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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侯门长媳-第6章

小说: 侯门长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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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琴来了?”我笑着招呼她,这铺子我将一半出让给王叔他们家,分期两年本金给我。我让王婶来学我的浇头手艺,她说年纪大了,这厨艺一事本就不在行,她原本想让大儿子过来学,后来想着到底男女有别,就让了这个新媳妇过来。
  “玉琴啊!来了就跟幺儿一起把碗给洗了!等你燕姐吃过饭,再教你做菜!”王婶吩咐道。
  玉琴轻轻地回了声:“哎!”就往里去与小幺儿打水洗碗了。
  我得了空端了碗在店门口吃起了午饭。
  突然街上出现一阵躁动,整齐划一的男家丁开道,四人抬的绿呢轿子,旁边跟了两个年纪颇大的嬷嬷和两个鲜嫩水葱的丫鬟。这是谁啊?林家母子不是已经去黄家了吗?黄家还过来做什么?难道黄家觉得我这个干姐姐为他们母子所做良多,亲自来答谢的?
  轿帘子撩开,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来一位满头银丝的富贵圆润老太太,红楼梦里描述贾母那些语句用在她身上也是不差的。那穿着褐色寿字纹比甲的嬷嬷上前先来问道:“请问姑娘,这店家的主人可姓张?”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将口里的那一绺面索进嘴里,继续喝汤。脑子突然转过来,她问店家主人是否姓张?她不是黄家的人。我又抬头向那老太太看去,她老太太用她多层的有福气的下巴向我颔首。我放下面碗,站起来与她打招呼。她往那里一站我就把自己已经忘得差不多干净的礼貌教养给挖了出来。
  我尚且在思考之中,那嬷嬷又弯腰问道:“姑娘,可认识张燕张小姐?”
  “我就是张燕!”
  那嬷嬷笑着转头与那老夫人答道:“老太太,这位就是张家小姐了!”
  那夫人在两个婀娜的丫鬟的搀扶下,走到我面前,含着笑上上下下打量道:“果然是个可人的孩子!”我头上立马问号一串滚动播出,这是什么节奏?她在夸我?
  “你可知我今日的来意?”
  我摇摇头,表示我猜不到,这一生我与贵人素无交集,市井之内扯着嗓子卖面才是我的本职,她眉眼带着慈祥说道:“与你保个媒!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仰头看了看天空中挂着的大太阳确认不是白日做梦,回过神来,虽然还是处于懵逼状态,但是上门是客,我立马将她请进了内里,在小小的客厅里坐下,又去内里泡了一杯茶端出来说道:“老夫人,请用茶!”
  “张姑娘!我夫家姓刘!”
  “刘夫人!”
  “我家老太太是护国侯府的老夫人!”那嬷嬷跟我介绍道。护国侯?开国元勋之一?
  “侯夫人好!”封建社会,对上层阶级稍微尊敬点总是没错的。
  “我今日受了靖国公夫人之托,与她那外孙定西侯的大公子来说媒!”她说的话,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懂,但是我无法理解,我这种犄角旮旯里的一个卖面条的,怎么就跟侯府的大公子有了不得不说的缘分?这也忒特么神奇了!我用萌萌哒的眼神表示了我的无知,希望她能为我答疑解惑。
  “定西侯府可知道?”她可能瞧我比较呆,所以给了我提示。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这太神奇了,今天茶馆里那些英雄故事的主角出现在这段对话里了?经过洗盘多年,硕果仅存的三大元勋。
  “定西侯府的大公子三年前原配娘子去世,至今未娶。此次算命出来说命里当要娶一个市井之中的女子,方能与他白头。”
  我脑子里飞快的想原配去世?然后想,第一代定西侯叫常玉贵,所以是常兄?我抬头问她道:“不知是否能请教大公子姓名,今年贵庚?”
  “大公子名唤常远,今年二十有三了!”护国侯夫人此言一出,果然证实了我的猜测,这个结果让我觉得世界好玄幻。渐渐回想常兄起来,此刻果然发现他有着不同常人的那种气度,只是这些气度都淹没在了他当初那一场雨夜大哭之中,那一日给他下了屌丝的定义,就一直保持了这个定义。
  这下我纠结无比,从理智上我应该断然拒绝,开国皇帝将军起家,夺了前朝的天下,然后自然飞鸟与良弓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这三家勋贵,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么?白茫茫一片真干净可能就在眼前,我实在不太应该去找死……


第8章 
  洗去一身的烟火气息,拿了一瓶酒,往嘴里倒了一口,辛辣之气已经去了七八,还算有些味道,倒也不负那老爷子的一声:“好酒!”
