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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御宠医妃-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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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现代人,赤脚什么的,对夏初七来说简直太“小儿科”了。但入乡随俗,她也知道时下女子除了在自己的夫婿面前,是不能露出双脚的。几乎霎时,她便意识到了什么,飞快地缩回脚,扯过床上的被褥挤腰盖下去,为了掩饰尴尬,她瞥了他一眼。
  “大都督不会没见过女人的脚吧?觉得稀罕?”
  东方青玄挪开了眼,似乎比她还要尴尬,那妖艳的脸上更是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疑似“不好意思”的涩意。为了给自己短暂的失态找出合理充分的理由,他淡淡笑着。
  “七小姐多久没洗脚了?”
  “老子刚刚还泡过澡!”夏初七挑眉,“咋了?”
  “一股酸味儿。”
  夏初七哼了哼,彼此心知肚明,也不故意挑破让他难堪。
  “谁让你在这儿闻臭味儿,还不赶紧滚蛋?”
  看着她一副深仇死敌的样子,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东方青玄莞尔一笑,“好好歇了吧,今晚有锦衣卫值夜,你不必警着心。”说罢他拂袖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夏初七长舒一口气,抱着膝盖坐起来,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笑。东方青玄竟然在她的隔壁?这感觉怎么那么诡异?……
  次日夏初七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洒在了窗户边上。
  五月了,果然是夏天了。
  伸了个懒腰,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突然有一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这一个多月来的时间,在营中睡得不舒服,多日来的疲乏赶路,她更是没有好好休息过。说来昨天晚上真是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了。
  等她梳洗好了出来,才发现楼下大堂被锦衣卫包场了。
  一群修长俊美的锦衣卫帅哥们,坐在堂下的桌子上吃着早饭,那画面华美得让人不敢直视。客栈老板和小二大概也知道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缩手缩脚地伺候在边儿上,大气都不敢出。除了锦衣卫的大爷们正在吃香的喝辣的,丁字旗的五个人也坐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美美的吃着早餐,看见她下来,目光齐刷刷看来,写满的都是“问号”。
  夏初七突然有些头痛。
  她怎么向老孟他们解释她与东方青玄的关系。
  不对,怎么解释,她与东方青玄,其实没什么关系。
  “小齐下来了,过来坐。”
  乍然听见东方大都督的称呼,夏初七愣了一下。她站在楼道上,他坐在楼下客堂里,目光一对视,她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为了他没有拆穿她的身份,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冲一头雾水的老孟五个人点了点头,径直走向了他的桌位。
  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很简单的稀粥馒头,看上去并不丰盛,可确实很适合她现在的脾胃。没有去拿勺子,她端着粥碗便“咕噜吐噜”地喝了大半碗,然后舔了舔嘴巴,笑着问。
  “大都督,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东方青玄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要不是为了等你,本座兴许已经在三十里开外了。”
  恍惚回神,她怔忡一下,问:“现在几时了?”
  东方青玄把一碟小咸菜往她面前推了推,“辰时。”
  “啊!”一声,夏初七难堪地揉了揉额头,有些抱歉的看过去,“不好意思,耽误你们赶路了。那我们吃了赶紧出发吧。”
  东方青玄没有多说,唇角微微弯了弯。夏初七也不再看他,只埋着头吃东西。这时,一名锦衣卫急匆匆走了进来,伏到东方青玄的耳边儿低语了几句什么。他微微眯了眯眼,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摆了摆手,等那人下去,他掏出怀里洁白的绢帕递给她。
  “擦嘴。”
  夏初七有些尴尬,“谢了。”
  在她接过那绢帕之前,她正抬着头用袖子擦嘴巴。
  这些日子在军营中习惯了,她没有办法讲究什么,袖子擦嘴便是最方便的物什儿了。可她好歹是一个女人,平时对着老孟他们几个粗人自然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拿她当“汉子”。可东方青玄对她知根知底,这样邋遢的动作,多少让她“心理不适”。
  要换了赵十九,保管会给她一个“嫌弃”的眼神儿,东方青玄却只是笑笑,眼神挪开便起身出去了。大概与他先前听到的消息有关,他领了一群人就出了客堂,好久都没有回来。
  夏初七有些好奇他有什么“任务”,却没有办法去探究。而他一走,老孟与黑皮他们几个人就围了上来,把所以的疑问都抛给了他。
  锦衣亲军,是大晏最神秘最受皇帝宠信的一群人。锦衣卫大都督东方青玄这个名头,在丁字旗的人看来,是天子近臣,是“传说”级别的人物。可如今一大早起来就与他坐在一起吃饭,这几个昨儿晚上被迷昏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辎重士兵,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小齐,你怎会认识大都督?”黑皮那一口黑牙好像更黑了。
  “对啊对啊,今儿的早饭也是大都督请的。”
  “小齐,看你的样子和大都督的关系还很不错,要不要帮哥几个在锦衣卫里蒙个职务?嘿嘿……锦衣卫真他娘的拽啊,走到哪里,办个案子,那绣春刀一横,多招娘们儿们的喜欢。”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鞭炮似的砸过来,弄得夏初七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句才好。到底还是老孟最为镇定,看了她一眼,低低喝了一声,替她解了围。
  “闭上你们的嘴巴。”
  “老孟,别说你不好奇?”黑皮龇着牙,哼了哼。
  见老孟哼了哼没有回答,夏初七却是笑了,双肘趴在桌上,抬了抬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逗他们玩儿,“认识东方青玄算什么?我如果说,我不仅认识东方青玄,我还认识赵樽,认识皇上,你们会不会相信?”
