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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妖精相公太磨人-第210章

小说: 妖精相公太磨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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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我去。”沈流萤边说边抬脚往叶柏舟屋后方向走,顺手扯了挂在一旁的风灯。
  到得叶柏舟屋后时,沈流萤看着没有丝毫异样的墙根,沉声对陆阿城道:“将入口打开。”
  谁知陆阿城却道:“小的……小的不知道怎么打,打开入口,上,上回……”
  “我知道了。”陆阿城磕巴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流萤打断,同时只见她抬手扣住他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冷声道,“这儿没你的事了,忘了今夜的事情,该去做什么便去做什么吧。”
  沈流萤的话就像符咒似的,只见陆阿城没有任何迟疑,而是恭恭敬敬地点点头,而后转身走了,沈流萤则是自言自语道:“方才虽说给你半个时辰说话的能力,但……还是愈少人知道愈好。”
  沈流萤说完,低头看向方才因为抹去家丁记忆而不得不放到地上的白糖糕,道:“这些奇门暗道什么的你应该不陌生吧?至少比我强上无数倍吧?赶紧将入口打开。”
  然,沈流萤的话音将将落,她脚下所踩着的地面便开始往下陷,令她赶紧跳到一旁,以免自己摔倒,白糖糕这会儿则是蹲在墙根前的某块砖石上,方才在沈流萤与它说话时它正朝那块砖石用力蹦了一蹦,显然它所蹲的那块砖石正是入口机关所在,但,这地面上铺着这么多块砖石,沈流萤很想知道它怎么一找便找得到。
  但现在不是她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见她抱起白糖糕,看着这在墙根处出现的往地下延伸而去的石阶,握紧手上风灯灯杆,看一眼身旁一直默默流泪默默跟着她的卫玺,而后抬脚踩上了面前的石阶,向地下方向走去。
  卫玺想也不想便跟上,因为她不能再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石道很黑亦很深,每走一步,沈流萤都能听到她与卫玺的脚步声在石道中回荡,而就在她们的头顶将将低过地面位置时,她们脚下所踩的石阶便与她们已经走过的石阶分离开,只听沉闷的摩擦声响起,她们所走过的台阶自行往上抬起,关闭了入口。
  沈流萤没有回头,她只是继续往下走。
  卫玺亦没有回头,因为此时的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哪怕她再也不能从这儿走出去,似乎她都不在乎。
  她只是默默地跟在沈流萤身后而已。
  而从沈流萤走上这石阶的第一阶时,白糖糕便从她怀里跳了下来,跳到她面前,先她几步往台阶深处跳,很显然,他是在为沈流萤探这石道的情况,以免有什么机关暗格一类东西。
  即便它不是长情的模样,即便它是一只弱小的兔子,它依旧在想着保护他的小妻子。
  好在这石道仅是黑些长些而已,并无什么机关暗格。
  愈往下走,那种只有终年不见阳光的地下才会有的阴气也就愈来愈重,伴着一股药味,令沈流萤不由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走下又黑又长的石阶,沈流萤的脚终于踩到了平地上,将手中的风灯朝前伸出去,以让自己能将自己所处的地方看得清楚些。
  的确如陆阿城所说,是牢房,地下囚牢。
  眼前一侧是铁牢,粗大的精铁铸成的铁牢,偏偏这些铁牢每一个都仅仅是三尺见方而已,成人关在里边,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与其说是铁牢,不如说是铁笼更为准确。
  而这些整齐并列在一起的每一个铁笼里,都锁着一个人!然这些人见着有火光有来人竟都不吵不闹,甚至动也未动一下,皆安安静静地或蹲在角落或蜷身躺着,就像全都死去了一样,可偏偏,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呼吸,他们根本就还没有死。
  没有死,却已生不如死。
  是以,这囚牢里,不是安静,而是死寂。
  沈流萤在看到铁笼里这些人时不由拧起了眉,心道是这些人都是叶公子关在这儿的?
  再看那些铁笼的铁杆上,皆是血迹斑斑,可见里边的人曾受过非人的折磨,否则又怎会如死了一般。
  铁笼对面的墙上地上则是挂满摆满了各种刑具,不仅如此,还摆放着三张宽大的石案,一张石案上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一张石案堆满了药草,沈流萤一眼便辨认得出,是毒药草,全都是毒药草,不仅是石案上堆满,便是墙角案下也都堆得满满的,各种毒药草,根本就让人数不出来有多少种。
  第三张石案上,既不是瓶瓶罐罐亦不是药草,而是——人的头颅!无数个头颅!或腐化或已成枯骨,一个挤一个,一个摞一个,石案上摞不满,地上还摆放着许多个!
