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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3岁以下勿进,谢谢!-第33章

小说: 23岁以下勿进,谢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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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说完,眼泪就流下来了。可是她父亲好像根本就没在意她说的话,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那眼神让我如此恐惧,好像剥光了我灵魂上的一切……我的记忆在这个时候被唤醒了,一下瘫坐在床边,死死地抱住多多,多多吃惊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了寞寞?”这时老人嘴里吐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来,好像是说:报应。然后眼睛盯着我一动不动地,吁了一口气。
    他死了……我看着他的眼光暗淡下去,然后成为一具尸体,我对多多说我好害怕,多多死死地搂着我说:“别怕,活着我都没怕过他,死了你怕他干嘛?”
    “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两个字?”
    “我没听清楚。我们走吧,让医院和福利院来处理这些事情,我们到他死那天再去吧。”
    我和多多走了出去,多多给了一些钱福利院的那位妇女,说:“麻烦你了。”妇女说:“丫头,你也别伤心。他这样走了也好,算是没有吃多少苦,多少老人这样病几年呢。活一天是折磨一天。”多多敷衍了几句,便拉着我下楼去了。
    在车上,我打着哆嗦,说:“好冷。”多多叫司机把暖气开大一些。多多说:“武汉是比深圳冷多了。”
    “不是那种冷。”我解释说:“你爸爸让我觉得恐惧。”
    “当然了,他是死人啊。谁见了都害怕。”
    我本来想告诉她,并不是这样的。但我解释不出来那种感觉。我只得不再说话,把头埋在多多的脖子上,在那里我感觉到了多多的温暖。
    回到家里我就病了,多多似乎也病了,气色很差,我看得出来她在强忍着,可是我无能为力。我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全身发冷,感觉到身体和意识全部被掏空了一样。多多要我去医院,她用温度计给我量体温,竟然比正常的体温要低零点五度。我坚决不去,我害怕那种地方,到处白花花的一片,更重要的是晚上和白天我不停地做着噩梦,梦中都是老人眼中那种直勾勾地盯着我断气的眼神。晚上我叫多多把灯打开睡觉,自从我们在一起后,多多就习惯在夜间睡觉了。而现在,我却害怕,我害怕一睁开眼睛是黑呼呼的一片,在这黑暗中好你那老人就盯着我。多多说我休息两天就好了,没什么大事的。我就数着时间等这两天慢慢过去,我相信她所说的话,吃着她给我买的药。毕竟她在医学院里读了五年书,这稍稍让我有一种安全感,如果不是这,我都觉得自己是否和老人一样,正在死去的途中……两天之后,我真的就能下床行走了,只是腿有些打颤。多多见我这样,便放心地出门去了,说安排一些后事。我怕她太累,但我的确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叫我别操心,说有人帮他的,而且可以借一辆车。我问那个人是谁,她说不是一个,是几个读书时的同学,现在混得都不错。于是我也放心了。
    三天后,多多问我去不去参加葬礼,我说我不去。她也没有强求,她走的那天,说是去汉阳的扁担山,下午就回来了。整个白天,我就坐在阳台上,喝着茶,抽着烟,晒着太阳。这里可以看见对面武昌,可以隐约看得到武昌江边不远李凡住的小区。我们隔着一条河,世界第三大河流——长江,我可以看见轮渡船在江面上划动,可以看见两座大桥横贯江面,可是我却无法跨越这条河流,无法去见到李凡还有那个孩子。我想鱼儿应该恋爱了吧,有可能是她所说的那个老练得令人害怕的男人,其实鱼儿能收得住他的心,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的男人往往更能让女人生活得快乐,轻松。
    虽然和多多一起感觉到有归宿感,但好像完全没有止境,这样的生活让人也有些沮丧,所有的前途都在她的把握之中,她更能在这个社会是如鱼得水,我而则是紧跟着的另外一条鱼,她游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们的关系好像调了个面,作为一个男人,让我也有些不能看清前面的方向,不知道路在哪里,只是跟着她不停地走着,不停地走着……下午多多回来后,我看到了她的疲倦,她好像是对着墙说:“世间少了一个恶人,地上多了几捧黄土。”
    她这句冷峻的话让我感觉到害怕,我叫她过来抱着我。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恨你爸爸?”
    “他不是我爸爸。”我叫她不要说赌气的话,她说:“真的不是我亲生的爸爸。”
    “那你亲生的爸爸呢?”
