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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妖精相公太磨人-第160章

小说: 妖精相公太磨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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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
  宫家宅子其实并不大,即便是这草镇的大宅,却连沈府都不及,沈流萤很快便到了宫大小姐的屋子,还未走近,便见着一对中年夫妇神色紧张却又尊敬地朝她走了来,着急道:“二位可是大夫?可是来救我们青青的?”
  无需想,也能知道这当是宫家大小姐宫青青的爹娘。
  “嗯。”沈流萤微微颔首,还不待她再说什么,中年夫妇便迫不及待地将她往屋里请,“大夫您屋里请!青青就在屋里!还请大夫一定要治好我们青青啊,我们宫家就这么一个闺女……”
  女人说着,当即就红了眼眶。
  沈流萤没有多加理会这对中年夫妇,因为她向来最是厌烦在她看诊的时候这些人在她身边好似蜜蜂一般嗡嗡嗡地一直说着紧张不安的话,是以当她走进屋子里看到坐在宫家小姐床沿上的年轻男子时,她对这对夫妇道:“我看诊时不习惯太多人在旁,既然屋内已有人陪伴着宫小姐,不如二位就先且在外边等候如何?”
  这对宫家夫妇有些迟疑,却还是答应了沈流萤,道:“好好好,大夫您喜静,那我们就在屋外等着,屋里那位是我们青青的丈夫,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就让他出来唤我们就好,啊。”
  沈流萤点点头,“嗯。”
  宫家夫妇不舍地退出了屋子来,男人想了想,伸手去将屋门拉上,一边对自己的妻子喃喃道:“大夫喜静,那就关上门吧。”
  女人没有异议。
  长情没有随沈流萤进屋,而是留在了屋外,因为男人没有地位,况且,他进一个陌生女子的卧房于情于理也不合适,便留在了屋外,只是在沈流萤进屋前附在她耳畔低声说了句话而已。
  长情并不为沈流萤担心,因为他的妻子并非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子,虽然不是绝顶聪明,但有应对任何事情的冷静与本事,况且他就在屋外,无需担心什么。
  屋内。
  坐在宫家小姐床沿上的那位年轻男子,沈流萤在喜堂上见过,便是茶馆里百姓口中所说的邢家小公子邢方业。
  只见这邢方业面上满是不安与忧郁之色,见着沈流萤,他没有如宫青青爹娘那般着急地问着什么说着什么,只是和气地唤了一声“大夫”,不再多言一语,他只是将他所有的不安与着急写在了脸上而已。
  看得出来,他很在意他的妻子,尽管他们的成婚仪式并没有完成,可他心里,早已将她当成了他的妻子,生死不移,不离不弃。
  看到邢方业,沈流萤相信了茶馆里的茶客所言,道是这宫家小姐对这邢家小公子情有独钟,此生只娶其一人,若非这样的深情,怕是也不得这邢家公子此时的真心相伴。
  今日在喜堂上看到邢方业匍匐在地亲吻宫青青的鞋尖时,沈流萤便在想,也唯有这漠凉国的男人才会为了女人屈膝匍匐,若是一生一世只这一双人,也是佳话,不过在这一妻多夫的漠凉国,怕是不可能,倒是没想到,她见到了。
  邢方业没有再在床沿上坐下,而是站到了一旁,并指指向宫青青床榻前的凳子,客气道:“大夫您请。”
  沈流萤在宫青青床前坐下,的确如小若源所言,宫青青面色红润,且鼻息平缓,并不像是有疾在身的模样。
  在邢方业不安的目光中,沈流萤抬起手,轻轻搭上了宫青青的手腕。
  脉象寻常,并无异样,与到过此屋来的大夫所把到的脉象一样。
  这宫家小姐好似只是睡了过去,而不是生病,可她又的的确确昏睡不醒,若不是生病,又是什么?
  沈流萤并未着急收回手,而是将手指稍微用力地往下按,即便这般根本就已感觉不到宫青青的脉象。
  她此时,也根本不是在感受宫青青的脉象,而是感受她脉象之下埋藏在她身体里不为人知的异样。
  这宫家小姐之所以会突然倒下,不是因为忽生疾病,而是——她体内一股诡异的力量,正在吸取她体内的精气!