  莫说卫玺,便是沈流萤看到这些都觉作呕,撇开已成枯骨的头颅不说,那些正在腐化的头颅能清楚地看得见从眼睛里淌出来的脑浆,甚是还是无数个头颅是被铁钩勾住吊挂在囚牢顶上的,腐烂的眼睛就像是噩梦里的厉鬼,让人一眼瞧见心惊肉跳。
  卫玺不让自己呕吐出来,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满是惊骇的眸子此时没有再看着这些头颅,而是看向摆放在最里侧墙边的一个大铁炉上,大铁炉旁是无数个小铁炉还有无数个药煲,显然是做炼药熬药之用。
  而卫玺在看到这些的时候,泪水不由自控地从眼眶里涌出来,只因她猜想得到这里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卫玺想得到,沈流萤自然也想得到,这里是翎王府,这个地下囚牢就在叶柏舟的院子之下,这些东西,除了是他的,还能是谁人的?
  就像关在铁笼里的这些人,除了是他关的,还能是谁关的?
  这些铁笼里的人是谁,沈流萤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些人必定是叶柏舟试毒之用,而这明明该是充满着霉腐味道的地下囚牢除了寒气与药味之外,并无任何令人作呕的腐化味道与血腥味道,不肖想也知是他用药味掩盖了,且还是毒药,否则怎会连一只苍蝇一条蛆虫都没有?
  但沈流萤想不到,叶柏舟竟是在这样的地方炼毒,更想不到他的心竟变得……如此之狠,毕竟这里的每一颗头颅都代表这一条性命啊。
  他的心,已真的被黑暗完全吞噬了,而他唯一没有被吞噬的……
  沈流萤转眸看向泪如雨下的卫玺。
  他唯一没有被吞噬的,就只有对小十六的情了吧。
  否则,已然变得心狠手辣的他又怎会为了小十六而送上自己的性命。
  沈流萤此时顾不得震惊于自己双眼所见,而是重新转头看向铁笼里的囚徒。
  她之所以到这地下囚牢来不是为了知道叶公子这大半年来究竟都是在做什么的,而是来找能给他换命的人。
  他的心肝脾肺都被锋利的匕首插了个遍,她目前的能力没有办法让他的五脏六腑恢复,要救他性命,就只能换掉他已经不可再治愈的五脏六腑,但这前提是要找到合适的人合适的命。
  沈流萤看向铁笼的同时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到鼻底,轻轻嗅了嗅,而后将掌心中的暗红流纹轻按在她的鼻尖上,因为她的手沾过叶柏舟的血,她要以他的血腥味来寻找合适的命。
  继而,只见沈流萤走向铁笼,将自己的手伸进铁笼里,将掌心对着铁笼里一动不动如死了一般的人,可她从第一个铁笼走到最后一个铁笼,从一个人试到最后一个人,她手心里的暗红流纹皆没有任何变化,使得她不由拧起眉心,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
  墨裳之力没有任何反应,便证明这些人里边没有一个是适合的“命”,那她要到何处去找合适的命才好?且还要愈快愈好。
  就在这时,白糖糕正站在沈流萤身旁,对着最后一个铁笼挨靠着的一面墙壁上挠啊挠,挠了挠后转过身来扯沈流萤的裙角,将她扯到墙边,然后又用小爪子挠墙,好像在告诉她这面墙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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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9、被钩住的琵琶骨【二更】

 沈流萤看看白糖糕又抬头看看她面前的石墙,想了想后问它道:“你是要告诉我这面墙后边……有东西?”
  白糖糕用力点点头……
  “机关在哪儿?”沈流萤又问。
  这回白糖糕摇了摇头,以示它不知道。
  “我知道了。”沈流萤没有为难白糖糕,而是躬身将它提了起来,盯着它脏兮兮的小爪子,嫌弃道,“白糖糕你的爪子脏死了,我可不帮你洗澡的啊。”
  白糖糕一脸怔怔,显然没想到沈流萤这种时候还会与它开玩笑。
  沈流萤说完后将白糖糕提近自己面前,而后笑着用唇在他毛茸茸的小鼻尖上轻轻碰了一碰,道:“我说过让你放心你就只管放心好了,别担心,既然不知道机关在哪儿,那就……”
  沈流萤边说边往后转身,将白糖糕放到自己身后地面上,笑着道:“搁我身后呆着,就你现在这小样儿不许跑到我面前来,乖乖呆着。”
  叮嘱完白糖糕后,沈流萤重新站直身面对着石墙,只见她转转自己左手手腕,而后将掌心贴在石墙上,神色在此时完全冷了下来,仿佛面前的石墙是她的什么仇人似的。
  既然找不到机关,那就只有把这面石墙毁掉了!
