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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在魔教卖甜饼-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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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他时,或许也是这样。
  藏不住的欣喜,回回都是溢出的模样。
  等到了要离别的时候,有不舍,却也意外不会去难过,盼着下一回再见。
  看着看着,就看到了视线对上。
  看到了唇齿相依偎。
  轻叹声响起,男子独有的低嗓音,包裹住了她整个耳朵,让她禁不住颤了颤:“醒了为何不起?”
  起了就会惊动他。
  舒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轻笑一声:“少有能让你休息的日子,当时是能荒唐一天算一天。”
  这回萧子鸿跟着笑起来。
  一笑,震得她微麻。
  “要是以后君王不早朝,那就只能改成晚朝了。”这也不是没这种规矩,反正记得要上朝就对了。
  舒浅被逗乐。
  这胡话还真是说来就来。
  “男子床上的话,还是信不得的。”舒浅轻咬一口在萧子鸿的下唇,“起不起?饿了。”
  想喝一碗热乎乎的粥,配上一点酸而清爽的小菜。
  可惜萧子鸿对“饿”这个理解,并不是一个方面的。
  他想了想,重复了舒浅的话:“我想起。可你说了,男子在床上的话,是信不得的。”
  舒浅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就被拉着一早上又荒唐了一回。
  都要第二回再战了,舒浅实在是饿得有点眼花,最后一脚将人踹下床去,义无反顾起了身。
  然后腿一软。
  气势和想象总是有点差距。
  萧子鸿拖着被子在床下笑得不行。
  好在他是要命的,知道舒浅是有些血气不足,叫人很快送了吃食过来。
  这回总算不是在床上吃东西了。
  两人难得忙里偷闲……
  到了书房中。
  萧子鸿有听没听,听起礼部尚书和应天府府尹说着宫中筹备的情况。
  换好了衣服休息好了的舒浅则是在边上跟着看要做的事。
  这种偷闲的方式,怕是寻常人都难以理解的。
  李公公也没退下,不动声色给众人备着热茶,一旦下去了一点或者微凉一些,立刻就上前补水或是换水。
  萧子鸿听他们说了好一会儿:“两位爱卿辛苦。”
  说得都累了。
  礼部尚书和府尹是真的辛苦,不够他们能做点事情,还挺乐意的。谁不想要在天子面前有点存在感呢?别说事后还会有赏赐。
  两人忙说着:“不辛苦不辛苦。”
  还顺带花式夸了一下萧子鸿,又要操持国事,又要忙于大典,这才是真辛苦之类的。
  舒浅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两人还真是会说话,临场就是一篇文。
  萧子鸿听着没什么实的内容了,也就用“乏了”做借口,让礼部尚书和府尹先行离开了。
  从两位从进来向舒浅行礼问候后,也就出去的时候再行礼道别一声,中间连看都不敢看舒浅一眼。
  待在边上拿着自己手写册子的舒浅,心里头觉得为人臣子真不容易。
  “宫里头这回带了好几个御厨来,可要常常味道?有简单的菜式,你若是看上,就拿去酒肆做做。”萧子鸿走到了舒浅边上。
  宫里头萧子鸿穿着圆领常服,颜色少有选了一件紫的。
  上头左右两肩分别带着日和月,前头两侧又是团龙,看着很是气派。
  “前提是,那食材也要够简单才成。”舒浅朝着萧子鸿笑了下。
  御厨用的食材,和普通百姓能吃上的食材,到底还是有所差异的。
  李公公听了这话,机敏便开口,说下去准备吃食了。
  人一走,萧子鸿便干脆坐到了舒浅身旁,顺带看了她记在册上的内容。
  很繁杂,精细到了一步最好迈开多少尺寸。
  多看了两眼,他还是将册子还给了舒浅:“真的麻烦事。”
  换成他是舒浅,指不定就又想跑了。
  繁冗复杂,就同礼部尚书那些大典礼制的书一样。
  “麻烦归麻烦,真做了也就做了。”舒浅翻页继续看,“一生就那么一回,还是同你一道,就当是……”
  她想了想该用怎么样的词来表达这意思。
  留念?挂念?念想?
  好像都不太妥当,这根本无法用一个简单的词来囊括。
  “就当是,在天地共证下,我与你两情相悦,既争朝夕,也求天长地久。一生回想那日,如人渴饮糖水,人饿食麦饭,甜自心中来。”
  萧子鸿像是第一回知道舒浅那么会说话。
  他微愣过后,像是走过千百年才发现了心中宝一般。一股难言的情愫缠在胸口,想说出来,又说不出来。
  这人怎么能这样呢?
