹豫再三,决定向她吐露实情。
    她将李氏单独叫到内室,李氏哭得眼睛都肿了,文笙在她眼前蹲了下来,手放在李氏膝盖上仰头看她,心中涌上许多感慨。
    她柔声道:“别哭了,想来舅舅已经和你说过了,你的笙儿上吊时就死了,大约是老天爷觉着她死得可怜,没有令我转世投胎,而是把我送来代替她。仇我已经帮她报了,如今事情处理完,我也该走了。”
    李氏睁大朦胧泪眼定定望着文笙,李家的人现在只有她还不肯面对现实,不相信眼前的顾文笙竟不是她的女儿。
    “不,不,笙儿,不要丢下娘。”李氏的神情透着仓皇惊恐。
    文笙硬起心肠,轻轻抚着她的膝头:“你还年轻,后面还有大半辈子好活,不到认命的时候,与其想着留我在身边,不如为自己好好打算,我给你留了一笔银子,大约有个几千两吧,你今后是要自己过,还是要再嫁全凭自己的心意。有机会我也会回来看你,一定要对自己好一点。”
    李氏软弱,文笙交待完了这些犹不放心,犹豫了一下,又叮嘱道:“我这些日子帮了县衙的人一点儿小忙,尤其是白典史那里,日后你若是有什么为难事实在解决不了,可以去向他求助。到时候你就把这幅画交给他,只要不是十分为难的事,我想他都会答应。”
    决定把那幅和白麟远一起画的画留给李氏,文笙心中其实有一些不舍。
    所以她说完话把画拿出来,交给李氏之前又把那画打开来好生看了看,这画于她,是好友白麟远最后的一点纪念,而于李氏,将来却可能是一道护身符。
    文笙叹了口气,慢慢将画卷卷起来,卷到中途,她的手突然顿了一顿,目光落在自己当日提的那首诗上,此时露在外边的只有最后一句:“天机难辨抱影空”。
    文笙盯着这七个字,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说不清是为什么,她此时心底突然涌起了一丝异样的不安。
    不容她细想,李氏那里放声大哭,文笙匆匆将画收了起来,连银票一起放到她的床头。
    一切说破,这个家对她而言最后一丝牵绊也消失了,原先文笙还打算多留两日,等李氏接受事实情绪稳定了再走,可不知为什么,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无论如何也呆不住了。
    此时天色尚早,文笙去与李家人告别。
    李荣艰难叮嘱:“你孤身在外,要注意安全,若是方便的话,别忘了捎信回来。”又劝妹妹:“你就当生的是个儿子,男儿志在四方,早晚要离开你身边出去闯荡。”
    文笙点了点头,行礼作别,在众人的目送之中出了李家。
    她很惜命,这些日子呆在县衙里,对现下混乱的局势也有清醒的认识,从一开始文笙就没想过像她这样的能孤身上路,一得自由,直奔鲁百泉的镖局。
    她打算去跟鲁百泉商议,雇个得力的镖师一路护送,先将她送到大兴府再说。
    离水涌进来很多外地人,走在大街上文笙能明显感觉出与往日的不同。
    惊慌与焦躁笼罩着离水城,人们冲着纪将军的大名前来投奔依附,来了之后却发现小小离水似乎不足以抵挡那群东夷恶鬼,到处都在哄抢米粮,穷人在卖儿卖女,这是一幅乱世将至之相。
    文笙到镖局扑了个空,鲁百泉不在,文笙开始还以为镖局许久没有接活儿,如今城门放行,鲁百泉出去同人谈生意了,可细一打听才知道,鲁百泉是到城外给人送行去了。
    走的是云鹭。
    他进过一次离水大牢,大约是觉着在官差面前露了底,从牢里一出来,便找鲁百泉,提出要辞去镖师,重新去过逍遥自在的生活。
    鲁百泉百般挽留,无奈云鹭铁了心要走,最后只得放人。
    这会儿云鹭已经出了城,而鲁百泉一路陪着,估计怎么着也要送出几百里去。
    文笙听镖局的伙计这么说,适才那种不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
    她敢断定,云鹭不是一个人走的,要么带走了戚琴,要么便是赶去和他会合。云鹭和戚琴,以及做下两起命案的疯犬商其,这其中好像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可是现在所有的人,包括白士元在内都巴不得如此结案,不愿再牵扯下去。
    文笙拒绝了那伙计的挽留,出了镖局。
    她站在镖局的大门口,抬头仰望天空。
    天很蓝,零星飘着几朵白云,文笙不由地想,会不会有哪一片云朵白麟远曾经目不转睛地观察过,并试图将它画下来。
    文笙慢慢攥紧了拳头。
    街角有两个孩童拖着鼻涕坐在沙堆上,手拿木棍使劲划着沙子,在玩一个名叫“天下太平”的游戏。
    文笙跟着他们清脆的童音在心里默念:“天、下、太、平!”
    她想:“谁说继续追究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起码真相对白麟远,对这天下都很重要。天下太平,这是多么美好的愿望,为什么那么多人只愿去时时念叨一下,在心里默默地想一想,却不愿意当真去为之努力呢?”
    她不再迟疑,辨认了一下方向,转身快步往将军府而去。
    
