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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从女尊世界回来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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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明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那庞然大物的模样。
  那东西是一座巨大的铜甲,浑身散发着寒气,夹盔上沾着青灰,抖动之间便有沙尘簌簌落下,好似在地底埋了百年的怪物自墓中复苏而起,挥舞着锈蚀的铜剑要执行一场复仇。
  林芜怔在当下,霎时间没了动作。
  纪识秋轻唤林芜名字,林芜这才回过头来,面色有些发白。
  林芜不怕神怪,也不怕机关,但在刚才的那一瞬,不过只是匆匆一瞬,林芜却自心底生出了一种冰凉的寒意。
  因为她看到,就在那座冰冷的铜盔之内,闪烁着两道幽幽青光,好似……一双沉冷阴翳填满憎恶的眼睛。


第32章 
  “小心!”纪识秋声音适时传来; 林芜蓦然回神,那庞然大物已再次出现在身前。
  她怀中护着纪识秋不愿松手,行动难免慢上几分; 而就是这一瞬之间; 寒刃扑面而来,腥咸刺鼻的味道霎时浓重; 林芜感觉臂上传来一阵剧烈刺痛,僵硬之间却是咬唇不语; 脚步疾退带着纪识秋往暗处躲去。
  然而纵然隐于黑暗之中; 那巨大的铜甲却仿佛仍知他们的所在; 提剑毫不犹豫转身而来。
  林芜见状不敢停顿,抱着纪识秋不住躲藏,然而对面的铜甲看似厚重笨拙; 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不论林芜如何躲藏,皆能捕捉她的动作,一番交手下来; 林芜体力不济,那铜甲却好似动作越来越快,剑锋越来越利。
  对方根本不是普通的对手; 更不能以常理揣度,林芜深知这般下去不利,更是不能扔下纪识秋,进退两难之间; 动作不由迟缓起来,手臂的伤处火辣的疼着,林芜咬唇不语,却是丝毫不肯松开怀中的人。
  黑暗中她看不清纪识秋的模样,也没有机会去看,但她却知道那人的视线一定在自己的身上。
  就在此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似有凉快石头正在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林芜微微侧目,才听见那处传来容叔的声音道:“快过来!”
  听见这道声音,林芜不待犹豫,纵身往那处赶去。
  容叔正举着火把站在角落之处,黝黑皮肤在火光照耀下像是石头一般冷硬,他紧皱着眉,身后是一道极为狭窄的石门,林芜赶至此处,他不待言语便一把将林芜往那处石门中推去,林芜会意踏进石门,容叔也当即转身进来。铜甲的声音越来越近,眼见又是剑光忽至,剑锋朝向石门后探来,便要洞穿其中之人,容叔铁青着脸咬牙守在门边,飞快拧动某处机关!
  只见得轰然声中,厚重的石块霎时落下,正将那铜甲挥舞的巨剑拦在门外。
  身前寒风凛凛,似乎还牵动着那道可怖剑意。
  容叔保持着方才的动作僵在前面,仿佛那把剑仍抵在胸口,稍一动作便会穿胸而入。
  林芜也静了下来,方才那铜甲的模样还在脑中挥之不去。
  山洞中那种缠绵静谧的滴水声音再度传来,伴随着的还有石门外那铜甲不断行走挥剑的声响,石门的隔音不错,那声音听来显得有些遥远沉闷,但却依然真实存在着。
  良久的时间过去,容叔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脸色木然的回身道:“你们……”
  他话音至此,在看清身后的人后戛然而止。
  林芜与纪识秋依然紧靠在一处,而另一人——
  姬冷已经不见了踪影。
  林芜也早已发觉了此事,她不禁往那石门外看去,然而容叔却长叹一声摇头道:“别看了,他不在外面,姬冷此人阴险狡诈,怕是早已经趁乱跑了。”
  “他去了哪?”林芜声音比之先前低弱了几分。
  容叔紧绷着一张脸,道:“应该已经先去里面了,我早该想到的。”
  他这般说着,却没有要立即追赶上去的意思,只是转而在墙上摸索了一番,最后似乎找到了什么,将火把凑过去,不多时便点亮了墙上的一盏油灯。他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便靠着墙脱力一般坐了下来,苦着脸没有说话,像是遇上了天大的麻烦事。
  四周因这灯光亮了起来,林芜四下望去,看出这里应是一间密室,密室有些窄小,内中竟还有蒙着灰的桌椅凳子,看来竟像是曾经有人在此居住过。她再往后望去,房间最里处另有一扇石门,大门紧紧闭着,却不知是通往何处。
  房中一时安静,林芜又回头看了容叔一眼,见他依然是那副模样瘫坐在地,便干脆自己站了起来,要去看屋中情景。
  然而她不过才刚要起身,便感觉腕间微凉,有人捉着她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这番拉扯牵动了手臂伤口,林芜不禁皱眉闷哼一声,然而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便听纪识秋的声音传来道:“别动。”
  纪识秋的声音总是轻柔,似乎不论何时总带这些笑意,但这时候却有不同,那声音微微喑哑,隐约压抑着什么,林芜察觉异样,当即僵住不再动弹,只是回头小心往身侧的人看去。
  灯火昏黄,照得人影也有些恍惚,纪识秋就这般坐在林芜身侧,微垂着眼睑,长睫在眼下覆出浅浅阴影,惯常的笑意不在脸上,看来显得有些阴沉,却又似乎是失落。
  林芜犹豫一瞬,轻唤他名字道:“识秋?”