  萧子鸿很是诚恳:“你说得对。”
  他过往一生回过头来,可不就是回想那人畅笑,甜自心中来。


第106章 
  既争朝夕; 也争天长地久的两个人; 这些日子算十二个时辰都黏在一起。
  不是舒浅要黏着萧子鸿; 而是萧子鸿要黏着舒浅。
  舒浅有事; 他就跟着; 他有事,就让舒浅跟着。
  按规矩讲后宫不得干政,有些事情即便舒浅是皇后都不能在场,但架不住萧子鸿歪理多; 一会儿说还没拿上宝册算不得皇后; 一会儿说现下也不看看算是上朝么?
  还真不算是上朝。
  这江南的宫殿弄好的就那么几个; 上朝连官员都凑不齐几个的。
  有几个过来做事的官员还算是天天在皇宫报到,不做事只是得了恩宠过来看看的,那就相当随性了; 今天上青楼看两眼; 明天去河上吃口饭,后天家中听听小曲。
  往年休沐都不敢这么折腾。
  好在这些官员能做到这个地步; 心里头都有底,事是没有出的; 各个怕惊扰了皇帝; 回头恩宠没了不说,还多了一份仇。
  皇帝的心头好,是最不能得罪的,那是他的脸面。如今皇帝的心头好,便是他后宫中将成为独一人的皇后。
  舒浅知道这点; 为了萧子鸿的帝王形象,更加不能随意处事,甚至对教中人难得管教起来。
  教中的人也给舒浅长脸,听过姚旭讲过哪些事不能做后,规规矩矩就在外头玩耍,就当举家随着教主出游来了。
  他们就连花钱都不随便乱花,出门吃个饭,吃完还觉得自个人多,帮店家收拾收拾的。
  简直是世间少有的讲究了。
  乔曼刚开始还住在宫中,可毕山不在宫里头,她又还要照看着孩子。见着教主被护得那么好,没过两天她就跑去和教中人一块儿住了。
  最后就剩下师华带着一个女子还护在舒浅身边,平日顺带帮帮忙。
  这日子过得极快,转眼就到了成亲日。
  前一天晚上萧子鸿早早回了寝宫,逼着舒浅和他一块儿早些入寝。
  第二天两人真正一大早就被从被褥里挖了起来,舒浅要去坤宁宫,而萧子鸿则是在乾清宫里头。
  皇后的喜服,更应该说是礼服。这衣服不仅这等时候要穿,今后有别的大典时,一样要穿。
  舒浅试过一回,随后就让人给收好了。
  现在便要拿出来好好穿戴上。
  中单,玉色的纱,红色的领子。
  深青翟衣,织着翟文,间以小轮花。袖口、衣襟侧边、衣襟底边都织金云龙文。
  蔽膝、玉谷圭、玉革带、大带并青绮副带、五采的大绶和小绶。
  玉带上的玉佩都是十件一来,金饰四件一上,舒浅觉得自己出门就能卖饰品。
  这就是活生生的将一家店给堆在了身上,每一件都是镇店之宝的那种。
  凤冠更是夸张,上头硬生生弄出了九龙九凤组合,漆竹丝为冠体,点缀着金龙、翠凤、珠花等等,大小花树各十二,花簪也是十二。
  其中按照规矩,那翠凤该是用点翠工艺的,不过身为皇后不能惹来天下效仿,伤了太多鸟,愣是给改成了罕见的海外翡翠。
  一旦戴上,舒浅就能觉得自己脑袋一沉。
  谁搬个头饰盒在自己脑袋上顶着,她都会脑袋沉!
  若说原先还不明白为何走路要慢慢走,要讲究一点速度。现在舒浅算是明白,她不想慢慢走都不行。一走快脑袋上的珠花就晃动,将她的心都拽起来了。
  好在她是直接住在了宫中的,出门也不用太远。
  乾清宫距离坤宁宫可近多了。
  于是迎娶的路,就成了萧子鸿从乾清宫出来接舒浅,然后两人去外头行奉迎大礼。
  “朕承天序,钦绍鸿图。经国之道,正家为本。夫妇之伦,乾坤之义……”
  舒浅其实都快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了,她就是顺着众人的吩咐,一步步做着。
  她用余光看着穿着冕服,心想萧子鸿可真好看。
  头上挂下来的串珠也遮挡不住他的好看。
  冕服玄表朱里,好看。
  脸上一片肃然,好看。
  看得太过明显,到后来跪拜的时候,萧子鸿终还是没能忍住唇角的笑,压低着声音:“你可别再看了。脖子不难受么?”
