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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生你敢舍我爱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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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无耻!每次都是理由一大堆。心情不好,花楚不想与他理论,只冷冷道:“那就赶紧滚出去!”
  相较于她的火冒三丈、恶言相向,边流溪始终是眉眼带笑、温声婉言。
  “流溪之前的伤势尚未痊愈,走了这么点路竟是有些脱力。公子良善,可否容我先在此歇息片刻再走?”
  “……”
  无耻!伤势未愈不好好休息,跑这里登高?伤势未愈,大寒天儿的穿件单衣来回晃悠?花楚恨恨的闭上眼,不想看见那个一边假惺惺的问她意愿,一边不由分说坐旁边石凳上不走的无赖。
  然,看不见是看不见了,耳边却聒噪得不行。
  “自初遇公子那日,就见公子一直闷闷不乐,似是有心事。眼下闲来无事,不知可愿说与流溪听?”
  “是在担心太尉大人吗?公子放心,太尉大人骁勇善战,定很快就能平安归来。”
  “新春佳节,像公子这般有人可思念,有家能温存,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不若流溪,一生颠沛流离,却始终无家可归,更不知应该挂念谁。方才在屋内听府中热闹异常,忍不住出来,却发现越热闹的地方越显孤寂。特寻了个僻静地方,不曾想惹得公子生气,实在是不应该。”
  “既然公子眼里如此容不下流溪,那流溪告辞便是。”
  有衣料摩挲的声音传来,应是他要起身离开。花楚这才睁开眼,咬牙切齿道:“慢走不送!”
  本以为会是气势滂沱的话语,说出来时却不受控制的生生变了味道,略带哽咽的声音竟与前世她在边流溪面前赌气撒娇时的腔调一样。
  许是同她一样听出了异样,但见那边流溪止住步子,返回来俯身半蹲于她身前,柔声道:“公子可是眼里不小心进了沙子?”
  有台阶可下,花楚自是不客气,瞬间就红了眼睛,低头不再说话。
  “公子莫怕,吹出来就好。”
  说话间,她的脸被人轻轻捧起。只着一件单薄衣衫,他的手却暖如朝阳,口中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眼睛周围,氤氲出白色的雾气。
  他一定是故意的,花楚想。明知她眼中的水花多的快要容不下,还吹那么用力,以至于水花全部决了堤,成串成串的落下来,再也止不住。
  花楚呆呆的抬眸看他,今夜的天空黑暗阴沉,以至于除了他的眼睛,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是了,就是这双足以和星星媲美的眼睛,让她陷进去出不来的。多迷人啊,温柔得像是一条小溪,流淌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突然又想到那日他拒绝她时眼中的冰凉,花楚心口一酸,连日来的委屈、不安、愤怒、迷茫,通通汇聚在一起,凝聚于指尖,甩手“啪”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为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花楚猛地起身,朝楼下走去。
  知道边流溪跟在身后,花楚脚步越来越快,只想着把他甩开。谁料,不管她走去哪里,那厮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也不说话,偶尔的几次目光相对,甚至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真是有病!被人打了还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花楚终于忍不住,回头揶揄道:“怎么,跟了我这么长时间,难不成你想还手?”
  “公子说笑了。”边流溪面上现出几分尴尬,随即像刚逃荒过来的难民似的,气息奄奄道,“流溪因病,一连几日都未进食,如今饥饿难忍,不知公子可否赏口饭吃?”
  听他这样说,花楚不禁也有些饿。今晚她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就差做件好事儿来结束旧年。正好下人为她准备的年夜饭还放在厨房里没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想到这里,花楚面色已完全缓和下来,回头走至他身旁,道:“那就跟我来。”
  已快到子时,府内的下人要么已回屋睡觉,要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守岁,花楚便没有再去吩咐他们。而是在边流溪的帮助下,自己将做好的菜摆放到了餐桌上。
  虽是冬天,之前细心的下人将做好的菜都放在了温箱里,所以他们端出来时仍冒有热气。飘散的香味将她馋虫都勾了出来。
  心情好了,看谁都顺眼。花楚亲昵的招呼边流溪坐下一起吃,他也不拘束,优雅随性的坐于她对面,神情自然如熟识已久的人儿聚在一起。
  这般融洽的气氛一直维持到花楚发觉异样,那就是……
  这么一大桌子的菜,边流溪竟只挑着他眼前的那一盘来吃。当然,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盘鱼偏巧是花楚最爱吃的刀鱼。
  冰雪尚未融化,这种鱼也还不常见。之前她没有注意,不知府上的厨子还准备了这道菜,如今才发现似乎有点晚了。
  桌子很大,身边也没有下人侍候着布菜,花楚不好站起来夹那刀鱼来吃,但眼睁睁的看它们挨个往边流溪的肚子里走,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无奈,轻咳一声,指着旁边的宫保鸡丁道:“这个比刀鱼好吃。”
  于是,不出意外的,边流溪终于放过刀鱼,夹起鸡块儿……
  放到了她的碗里!
