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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妖精相公太磨人-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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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情抓过沈流萤的手,拢在手心里,淡漠地应了一声,“嗯。”
  “我知道,你不想让小十六带卫骁走。”沈流萤又道,像拉家常一般与他说话。
  “嗯。”长情并不否认,因为在他心里,卫骁就是要受尽生不如死的折磨,一辈子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既然萤儿说饶他一次,我便代柏舟决定饶他一次,娘子的话,我要听的。”
  长情的话让沈流萤忍不住在他手心掐了一把,且还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立刻换上另一副模样,浅笑着在他脸颊上啄一口,表扬似地道:“听娘子的话,这才乖!”
  长情很满意沈流萤这个主动的亲吻,只不过他的心里活动根本就不会表现在脸上,是以他此时此刻仍旧是一副呆萌傻面瘫模样。
  沈流萤表扬完长情,将脑袋重新轻靠回他肩上,幽幽道:“你和七公子为何要答应小十六的请求?”
  “因为若是要柏舟接受卫骁的命的话,他宁愿选择死。”长情道,“她自己,也知道。”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再说了,你我还有七公子不说,他根本就不会有机会知道。”沈流萤道。
  “我虽不是他,但他的心,我知道。”长情肯定道,“他虽永远不会有机会知道真相,但,事实就是事实,哪怕没有人知晓,它也依旧刻在骨子里。”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会与小十六持同样的想法,让我对叶公子那么做!?”沈流萤又瞪着长情。
  “那不一样。”长情镇定道。
  “……这明明都一样!”沈流萤眼中满是嫌弃,随即又软和了下来,看着床榻上依旧在沉睡的叶柏舟,又是幽幽道,“只会给人无尽怨恨、黑暗以及悲伤的记忆,没有了或许真的是好的吧……只是小十六……”
  “我并不觉得小十六有什么错。”说到卫玺,沈流萤幽幽的语气里揉进了一丝难过,一丝哀愁。
  “阿七也是这么与我说的。”长情摩挲着沈流萤的手,一脸的淡漠,“她对错与否我不知晓,我只知晓,这一次是这些年来我第一次正视她,而今我只愿阿风知晓了这个事情后别做出什么让人想不到的事情来。”
  毕竟她是阿风最疼爱的妹妹,是阿风在宫中唯一当成亲人的人。
  “你真是不管什么时候心中都想着你的兄弟。”沈流萤白长情一眼,且听到卫风的名字她就忍不住来气,“还有,我可是讨厌你的这个兄弟来着呢!他把我的小姝欺负得那么惨!不行,待回去了,我得帮小姝报这个仇。
  这一夜,沈流萤与长情一起守着叶柏舟,一夜她都在念念叨叨,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有时候感慨万千,有时候又暴跳如雷。
  也只有如此,才能驱散她心中的烦闷,让她不是总想着卫玺的事情。
  天,又亮了。
  勉强歇了一夜的云有心走进叶柏舟屋里的时候,沈流萤靠在长情身上睡着了,这会儿的她还是坐在长情腿上的,由他抱着她睡。
  不过云有心看不见,倒也不知他们夫妻二人此时的模样是雅还是不雅,只轻声对长情道:“弟妹若是累了,长情你便陪弟妹回屋去睡吧,我来守着柏舟便行。”
  然就在这时,只听床榻上有声音传来,惊喜的声音:“长情你醒了?”
  惊喜的声音之后紧跟着的是诧异,“弟妹?”
  这声音,自然是叶柏舟的,但他的记忆……似乎与长情他们的不一样。
  “嗯,萤儿找到的我,所以我醒了。”长情面无表情地淡淡道,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坐在他腿上靠在他怀里睡着的沈流萤此时揉着眼睛睁开眼,在看到正坐起身的叶柏舟时她立即从长情腿上蹦起来,下意识地想要说点什么,好在反应过来得快,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而是笑了起来,道:“是啊,我来找这个呆货,不然我可就要守寡了。”
  “我要饿死了,先去找吃的!”沈流萤说完,转身便跑出了屋,只因她不想在这屋里呆,她这会儿不想听他们兄弟三人说话。
  准确来说,是不想听长情与云有心……撒谎。
  因为她是女人,女人总会比男人要理解女人,女人也总会比男人要心疼女人,她不是怨怪任何人,她只是觉得心疼卫玺。
  因为前夜她答应卫玺的事情,除了用她的命来救叶柏舟的命之外,还有拔除叶柏舟记忆里所有关于她与卫骁的记忆。
  这是卫玺前夜跪在她面前求了她以及长情还有云有心整整一个时辰,不断地给他们磕头,长情与云有心答应的,她不过是一个大夫是身份,他们要她怎么做她便怎么做而已,毕竟,叶柏舟是他们的兄弟,是卫玺所爱之人,只要他们愿意,只要她心甘情愿,身为大夫的她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哪怕她并不想取卫玺的命。
  而卫玺之所以没有当即死去,是因为沈流萤将叶柏舟那已经完全坏死的五脏六腑换进了她的体内,只为保她能多活三天,让她去做完她要做的事情,三天之后,她便会真正死去。
  卫骁死了,叶柏舟忘了,如今痛苦的,就只有卫玺自己。
  沈流萤缓步走向庭院,目光沉沉面色沉沉。
  至于他们兄弟俩要用什么样的谎话来与叶公子解释他的脸为何毁了以及他们兄弟俩为何会守在他屋里,这些都不关她的事了。
  不过,不管他们兄弟俩用再怎么蹩脚的谎话来骗叶公子,用不了多久,也会变得无所谓的。
  叶公子的命,可是注定了生来就是悲苦的?
