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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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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颂忙说道:“溜溜,你贝螺姐姐不得空就不要为难她了,春颂姐姐陪你去也一样的。”
  溜溜不依,继续晃着贝螺胳膊央求着。贝螺手里的茶水都给晃了一半儿出来。旁边的婵于夫人忙拿出手帕替贝螺擦道:“贝螺你就去呗!人多才热闹!把我们家獒赐也叫上,把獒战獒昆也叫上,反正开春之后还没去正经猎过一场。旧年腌的野味儿也吃烦了,该尝尝今年新鲜的了。去吧,贝螺!”
  瑞善奶奶听了这话,嘴角往下撇了撇,显得有些不高兴了。这时,微凌夫人笑道:“那让布娜也去凑个热闹。这段日子她也够辛苦的,跟着去玩玩也好。”
  这回,该轮到婵于夫人不满了。
  “姐姐……”溜溜还缠着贝螺不放。
  “我得去疏疏土沟,雨水积太多了会泡坏苗种的根的……”
  “我帮你去疏嘛,雨停了就去!”
  “我活儿还多着呢……”
  “我帮你干啊!走嘛!走嘛!你不去就不好玩儿了!我可以教你怎么射兔子怎么砍狼,打猎真的很好玩的!”
  “太血腥了,不适合我……”
  “一点都不血腥的!你要不喜欢砍狼,我们抓活的,抓活的回来养怎么样?”
  贝螺被溜溜打败了,只好缴枪投降了。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回事,就喜欢缠着自己,像上辈子欠了她似的。
  “好啦!好啦!”贝螺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姿态道,“我去我去!但你也要说话算话哦,帮我疏通土沟,帮我干活儿,知道不?”
  溜溜拍着心口,笑米米地说道:“包在我身上!”
  大家都笑了起来。元清夫人指着她们俩道:“才见面几天就好成这样,跟亲生姐俩似的,这就是缘分啊!”
  “仔细瞧瞧,两个都是圆脸蛋,两个都长得小可爱,不是亲姐妹倒胜似亲姐妹了!溜溜,赶紧认了你这姐姐吧!”绿艾笑道。
  溜溜挽着贝螺的胳膊道:“不认她也是我姐姐。她是獒战哥哥的媳妇,不就是我姐姐吗?”
  “哟,我倒忘了这事儿了,真是该罚!”
  “该罚!该罚!绿艾小婶娘最爱喝酒了,就罚她喝酒!微凌夫人,您这儿有酒没有?有就来两坛子,管她个饱!”
  屋子里又是一片笑声。布娜起身道:“说到酒还真备着呢!忘记绿艾夫人是不好茶只好酒的,我这就去取了来!”说罢她出了小屋,往库房去了。
  这时,另外一位族老的夫人问道:“说到獒战和贝螺公主,他们那婚事到底定下来没定?”
  凌姬笑道:“定了!原先是想等穆烈和蜀葵把事儿办了再说,可眼下来不及了,得早早办了。昨晚大首领跟我说,待丘陵出了门之后就着手忙她和獒战的婚事了。”
  “怎么叫来不及了?”微凌夫人奇怪道。

☆、第九十三章 木头鲁不攒

  “都是昨晚深夜的事了。快歇下的时候,大首领收到一封传信,说夷陵国会在一个月之后派人前来探望贝螺。你们说,贝螺娘家人都来了,我们这边婚事都还没办,那像个什么话?所以大首领说了,他们的婚事得尽快办,要办得热闹办得隆重。”
  “夷陵国要派人来?派谁啊?”贝螺好奇地问道。
  “记不住名字了,好像是个姓白的,你自己回去问大首领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院子一侧忽然轰地响了一声,仿佛什么爆炸了似的!屋子里的人抱头惊了一大跳。蚕室里的人也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只见屋子西边最后那间房内,几股刺鼻的浓烟从窗户以及屋顶冒出,微凌夫人当时就吓白了脸,忙跨出房间喊道:“是不是起火了?别愣着啊!赶紧把蚕都搬出去!”
  蚕妇们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涌进各个蚕房搬蚕时,又一声地动山摇般的巨响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腾空乱飞的碎片木棍。顷刻间,整个院子惊叫声此起彼伏,蚕妇们都惶恐四散,或是钻进蚕室里,或是往院子外奔跑。浓浓的烟雾很快弥漫了整个院子,有一种末日降临的感觉,让原本慌乱的妇人们更加惊慌失措了。
  两声响后,屋内的夫人们也心急忙慌地开始逃命。浓烟太重,她们只能凭感觉往外跑,人撞人就再正常不过了,哭喊声惊叫声求救声糅杂在了一块儿,听上去特别凄惨!
  贝螺拉着溜溜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但她没往院子里奔,而是带着溜溜顺着墙根往后院摸索。正摸索着,旁边忽然传来素珠的一声叫唤:“别踩了!丘陵姐摔倒了!她怀着孩子呢!都别挤了!”