  纪识秋没有应声,他低着头,面容埋在暗影里看不真切,只是不发一语却动作极近温柔地撩开林芜衣袖,露出了林芜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伤口可谓十分惨烈,对方所用的剑不知在这地底浸了多少年的灰蚀了多少的锈,剑锋又钝又宽,在林芜的手臂上蹭出这么一个伤口,几乎是撕扯得血肉狰狞模糊,方才情况慌乱林芜不及察觉,如今才发觉她的衣衫早已经被血湿了大半,挂在身上模样狼狈极了。
  伤口的钝痛到现在才明显起来,纪识秋动作纵然再温柔,也免不得刺激伤口,林芜紧咬下唇,却是不敢发出声响。
  然而她紧绷地身体却仍是叫纪识秋察觉了出来,纪识秋面色苍白若纸,好似受伤的不是林芜而是他自己。好在他神色还算冷静,小声问林芜道:“药。”
  “在这。”江湖中人本就常有受伤,大多随身备着伤药,林芜自然也不例外,她说着便要自腰间悬着的小布包内掏出伤药,纪识秋却没让她动手,先一步将那布取下,自其中取出了一个瓷瓶。
  见纪识秋动作一顿,林芜出声解释道:“这个白瓶子的是伤药,旁边这个是解毒的,还有……”林芜说了两句,犹豫了一瞬,没再说下去。
  纪识秋惜字如金,也没去追究那其他药究竟是什么作用,取了伤药便认真替林芜包扎起伤口来。
  伤口自然是火辣辣的疼着,但纪识秋的手却冰凉,包扎的时候动作娴熟而小心,林芜始终盯着他的侧脸,却也并不那么难受。这边包扎伤口,那边容叔闭着眼沉默不语,好似正在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养精蓄锐。
  密室内一时沉默,林芜失血过多,有些昏昏欲睡,然而就在她意识朦胧之间,却听见纪识秋声音微哑着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差点废了。”
  林芜清醒了过来,敏感地察觉到了纪识秋隐藏在话间的情绪,觉得这时候实在不宜开口。
  静默之间,林芜听见那人又道:“伤成这样,你也不知道松手。”
  他说的是刚才被那铜甲追杀的时候,林芜始终抱着纪识秋没有松开。
  林芜笑了起来,摇头道:“不松不松,死也不松开。”
  自方才起便一副冷静到入定模样的纪识秋神色终于有了些微变化,他抬头瞪了林芜一眼。
  苍玄教主平素在江湖上叫人闻风丧胆,在教众与面前强大威仪,但现在这一瞪却实在没什么威势,看在林芜眼里反倒像是虚张声势。肯说话了就是好事,林芜心里面稍微松了一口气,连忙替自己辩道:“其实伤口也就看起来吓人,没那么严重的。”
  纪识秋看着她,一脸我相信你我就是傻子的表情。
  林芜轻咳一声,脸色虽然苍白,却挤出个笑意道:“真的,不信你看我动一动也没什么事。”
  她说着就要试着晃动手臂,却被纪识秋一把拽住,林芜低头不语,只听得纪识秋看似平静地道:“你敢动我马上就出去拆了那铜甲。”
  林芜:“……不敢动不敢动。”
  角落处传来窸窣轻响,容叔侧过了身子,双眼还闭着,却不知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林芜看了那处一眼,待再回过头来,纪识秋已经将伤处处理好了,垂着眼轻声道:“这里没办法清洗伤口,处理得不好可能会发烧,出去之后还要再重新包扎一次。”
  “没事。”林芜摇了摇头,她这些年在四处游历,也不是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相比之下,她更担心的是纪识秋,纪识秋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她小心将没受伤的手覆在那人的腹上,低声问道:“孩子怎么样?”
  纪识秋摇了摇头,看模样有些疲累,他轻轻捉住林芜搭在腹上的手,无奈道:“我第一次觉得……我要是没有怀上这个孩子就好了。”


第33章 
  密室的灯光稍显昏暗; 但却足以看清身旁的人。
  纪识秋在说完先前那话之后就安静了下来,林芜感觉手臂火辣辣地疼着,想来想去只能找点别的事情好让自己稍稍分心。
  于是她只能盯着纪识秋看; 纪识秋本就生得漂亮; 看着煞是赏心悦目,然而此时他蹙眉坐在一旁; 不知为何却让林芜有些心虚。
  纪识秋有些生气了,这点林芜是知道的; 但她却也是十分无奈; 当时那般的情况; 要她松开纪识秋,她是不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不过林芜尚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要如何将纪识秋哄回来,那人便自己又侧过身来; 将原本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衫搭在了林芜的身上。林芜抬眸看着那人,才听得纪识秋低声道:“伤口很痛吗?”
