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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妃要种田,爷莫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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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屋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叶枝桥穿着长衫站在门口,看见徐氏拿着扫把打叶俊生,叶卿尧站在了一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厉声喝到,“徐秀梅,你给我住手!”
  徐氏堆积了整整一天的气,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发泄,哪里是说住手就能住手的,她就像没听见叶枝桥的声音一样,举着扫把对着叶俊生的脸一下扫了过去……
  “啪”的一声,叶俊生的脸上横出几道血印子,徐氏猛地一怔,拿着扫把的手忽然松开,扫把掉在了地上,看着一张光滑的脸被她给毁了,徐氏的心一下就疼了,走进去抱住叶俊生就大声的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怎么不躲啊!”
  叶俊生咬着牙哼都没有哼一声,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徐氏哭得泪流满面的脸,冷声问,“娘,解气了?”
  徐氏当时就愣住了,也忘了哭,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
  叶俊生沉着脸,伸手推开徐氏,“如果娘还没有解气,生儿就站在这,让你打到解气为止,如果娘解气了,生儿累了,想睡了!”
  说完,叶俊生连看都没有看徐氏一眼,径直走进了屋子。
  叶卿尧英挺的眉微微皱了一下,一言不发的跟着叶俊生回了屋。
  徐氏站在那里半饷,心里疼得无以复加,她不是真的想打叶俊生,她只是心里生气,她只是想教训一下他,让他跟自己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找阮半夏那个小贱人,却没成想,竟弄成了这样。
  她慢慢的转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叶枝桥,眼泪“唰”的一下又掉了下来,“相公……”
  叶枝桥凌厉的视线扫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徐氏站在院里,左看看,右看看,家里的几个丫头也没人出来安慰自己一句,她忽然就觉得心里委屈,哭着就朝着屋里跑去。
  叶枝桥坐在床边,手里拿了一本书,听见徐氏进来,也没有理她。
  徐氏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叶枝桥的身边,期期艾艾的哭道,“相公,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都是为了他们好啊,他们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苦心?”
  徐氏哭的声音很大,叶枝桥听着就心烦,他把书放在一边,合了衣躺在床上。
  徐氏哭了一会儿,见叶枝桥没有理自己,便脱了鞋子爬上床,躺在了里面,抹了一把眼泪,她小声的说,“相公,尧儿今年已经十四,开了年就十五了,按照村里的规矩,该给他说一门亲事了。”
  如果徐氏说别的事,叶枝桥肯定还不会理她,可是一说到叶卿尧的婚事,他立马就炸了,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躺着的徐氏,他的脸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尧儿的事你不要插手,别给我惹些不必要的麻烦出来!”
  徐氏本就心里委屈,现在听见叶枝桥这样说,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了,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指手画脚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管!?尧儿虽说是你一手带大的,那他是不是咱们叶家的人?”
  叶枝桥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对于这个问题,却止口不言,将头转到了一边去。
  “既然尧儿是我们叶家的人,那为什么我不能管他的婚事?男大当婚,他都这个年纪了,我这个做母亲的,就不该为他打算?”
  徐氏越说越气,声音也骤然拔高了好几度,“叶枝桥,我告诉你,尧儿和生儿别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是婚事我一定要做主!”
  叶俊生那是年纪还小,才十一岁,现在说婚事还早了点,但是叶卿尧不一样,现在给他定一门婚事,过两年就可以直接把姑娘娶进门了!
  反正她就是不管,她就是不让阮半夏那个小贱人捡了这个便宜,踏进他们叶家的门!
  叶枝桥气得直接下床,穿上衣服就朝着门口走去。
  徐氏一见,心里一慌,着急的喊他,“相公,你到哪里去?”
  叶枝桥拉开门,一个字都没说,走出去就把门关上了。
  屋里,叶卿尧找来药膏,正在给叶俊生上药。
  叶俊生双唇始终紧紧的抿着,一声不吭。
  叶卿尧把药膏涂完了以后,看着叶俊生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娘下手也太重了些。”
  叶俊生本来硬朗的脸庞,忽然微微动容,他转过头,看向叶卿尧,憋了憋心里的情绪,才问,“二哥,你说,如果咱们走了,娘会不会去找阮妹妹的麻烦?”
  叶卿尧一边把药瓶放进药箱,一边掀起眼皮睨了叶俊生一眼,勾了勾唇,轻笑,“都被打成这样了,还不长记性,难道你不知道娘为什么打你?”
  “我知道!”叶俊生负气的拧了下眉,“我就是觉得娘无理取闹,我是青儿的师傅,自然是要去阮妹妹家的。”
  “是吗?”叶卿尧盖上药箱,盯着叶俊生,漆黑的眸底溢着浅浅的笑意,“你确定你只是为了青儿?”