  在能见度不到一米半的地方,贝螺看见丘陵摔倒在地上,素珠覆在她身上正拼命地喊着。她刚想冲过去帮素珠时,一个黑影忽然从浓烟中闪了出来,没等她看清,下一秒这个黑影已经把素珠拽了起来,然后弯腰利索抱起了丘陵。那架势,那气魄,真他娘的太爷们了!
  贝螺正想给他点个赞时,身边的溜溜忽然大喊了一声:“獒战哥哥!还有我们呢!我们在这儿呢!”
  獒战?
  贝螺这才发现那黑影是獒战。獒战抱起丘陵后转头就冲进了浓雾中,应该压根儿就没听见溜溜的呼喊声。溜溜不高兴,嘴巴翘得老高道:“他都不管我们!就顾着那个丘陵屈了!獒战哥哥真坏了!”
  贝螺愣了一下神,拉起溜溜道:“别顾着埋怨别人了,先离开这儿吧!走!”
  “獒战哥哥是坏人!”溜溜不服气地冲浓烟里嚷了一声后,这才一边咳嗽一边跟着贝螺往后门上去。
  眼看后门快到了,贝螺正打算拉着溜溜一鼓作气地跑出去,可不知道是谁忽然从后面冲了上来,狠狠地撞开了两人。贝螺往右一倒,脑袋好像撞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疼得头都晕了,半天没爬起来。这时,耳边传来了溜溜那惊慌的叫声:“姐姐!贝螺姐姐!姐姐你在哪儿啊?姐姐!”
  贝螺扶着额头,吃力地挣扎了起来,伸出手想去烟雾中捞溜溜,忽然,身子猛地被抱了起来,她瞬间一惊,哑然地抬头一看,灰沉沉的雾霭中,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的脸出现在她眼前——这不是微凌夫人的从人鲁不攒吗?这个男人怎么会来救自己?微凌夫人身边的人不应该都很讨厌自己吗?
  愕然之时,四周的空气忽然清新了起来。贝螺回过神来一看,原来鲁不攒已经把自己抱出了后门,正在快步地走向后门旁边的那块晒谷米的空坝。
  她实在太惊讶了,惊讶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到了空坝,鲁不攒将她放了下来,正要转身走时,她忽然一把将鲁不攒拉住了。鲁不攒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轻缓而低沉道:“公主,您已经没事了,不用惊慌。”
  “咳咳!”她咳嗽了两声道,“那个……谢谢你……”
  “无须言谢!”
  “还是得谢谢你了!”她满怀感激地望着这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人道,“你能把我弄出来,能不能把溜溜也弄出来?溜溜还在里面呢!”
  “可以。”放下这两个字,鲁不攒转身又冲回了浓烟滚滚的后院子。贝螺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心里全是感激,看来自己也有点武断了。微凌夫人身边的人未必个个都如她们姑侄俩那般吧?至少这个鲁不攒是个好人。对了,鲁不攒那声音低沉得真好听,仿佛在哪里听过……
  “金贝螺!”獒战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把贝螺吓了一大跳。她转头看了一眼走向她的獒战,没好气地拍了拍心口道:“刚刚才压了惊你又来吓人,到底想怎么样啊?不去看着丘陵,跑来吓我干什么?”
  獒战脸色不太好,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赶紧离开这儿,回去!”
  “我等溜溜!溜溜还在里面呢!”
  “我自会把溜溜带出去,你赶紧回去……”
  “不用你了!人家鲁不攒已经帮我去找溜溜了,找着溜溜我就跟她一块儿回去……”
  “木棉把她带走!”獒战侧身对从身后跑过来的木棉喊了一声,然后又回那个浓烟滚滚的院子去了。
  木棉跑过来拉着贝螺道:“走吧!这儿不知道还会不会爆炸,您留在这儿太危险了!先跟我撤到安全的地方,一会儿溜溜会被带过来的。”
  “还会再爆炸吗?”贝螺担心道。
  “谁知道呢?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啊!”木棉说着朝那些在空坝上喘气咳嗽的人喊道,“都别呆在这儿了!退得越远越好!全都往后退!”
  这时,贝螺看见鲁不攒带着溜溜从后门出来了。鲁不攒把溜溜送到门口又折返回去救人了。贝螺跑过去拉上溜溜,一块儿回大首领院子去了。
  回去的路上,她们正好遇上獒通急匆匆地往蚕室赶。到了家,凌姬夫人已经先一步赶了回来,正巴巴地在望贝螺和溜溜呢!凌姬夫人见两人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这才松了口大气,双手合十地朝天上拜了拜,嘴里念叨了两句贝螺听不懂的话。
  “丘陵姐姐呢?”贝螺问道。
  “在房里歇着呢!”凌姬夫人有些自责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带她去,哪里会料到蚕室会爆炸呢?刚刚跑出院子时还摔了一跤,好在獒战赶来及时,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啊!”
  “那她没事儿吧?”
  “没事儿,叫药婆来瞧了,就是受了点惊吓而已。贝螺,你和溜溜没事儿吧?没摔到哪儿吧?刚才没瞧见你们俩,我真吓得个半死了都!”
  贝螺正要开口,溜溜抢了个先。她抱怨道:“好在有那个木头人,不然我和贝螺姐姐都要成熏鸭了!”
