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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将军总被欺负哭-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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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单膝跪地,不畏反笑,抹一把脸上的血迹,露出兴奋地表情:“嘿嘿,你这么厉害,是个将军,你的人头肯定很值钱。”
  墨桥生一路冲回己方中军阵地,把阿凤从马背上提下,弯腰置于地上,望了一眼居帅旗之下的程千叶。一言不发,拨转马头重新杀入敌阵。
  程千叶亲自下马扶起阿凤,向着侍从官喝道:“军医!”
  “主人,你……亲自来了。”阿凤举了一下带血的手,被程千叶接住了。
  “凤,你撑着点,大夫马上到。”
  阿凤拼死挡住敌方大将,阻其入城,令所有在远处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为之动容。
  这个奴隶,程千叶初始并不太喜欢,当初他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引发了程千叶些微怜悯之心,又看着桥生的面子,才勉强收留了他。
  除了出于人道,让医生为他诊治一番,自己并没有对他做过任何事,几乎没有关注过他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本来颜色浑浊的男子,竟然像一日日沉淀之后的美酒,变幻出清澈而具有魅力的酒红色。那经历了风霜酝酿之后的明媚色泽边缘,绕着一道灿灿的金边。
  我配得上你这样效忠吗?我什么都没为你做过?
  军医很快赶来,就地给阿凤包扎起鲜血淋漓的伤口。
  阿凤微微睁开双眼,目光始终流连在程千叶的身上。
  “我……能遇到您这样的主人,让我看到这个世间的希望,我这污浊的一生,到了最后也算值了。”
  “你撑住,”程千叶握住他的手,“只要撑过了这一次,你就再也不是奴隶,和大家一样,成为一个人,一个平等的人。”
  “主人……我,我只有名字,没有姓。”他虚弱的,宛如交待遗言一般,说出最后的愿望,“我要成为一个人了,你能不能给我赐个姓?”
  程千叶侧了一下眼,忍住眼中的泪:“你撑过这一次,我才给你赐姓。”
  “凤。”她握紧这个男人冰凉的手,希望能给予他一丝力量,“你不只看到这么一点,你还会看到更多。我发誓,总有一天,让这个变态的制度,从这块土地上消失。”
  “这世间再没有奴隶。不再会有小孩,受你曾经受过的罪。”
  “我想让你亲眼看到着一切,你跟着我来,我们一起努力实现这一切。好不好?你答应我?”
  阿凤闭上了眼睛,眼角噙着泪,微微点点头。
  犬戎的大军,被晋军援兵的先锋部队冲散了阵型。
  不得不鸣金收兵,退出二十里余外,犬戎大将嵬名山身中两箭,逃回营地不提。
  汴州城门大开,主君亲自率兵来援,使得城中士气大振,欢声一片,被强敌围困了月余的阴郁之情一扫而空。
  城内人心雀跃,军民一心,打扫战场,加固城防。
  在城东的集市处,数名军中的书记官,设立了桌案,收点士兵们上缴的人头数。
  东面一行人负责记录着军功,西面一行人负责在一块块削好的杨木板上写上名字,发放给脱了奴籍的奴隶。
  此物叫做“验”,是在汴州推行的新政策,所有在汴州的晋国国籍之人,都发放一块材质不同“验”,以证明国人身份。
  但凡在这次战役中,取得了敌人首级的奴隶们,都兴高采烈的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排着队领取这个象征着平民身份的“验”。


  ☆、首发

  阿凤睁开眼; 发现躺在属于自己的; 熟悉的房间; 熟悉的床上。双手,头部和左肩的伤都被严严实实的包扎好了。
  他勉强坐起身来,感到腿上压着一点重物。
  一个小小的身躯,靠着床沿; 趴在他腿上睡着了。那张本来还算白净的小脸上,此刻又是鼻涕又是眼泪,混着乌黑的烟灰,简直惨不忍睹。
  她还毫不自知的张着嘴,把口水流到被子上; 睡得正香。
  阿凤看一会小秋那张猫一样的圆脸; 心中突然就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 不然还不知道她要哭成什么样。
  他轻轻抽出腿来,从床上站了起来; 感到一阵因过度失血而带来的眩晕。
  扶了一下墙; 他定了定神; 向着门外慢慢走去。
  正端着一盆水进门的碧云看见了; 赶忙放下水盆来扶他。
  “你要去哪?你伤得很重,你不能乱走,主公交待我照顾好你。”
  “有劳了,不必费心。”阿凤挣开碧云的搀扶,苍白着脸,倔强的向外走去。
  “诶……”
  碧云唤他不住; 只得叹了口气,回到屋中。
  这么个冷冰冰的人,秋怎么就那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呢。
  碧云拧了毛巾,给趴在床边的妹妹擦了擦那张脏兮兮的脸。
  打了月余的仗,这个孩子天天跟着在阵地上忙上忙下,小小的身躯实在是累坏了,才睡得这么香。
  主公回来了,很快就会打退敌人,一切终于就要好起来了。
  碧云搂了搂怀中的妹妹,姐妹两坐在地上,头靠着头,挨着床沿,安心的陷入了梦境之中。
  东市上,十来个奴隶兴高采烈的走在一起。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然而引人注目是他双手各提着的那一挂血淋淋的人头。
  他把那些用头发结在一起的人头,往书记官面前一丢,“算首级!”