    第四十章 同谋
    
    将军府前头正有一队人马也在告别。
    黑色棺木放于车上,边上十几个扶灵的尽皆白衣素服,后面几百兵士也都腰系着白带,首阳先生的灵柩今日要离开离水,由他几位弟子和兵马卫的人护送,前往大兴。等到达大兴之后说不定还要会合了州府的人马,再送去京里。
    将军府也派了五百名兵士随行,一路保护首阳先生的遗体以及他几位弟子的安全。
    按说人已经死了,东夷的刺客不会再同一具尸体过不去,可谁让这刺客是大名鼎鼎的疯狗商其呢?
    将军府录事李曹一脸沉痛,同首阳先生的几个弟子歉疚地道:“都是李某疏于防备,没有保护好首阳先生,致他被贼人所害。等将军回来,李某必定自领责罚,到时再去京里向大国师和首阳先生的家人请罪。”
    为首的弟子姓费名文友,闻言深施一礼:“哪里,李录事言重了。家师既然被东夷的刺客盯上,总是防不胜防。出事后还多亏了李录事忙前忙后,调遣将军府的兵士,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了真相。我等回去必向国师如实回禀。”
    旁边另一名弟子陈慕亦拱手道:“幸好将军府的诸位应对及时,揭穿了东夷人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师父虽然去了,我等总算知道凶手是何人,日后也好为师报仇。”
    这种时候,大家都有些黯然神伤,李曹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费文友几个眼见时辰不早,通知后面整队出发。
    自有部下为李曹牵过马来,他要亲自把人和棺材送出城去。
    这时候,却有一个亲兵凑过来,在李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李曹一怔,扭头望去,就见隔着牌楼大约有一箭之地开外,一个黑衣少年站在角落里,静静望着他。
    李曹认得,那是他先前在白典史府中见到的顾姑娘,一位绘画高手,听说是白少爷白麟远的知己好友。
    她急着找自己,是有什么事?
    两人目光相遇,文笙神情有些紧张,却隐蔽地挥了下手,做了个焦急而又肯定的动作。
    看来是有急事。
    李曹会意,低声向亲兵吩咐了几句,转身上了马,护送扶灵的队伍出城。
    待他们一行人全都走干净了,那亲兵才过去请文笙到将军府录事厅等着。
    将军府占地甚广,分为前后两个院落,前头是调遣兵马处理公务的地方,又分为议事厅、演武场、宴客堂几部分,后院才是内宅,纪南棠的母亲御封正二品诰命纪老夫人,领着一帮女眷在后院生活。
    将军府录事虽然只有六品,又是武官,但在外院俨然将军府的大管家,内政外事都经他手,所以这李曹必定是带兵在外的纪将军特别信任之人,他这么多年守卫将军府,殚精竭虑,既为纪南棠在家乡操练出一支亲军,又理顺了和地方的关系,同州府县衙的关系一直很友善。
    文笙之前从傅长沙嘴里听说过这位李录事的情况,她决定相信那位纪南棠看人的眼光,直接来见李曹。
    如果不是出发时见到文笙,李曹原本计划着怎么也要长亭短亭多送几程,聊表下心意,此时他直觉认为那姑娘找他还是因为两起命案的事,不敢耽误,一俟扶灵的队伍出了城,便叮嘱了带队的军官几句,又朗声道:“李某身上还有要务,就不远送了。诸位路上千万小心,多多保重。”
    费文友几个忙道:“李录事快请回,京里国师听说我师父遇刺,已经派了高手前来接应,估计着很快就能和我们遇上,录事尽管放心,那商其不来便罢,若是敢来正好捉住他给我师父报仇。”
    李曹听着这话没有再往下细问,谭老国师身边聚集了很多能人异士,这些人得君王看重,平日里甚是高人一等,至于这一次谁会过来他一个小小的武官不该打听,也不想知道。
    他却不知此时费文友几个也在暗自感慨:听说案子告破确定了疑凶是因为一幅画,为了取信于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那画出自文笙之手,费文友和一众师兄弟都以为是另一个受害人白麟远所画。
    像陈慕,之前还受托品评过这位白公子的画。没想到转头白麟远的画就派上了大用场,那画的价值不在于画得好不好,而在于真实。
    真有这样的人,能把匆匆一瞥永固在画纸上。
    这离水还真是藏龙卧虎,不愧是纪将军的家乡。
    李曹匆匆回了将军府,直奔录事厅,进来之后瞧见文笙在座,挥了挥手,将亲兵全都打发出去,开门见山道:“顾姑娘,你说有性命攸关的大事要同我说?”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继续追查那两起命案,每一刻时间都很宝贵,文笙也不卖关子:“李录事,我怀疑首阳先生的死,凶手除了商其还有别人,那商其应当在将军府内还有一个同谋。”
    李曹追问道:“怎么说?”
    文笙发现李曹虽然问了这话,神情看上去却并不十分惊讶,显然他对此也早有怀疑。
    “商其是东夷人,在离水若是没有人帮他提供消息,他怎么可能悄无声息潜入将军府,杀了人之后竟还全身而退?”
    “你是怀疑我将军府的守卫?”
    “录事,还有首阳先生的弟子和大兴兵马卫的人。可惜刚才叫他们出城了。”文笙睁大了眼睛,目光中透着焦虑。
    “又没走出去多远,只要在我离水境内,走了更方便抓起来。只是没有真正的线索,我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胡乱抓人。”李曹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问她道,“你是怎么突然想起了这个?”
    “我一直在想凶手为什么要杀白麟远。云鹭认出商其纯属偶然,并且那商其精通易容改扮,离水城戒防根本困不住他,既然如此,对他而言被白麟远画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完全不需要特意去将白麟远和林三谷都杀死,纯属多此一举。除非白麟远当时在归雁楼上看到了另一个人,而商其的这个同谋他有可能认识。”
    
    第四十一章 何以为证
    
    “顾姑娘,你急着找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李曹目光灼灼,对他而言,找出那个隐藏在身边的奸细,比抓住杀手商其为死者报仇来得更加重要。
    文笙没有回应,而是反问他道:“录事,上次你从我这里拿去的那幅画呢?还在吗?”
    当然,这么重要的物证,李曹还等着回头拿给纪将军过目呢。
    那幅画自到了手他不知看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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