  她不想让小十六的命白白付出,他们也不想失去这个兄弟。
  哪怕什么都没有了,只要他这个人能好好地活着,便是小十六和他们兄弟几人所盼的。
  沈流萤抬头望着苍穹,觉得自己的心,很沉重。
  *
  离开了周北皇都的卫玺并没有去多远,因为她怕自己的时间不够,是以她只让陆阿城将她送到了离皇都最近的山岭,有山岭亦有水流的地方。
  卫玺背着卫骁的尸体艰难地从马车上下来,陆阿城要扶她一把,她却没有需要,就算再如何艰难,她都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待她从马车上下来后,陆阿城从驾辕上递了一把铁锹给她,这是他们在路过一户农家时她拜托陆阿城从农家手上买来的。
  卫玺手拿铁锹,以此为拄,与陆阿城道了谢,沿着不远处山脚下的小溪流走去了。
  直到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陆阿城才重重叹了一口气,坐上驾辕,赶着马车离开了。
  然,陆阿城与卫玺都没有发现,马车后边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他们。
  准确来说,是跟着卫玺。
  不过,这人仅仅是暗中跟着而已,迟迟没有冲出来做出什么事情来。
  卫玺走了一个时辰,在一处开满了野花的山脚处停了下来,没有再走。
  只见她看了看脚下的小野花,浅浅笑了起来,对身后的卫骁道:“皇兄,就在这儿吧,有山有水还有花儿。”
  卫骁自然不可能再回答她的话。
  卫玺不在意,她说完这话后,将卫骁的尸体从她的背上解了下来。
  她终于将卫骁的尸体从她背上解了下来,她背了整整一夜,哪怕是坐在马车上,她都没有将卫骁解下来,而是一直背着他。
  因为将他放下了,他们兄妹就要永远分开了。
  卫玺解开卫骁后将他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拿起陆阿城之前递给她的铁锹,开始在卫骁身旁的地上挖坑。
  她的双手从来没有拿过铁锹,她不会用,但哪怕再艰难,她也还是挖出了一个能容卫骁躺下的深坑来。
  她花了整整五个时辰,从天明到完全天黑,手心全都磨出水泡却又全都破了皮,她才将这个泥坑挖好。
  没有火折子,所以她生不了火,幸而今夜有月,借着明亮的月华,能让她看得见卫骁。
  卫玺没有给自己满是伤的手心包扎,她甚至看都没有看自己的手心一眼,挖好了坑后她将铁锹放下,在卫骁身旁跪坐下身,将裹在他身上的黑布解开,露出他面目全非的脑袋来。
  看着卫骁,卫玺的泪又情不自禁地淌了下来,只听她轻声道:“皇兄,小玺没有办法给你准备棺木,小玺也没有办法将你带回召南,小玺只能将你葬在这儿,你别怪小玺……”
  “但是,小玺会留在这儿陪着皇兄的。”卫玺说完,抬起脏污的手背来抹自己的泪,非但没有止住自己的泪,反是愈流愈甚,模糊了她的视线。
  卫玺就这么跪坐在卫骁身边不知多久,从夜里一直跪到次日天有微曦,她才站起身,将卫骁的尸体挪到她所挖的深坑边,然后吃力地将他放了进去。
  待卫骁的尸体躺在深坑里后,卫玺又在深坑旁跪下了身,用双手将泥土撒到卫骁身上。
  她没有用铁锹,而是用自己的双手。
  粗糙的泥土摩擦到她满是伤的手心,火辣辣的疼,她却像毫不在意。
  坑里的泥土愈来愈多,渐渐的,泥土完全覆盖了里边的卫骁,让卫玺再看不见他,卫玺手上的动作依旧在继续,用手捧着泥土将坟坑填满,再将其堆成一座小土堆,堆成一座小小的坟冢。
  卫玺做完这些的时候,天色已完全亮了起来。
  只见她将坟冢堆好后便跪在地上伸手去采周身的野花。
  她在这山脚边呆了整整一日一夜,那个悄悄跟着她的人便一直在暗中盯了她整整一日一夜,什么动静也没有。
  不过就在她的手里抓了大把的野花时,一只鸽子朝那暗处的人飞了来。
  鸽子腿上绑着细细的小竹筒,俨然是一只信鸽。
  当卫玺正要将摘了满手的野花放到卫骁的坟冢上时,忽然有人站到了她身边来,就像凭空出席一样,并且——
  用剑抵着她的脖子。
  卫玺怔住,而后就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什么都不害怕似的,镇定自若,躬下身将手中的野花轻轻放到了坟冢上,一边轻声道:“又是想要用我来对付柏舟大哥吗?没有用的。”
  她这么冷静,倒是让站在她身旁的黑衣人不能冷静了,只听他冷冷道:“有没有用可不由你说的算。”
  黑衣人说完,将剑柄用力敲到卫玺的颈后,生生将她给敲晕,而后将她往肩上一扛,脚步生风,带走了。