  若说不痛那绝对是睁眼说瞎话,但为了不让纪识秋担心,林芜还是当了一回瞎子:“不痛。”
  纪识秋黑眸幽幽盯着林芜; 林芜叫他看得心里发毛,连忙道:“不知道姬冷现在去哪了。”
  这话题转移得仓促,倒并不是毫无作用; 就在林芜脱口说出这话之后,原本始终静坐在旁边的容叔终于睁开眸子,开口道:“不用担心,他走不了; 也找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林芜赶紧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当即追问道:“容叔?”
  容叔依旧是那副愁苦的模样,只是愁苦的程度似乎比之先前更深了些,他长叹一声扶着墙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灰道:“虽然有些勉强了,但二位若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往前去吧,应当走不了多久了。”
  的确不该在这处耽误太多时间,林芜的伤势也需要去外面仔细处理,林芜与纪识秋几乎是同时想要起身去扶对方。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才是最需要受到照顾的那个人,然而最终还是林芜败下阵来,让纪识秋扶了起来。
  容叔似有心事,也没有去注意这两人的关系,只举着火把带路走在前面,开启了那密室之中的石门,进了另一处漆黑的密道。纪识秋与林芜跟在后方,没有走上几步,便听得前方容叔沙哑的声音传来道:“这座山洞是昔年山海殿留下来的。”
  林芜未曾想到,心中微动,再看身旁的纪识秋,才发现他神色不见什么变化,想来是早就已经知道了。
  她于是抿唇问道:“山海殿?”她声音微哑,听来的确是前所未有的虚弱。
  林芜的语气十分明显,容叔不禁一怔道:“你知道山海殿?”他说着忍不住摇头道,“山海殿三字已有数十年不曾出现在中原,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知道山海殿。”
  事实上若非不久之前听宗羽说起纪识秋从前的事情,林芜的确不会知道山海殿,但如今既已知道,林芜不免对其好奇起来。而容叔既然知晓这山洞中的密道,必然也是对此处十分了解,那么容叔的身份便也很快明了起来,林芜没有隐瞒,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猜测:“容叔是山海殿中人?”
  容叔回身看了林芜一眼,点头缓声道:“不错。”
  径自往前走去,容叔的话音在这狭窄的通道里显得沉重:“我本是山海殿十殿殿主之一,三十多年前随山海殿进入中原,之后便留在了这里。”
  “留在这里?”林芜喃喃问了一句,心中稍有不解,倒是纪识秋若有所思,扶着宴夏低声道:“昔年山海殿与苍玄教联手入侵中原,后在中原武林出手之下被逐回西域,中原也曾经担心山海殿施计,所以曾经在中原四处搜查,整个中原,应再无山海殿中人才是。”
  “但我的确留下来了。”容叔负手继续往前,声音听来寻常,就像是平时坐在村子里的院旁与人闲谈时那般随意,“不只是我,还有其他人。”
  纪识秋似是想到什么,沉吟片刻才又道:“山海殿进入中原之后不久,曾经在莲山有过一场大战,山海殿死伤惨重,曾经损失五名殿主,不知容叔的名字,是在那五名殿主之内,还是之外?”
  容叔微眯着眼,终于有了动容:“你猜得不错,我正是那五名殿主之一。”
  林芜对于那段故事并不十分清楚,但看纪识秋神色,也知此间事情必然不会简单,她认真听着两人的谈话,隐约知晓眼前所揭示的,会是中原数十年来最大的秘密。
  纪识秋“哦”了一声,心中似已了然,接着又道:“看来大家一直都低估了山海殿的野心,原来从那时候起……山海殿就有了今日的准备。”
  他这番话终于换来了容叔的怀疑,容叔紧皱着眉头,回头定定看了纪识秋一眼方道:“你究竟是谁?”
  “容叔既然肯将此事说出来,便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既然如此,何不继续说呢。”纪识秋淡淡道。
  这话并未说错,但疑惑却仍是有的,容叔盯着纪识秋看了半晌,方才收回视线重新道:“其实你说得对,自踏足中原那一日起,山海殿便早有了决定。”
  火把的光芒越来越弱,众人在这山洞中行了许久,火把也即将燃尽,若无法尽快找到出口,他们便将困在黑暗之中。但往前而行的三人却谁都不曾去在意,林芜与纪识秋沉默等待着容叔开口,容叔长长叹息一声,终是接着道:“早在那时候,山海殿就在中原埋下了自己后路,五大殿主皆是诈死,因为我们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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