    “别问我了好吗?我头痛。”
    我便没有问她了,多多说:“你明天一个人先回深圳去好吗?有些事情得处理了。我这边有些事办完了我就过去,最多不会超过两天。不然那边总不让我安心。”
    我点了点头,说:“好吧。”
    “你别想着李凡的事,我会打听一些消息,到时候告诉你的。”
    我从我的包包里面拿出一个大熊娃娃的玩具,说:“你帮我把这个交给那个孩子。”
    多多抱过熊娃娃,在脸上挨了几下,高兴地说:“好漂亮的熊啊,你知道我小时候就梦想着能有个熊娃娃陪我睡觉呢。唉,可惜不是送给我的。”
    我看她那么开心,说:“那我去给你买一个啊?”
    “不用了,你现在就是我的熊娃娃,免得你吃醋啊。”多多深情地看着我说。
    我脸一下红了,说:“你一定要帮我送到啊。”她过来坐在我身上,说:“遵命!熊娃娃!”
    多多又接着说:“那个孩子得自闭症多久了?”
    “有二三年了吧。”
    “那我下面说的话你别生气。”
    “好的,我为什么要生气?”
    “说不定我能治好他的病。”
    “是吗?”我一下把她抱着站起来,说:“你为什么不早说?原来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是不是,怪我了吧?你知道很麻烦的,要花很多时间,很多精力。你知道我很忙,那个时候也没在意,后来去深圳我也不太想提起这件事的。不过即使我花再多的精力,也只是有五成的把握而已。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了。等这事办完了,然后在深圳你能接管我的一些事,我抽时间看能不能帮一下他了。但是他必须在深圳,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另外你也别想和李凡旧情复燃啊!”
    我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在她的脸上四处亲着,说:“老婆,不会的,你放心好了。是不是现在就应该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凡?你知道我一直觉得亏欠大伟的,而且没有办法弥补。”
    “现在告诉她干嘛?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只有五万的把握,等我们安顿好了,有时间了我会和她联系的。”
    “那好吧。”我俯在她身上,说:“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我是你老婆啊,要你感谢什么呢?”多多调皮地说:“好久没看见你这样高兴过了。没想到你那么喜欢那个孩子。真的让我感动,你知道吗?看到你高兴我就开心了,要是能回到二十多年前遇到你这样的叔叔该多好,你会像疼他那样疼我吗?”
    “当然了,但你做不成我老婆了哦。你不会那个时候也得了自闭症吧?”
    多多生气地说:“放屁!”
    “好吧好吧,你就当我放屁好了。”
    多多笑了起来,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明天你到深圳以后老老实实的啊,要是和哪个女人搞上了我打断你的腿把你扔在天桥下让你去当乞丐。”
    “遵命!”我学着她的口气说道。
    第二天我依依不舍地坐上飞机离开了武汉。多多开着车送我的,说她过两天就会过来。虽然我舍不得她,但想到两天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再还有那件好消息鼓舞着我,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在飞机上我还是感到了孤独。中午时我抵达宝安机场,然后租了辆车回到了厂里。到了之后,我给多多打了个电话,她说她正在为老人的后事忙着,一些遗产什么的办理各种手续,还有外面一些人欠的债得要回来。看她那架式,好像不准备再回武汉了似的。
    唉,两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你必须承担对方的痛苦,还有她的快乐。可是我在多多身上却没有找到她以往生活中的快乐。所以我想,只能把自己的一些痛苦埋得更深一些,这样才能让她感觉到轻松了。
    晚上我回到家中,一个人无聊透顶,少了多多的生活还真是令人不习惯。我打开我刚开时带的包包,里面的衣服也用不上,看到那一堆电脑零件散落在包包里,想拼起来却发现缺少很多东西。我叹了一口气,我忽然想到多多的笔记本电脑,在她的衣柜里也存放有一段时间没有动过了。我始终认为电脑是一件非常私人的物品,虽然我很想用她的电脑上网混混时间,网吧里嘈杂的声音和污浊的空气实在令人受不了。我给多多发了一条短信,问是否能用她的电脑上网玩一会儿。多多同意了,只是不要开电脑中那些有密码的文件就成。她是相信我的,这多少也让我有些开心。我把她的电脑接上电话线,因为没有装宽带,但用通用账号拔号上网。
    我拔号上去,习惯性的点开收藏夹,发现里面有一个名叫“心晴的人”的私人博客。我犹豫了半天是不是要打开,但最终好奇战胜了理智。
    这个名为“心晴的人”写的日志断断续续的,有时候一个星期一篇没有,有时候一个星期有两三篇,基本上能反映这个人的心路历程。我看了一下最早的日期,远在我认识多多之前。但这个人绝对不是多多。但是和多多有关……我看得鼻子发酸,才发现自己对拉拉的了解还远远没有深入到她们的内心世界,在这个私人博客里,是两个人的世界,里面的回复只有多多一个人。