  “我……”叶俊生慢慢低下头,心虚的咬了下唇。
  这么久了,这还是叶卿尧第一次看见叶俊生害羞,他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叶俊生的肩,语重心长的道,“三儿,自古以来,这男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娘真的不喜欢那丫头,你就是再喜欢也没用的。”
  “哥!”叶俊生一下就急了,伸手紧紧的抓住叶卿尧的手,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我喜欢阮妹妹,我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快乐,我不想娶别的女人!”
  叶卿尧低着头低低的笑了一声,“三儿,你还少,等你到了该娶亲的年纪,说不得会遇见一个更倾心的女人……”
  顿了顿,他又笑,“娘生养我们不容易,实在是不该让她伤心才是……”
  这时,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叶枝桥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站在床边,他看着叶俊生脸上的血印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生儿,药可上好了?”
  “嗯!”叶俊生点点头,伸手拉住了叶枝桥的手,“爹,生儿不疼,你不要怪娘。”
  徐氏是个什么德行,叶枝桥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他心里也是觉得对不住她的,毕竟曾经他风光一时,徐氏过惯了好日子,现在没落了,虽然回到这个农村,可她总觉得高人一头。
  也怪不得她会看不上阮家丫头!
  叶枝桥对着叶俊生笑了笑,“爹知道,只要你自己不要觉得委屈就行。”
  叶俊生缩回自己的手,傻呵呵的笑了一下,“生儿不委屈,二哥说的是,我不应该让娘伤心才是。”
  “嗯!”叶枝桥欣慰的点点头,转眸看向叶卿尧,“尧儿,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叶卿尧站起身,看了眼叶俊生脸上的伤痕,确定没什么关系以后,才跟着叶枝桥走了出去。
  他出去时,叶枝桥便伸手关了门,把叶卿尧拉到了一边。
  看着叶卿尧日发清隽的脸颊,叶枝桥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尧儿,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叶卿尧双手垂直在身侧,转过身,与叶枝桥并肩而站,他微微抬头,看着满空星辰,淡漠的勾了下唇角,“何事?爹请说。”
  叶枝桥舔了舔唇,这种事,作为父亲,他是难以启齿的,为了缓解尴尬,便笑了两声,“刚才你娘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已经到了可以定亲的时候了,她想给你说一门亲事……”
  “爹。”叶卿尧沉寂的双眸轻轻的眯了一下,“孩儿自小读书,我心中的抱负相信你也明了,事未成,孩儿自是不会考虑终生大事!”
  叶枝桥双手背在身后,顺着叶卿尧的视线看过去,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无数颗星星围绕在旁,皎洁的月光落下来,就像一条通往天际的桥梁。
  静默了半刻,他悠悠的说了一句,“明儿早,你想个说辞,把这件事圆过去吧。”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徐氏早早的起床,亲自给叶枝桥烧早饭。
  平时家务活都是徐氏的几个丫头做,只要叶枝桥回来,烧饭泡茶这样的事,徐氏都会亲力亲为。
  看着叶枝桥已经从屋里出来,她忙盛了粥端出去,“相公,来吃饭啦。”
  叶枝桥看了她一眼,走到堂屋里坐下。
  徐氏回身回到厨房,又端了两碗粥出来,正巧撞见刚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叶俊生,看到叶俊生脸上的红血印时,她的心一下就疼了,眼眶里转着泪花,喊了一声,“生儿。”
  叶俊生转过头看过去,见她两只手里都端着碗,上面还冒着热气,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他几步走了过去,从徐氏手里接过碗。
  “生儿。”徐氏手空了出来,第一时间就抚上叶俊生的脸颊,心都狠狠的揪了起来,“昨晚是娘不好,你不要怪娘,好不好?”
  叶俊生抬起头,严肃的看着徐氏,“娘,阮冬青现在是我徒弟,我作为师傅去他家教他武功很正常,我希望娘不要误会,更不要听村里那些妇人胡说八道,可以吗?”
  “我……”徐氏怔了怔,眼眶一疼,下一秒,眼泪就掉了出来,“生儿,你……你一定要去吗?”
  “是!”叶俊生驽定的点点头,“生儿要去,生儿必须去!”
  “哎!”徐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着叶俊生脸上的伤,实在是不好说什么,叶俊生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她打,就证明这孩子心里早已经是铁了心的要那么做,不管她再怎么打他,他也还是会去的。
  但是转念一想,叶俊生如今才十一岁,离可以定亲的年纪还有几年,这几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不定阮半夏跟她那个短命的爹一样,忽然就死了呢!
  她不能因为还没有结果的事就跟自己的孩儿闹得不和,到时候她逼得太紧了,让孩子跟她离了心,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好好好!”徐氏阳奉阴违的笑起来,“娘以后不管你了行吗,你想去就去吧!”