  任何生灵,体内都会有精气,精气若是枯竭,人哪怕活着,也不会再有任何作为人的感知,而是成为一个真正的活死人。
  她能感觉得到,眼前这宫家小姐,体内的精气就快要被这股诡异的力量吞噬干净,这便不难解释她为何会在喜堂上突然倒下。
  没有了精气,又如何能如寻常人一般安然。
  这若换做从前的沈流萤,在没有动用墨裳之力时根本不可能感受得到这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然自她与墨衣墨裳订下血契后,他除了能拥有墨衣“刃”的力量,还拥有墨裳“医”的力量,这两重力量,无需她再以血为媒才得以动用,而是这两重力量已经转化并且融进了她的体内,成为她真正拥有的力量,只看她如何运用而已。
  只不过,这只是墨衣墨裳的少许力量而已,虽然不会令她即刻强大,却比原本她要强上至少五倍,她若要获得更强的力量,便是完成血契交予她的使命。
  沈流萤按着宫青青的手腕,目光微沉。
  这股诡异的力量——
  沈流萤此时收回手,伸向了盖在宫青青身上的衾被,将其掀开来。
  邢方业见状,着急道:“大夫您这是……”
  沈流萤没有回答邢方业,只是转头抬眸看他一眼。
  只一眼,邢方业便什么都不再说,因为沈流萤的眼神。
  有些冷还有些沉,有一种凛冽之气,让人不敢说话。
  沈流萤重新看向宫青青,看向她白净的脖子与微露的锁骨,抬手将她的衣襟往两侧别开。
  在将宫青青的衣襟别开看到她身上的东西时,沈流萤想到了她方才进屋前长情与她耳语的话,‘血腥味快要消失,霉味将要完全取代血腥味。’

  ☆、196、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二更】

 宫青青的脖子上挂着一根红色的细绳,她的亵衣系得有些松,亵衣微微往下,能清楚地看见坠挂在红绳上的浅碧色玉珠,玉珠如成人拇指指甲盖一般大小,静静地枕在宫青青锁骨往下的地方。&&&{}{}{}{}
  寻常的玉珠,并未任何特别之处,唯一的特别,就是明明打磨得很圆润的一颗珠子,卧在宫青青因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身上,竟没有分毫的晃动,倒不像是一颗圆润的珠子,而是一块有棱有角也有面的玉石。
  沈流萤的目光正是落到了这颗玉珠坠子上,而后看向邢方业,问道:“邢公子,恕我冒昧,听闻宫小姐的身子打小便不好,说是从小到大都与药石相伴也不为过,但半年前宫小姐的身子却开始慢慢好转,再来便是近些日子来大家有目共睹的已经如正常人一般安好了,可对?”
  “大夫所闻不差。”邢方业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忧郁,“青青的身子,打小便不好。”
  “那……”沈流萤试探性地问,“不知邢公子可否告诉我,宫小姐这打小便不好的身子,半年前怎会突然好转了?”
  邢方业微微抿了抿唇,隐隐有难言之色,沈流萤并未催促什么,只是淡淡道:“邢公子若是想让宫小姐醒过来,还望如实相告。”
  这可不是寻常病症,她虽有办法救治,但她需知原因。
  只见邢方业怔了怔,而后靠近床榻,在床沿上坐下了身,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宫青青的手,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过往,目光变得温柔,只听他轻轻缓缓道:“宫家与邢家是世交,我与青青从小便有了婚约,青梅竹马,青青是个好姑娘,记得年幼时有一回我被邻家小哥欺负,身体不好的青青瞧见了便上前来保护我,为了我竟与那小哥打了起来,脸擦破了,掌心也蹭破出了血,可她却对我笑,还抱抱我说以后她来保护我,她明明是个姑娘,明明都还没有我长得高,明明身子就不好……听闻漠凉之外的其他国家从来都是男人站在女人前边保护女人的,而不像漠凉这般男人只能匍匐在女人脚下,然我那时候就在想,将来,由我来保护青青,只是……”
  邢方业温柔的目光里揉进了忧伤,“我与青青都知道,青青的身子,不知能活得到几时,我曾与青青说,不管她能活多久,我都愿意嫁与她,愿意陪伴在她身边,哪怕只有缘分做一日夫妻,可青青不愿意,她说不想拖着这样的病秧子身子娶我,这般只会害了我,无论我怎么说,她都不答应。”
  “半年前,青青突然欢欣地跑来找我,与她相识十三年,我从未在她面上看到过那般高兴的模样,她欢欣激动地告诉我,说是最多半年,届时便能娶我了,我问她,她并未告诉我其中原因,只是让我等着就好,当时我亦高兴得忘乎所以,并未多问什么。”
  “自那日后,我才发现,原本面色青白的青青,面色渐渐红润了起来,身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就像是突然得了什么灵丹妙药似的,上个月,大夫为她看诊时说脉象正常,身子已然康复,那时我才知,半年前,青青于镇外的姻缘石旁偶遇一位先生,道是能完成她的心愿,不过会需要半年的时间。”
  “青青是太在乎我,太想要与我结为夫妻,一直以来,不管什么药什么办法,她都愿意尝试,看着青青身子好转,她与我,不知有多开心,我以为,我们真的能结为夫妻的,我以为我真的能保护青青的,可……”邢方业握着宫青青的手轻颤不已,说着说着,他终是抑制不了心中的悲痛,落下了泪来,“终究我与青青还是没有缘分,终究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对于这些求而不得的姻缘,沈流萤心中有叹息,她不想打扰沉浸在回忆里的邢方业,却不能不问他道:“你说半年前宫小姐在镇外的姻缘石旁遇到一位先生,那之后,宫小姐的身体状况便开始慢慢好转,可对?”