  “盛哥威武。”
  “盛哥厉害啊。”
  “大家能有一个就算很不错了,只有我盛哥一人就十几个,哈哈。”
  盛哥用短剑挑起地上一个人头,甩到了虽然负了伤,却一无所获的六猴儿身上。
  “接好了!咱们几个兄弟中就你没有,这一次哥帮你一把,下次别想再有这种好事。”
  六猴儿一把接住那被污血覆盖的人头,一点儿也不嫌脏,抹着泪道:“谢谢盛哥,谢谢盛哥。”
  书记官仔细清点完人头,取出纸笔,询问道:“姓名,籍贯,年纪?”
  盛哥:“名盛,没有姓,不知道生在哪里,不知道年纪。”
  书记官很习惯这种情况,抬起头认真解释道:“你现在脱了奴籍,必须要有一个全名,好给你编写正式的户籍。”
  “我老娘好像姓杨,那我也信杨好了。杨盛。”盛哥临时给自己起了个全名。
  书记官先翻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做了仔细的记录,又取出一个杨木削成的木片,在上面写上杨盛的姓名,年纪,外貌特征和分配的籍贯。
  递给他细细交待:“这个是‘验’,是你作为晋国国民的身份象征,一定要小心收好,如若遗失,需请三位邻居作证,加上里正,一起拿着村长开的文书,到县郡以上的衙门才能补办,十分麻烦。”
  杨盛接过来看了看,见那木板打磨的光滑,上面细细密密的写满自己不认识的小字。
  这样我就不是奴隶了。
  他小心的摩挲了一会那片小小的木板。
  周围的兄弟兴奋不已,一个个接过来来回传看。
  “杨士伍此役枭敌首记一十五,晋一级公士爵,得一倾田,一处宅。”那书记官又拿出一小支柳条,在上面细细写了一排字,交给杨盛。
  “你的户籍落在汴州东南方向十里地的祥符县,士甲乡,拿着你的‘验’和你手上的‘传’,去县里找县丞报道,他会根据我们这里发过去的文书核对你的验、传,让乡长给你安排一倾的荒地和三十步见方宅基地,另外还可领取两千钱,作为建房子的补助。第一年开荒国家不征你税。”
  杨盛和他的伙伴越听越是兴奋,最后忍不住哄的一声,欢呼了起来。
  至于书记官说的那句:“不过这些都要等此次战役打完,方能去办理。”都已经被男人们的欢呼声淹没,几乎无人听见。
  东市的广场上此起彼伏地响起了欢呼声。
  即使很多人根本连一颗敌首都没拿到。
  但人心被这种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所鼓舞,士气如潮水一般的高涨了起来。
  阿元坐在墙角,他抱着脑袋,感到自己的双手还在颤抖。怀中揣着今天分发下来的食物,明明是又香又软的白面馍馍,但他却一口都吃不下。
  胃里一阵阵的涌上酸水,让他恶心想吐。
  他自以为有一身的力气,在村里,不论是打猎还是打架,他都是一把好手,一定能很快适应战场。
  然而今日,到了那千万人的战场之上,他才发现自己以为的那些勇狠,在真正的战场上都如儿戏一般好笑。
  异族的敌人,并不像村中传说中一般有恶鬼一般的样貌。
  相反,他们和自己一样,一刀砍上去,同样会翻出白花花的肌肉,同样会喷出血红的鲜血。
  他看到一个犬戎的男子,就在自己眼前被破开了肚子,躺在地上翻滚哭嚎。
  然而他必须跟着自己的同伴,冲上前去,用抖着的手,一刀一刀砍在那个哭求的身躯之上。直到血液浸透了他的鞋子,直到那个挣扎的身躯,不再动弹。
  但如果他不举起自己的刀,那倒下的就很有可能是自己,是自己身边的同伴。
  他完全辨不清东西,分不清南北,在杂乱的人嘶马蹄,和满天的刀光剑影中,他只能牢牢记住这几日训练中教官反复强调的一点——紧紧跟在自己小队的十夫长身后。
  十夫长看着百夫长的旗帜,而他只负责盯着十夫长的身影。十夫长砍哪,他们拥上去砍哪儿,十夫长向哪冲,他紧跟着向哪冲。
  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战役终于结束了,他忍不住吐了三次。
  别说敌人的人头了,阿元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着走到这里的。
  他从衣领中拽出一枚挂在脖子上的小小护身符,这是临行的前一天,妻子阿娟特意给他挂上的。
  真想丢了武器盔甲,回家,回家找到阿娟,抱着她,把头埋进她柔软的胸膛,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想了。
  一群男人在他不远处欢呼起来,那个脸上有一道疤的男人一次就砍够了十个敌人的首级。
  阿元记得这个叫盛的男人,他在战场上不要命的疯狂杀敌,令人印象深刻。
  在昨天,这个人还是一个最低贱的奴隶,而今天,他凭着那十几个人头,不仅脱离了奴籍,甚至越过了自己,成为了一名公士,有了一百亩的田,有了三十步见方的宅子。