  叶俊生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要不是因为手里拿着两个碗,他早已经朝着徐氏扑了上去,傻呵呵的笑了两声,“谢谢娘!”
  看着叶俊生脸上的笑容,徐氏真是觉得甜到了心里去……
  另一边,房门打开,叶卿尧穿着一身墨色长袍踏出脚,听见徐氏和叶俊生的声音,他出了门,直接就走了过来。
  也不管旁边站了多少人,他“噗通”一声,直接双膝跪在了徐氏的面前。
  “呀!”徐氏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就朝着旁边移了一步,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卿尧,她惊得睁大了双眼。
  叶卿尧长这么大,就连过年也没有给她下跪过,叶枝桥总是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轻易下跪。
  所以,叶家的孩子从不跪任何人,现在叶卿尧竟然跪下了,她赶紧伸出手去扶他,“尧儿,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
  叶卿尧纹丝不动的跪在地上,身体挺立,双手拉着长袍,字正腔圆的说,“娘,孩儿从小就满心抱负,如今功未成,名未就,孩儿不想谈及婚事,还请娘成全!”
  “什么!?”徐氏立刻放下手,退到了一边,她真是没有想到,昨晚上就跟叶枝桥那么一说,叶枝桥竟然就去给叶卿尧说了,这大清早的,叶卿尧就来了这一出,这是故意做给她看的吗?
  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徐氏看着叶卿尧,阴阳怪气的说,“尧儿,这男子一向都是先成家,后立业,给你找一个贤内助,对你的学业怎么也是有帮助的,这事,你不要再提了,最晚这个月月底,娘一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绝不委屈了你!”
  “娘!”叶卿尧本就低沉的嗓音,骤然又低了好几度,“孩儿请求娘亲给孩儿单独读书的时间!”
  “尧儿!”徐氏气得恼火了,“这娶妻和读书本就互不耽搁,你干嘛就这么倔!”
  她吸了一口气,烦躁的看了叶卿尧一眼,“再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功成名就,那不能说,你抱负达不成,你这一辈子都不娶妻吧!?”
  叶卿尧双手抱拳,低着头恳求道,“马上就是乡试了,请娘让孩儿专心读书,定亲之事等到孩儿乡试之后,再做考虑!”
  他没说不同意,只是说等到乡试之后再说,徐氏就觉得他这是同意了,脸上一喜,忙伸出双手扶住了他,“好,那就乡试之后,说不得我儿到时候高中解元,到时候还能说得一门好的亲事!”
  叶卿尧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顺着徐氏的手站起身,勾了勾唇,轻轻一笑,“孩儿谢过娘!”
  叶俊生看着徐氏欢天喜地的进了堂屋,他手里拿着碗,转身问叶卿尧,“二哥,你昨晚不是才说不能惹娘伤心的吗?”
  叶卿尧斜了他一眼,“我也没拒绝!”
  说完,挑起长袍,踏进了屋。
  叶俊生傻愣愣的站在门口,想了想刚才叶卿尧的话,好像是没有拒绝啊……
  吃完了饭,叶枝桥就带着叶卿尧出门了。
  叶俊生屁颠屁颠的赶到阮半夏家,看见阮冬青已经提着水桶在院里跑了,他兴冲冲的跑进了屋里去,“阮妹妹,阮妹妹……”
  看见阮半夏正把布料放在桌面上,手指在布料上比划着什么,他凑过去,笑嘻嘻的问,“在干什么呢?”
  阮半夏没回头,手指量了一下,拿了把尺子比着,拿起剪刀剪过去,“想做两件冬衣。”
  “冬衣啊!”叶俊生傻呵呵的笑了一声,“我跟你说个秘密!”
  秘密?
  阮半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也没有回头,“什么秘密?”
  “呵呵……”叶俊生傻呵呵的笑了一下,把嘴凑到阮半夏的耳边,小声的说,“今儿我娘说,要给我二哥找门亲事。”
  亲事?
  阮半夏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没什么异样的感觉,无所谓的说,“这是好事啊!”
  “可不是嘛!”叶俊生绕过桌子,坐在了阮半夏对面,抬起头,看着她笑,“我看我娘对这事挺上心的,等到乡试结束以后,估计这事就成了!”
  “嗯!”阮半夏把剪刀放在一边,这才抬起头,一眼就看见叶俊生脸上的血印子,她惊了一下,走过去,抬手托起叶俊生的下巴,皱着眉问,“你脸怎么了?谁打你了吗?”
  叶俊生就那么抬起头盯着阮半夏,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嘴角咧得更大了,“没事,就是昨晚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脸了。”
  撞到脸!?
  这是当她傻吗?
  阮半夏哭笑不得的看着叶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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