  这一下,黑皮几个张开的嘴合不拢了。
  “真的?”
  呆呆看着她,几个人把她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眼,随即,牛二摇了摇头,嗤嗤一笑,“得了吧,一看就是吹牛。你若是认识晋王,还会在辎重营里做火头兵?扯了吧。”
  嘿嘿一笑,夏初七眨巴了一下眼睛。
  “果然这世上的真话,都不让人相信。我如果说,我不仅认识晋王,我还与他一张床上睡过,你们更不会相信了吧?”
  “噗”的一声,这话太搞笑了,黑皮喷出了一口稀粥,她的几个“战友”也都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夏初七摸了摸鼻子,也跟着他们发笑。正是知道他们不会相信,她才敢瞎咧咧,还可以继续瞎咧咧。
  “哎呀,看把你们给乐的,好像谁骗你们似的。行了,咱先不说赵樽,难道你们没有看见,那东方青玄可是对我毕恭毕敬的,在我面前,他丫的就一孙子。哈哈哈哈……”
  她哈哈大笑着逗乐子,可笑声出来了,却见黑皮几个人的脸都僵住了。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她突地转过头来,见鬼般看见东方青玄就站在她背后,正淡淡含笑地看着她。想到刚才吹的牛,还有那句“孙子”,她一脸古怪地咳嗽了一下。
  “大都督,你回来了?事办好了?”
  原以为这个家伙要拆她的台,可他却是柔和一笑,还真就做出一个“毕恭毕敬”的样子,摊开手来,轻轻扶了她一把。
  “马车备好了,小齐,上路吧。”
  “马车?不是说骑马?”夏初七心里直说见了鬼。
  “不急,慢慢北上,骑马怕你身子吃不消。”
  “呃……”
  这一下,老孟和黑皮几个全都禁了声儿。东方大都督顾惜着她的样子,有目同睹,实在太容易亮瞎人的眼睛。可夏初七却尴尬无比,她不知道这东方青玄是不是良心发作了,这两天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稍稍离他远了点,大步走在前面。
  可没走几步,他却赶了上来,低低说了一句。
  “他的人找来了。”
  “谁?”夏初七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向她解释“他”是谁,东方青玄一双浅眯的凤眸里,多出一丝饱含深意的笑,“先前本座问你,如果我不同意你去北边,你可愿意。如今是他要送你回京,你愿意吗?”
  ……
  五月初的京师,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可与往年不同的是,因了北方的战争,因了无数的京师儿郎都在北边儿,夏日凉爽的空气中,似乎都添带着一股子硝烟的味道。
  楼台花阁,草木深深处,东宫“泽秋院”的走廊上的灯笼还透着亮光。夏日的夜晚,凉风习习,屋子里的窗户没有关严,屋内帐幔上的流苏不知是被凉风给吹的,还是被榻上人儿的动作给颤的,一直在有节奏的匀速摇摆。光影透过薄薄的帐子映入帘中,是两个男女陷入在情丶欲泥泞里的脸孔。
  “绵泽……”
  夏问秋低低嘤咛一声,在余波中死死抓住了赵绵泽的肩膀。情意绵绵地看着他,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在光影里滴下的汗,也看着他在攀上巅峰那一刹突然闭上了眼,喷发间是一道几不可闻的呢喃。
  “绵泽,你唤我的名字。”
  她夹杂着喘意的声音,带了一丝淡淡的哀求。
  以前这本不是奢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她越来越抓不准这个人的心思了。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她好,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夜夜宿在她的房里,向她求欢的次数更是越来越少。往常在房帷之事上总是羞羞答答的她,不得不主动,再主动……主动到他无法拒绝。可他总在最后一刻,闭上眼睛,不看她的脸。
  这样子的他,总让她私心底怀疑,他是不是想着别的什么人。
  “我让人打水来给你洗身子!”