  细思之下,老爷子恐怕不是黄家的长辈,若是没有料错乃是当朝的靖国公了。如此一来所有一切都连贯了起来。常兄回去说要娶我这个开饭馆的市井女,他们家不同意。那不是废话吗?我这等身份给他做个妾,我都该谢天谢地谢菩萨了,顺便将自己洗刷干净,默默地躺在他床上等他耕耘才是。何况是明媒正娶做夫人?
  所以他就请了他外公靖国公老爷子出面,想来老爷子一样被自家外孙震撼到了,不过他倒是没有一味反对,而是来了一次实地考察。却没想到跟老春头聊到了一起,这老头估计也是不太靠谱的人,我这等性格入了他的眼缘?才让他从中协调,请来了护国侯夫人来保媒。
  我点了一支蜡烛,拿着酒进书房,用手里的蜡烛点了烛台上几个烛火。回顾四周书架上空空如也,除了我偶尔解闷的几本话本子还在之外就别无其他。这桌上是一叠宣纸,一房砚台,一块残墨,笔架上还有一支狼毫。
  我铺开了纸,研了墨,再来一口酒。这一世我的酒量极浅,不过两口已经觉得满脸热意,推开面向天井的那扇窗户,春末的夜晚凉爽的微风吹在脸上正惬意,烛火随风翩然而动,不去管它,提笔蘸墨,脑中是常兄如此用心去承兑当日一诺,心上又是一热,下手的却是李易安《一剪梅》的下半阙: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将将写完,我看着纸上的墨迹,倒也不负我每日练上的那几笔。只是这文字,心头对自己纳罕,这一生过了这么个二十年,还能有这般的文艺之心,旖旎之意?
  再喝上一口酒,酒入喉咙,坐落在椅子里,独自一人发呆,渐渐脑子有些晕乎,前尘往事如梦,前生我朋友遍及天下,为了见上一面,东半球早上出发,西半球早上到达,只为一杯咖啡。惊觉今生识人虽多,然知交寥寥,常兄在这寥寥之中,又占了头一份,感性向左,理性向右,一时间无法抉择……
  “发什么呆呢?”一个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回来,烛光之中,窗前一个黑魆魆的人站在那里,我的反射弧此刻才到达,惊跳起来道:“吓煞我了!”说罢,手摸着胸口,轻抚荡漾地比荡秋千还厉害的心。看着这不速之客,想着我孤身女子居住,以后要养上两条大狼犬才是,即便咬不死那宵小,也能大声叫唤两声。
  那宵小这厢已经从窗中翻入室内,我声音微冷问道:“常公子夜闯民宅,所谓何来?”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下午护国侯夫人前来,你为何不肯与她庚帖?也不肯答应她保媒?”他欺近我身,在我面前问。
  “我并未推却,只是想要思虑一二!”我与他解释,要是理智而言,我才不会答应这个风险极高,收益极低的事情。还不是因为是他,让我犹豫了?我退后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那日是你提出让我娶你!我信守诺言,你缘何要反悔?”他口气不善,咄咄逼人了些。。
  我笑了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走镖的,可谁想你是这豪门公子。我这是野鸡上不了花阳台,缩了!”
  他反问我:“就这么点子事儿就让你缩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张燕!”
  “人贵自知!”我仰头看他,烛光之下,他这脸此刻看,比往日更深得我心,不似那些小白脸,寡淡无味。又与之前似乎有些不同,好似这眉间多了丝淡愁,这一刻,不知识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我居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抚平他眉间的那点子微皱,手未贴上他的额头,被他抓住,贴到了他的脸颊之处,他用脸蹭着我的手,胡茬刮着我毛糙的手掌心,不知道谁会扎痛谁?想到这里我轻声笑起来。
  他另外的手揽住了我的腰,将我带到他胸前,呼吸渐渐近,这鬼天气怎地这般热?我的脸颊本就热烫,如此便更甚。只看他脸越放越大,瞬间温热的唇贴了上来,初始不过是舔着唇瓣,我反应过来,想要张嘴呼叫一声,却是给了他可趁之机,他的舌头钻了进来,手里已然将我抱紧,口腔里被搜罗纠缠,我顿觉空气稀薄……
  过了许久,这硬邦邦的身板才放开我,眼中情绪貌似有些激烈,不知是烛光还是错觉,他那不甚白皙的皮肤沁出了红润之色,他喘着气,张口问我:“若是今夜要了你的身子,你是不是就乖乖地肯嫁与我了?”