  “哪个木头人?”凌姬问道。
  “就是布娜姐姐家那个鲁木头啊!不对,我应该改口叫他鲁哥哥!人家救了我和贝螺姐姐呢!我得好好谢谢他!至于獒战哥哥,还是算了吧!”溜溜不屑道,“一看到丘陵就把我和贝螺姐姐丢一边了!算哪门子的哥哥?贝螺姐姐算他哪门子的媳妇?”
  凌姬微微一愣,看着贝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微凌夫人的从人鲁不攒把你们救出来的?”
  贝螺点头道:“是啊!要不是他,我和溜溜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的呢!”
  “是他吗?”凌姬脸上流露出了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我还以为是獒战进去把你们弄出来的呢!”
  “算了吧!”溜溜抄手哼哼道,“我们就在他眼皮子低下他都没看见,抱起丘陵就走,他哪里会记得救我们呢?他心里只有那个丘陵,别人都是漂着魂儿看不见的!”
  “溜溜啊……”凌姬哭笑不得道,“你獒战哥哥哪里会看见不理你们呢?那么大的烟雾,人又吵,他准是没看见的。刚刚他救了丘陵出来,听说你们还在里面立马就去找你们了,哪里不心疼你们了?”
  溜溜扭过脸嘀咕道:“反正就是偏心!”
  “好了好了,都回去换身衣裳歇歇吧!我让薇草煮了梨枣汤,一会儿多喝几碗,先回房去吧!”
  贝螺回到房间时,阿越急匆匆地赶了回来。阿越今天运气好,躲过了这一场惊吓,她一大早就去安竹家帮忙做杂事了。她和安竹的姐姐安绣一见如故,没事儿的时候总会去安竹家帮忙烧烧饭,给前来帮忙的族人倒茶水什么的。
  阿越一边替贝螺翻找着衣裳一边问道:“公主,您没伤着哪儿吧?奴婢可吓死了!我们在安竹家院子听着都吓人呢,更何况您还在那儿呢!一会儿奴婢去给你磨碗珍珠茶来压压惊,您说好不好?”
  贝螺居然没回她话,她有些奇怪,转头一看,原来贝螺正对着铜镜发神。她有些担心地走过去问道:“公主,您真没事吧?是不是吓着了?”
  “哦,没事儿!”贝螺回过神来,继续梳起了长发,“当时是吓了一大跳,过了也就没事儿了。我只是在想那个鲁不攒……”
  “鲁不攒?”
  “他今天救了我,很奇怪吧?”
  阿越脑袋点得跟舂大蒜似的:“是很奇怪呢!真是他救了您吗?他看上去不像是会救您的人啊!他可是微凌夫人身边的人,平日里又总带着个半脸面具,跟谁都不说话,看上去就像恶鬼窟里的鬼头,挺吓人的。他怎么会救您呢?”
  “可能人家只是表面上看着恶,心里瞧着不恶呢?”
  “哦,兴许是吧!”
  “外面雨停了是不是?”
  “是停了。”
  “那赶紧给我衣裳。”
  “公主还要出门儿吗?您要去哪儿?”
  贝螺换好衣裳后,从竹架上的漆盒里拿了一样东西,揣在随身的布包里便出门了。
  她果然是回蚕室的。只是蚕室眼下已经被围上了,大首领獒拔有令,不能随便放人进去。她有些失望,左右看了一眼问跟前的族人道:“你看见鲁不攒了吗?”
  “鲁不攒在后院空坝那儿。”那族人好心地为贝螺指了指。
  贝螺道了声谢,踏着泥泞小跑地来到了空坝那儿,果然看见鲁不攒坐在几个族人旁边。他们都是刚刚在救人和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伤或者摔伤的。鲁不攒右手也受了伤,正低头给自己缠着布条。
  “等一下!等一下!”贝螺一边跑一边朝鲁不攒大喊道。
  鲁不攒愣了一下,转过那张被别人看起来很奇怪的脸,纳闷地看着这个朝他飞奔过来的女子。
  “等一下!”贝螺一口气跑到了他的面前,差点没刹住车,撞旁边枣树上去了。脚下太滑了,她好容易稳住了脚步,有些尴尬地冲鲁不攒笑了笑道:“泥水太滑了,差点就摔了,呵呵!”
  鲁不攒缓缓起身,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的伤口,“贝螺指了指他受伤的右手,一边从包里摸东西出来一边说道,“先别包扎,我这儿有好东西呢!”
  鲁不攒不解地看着她,旁边几个族人也好奇地转过头来打量着她。片刻后,她从包里摸出一小盒东西,打开递到鲁不攒面前笑道:“抹上这东西,出血再多也能立竿见影,止血可快了!来,我帮你抹上!”
  贝螺的手刚一伸过去,鲁不攒就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有所避讳。贝螺这才想起,在这个等级制度如此森严的时代,身为公主的自己为一个卑贱的从人抹药,好像是有点不妥啊!她忙收回手,把药盒递过去说道:“那你自己抹!相信我,这东西真的很管用,你抹上立马就能见效的。”
  鲁不攒垂眉看了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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