  与此同时,只见沈流萤掌心周围的墙体开始皲裂,并且以飞快的速度朝周围迅速蔓延!
  就在沈流萤将掌心用力朝墙体上按的一瞬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本是黑漆漆的厚重石墙竟如脆皮一般只在沈流萤一只手的作用下便轻而易举地被破坏掉了!
  她已经明白她完成第一个使命得到的力量是什么,是墨衣的破坏与攻击之力以及墨裳的治愈之力,已不再像以往那般每每她需要墨衣墨裳之力时都必须唤出他们来,如今这力量是真真切切地由她掌控,诚如墨衣墨裳所言,使命完成,他们的力量便会渡化到她体内来,不过眼下她仅是完成第一个使命,是以她所得到的力量只是部分,若非如此的话,她便不需要为叶公子寻找合适的“命”,而是轻而易举地便能让他醒过来。
  她方才所使之力也一样,若她得到的是墨衣全部的力量,莫说一面石墙,便是整个翎王府,她毁起来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石墙轰塌所震起的粉尘让卫玺不由得闭起了眼,同时也惊了地上屋里的云有心,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他却不能离开叶柏舟身侧。
  沈流萤这会儿也正侧过头半闭着眼用手掌在自己鼻子前边扇着尘灰,待她睁开眼重新看向轰塌的石墙方向时,发现这石墙后边果真还有空间,显然是更隐秘的一间密室。
  不过这间密室与摆放着铁笼的这间囚牢不同,因为它不仅没有摆放着铁笼及刑具毒药,甚至还不是黑漆漆的,而是空荡荡的,明亮的。
  明亮则是因为这间密室的四面墙上都挂着筒灯,却不知筒灯里装的是什么油,竟能让灯芯一直燃烧不灭,使得这密室哪怕终日不见阳光却是终日明亮着。
  这间密室里,除了挂在四壁上的筒灯,倒也不是空无一物,而是有人。
  一个人,一个不知是男还是女的人。
  为何不知是不知男女的人?
  只因,这个人全身上下,已没有任何一处特征能让人看得出来他究竟是男还是女。
  而见着这个人,哪怕是亲手给人开膛破肚动过手术的沈流萤,她都忍不住作呕,比方才见着那些腐化的头颅时还要觉得恶心。
  这个人不知坐着亦不是站着,而是被吊挂着的,将他吊挂的工具是两个铁链,然这两根铁链既不是拴着他的身子亦不是捆着他的双腿将他倒挂,而是——穿过他琵琶骨,将他坠挂着!
  他垂下的双脚脚尖堪堪能碰到地,让他既能触碰得到地面却偏偏不能站在上边,这种感觉,远比将人高高吊起让其双脚远离地面要痛苦要折磨上无数倍。
  不仅如此,他的双手旁还各有两根铁链,将他的双臂拉起,张开,并不是给他自然而然地垂着双臂,而这两根铁链却不是捆着他的手腕,而是钉穿他的掌心!
  且钉穿他掌心的不是铁链,而是铁链上的两个粗大的铁钩!铁链不过是拴在铁钩上而已!
  不止他的双手手心被铁钩勾穿,还有他的双脚脚心亦是被粗大的铁钉钉穿,不过没有像手臂那般被铁链拉挂着将双腿强行分开而已。
  他的脸,被垂散在面前的蓬乱头发遮挡住,让沈流萤他们根本看不见他是何模样。
  然若仅仅是如此的话,沈流萤断然不会到作呕的程度,真正令她作呕的,不是他被勾住琵琶骨且被钉穿手心脚心的模样,而是此刻他身上正发生的一幕!
  只见他身上除了头颅与手心脚心之外,竟浑身上下都爬满了成人半个拇指大小的红色虫子!而这些虫子不是在吸他的血,而是在吃他的肉!一边吃一边发出沙沙的声音,并且还吃得非常的快!
  且见那些正在进食的虫子的红色身子渐渐胀大,在胀大到一定程度时,它们一个接一个从那人身上掉下来,慢慢地钻回到那人脚下面上的一个又一个小洞里。
  直到最后一只饱食了的虫子也从他身上掉下来后,只见那人的身子……竟只剩下白骨!那些虫子竟是将他身上的皮血肉吃得干干净净!
  但又不完全的白骨!因为那些红色虫子吃掉的,就仅仅是他的皮血肉而已!所以他身子上那一根根肋骨之下,他的五脏六腑还完好无损地存在着!
  森然的肋骨之下,五脏六腑仍在跳动着,尤其是那颗鲜红的心脏,跳,跳!
  明明已是被虫子吃净了身上的皮血肉,五脏六腑却还在跳动,证明这个人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可这个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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