  “是的。”邢方业轻轻点了点头。
  “他可是给了什么东西给宫小姐?”沈流萤又问。
  “大夫如何知晓?”邢方业很诧异。
  沈流萤没有回答邢方业,而是看向宫青青脖子上那颗玉石坠子,又问道:“可是这颗玉石坠子?”
  “正是。”邢方业诧异地又点了点头,“那位先生道这是护身符,只要青青佩戴在脖子上,至多半年,便能让她不治而愈,达成心中所想,青青与我说时我本是不相信,可看着面色红润的青青,我却不能不相信。”
  说到这儿,邢方业忽然握紧宫青青的手,颤声问道:“大夫您这么问,可是……可是青青而今的情况与这颗护身玉石有关?”
  “不治而愈的事情,本就怪异,邢公子不相信,也是常理,不过事实就在眼前,也由不得人不相信。”沈流萤缓缓道,“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见过,并不表示就不存在,我只想问邢公子,你可想要宫小姐再睁开眼?”
  沈流萤的话音才落,邢方业即刻在她面前跪下了身来,甚至磕下响头,着急道:“求大夫让青青醒过来!”
  “让宫小姐醒过来的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
  邢方业想也不想便道:“只要能让青青醒过来,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哪怕要你的命换她的命,你也愿意?”沈流萤给了邢方业一盆当头冷水。
  她以为邢方业会畏缩,至少会迟疑,谁知邢方业竟是毫不犹豫地果断道:“只要青青安然无恙,哪怕用我的命来换,我也愿意。”
  邢方业跪得笔直,眸子里写满了坚定。
  “既然如此,那请邢公子把你觉得你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交与我,我便能让宫小姐睁开眼。”沈流萤看着邢方业眼里的坚定,冷肃道。
  “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邢方业心有不解,只见他沉思片刻,而后将手伸进衣襟里,取出来一件棉帕子包裹着的小东西,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将其递给了沈流萤,连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道,“这是我七岁时青青亲手做的然后送给我的,我一直珍藏着,贴身放着,就像是我与青青最美好的回忆。”
  沈流萤接过邢方业双手递来的东西,打开裹在外边的棉帕子。
  帕子里包裹着的,不是什么贵重物事,只是一个模样难看五官全都堆在一起的小小陶人,小陶人身子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业”字,显然,这个丑陋的小陶人是邢方业。
  虽然丑陋,却是邢方业的宝贝,贴身珍藏了整整十一年的宝贝。
  沈流萤把这个丑陋的小陶人搁在左手掌心里,她能从这个小陶人身上清楚地感觉得到所藏含的邢方业与宫青青之间最美好也最动人的回忆,也是满满的真诚情意。
  真是个好东西呢,沈流萤心里赞道,而后对邢方业说:“还请邢公子到屋外候着,待宫小姐醒来,我自会唤邢公子,若是邢公子不放心,我相公便在屋外——”
  “我相信大夫。”邢方业未等沈流萤把话说完便打断了她,“我在外候着便是,青青……拜托大夫了!”
  邢方业说完,又朝沈流萤磕下了一记响头。
  待邢方业出了屋后,沈流萤从凳子上站起身,坐到沉睡的宫青青身侧,右手握着邢方业交给她的小小陶人,再次看向宫青青脖子上坠挂着的那颗玉石珠子。
  这看起来不过是一颗稍微富足些的人家便能买得起的玉石珠子,任何人见着它,都不会觉得它有何特别之处,但,这却是一颗很是特别的玉石珠子,因为诡异,所以特别。
  这在寻常人眼里浅碧色的玉石珠子,在沈流萤眼里,却非浅碧色,而是鲜红与浓黑,如水流一般,在这珠子里相交融着,且,鲜红远远多于浓黑,渐渐覆盖浓黑,可见过不了多久,这颗珠子便会变成完全的鲜红色,将里边的浓黑完全覆盖。
  更甚的是,这颗珠子的诡异之处不仅仅在于它的色泽,而是这看似轻搭在宫青青身上的圆润珠子,竟是和她的皮肉融在了一起!
  所以,这颗珠子如此圆润,在宫青青的身子上,竟是晃也不晃。
  不过,只是微微相融而已,是以哪怕是方才近坐在宫青青身旁的邢方业也没有丝毫察觉,可见这珠子不过是刚刚融进宫青青的皮肉里而已,但不难看得出,这颗珠子既然会与她的皮肉相融在一起,便会慢慢地相融更多,最终会完全融进她的身体,与她的骨血相融!
  届时,若再想救她,便为时晚矣。
  因为这颗珠子,正在吸取她体内的精气!如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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