    里面那个娇小瘦弱的W,应该就是多多了,她的父亲姓王,自然她那时也是姓王,这和W是相吻合的。可是里面的W,即使在我看得想流泪的时候,我还是不愿意和多多挂上什么关系,我甚至想着,这个W也许是我不认识的另外一个女人。可是我不能视而不见这其中的种种巧合,不,这不是巧合,而是事实。在第一次和她做爱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她一边乳房上的伤痕,而且那只乳房是那么的不自然。我赶紧找了一只空白光盘,把这个页面拖到刻录机里,然后选择“开始刻录”,不到三十秒钟,这些都被我记录下来。
    附部份日志2003…1…6两年前,我为一个男人离开她,两年后她为一个男人来找我。但是不管过去多少年,我想我都忘不了她,我爱她。W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医学院里永远企图躲避在人们视线之外的女孩。
    1998年,武汉,夏天。
    这是我在这个热起来生不如死的城市上大学的第二年,一个寒假一个暑假我都呆在这个城市。上海,我出生的地方,在我印象里除了外婆家狭窄弄堂里阴暗的影子和外婆长年凄苦的脸再就是母亲送我离开上海时一瞬间的轻松。是的,我是她的耻辱和包袱,她也许早就后悔生下我。母亲是上海知青,1975年支边到新疆一个叫石诃子的地方,1979年返城,抱着襁褓里的我。我没有父亲,在将近20年的时间里,我们三个女人生活在一间狭窄的亭子间,我是上海弄堂里走出来的私生女。
    这个夏天我认识了W,武汉人,医学院97级年龄最小的学生,一个看起来尚未发育的瘦小女孩。暑假里学校组织各系搞活动,我们留校的学生被拉到武昌东湖训练游泳,以期在武汉每年举行的渡江活动中取得成绩。W,那天跟我分在一个组,我是组长。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出了点小乱子。W坚持不穿学校统一发下来的泳衣,说穿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可以了。大热的天她穿着一件长袖衬衣,下面倒是穿着一条略显肥大的西装短裤。组员们都是人来疯般的小丫头,见W坚持不肯脱身上的衣裳,有人带头上去抱了z…z…z…c…n小说网。电脑站www.z…z…z…c…n.c…o…m她的腰解她的衬衣,几个人闹成一团。不知道怎么地,W玩命地护着身上的衬衣,拉扯得扣子掉了几颗也不肯松开握紧衣矜的手。我觉得不对劲时,她已经咬了一个女生,被咬的女生尖叫着跳开,大家一下子散开了,用诧异的目光看着W。我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的,浑身还在颤抖,微张着嘴露出两颗小犬牙的女孩子,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有一种隐约的难受。我看看那个女生被咬的地方没有破口子,放了心,安抚了一下,让她们先出去训练。
    更衣室只剩下我和W。我找个位置坐下,也不说什么,只静静凝视着孤单站立的女孩,她小小的胸膛在紧握的双手下面起伏,低着头,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有一种奇特的感受在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这种感受后来得到证实,我们是同一种人。W和我一样来自单亲家庭,不一样的是她母亲早死,她跟父亲生活在一起。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不肯换泳衣也没有强迫她参加训练,让她在岸边看管杂物,将我穿的T恤给她,换了她被扯掉扣子的长袖衬衣。她几乎是哑巴般按照我的指使做着,无声的行动里透着一股子执拗。
    这样的执拗在我们骨子里无声相拥,我也是一个执拗的灵魂。
    训练结束的时候,暑假也快完了。我带组里的姑娘们去大排挡撮一顿,就是那种在街道两边摆的烧烤摊。1998年的武汉街头到处是这样的摊子,一倒夜晚,城市的空气里便会掺杂孜然辣椒粉烧烤的味道。离开那座城市后,每当闻到这样的味道,武汉的记忆便会打开闸门。那个晚上发生的事将W推进了我心底那扇隐秘的门。
    我们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围着一张桌子坐下后,不合群的W便被女孩们指派去拐弯处的水果摊买西瓜。因为是夏天天热,大家穿得都很少,有的女孩子甚至只穿着吊带衫,在学校关久了,一出了笼子全都象放了爵头的小马驹,说起话来一个赛着一个的野。有的女孩嘴里叼了筷子,翘了腿作豪放女状,大家的放肆招了麻烦。
    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痞子晃过来跟我们搭话的时候,远远的W抱着个大西瓜正过来。武汉街头这样的小痞子有的是蛮横气,他们管调戏妇女叫撩姑娘伢。他们显然当我们是外面混的姑娘伢了,一过来就想勾肩搭背。女孩子们全吓得脸上变色,我过去使劲扒拉开为首小痞子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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