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倾心-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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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手里的匕首在霍子清脖颈前故意划出了血痕，渗出颗颗血珠。
　　　　“我不是来救她的，我是来。。。”，凌云染看着陆逸轩额头滴落的血，刚好溅到他眼底，陆逸轩忙用握刀的手去擦，“了结你的！”，凌云染手里匕首掷去，扎进他的手腕，陆逸轩惨叫。
　　　　凌云染把虚弱的霍子清拉过来，护在后面，上前握过陆逸轩的胳膊，往后一拧，陆逸轩叫的更凄厉，胳膊软软搭在身侧。
　　　　“云染！快走！”，阎罗在外喝道，依稀听到他把门猛然关上的声音，陆逸轩在地上翻来滚去，大声叫着，霍子清衣不蔽体，勉强用手挡住，看着陆逸轩的眼里，出离愤怒，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你先出去”，凌云染脱下外套给霍子清披上，淡淡说道，霍子清两腿虚弱无力，咬着牙往外走去。
　　　　凌云染走到陆逸轩眼前，蹲在他身旁，拔出他手腕里的匕首，静静的看着他，眼底火焰翻腾着，凛冽杀意而至，冰冷而漠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若留你在世，不知还要为祸多少人！”。
　　　　森然的话语让陆逸轩打颤，眼底露出了惧意，凌云染，她，她竟想杀他。
　　　　“别杀我，别杀。。”，陆逸轩话音未落，凌云染手里的匕首银光闪动，出手利落地割断他的喉咙，嘶嘶响着，喷出血来，浸满一地。
　　　　凌云染冷然的看着陆逸轩，转身走出地下室，就听见远处传来砰砰的枪声，在寂静的黑夜里，突兀的巨响，“走！快走！”，阎罗的手下把旁边的大桶推到正门堵住。
　　　　阎罗踹开侧边的窗户，翻出，往外跑去，“阎罗，把车开过来！”，霍子清脸色惨白，捂着腰部，脚软的瘫在地上，凌云染扯起她，背在身上，跃出窗户，往车的方向狂奔而去，后面追来十来个人，挥着明晃晃的刀，手里还有枪。
　　　　砰砰，又是两声枪响，险险擦过凌云染的耳边，打在车门，阎罗猛踩油门，车子疯了样的往外冲去。
　　　　开出没多远，听见警车的鸣笛声呼啸而来，阎罗打了方向盘，往旁边的小路钻去，后面追着的人听见警车的声音，脸色大变，四散而逃。
　　　　僻静的小路里，灯光扫过漆黑的夜，一辆车在坑洼的路上颠簸着，疾速驶过。。。
　　　　霍子清的手掐进了掌心，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着，后背紧绷，脸色苍白，“霍子清，安全了”，凌云染犹豫了下，伸手拍拍她的后背，霍子清惊惶的眸子望着她，提着一口气，张唇欲语，却昏厥过去。
　　　　进城后，凌云染让阎罗和他手下先回去，毕竟是在竹丰帮的地盘，怕不好交代，凌云染打车把霍子清送去医院，期间给穆言打电话，说了大致的情况，穆言知道凌云染和霍子清都没事后，松口气，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和凌云染会合。
　　　　霍子清整整昏迷两天，等到悠悠转醒时，就看到病床旁的穆言和凌云染，眼眶微热，张了张嘴，喉咙干的很，穆言在她旁边坐下，端着水杯扶着她喝下，说，“医生替你检查过，断了根肋骨，要好好休养”。
　　　　“那帮人抓到了吗？”，霍子清嗓子沙哑地问道，眼神冰冷、愤恨，“警察赶到时，绑匪四散逃窜，抓了四个人，都说是受陆逸轩指使的。但是，警方在地下室发现了陆逸轩的尸体，他死了。。”，
　　　　穆言说到这里，顿了顿，霍子清下意识往凌云染看去，见她面色如常，淡淡回望她一眼。
　　　　“人渣，该死的！”，霍子清解气的说道，穆言看着霍子清的视线，眼眸暗沉，心里隐隐猜到些什么，脸色有些苍白，继续说道，“警方从陆逸轩身上搜到了录音笔，他录下了和霍奇交谈的对话。。”，
　　　　“就是这个弟弟，把我的肋骨踢断的”，霍子清冷笑，霍奇身上的古龙水味道，她果然没有闻错。
　　　　穆言惊色闪现，没想到小时候还算是乖巧的霍奇，竟然心狠手辣，绑架自己的姐姐，“警方怀疑是绑架的两方人马内讧，让陆逸轩惨遭毒手”，说完，穆言又顿了顿，凌云染依旧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霍奇下落不明，警方发了通缉令，要逮捕霍奇，霍家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你大哥得到消息来看过你，听说你没事后才走的，霍氏集团股价大跌，他赶着回去主持大局。而霍峰先生则是在配合警方追查霍奇的下落，据说佩姨听闻消息后，病倒在床，霍峰先生□□乏术，派了最好的私人看护过来照顾你。。。”，
　　　　穆言话没说完，霍子清了然的笑笑，淡淡说道，“我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有看护在”，穆言欲语又止，她的确有话要跟凌云染说，两人陪了会霍子清后后就一起离开了。
　　　　霍子清见她俩神情不妥，心如明镜，当日凌云染故意支开她，留下她和陆逸轩两人在地下室，很明显是凌云染下的手。