  脖子可难受了,头上又重,还要磕头。
  可她就是想要多看两眼萧子鸿,百官面前充满威严的萧子鸿。
  她轻笑一声,没有回声。
  回到宫中,两人还要换套衣服,吃点菜,喝点酒。也不知道这规矩是怎么立的,吃菜不仅要吃自己的那份,还要吃对方吃剩下的剩菜。
  大抵是同甘共苦的意思。
  酒也不止要喝一趟,讲究得很。
  等所有的全部都折腾完,两人觉得比在外面跑了一天还累,倒头就睡。
  这还仅是第一天。
  天子大婚,那真正摆大了,是要弄五天的。
  舒浅也就是在南京,太后在京城,百官也在京城,所以诸多事情都简了又简。
  第二天她也只是出面让朝中跟过来的百官和命妇稍微见了见,又干了一堆的琐事,算是过了这大婚。
  到了晚上,她踏进宫门,慢悠悠晃坐到椅子上,放空着自己,幽幽叹着:“唯有到了这个时辰,脑袋才是自己的,脖子才是自己的,这身子才是自己的。”
  萧子鸿也是长叹一口气。
  真的折腾人。
  寻常百姓家中成亲就很折腾人了,天子成亲真不是人干事。
  “要不是你长得好看。”舒浅转向萧子鸿,长叹息,“恐怕我真能干出逃婚的事。”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庆幸这一辈子也就折腾这么一回。
  萧子鸿听着就想笑。
  两人休息了好一会儿,这才选择沐浴就寝。
  而大婚折腾完,官员们要回京城,教徒们要回南京。
  在宫中躲了姚旭好些日子的师华端出椅子在看天。
  这几日是宫里头特意挑选的黄道吉日,专门卜算过的,天好得很,一点云都见不着。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出来看看天。
  自从上回她和姚旭那番话之后,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再往前踏一步。她不说,他也不说。偶尔对上了视线,也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唯有说起正事时,还算是给了对方面子,没有真的避而不见。
  怎么真临了事,她反而会踏不出那脚了呢?
  “小姐?”在宫中的另一个女子揉了揉困顿的眼,“小姐还不睡么?”
  她是师家的婢女,自小就跟着师华,到了现在依旧常常跟在师华身后。
  虽不用伺候,一开始也总是胆怯,还想着要不要随便找个人家嫁了算了。可心里头总是挂念着师华,慢慢就跟着师华走了出来,去学武、去过自己生活。
  后来想想,小姐之所以能成为她小姐,又岂是仅仅因为师家的身份。
  小姐在哪儿都是走在她们前头的。
  以至于她对师华的称呼,一直都没有改过。
  “嗯,睡不着。”师华很精神。
  那女子也就站到了师华的身后,给她按了按脑袋:“小姐是有烦心事么?”
  “还成。”算不上烦心,只是想不好要怎么做。
  女子听着也就不问了。
  要是小姐想说,小姐总会说的。不想说,她问了也没用。
  就如她所料,到最后师华也没有说,只是让她先去睡了。
  再后来师华自己去睡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才入的眠。
  到了日子,教徒们整好了东西,兴高采烈就往崇明走了。
  在外头过久了,还是教中让人觉得随性又舒坦。
  舒浅在马车里头睡着补眠,师华和乔曼带着孩子陪着舒浅一道睡。
  外头这些日子一直在宫中的那位女子,被同伴们围着说宫里头的事情。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他们对皇家的事情好奇得很,哪怕是最简单的小事,都会惹得众人称奇。
  也不知道奇点什么。
  姚旭在不远处听了点,觉得不过如此。
  要是崇明教也有如此制度,多年后不比宫中差多少。
  当然这种话是万万说不得的,说了他就是将崇明教放在火上烤,哪天说没了就没了。
  “不过宫里头太大了。”那女子皱着眉头这般和众人说着,“到了晚上总觉得太阴了,不少地方点着烛火,还有人巡逻走动,怪吓人的。不像是咱们崇明教。”
  没有烛火,也没贼人敢上来,最多就两个守门的,也没动不动走来走去的巡逻。
  “那是听着有点吓人。”几个人小声议论着。
  女子点点头:“昨个夜里小姐又睡不着,我陪着她在外头待了会儿,风一吹啊,那会儿没巡逻的人,安静是安静,就觉得……没人气。”
  没人气也怪吓人的。
  一会儿有巡逻吓人,一会儿没巡逻也吓人,反正就是宫里头没有崇明教好。
  旁边姚旭听了觉得好笑,这群人就是想回崇明教了而已。
  不过……昨天师华又睡不着?
  “又”,那便不是一回了。
  有个以前一样的婢女听着仿佛知道姚旭在想什么,帮着他问了:“小姐这都几回了?怎么又是睡不着?”
  “不知道呀。小姐也不肯说。”女子小小吐了吐舌头,“我也不敢问。怕是那些事。”
  师家的事情,那会儿师华也是时常睡不着的。
  姚旭听着没说话,脸上笑容淡了点。
  他心里头有点乱。
  乱后只觉得自己真是算不得男人。
  他是在逼她,逼她做决定,逼她靠着双脚走出来。逼她承认她不是仅仅想要一个孩子,还想要的是和他的孩子。
  可……
  何必呢?
  骑着马,姚旭靠近了一点师华所在的马车,觉得何必呢?
  人生不过就那么点时间,就如当初某些人告诫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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