  花楚白眼一翻,心里五味杂陈,纠结得不行。要不要开口呢?瞄了眼他脸上红红的五指印,觉得不过一盘鱼,就当是为她先前的任性行为赔罪了。
  然,她许多方面都很挑剔,难得遇上喜欢的,就不会轻易放手,更不允许眼睁睁的被抢走!
  眼看那肥美味鲜的刀鱼就只剩一条,花楚急的一拍桌子,打断了边流溪对它的侵犯。
  “我…………我的!”花楚脸羞得通红,指着那鱼道,“不许跟我抢!”
  “公子喜欢?”边流溪轻笑着起身,将鱼端放到她手边,“既然如此,那流溪定不夺公子所爱。”
  花楚却像信不过他似的,飞快的将鱼夹到自己碗里,才放下心来。然,问题又来了,这刀鱼味道鲜美,却满身是刺,而她最没有挑刺的耐心,以往也都是下人来做的。
  知他细心谨慎,花楚轻咬下唇,琢磨着反正在他面前丢人不是一次两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将碗递到他手中,嘟囔道:“那刺看着碍眼,你把它们通通给挑走。”
  “好。”
  等碗再次回到她手中,花楚便迫不及待的塞了满嘴,吃得正香,听边流溪在一旁开口道:“挑刺这些小事,公子若不喜欢,以后都可以交由流溪来做。”
  她吃鱼有人帮着挑刺儿,自是好事。花楚没多想,便乖顺的点点头。却见旁边那厮突然双膝跪地,感激道:“谢公子收留,流溪日后即便是当牛做马,也要偿还公子的恩情。”
  花楚这才意识到被眼前这厮狠狠摆了一道,顿觉喉咙像是卡了鱼刺,热气澎湃却说不出话来。无耻!就会钻她空子!
  不过,好歹是大年夜,既然他上赶着要在府上做下人,那随了他的愿也罢。反正他四月初还要去参加爹爹招纳门客的会试,这一世想要彻底与他撇清关系也是不太可能了,不如这样先将他圈养住,日后再看如何宰割。
  想通了,花楚直觉这法子甚好,谁让他前世欺负她,惹她生气的?!既然他喜欢挑刺,那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将她心里的那根刺给挑走。
  **
  太阳已快升至半空,花楚在府上溜达一圈,都没有看到昨晚那个信誓旦旦要给她当牛做马的厮。正赌气呢,见他悠哉悠哉的从府门外进来,手中还抱了一个浑圆的陶罐。
  当即不满道:“去哪儿了?”
  “城内的西山上有处清泉,其水清澈甘甜,且冬日里不结冰,用来沏茶正好。流溪想着,今日是作为公子贴身侍卫的第一天,理应为公子奉杯茶。路途遥远,不免耽误了些时辰,还请公子见谅。”
  “你倒是有心。然,本公子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且太尉府的下人也是不允许随便出入府上的,你还当会像前几日那般以宾客的身份礼待你吗?”
  “流溪初来乍到,不懂府上规矩,待会儿就下去领罚,还请公子见谅。”边流溪俯首继续道,“在南方,新来的下人为主人奉茶是一种习俗,即表示尊敬,又代表着主仆关系的正式确立,所以恳请公子可以让流溪为公子沏杯茶以示诚意。”
  “也罢,你且去罢。”
  花楚回别院等了将近一个多时辰,也不见边流溪沏好茶水端来,猜他是被拦下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曲伯就找上门来。
  “公子之前说的那位故人,怎的成了公子的贴身侍卫?”
  “他惹本公子不高兴了,罚他做几日下人而已。”
  “这……”曲伯不无担心道,“说句不中听的,此人虽谦逊有礼,但才华是遮不住的,有如此能耐却甘当下人,实在让老奴费解。没有异心还好,若有他谋,则为大患呐。且老奴陪伴公子多年,却从未见过公子所说的这位故人,不知公子是何时结识的?”
  “曲伯不必担心,他若想对我动手,那我就是有九条命也活不到现在的。”
  “恕老奴直言,公子毕竟年幼,又身份特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曲伯跪地苦口婆心道,“事关公子安危,容不得半点差错,还请公子慎重。”
  听他提及身份,花楚心内涌过酸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将曲伯扶起,无奈道:“自小生活如此,我还是有几分识人眼色的。若曲伯实在不放心,过几日爹爹回来了,我便将他交由爹爹安排如何?”