　　　　跟穆言不同，行事向来乖张的霍子清，觉得杀的解气，陆逸轩那种欺负女人的禽兽，就该死的，但穆言的成长背景跟霍子清不同，出自书香世家，沉浸音乐，受尽呵护的小姐，不喜欢这样血腥、野蛮的报复，穆言心思玲珑，能猜出七八分，陆逸轩的死，跟凌云染有关。
　　　　霍子清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神情倦怠，数日来的恐惧和疲惫袭来，闭上眼，睡了过去。
　　　　梦境里，是那日被拖上面包车的惊恐，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困在里面孤独、害怕的日夜，那狠狠扇过的巴掌，落到身上的拳脚，陆逸轩淫｜邪的狞笑，还有那些恨不得砍断的手，在肌肤触碰的恶心感觉。。。
　　　　霍子清脸色惨白的惊醒，四处都是白色的病房里，安静的吓人，视线里空荡荡的，她怔怔躺在床上，看护不在，她只好吃力的撑起身子，肋下突然传来疼痛，让霍子清吃痛的躺回病床，眸子里染了一层水光。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响起，床边趴着的小脑袋抬起来，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问道，“有哪里痛吗？我去找医生！”，
　　　　霍子清讶异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方晨，眸子闪动，想起梦里的画面，不由红了眼眶，狼狈地低下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着。
　　　　此刻，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那些害怕、脆弱再也掩饰不住的流淌出来。
　　　　方晨站在原地，顿了顿，轻叹口气，终是坐在床头，把她抱在怀里，小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霍子清，没事了”。
　　　　没事了，真的没事了，霍子清安稳的躺在方晨的怀里，鼻间是她熟悉的气息，差点再也见不着方晨的恐惧，临死方晨都没原谅她的后悔，在方晨的柔声安慰下，逐渐平复下来。
　　　　“我想去洗手间”，霍子清吸吸鼻子，扯过纸巾把眼泪擦掉，开口说道，刚刚哭过的眼睛，水光潋滟，有些红肿，楚楚可怜的样子。
　　　　方晨脸上微红，状若无事的扶她坐起来，把胳膊架在肩上，手搂着霍子清的腰，吃力的扶着霍子清去洗手间。
　　　　“在外面等我吧”，霍子清倒没有强迫方晨，她勉强挪着脚步，往马桶走去，方晨身形僵了下，咬唇走进去，说道，“我帮你”，说毕，解开她的腰带，把裤子脱到膝盖，把底裤扯下来，扶着她往马桶坐去。
　　　　等霍子清完了后，方晨自然的帮她把裤子提上去，耳根有点红。方晨扶着霍子清在病床上重新躺下，静静坐在旁边，两人相顾无言。
　　　　霍子清尚陷在刚才哭泣的尴尬里，而方晨则是心思浮动，半响，方晨取过包里的保温壶，放到床头，说道，“我给你炖了汤，待会喝吧，我，先回去了”，说毕，方晨作势起身要走，霍子清一把握住她的手，说道，“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方晨还是忍不住来了，没出息的家伙，是送上门给人吃干抹净吗，哼哼。。
　　　　小将军终于下手了。
　　　　女王：技术很熟练嘛，哼哼
　　　　将军：。。。
　　　　感谢土豪们的包养，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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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争执

方晨转身看霍子清；迟疑片刻，终是坐下来；不着痕迹的把手从霍子清掌心抽出；给她倒杯水，递过去，沉默不语。
　　　　霍子清静静看着她秀气白净的脸；眸波如寂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刻意而为的疏离，让霍子清心里泛起了涩意；打破冷场的问道；问道，“言言告诉你的？”，她出事的消息都封锁了；只有极少数的人知情。
　　　　“嗯，你被送到医院后昏迷不醒；穆总到警局录口供，就通知了我；怕你有要照应的地方；有我在的话，能及时知会她”，方晨平淡说道，对那晚知道霍子清出事后，连夜赶到医院，守了两天两夜的的事丝毫不提。
　　　　“方晨。。”，霍子清看着她神情憔悴，眼底乌青，如何猜不到，在受困时脑海里涌出，想要跟方晨倾述的深情话语，到嘴边都变作苦涩的笑意，只是抬手抚着她的脸，一遍一遍的。在最荒诞不羁的时光里、在最不安脆弱的时刻里，在最后的最后，陪在自己身边的，其实，一直都是她啊。
　　　　霍子清红着眼，向来嬉皮笑脸的脸上；无比认真的看着方晨，看着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呼吸，那情意丝丝缕缕的缠在她的身上，眷恋而深情，恨不得把她吞落到腹中。
　　　　方晨抿着唇，竭力保持的平静面容上，眼波泛起了涟漪，层层翻涌起来，她怕霍子清这样的眼神，灼热的似要融掉自己，“我走了，汤你记得喝”，方晨匆匆起身，往门边走去，霍子清看着她仓皇离去，嘴角苦涩，人总是这样，拥有时不懂珍惜，失去时后悔莫及。