  听到这句,我哈地笑出声来,道:“是你傻,还是我傻?你以为我跟你似得想事情用下半身?要学会用脑子!脑子!好吧!”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他摇了摇头道。
  “去搬个椅子过来,咱俩促膝长谈一番!我来教教你怎么用脑子?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嫌弃!”我指着他道,依言搬了椅子过来,我伸手移烛火,他倒是殷勤,先我将烛火拿近了些。
  我长叹一声,调整了一下思绪,可能是酒的缘故,总觉得今日思绪有些收不住,比如刚才发晕去摸他脸作甚?所以我要正经些,端庄些,有气势些!就这样我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然后语重心长地与他说道:“常公子啊!我跟你讲哦……”
  我跟他表达了,如果他是从事快递行业押运工作的,对于我来说毫无压力,主要是我认为一个男人如果有一个会管理规划他人生的娘子的话,不会很糟糕。我说出了我的计划,假设我们刚结婚,我可以跟着他一起走镖,发挥我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精神。路上还能搭个简易的灶头发挥我的特长改善我们的伙食,毕竟前世看到过很多集卡司机,都是夫妻俩一起跑货运,吃住在车里,有他的地方就是家了。
  以后如果做得好了,也可以等我这里的学区房倒手买卖有起色了,我就可以支持他开镖局,如果想要做大做强,我们也可以融资啊什么什么的。当然在我的思路快跨越到上市之后大小非解禁套现的之前,我收住了话题,可见我并没有怎么醉。
  我告诉他如果他是镖夫,我们的幸福而平淡的日子是指日可待的,这个梦是实际的,可行的,这一切也是我想要的日子。
  那他问我了,为什么对他是侯门公子如此不看好?我差点跟他说:“Good question!”
  “你还记得咱们见的第一面吗?”我问他,虽然,我面前他可能不太愿意回忆起那一幕,毕竟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实在丢人。但是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引子,不得不提,我说:“之前我认为在陌生人面前雨夜痛哭,是因为穷!没钱导致媳妇一尸两命。穷这个问题,在我眼里是可以解决的。但是你是豪门公子。这个前提就不存在了,不是缺钱,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很配合地问我。
  “因为某种原因,你护不住她!”我拿起了酒瓶再次灌了一口,他却从我手里夺了过去,仰头开始喝,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声:“TMD!”
  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继续给他解释道:“你是侯府长公子,你外公是靖国公,可见你是既嫡且长,是要承袭爵位,要撑起家业的人。你的媳妇一定是千挑万选的,当然你外公有些不靠谱,随便给你找个阿猫阿狗这个可能性不能否认,但是我认为基本上微乎其微。你的媳妇自身一定极好,家世也极好,自幼是被当成宗妇来教养的。这样一个经过严格培训的正规军,在生孩子的时候死了?出了什么问题。如果正常死亡,你有必要跑到外边,无人认识之地,发泄内心的苦楚吗?没有必要吧?毕竟意外吗?家里爱怎么痛哭就这么痛哭。所以我确认,你是护不住她,才导致她死亡,你才会内心愧疚,跑出来发泄心中的无奈。”
  他玩味深思地看着我道:“说下去!”
  对吧?我猜地一定很对吧!我继续说道:“这就证明你们家那个后宅是龙潭虎穴,是一潭养了几十条鳄鱼的浑水。你觉得我这么一个野生野长的女人,能活得下来?再说了,你外公看似风光,尤其是今年又是一仗大胜,想来你也参与了吧?你说去西北,估计就是上战场了吧?烈火烹油啊!哥们,我不看好你家,但是更不看好你外公。”
  “功高震主?”他又倒了倒那酒,似乎没有倒出来,已经喝完了?这一小陶瓶也有一斤酒呢,我喝了没几口,他就这么两三口给我灌完了?
  我瞪他说道:“错!是皇帝心眼太小,武将是国家安全的基石,如果为了自身的位子,而弃国家安全不顾的一个皇帝,其实不太值得尊重。但是很可怕的是,本朝的开国皇帝是的小心眼的人,否则开国元勋也不会就剩下这么点了吧?他的后代更是防着这些武将,跟防贼似得!”
  “你也太大胆了,妄议圣人?”他眯着眼看我。
  “你会去告密吗?我会被弄进去吃牢饭吗?不会!咱们私下说说。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啥要三思了吧?你家内部小环境恶劣,而外面的大环境也很糟糕。”我对他说道。
  “如此看来,你完全该当场拒绝!”他听了之后总结。
  我略微有些气馁地说道:“可不是吗?不就是我心里还是舍不下你这一身的腱子肉吗?”
  “方才你不是说,我若是要你身子,也是无用之举吗?这会儿又说看上我的这一身肉,是何道理?”他略带调侃问我。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道:“要与不要,你的身材都在那里!都值得我垂涎三尺!”
  “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晚我只管宽衣解带,给你看了,你便会答应嫁与我?”他笑得灿烂,恍惚之间觉得这般的他才最好看,似乎对我有一种致命的吸引。
  “这就对了,你要时常笑笑,我见不得你愁眉!”我答非所问,他倒是当真了,要解开腰带,我抬手遮住了眼喝止:“停!”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粗犷中带着矜持的禁欲系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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