  曲伯摇头叹气,但也知她性子倔强,既然决定了就断不会改变主意,只得妥协道:“府上下人当初都是将军一手挑选,如今将军不在,公子还是处处留个心眼的好。”
  “知道了。”见曲伯终于妥协,花楚亲昵的挽了他胳膊道,“那就这般定下了,曲伯且将他的身份吩咐下去,也莫要再为难他,将他所需的茶叶什么给他就好。”
  “是。”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边流溪终于出现在别院里。花楚接过他递上来的茶盏,直觉花香扑鼻,入口也是香醇醉人,好奇道:“茉莉?”
  “不错。”边流溪轻笑道,“听闻公子脾胃不好,则春日里适宜多饮些花茶,既可修身养性,又可达到健脾养胃的效果。若长时间保养,多几分康健,便能少喝些草药吃苦头了。”
  “真有那么好?”
  “在南方,人们不论贫富贵贱,都喜欢饮茶养身,以茶会友,流溪定不欺瞒公子。”
  “南方人…………都喜欢吗?”花楚想到什么,立刻来了兴致,道,“那你也教我沏茶罢。”
  “好。”边流溪自是乐意,欣喜道,“难得会点儿公子喜欢的东西,流溪自当尽力。”
  ***
  月牙儿一天一天的圆满,上元佳节,花楚早早的用过晚宴,便打算回屋休息。却见那边流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好奇道:“有事?”
  “听说今日街上会很热闹,公子不出去看看吗?”
  “不去了。”
  “听说未出阁的姑娘都会在这一日出去拜礼,以求得良缘。公子真的不去看看吗?”
  “……”
  无耻!说半天原来是想出去看姑娘?!花楚轻哼道:“你若想去,没人拦着,管本公子作甚?”
  “公子息怒,流溪自是要陪着公子的。既然公子不愿去,那流溪就在府内听听外面的热闹便好。”
  “……”敢不敢再说得委屈点儿?
  “流溪一生颠沛流离,刚过几日安稳日子,便有些忘了身份。奢求着能渐渐融入人群里,偷得几分如寻常人家的安乐。以此惹得公子生气,实属不该,还请公子见谅。”
  “……”花楚见他一副失意落寞惶恐沮丧的样子,顿觉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无奈,只得朝府外走去,道,“听说今日月亮很圆,你且陪我去街上看看是否与在府中看到的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流溪绝对是温油的腹黑忠犬一只,就要开启被花楚领养的日子了,乃们确定不收藏一下看好戏吗(╯3╰)

  ☆、兔子灯

  上元节,又称花灯节,街上处处彩灯高悬,成双成对赏灯的人儿更是不少。平日里花楚虽经常身着男子装扮出行,每逢节日里,街上人多热闹的时候,却是待在府上不出来。所以这般热闹的景色并不多见。
  看着个个喜笑颜开的人,花楚略有些失神。知道旁边有条街道专供富贵人家节日里玩乐,虽会遇上不太想见的人,但能稍微清净些,便朝那里走去。
  而跟在花楚身后的边流溪,明明是他吵着要出来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眼前的人儿身上。看她虽是一身红色的男子衣衫,却时常在不经意间透出女儿家的娇羞来。长发及腰,以红色发带挽成简单的发髻,其上装点有几枚造型略为古怪的发簪,将绝美的容颜衬托出几分清灵。
  如她这般将冰与火恰到好处的融合后释放出来的人儿,怎能不惹人怜爱?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不知为何,花楚突然想起这首诗来,目光落在一盏花灯上,就那样呆呆的晃了神。
  那是一盏形如兔子的花灯,与前世边流溪送她的那盏极为相像。
  前世上元节,她像往常那样早早就回屋睡觉了。半夜醒来,见门前挂了一盏漂亮的兔子花灯,以为边流溪那厮终于肯面对与她之间的感情,以为他们终于有了开始。
  于是她心花怒放的将花灯挂在床头,一连偷乐了好几日。直到半个多月后,出门在外的她听闻边流溪与左盈的喜讯……
  如今想来,当初那花灯八成是大风刮来的,好巧不巧的停挂在她房门上,成心戏弄于她。
  想到这里,花楚回头狠狠瞪向身后之人。孰料,那厮眼神不是一般的差,明明被瞪了,反而眸子越发的弯,仿佛要将眸内光泽一丝不漏的释放出来,如源源不断的流水,非要将她淹没不可。
  “公子可是看上了哪个花灯?”
  “……”
  花楚懒得理会他,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身后那厮却开始喋喋不休。
  “街上好多姑娘都拿了花灯讨吉利,公子就没看上哪个吗?”
  “刚才流溪看上好几个,想要过去看看。”
  得不到回应,边流溪那厮更为得寸进尺,竟快走几步挡在她身前道:“公子可否等上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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