　　　　霍子清眼睁睁看着方晨走到门边，却没有勇气喊她，想着从前对方晨做过的事，哪一件不是混账事？厚颜无赖的霍子清在生命里头一回觉得汗颜，她没脸去挽回方晨，她没脸去乞求方晨的爱。
　　　　霍子清泄气的躺在床上，眼眶泛红，心底的苦涩一圈圈蔓延开来，走到门边的方晨，却顿住脚步，道，“我明天过来”，
　　　　霍子清灰败的眼底闪过一丝光，她用手揉了揉脸，轻吐口气，似乎又觉得会有转机，忐忑不安的心情，霍子清陷入沉思，也许，她该做出决定了。
　　　　“哎，方小姐，你来了？霍小姐醒了？！太好了！”，私人看护正巧端着水盆从门口走进，熟络的招呼着方晨，看着霍子清醒来，不由感慨。
　　　　“陈看护你好”，方晨礼貌的应道，站在门边不动，陈看护熟练的把水盆放在床边，偏头看方晨，问道，“方小姐，还是你来给霍小姐擦身体吗？”；
　　　　话音刚落，方晨秀气的脸上，不着痕迹的红了红，嗫嚅道，“你来吧，我有事，要先走了”。
　　　　看到方晨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边，霍子清眯了眯眼睛，向陈看护问道，“前两日都是她给我擦身的？”，
　　　　陈看护脸上略有些失望，有方晨在，她都不用做事，可轻松呢，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跟霍子清讲，只是说，“是啊，方小姐学过看护，做事细心，人也热心肠，看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帮着做”，
　　　　霍子清摸了摸下巴，胸口那颗本来烧成灰烬的火堆里，冒出几颗小火星，有燎原之势。
　　　　穆言和凌云染离开医院，跟小段把事情都交代了，凌云染则打给阎罗，让他最近低调些，两人开车，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警局不断打来电话，询问口供里的事，穆言一一解释着，只是话语的火星在一点点往外蹦着，可见她逐渐烦躁、不耐的心情。
　　　　夜深了，路上冷冷清清的，凌云染面无表情的开着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穆言听着警局传来的消息，半响后愤然挂断电话，冷冷道，“停车！”。
　　　　凌云染把车停在僻静处，昏暗的路灯映在她平静的脸上，偏头看穆言，淡然道，“问吧”，话不说清楚，穆言会憋坏的。
　　　　见她如此坦然，穆言微愣，脸色染了寒霜，看着凌云染一言不发，“我说过，我诚不欺你”，凌云染淡然说道，其实两人心里都有答案，问不问没有意义，可穆言仍是一字一句的问道，“陆逸轩。。的死，跟你。。有关系么？”，问完后，穆言脸色苍白，似乎用了所有的力气。
　　　　凌云染盯着放在方向盘上的纤长手指，轻敲了敲，轻描淡写的说，“是我杀的，他早该死了”，
　　　　当心里不安的猜测被证实时，穆言指尖轻颤，凌云染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但在她的话里，跟碾死蚂蚁的不值一提。穆言知道凌云染戾气甚重，她是将军，杀人是常事，恐怕当初夺了那20多条人命，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凌云染！这里不是周朝，这个世界有它运行的规则，有法律法治，不能逞勇斗狠，更不能枉顾人命！”，穆言严厉的斥道，她怕了，她怕凌云染再度站在法庭前受人审判，她怕自己的力量，再保不住凌云染。
　　　　凌云染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着，脸色微冷，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下意识的捏紧，语气淡然，“你害怕我了？”，看似镇定的语气，隐隐波动，带着不确定，她忘不了穆言那时惊恐、畏惧的眼神，忘不了穆言看她仿佛如怪物的眼神，对她来说，战场的血流成河，区区一条人命不算的什么，何况是他要来招惹自己的。
　　　　“我们可以有很多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可你为什么就要把双手都染上血腥？！”，穆言有些失控的说道，她理解不了凌云染的做法，警察就要赶到，她已掌握足够的证据，把陆逸轩送到监牢判刑，此生都出不来，为什么，为什么，凌云染的双手要染上鲜血，难道她真的嗜杀成瘾，戾气难消么？
　　　　凌云染看着穆言闪烁的眼神，眼眸瞬间冰冷，“你想的没错，在我的眼里，人命如草芥！不值一提！我夺走谁的命，都没有任何的负疚感！我心坦然的很！！”，凌云染冷冷说道，薄唇紧抿，后背绷着，就似只被激怒的野兽，双眸冰凉而漠然，把穆言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去。
　　　　“呵，你怕我？！”，凌云染嘴角衔起冷笑，推开车门，下车，径直走着，穆言怔怔的坐在车上，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孤傲、冷峻，跟着下了车，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