  但这黑衣人没有发现,他扛着的这个姑娘和寻常人不一样,她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就像个已经死了的人一样。
  一个多时辰后,皇都城墙上,弓箭手将手中弓弦拉满,弓上箭簇在日光下晃出锋利的光,贴墙而站的弓箭手身后还齐刷刷地站着一排后备弓箭手,显然是做交替上前之用。
  城墙下的护城河外,一名身穿甲胄的年轻将军正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他的面色很阴郁,他看着城墙上的叶柏舟,眸中还有不可置信,显然不能相信他竟然还活着。
  他的身后列着数百士兵,年轻将军身旁的另一匹马上,则是坐着三日前那个夜里从翎王府跑开的叶池玉。
  城门之上的城墙上,站着一脸冰冷的叶柏舟,他右边脸上的狰狞疤痕使得他的脸看起来阴冷可怕,他冷眼看着护城河前的叶池玉与年轻将军,冷冷道:“怎么,十七皇子这是要造反么?”
  此时此刻,只见叶池玉睁着腥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叶柏舟,眸中充满了浓浓的仇恨,恨不得将叶柏舟千刀万剐。
  只听他身旁的年轻将军正沉声对他道:“十七皇子,是末将无能,未能保护好公主,才使得她被翎王爷杀害了。”
  很显然,这年轻的将军便是叶池玉离开石原城时将叶芙蓉交托给信得过的人,只不过——
  “叶柏舟——”叶池玉紧抓着马缰的双手因为深深的怨恨而轻轻发颤,“就算我不能为我姐报仇,我也要让他饱受失去爱人的痛苦折磨!”
  就在此时,一匹骏马如风一般从后边疾驰而来,马匹停下的刹那,驾马的黑衣人将马背上伏着的一名女子扔到了叶池玉面前的地上来,沉声道:“皇子,您要的人带来了。”
  ------题外话------
  明天还有一章,柏舟和小玺P的故事就要讲完了~

  ☆、242、穿心的爱

 两刻钟前,守城的将军忽然急匆匆跑到翎王府来禀告说十七皇子叶池玉与西南将军王牧领兵来围城,特请叶柏舟去看看。‘‘‘‘‘‘
  倒不是这守城的将军对叶柏舟有多忠心,也不是他有多大的胆子敢无视皇权不去禀告皇上而是到翎王府去禀告给叶柏舟,而是他怕死。
  哪怕他的心和这城外的叶池玉与王牧一样多么盼着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妖人翎王爷去死,可他却身中叶柏舟下的毒,他用尽了办法也没有办法解的毒,他怕死,所以他只能臣服在叶柏舟脚下。
  而这守城的将军在看到除了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之外浑身上下皆安然无恙的叶柏舟时,他心中对这个妖人翎王爷的恐惧就更甚,因为他明明已得到消息说妖人翎王爷被重伤,离死不远,也正因如此,从昨晨开始整个皇都便开始动乱不已,今日那王牧将军也才会领兵来皇都。
  不过,昨日动乱的任何想要对翎王府对翎王爷不利的人,在一日之间全都死了,死于非命,根本就不知是谁人下的手!
  而王牧将军之所以没有在半途撤兵回去,显然是他没有收到其实妖人翎王爷根本就没有受什么重伤的消息,否则又怎敢领兵出现在城外。
  但是,王牧将军是西南将军,此时应该在镇守召南军就要攻打上的石原城才是,就算他要从石原城领兵到皇都来,以最快的行军速度不眠不休至少也要三日,而皇都得到翎王爷重伤的消息不过才是昨日而已,王牧将军怎可能领兵来得这般快?除非……他早有所谋。
  而至于他所谋是什么,守城的将军顾不得想不到也不想想了,此时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命而已,仅此而已,至于国家被谁人操在手中,根本就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军能管得了的。
  因为不放心重伤初愈的叶柏舟,是以长情与云有心便跟着叶柏舟一起到了城墙,沈流萤亦跟在长情身旁,毕竟长情不放心将她独自留在翎王府中。
  虽然长情什么都没有说,但叶柏舟与云有心心里都再清楚不过,昨日那些想要将他千刀万剐却又一个不剩死于非命的所有人,使得整个皇都陷入了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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