  他从她身上翻开,语气淡淡地,甚至都没有抱她一下。
  女人与男人不同,在生理得到满足之后,其实很想男人抱着自己说上几句话,不一定要柔情的,不一定要爱意的,哪怕只是简单的聊上几句,至少不会觉得先前的浓烈只是与欲有关。
  夏问秋心里一凉,揪住他的胳膊,靠过去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突突直跳的心跳声,想要质问的话到了嘴里,又变成了一句低叹。
  “绵泽,若不是我当初救了你,你不会爱上我对不对?”
  这一招屡试有效,赵绵泽睁开了眼睛,看着她,手臂伸过来又把她搂紧了一点,掌心安抚着她光丶裸的后背。
  “不要胡思乱想,我会对你好的。”
  “绵泽,我想做你的正妻。”
  她心口还在乱跳,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说,可她还是说了。
  顿了一下,赵绵泽低下头来,看着她,“秋儿,你知道的。”
  又是这样的借口!夏问秋吸了吸鼻子,语气哽咽,“为什么一定是要她?可她如今不可能再跟你了,她是你十九叔的女人。难不成你的正妻之位就一直空悬着,哪怕你登上……帝位,还要独缺一个皇后吗?唔……”
  不等她的说完,赵绵泽一把捂着她的嘴,“这种话不许乱说。”见她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赵绵泽才缓缓放开了她,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秋儿,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怎么现在变了?”
  夏问秋心里一惊,同时,也是狠狠一痛。
  到底是她变了,还是他变了?
  是,她以前总是告诉他,等他找回七妹来,她便一辈子只给他做小,做妾。她以前是大度的,是不争不抢的。可……那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占据着他的心,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一个男人把心给你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心,身份只在早晚。
  但是以前的赵绵泽拼着命也要给她一个正妻之位,而现在的他开始推托,开始在她面前走神儿。与她相处的时候,甚至与她同房的时候,他也会走神,看着她,好像根本没有在看她……她不得不害怕。
  咬着下唇,她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好挪了挪被角,像蛇一样慢慢地爬上了他赤着的身子,唇吻上了他的喉结。
  “绵泽,给我,还要……”
  一阵低低的喘气声里,外面传来何承安的咳嗽声音。
  “殿下,万岁爷急召。”
  “知道了。”不是天大的急事儿,何承安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他,赵绵泽喘了一口气,推开身上的夏问秋,便要起身,可夏问秋却急急地缠在了他的腰上,脸颊通红,唇瓣染脂。
  “绵泽,不要……”
  “你先睡。”
  赵绵泽皱下眉头,没有迟疑,飞快地起身穿好衣服,在夏问秋失落的目光注视下,出了房门,长长吁了一口气,就着夜色下何承安手里拎着的灯笼,往乾清宫走去。
  禁宫里的夜色极为深浓,走在这皇权的至高之地上,他脑子里突然有些混沌。看上去他一切都攥在了手里,可手心里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在暖阁外头站了许久,他才定了定神,推门走了进去。
  “皇爷爷,您找我。”
  洪泰帝倚靠在榻上,面色有些苍白,身上搭了一条薄毯,还没有入睡,整个人的精神看上去,不是很好。见赵绵泽进来,他摆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
  太监们应了一声“是”,喏喏的下去了。
  洪泰帝由着赵绵泽把他扶起靠坐在床头,迟疑了片刻,才温声道,“绵泽,你知道朕大晚上叫你来,有什么事吗?”
  赵绵泽垂下了眼皮,“孙儿不知。”
  洪泰帝看着这个一意栽培的孙儿,目光沉沉,“绵泽,你这些日子怎么了?”
  “皇爷爷……”赵绵泽微微一笑,“我无事。”
  “真的?”
  赵绵泽不敢看他锐利的眼,“真的。”
  “那就好,看看这个吧。”
  洪泰帝突然将枕边案几上的一份军情奏报递给了他。上面是北伐军的捷报。奏报上说,开平和永宁胜局在握,东西两路北伐军正在往开平集结,准备渡过滦河,直插大宁,与哈萨尔决战。
  赵绵泽看完,合拢放好,笑着恭喜了洪泰帝。
  “我十九爷果然用兵如神,不负皇爷爷的重托。”
  洪泰帝揉了揉额头,慢慢地抬起眼皮儿来,突然说,“绵泽,朕的心思,你应当明白。可你知道朕为什么一意要立你为储吗?”
  赵绵泽不敢接这个话茬儿,只看着他摇了摇头,不吭声儿。洪泰帝咳嗽了一声,犹自说,“朕这一生做了许多事情,无一不是为了大晏社稷。绵泽,身处皇室,便是身在漩涡之中。每一个决策,都犹如一个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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