  阿元咬了咬牙,拽紧了手中的护身符,“阿娟,你等着我,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要砍下至少一个头。”
  六猴儿紧张得把盛哥分给他的那一个人头摆上了书记官的桌面。
  “姓名?”书记官例行公事的问道。
  “我……我也没姓,我根本不知道我娘是谁。”六猴儿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那我也跟着盛哥姓好了,叫,叫杨六猴。”
  “哈哈哈……”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严谨的书记官都笑了起来:“叫杨陆厚。”
  他随口给六猴儿起了个名字,这一日之间他不知道替这些奴隶起了多少名字。
  六猴儿千恩万谢的领了自己的“验”,美滋滋的看着自己那正儿八经的大名。
  “多亏了盛哥,不然我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个名字。”六猴儿杨陆厚兴奋地回到盛哥身边,狗腿道,“我看这全场,都没一个比得上咱盛哥的人,其实能像我这样,保着小命没事,腿还没软的,就算不错了。”
  “人外有人。”杨盛哼了一声,抬了抬下巴,“你们看那边。”
  众人抬眼望去,一个黑衣黑甲的年轻男子,正向着这里慢慢行来。
  他目光冷漠,满身血污,即便是纯黑的衣物,都掩盖不住那熏天的血腥味,直如一尊修罗地狱中归来的罗刹缓缓而来。
  他骑着一匹马,身后还牵着一匹。两匹马的马背上,挂满了小山一般的头颅。那些面目狰狞的头颅上发丝虬结,浓稠的鲜血顺着马腿一路滴落。
  那人走到一位书记官的桌前,数了一天人头的书记官员都吃了一惊,站起身来,喊自己的同伴前来帮忙。
  “我天,这得升多少级啊?”杨陆厚张大了嘴,轻轻说。
  “三级的簪袅以内,是按人头奖励,要想升到四级的不更,五级的大夫以上的爵位,光靠人头就没有用了。”杨盛低声说道。
  杨陆厚疑惑道:“是这样吗?四级以上的爵位。我想都没想过。”
  “你必须想,要想拿到四级,靠的是三级爵位的队长所带的团队取得的战果。”杨盛眯起双眼,他不愿认输,“你们都跟着我好好干,我们虽是奴隶,也没什么比别人差的地方,一样也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你看红衣服的那人,他带队守住了城门,他这次拿的功绩,想来就足够封四级爵位。”
  阿凤满身的绷带,披着他红色的外袍,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沿途数名敬服他的甲士,都上前想要扶他一把。他微微抬手谢绝了。
  他走到一名书记官面前,伸手搭在墨桥生肩上,轻轻喘了口气。
  “伤得这么重,怎么还走出来,何必如此着急。”墨桥生责怪了一句,但其实他很理解阿凤的心情。
  “我……我叫凤。”阿凤对着书记官开口道。
  “他叫凤,姓程,程凤。”一个声音响起。
  宣台的楼梯上走下一个人,那人头束金冠,面如冠玉,眼中微微带着笑,长身立在台阶上,开口道,“赐他国姓,从今而后,姓程。”
  ————


  ☆、首发

  阿凤昂首看着那台阶迎风而立之人。
  他想起了这个人对自己的承诺。
  “若是你撑过了这一关; 我就给你赐姓。”
  “你不止能看到这一点点; 你还会看到更多。这世间最终将不会再有奴隶。不再会有小孩; 受你曾经受过的罪。”
  他拽紧了身侧的手,多年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伏下身去,
  低头轻轻唤了一声,
  “主公。”
  报君黄金台上意; 余生独事君一人。
  “主公。是主公。”
  “参见主公!”
  广场上的人群,齐声呼喊,黑压压的跪倒一片。
  程千叶立在高处,看着人群中此起彼伏闪出明暗不同的金光。
  她曾经多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希望自己的部署们能像这样发自内心的尊敬于她; 效忠于她。
  在她的想象中; 得到这一切的时刻; 她必定能胸怀苏畅,意气风发; 甚至洋洋得意。
  但此时此刻; 站在这里; 看着眼前这无数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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