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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皇子妃奋斗史-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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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儿子,孟氏又落了泪:“我只盼他能好好的。”
  想起幼弟,傅芸也抹了一把眼睛,她抱紧母亲。
  “会的,会的。”
  ……
  孟氏母女私底下如何说话,邵箐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她对二人却很是费了一番心思。
  略作休憩后,她就事无巨细将安排都看过一次,适当调整,又亲自过问,并和魏景日日看望孟氏二人。
  这般妥善周置,孟氏母女的心明显定了很多,人也不如刚来时拘谨了,脸上丰盈了些许,蜡黄也褪了不少,孟氏开始有了笑容,傅芸眉宇间的郁郁也去了些。
  “殿下,娘娘。”
  孟氏闻魏景夫妇至,忙携女应了出来,母女二人端正福了福身。
  魏景虚扶:“不是说了么?舅母无须多礼?”
  “礼不可废。”
  分主次坐下后,和女眷没有太多的话题,魏景循例问了几句吃喝起居。
  孟氏笑了笑:“都好,劳殿下记挂娘娘费心了。”
  二人到底大家出身,言行举止开始恢复昔日章法后,渐渐就能找到旧日影子了。
  这是明显正往好的方面发展。
  魏景心终于放了下来,很高兴,回屋后重重亲了亲妻子的脸颊:“阿箐你真好。”
  他眉目舒展,邵箐含笑:“不过就是多说两句话的事罢了。”
  她捏了捏他的脸颊:“擦身了好不好?”
  当然好。
  魏景最爱妻子温柔地给他擦拭身体,那种疼惜珍爱的感觉每每让他沉溺其中,流连忘返。
  “嗯,今儿天热,身上很有些黏腻。”他这般说道。
  邵箐忙命人端了水来,兑好又给他解衣,魏景十分配合,两三下解得赤条条,大喇喇等着他妻子来服侍。
  这人。
  邵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绞了帕子过来,使劲擦着:“合适不?”
  这力道对魏景来说并没什么,他忙道:“合适。”
  邵箐好气又好笑,行吧,你说合适就行。
  不过她到底还是心疼他,刷了几把就缓下来了,尤其擦完背转到前面,伤痂附近她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
  魏景伤痂已脱了一些,剩中间那一点,不用敷药,但目前还是能不碰水就碰。他胸腹腿脚三处伤痂,邵箐自然不许他洗澡的。
  擦身,魏景是相当乐意的,他妻子十分仔细擦得可清爽了。但是吧,烦恼也不是没有的。
  这不,邵箐柔软的手轻轻揩着他的胸腹,熟悉的馨香萦绕,他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他年轻力健,身体恢复飞快,随着伤势大好,颜明还开始加药膳给他补益气血,效果十分好,他反应也格外大,一下子就硬如铁杵。
  邵箐眼神好得很,立即就瞄到了,啐了他一口,每次都这样。
  魏景也没遮掩的意思,手上灵活得很,一下就把人捞进怀里,手探进前襟,薄唇贴了上去。
  他动作太快了,邵箐被吻得气喘吁吁,也不敢乱推,好不容易略分了分,她连忙把他的毛手拨拉出来,掩上衣襟,“还不行呢?”
  颜明隐晦表示了,伤愈前不得行房。
  她粉面泛红,目含春水,神色去严肃得很,明显没得商量。
  “这不是都好全了么?”
  魏景试了几次,都被妻子坚决拒绝了,他舍不得硬来,偏火一拱一拱的,憋得极难受。
  痛苦地往后一仰,他郁闷地转身面朝里,不再吭声。
  这是发脾气了?
  邵箐好气又好笑,又心疼他难受,搂着他哄道:“还差一点呢,再等几天,大夫这么说总是有道理的,咱们可不能自作主张。”
  “等好全了,都听你的。”
  妻子温言软语,搂着他的背附在他耳边哄着,魏景熨帖又欢喜,气也气不住,转身抱住她。
  “你说的,到时可得都听我的。”
  “嗯。”
  邵箐亲了亲他:“我们先擦身好不好。”
  其实魏景如今看着已与平常无异,但心里重视,总是会慎之又慎的。哄着他重新坐起擦洗,见他蹙了眉头忍着,邵箐连忙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擦完,给穿好衣服,夫妻俩搂着睡下,那玩意还戳人得厉害,她不得不设法转移他主意力了。
  想了想,忽然忆起一正事,邵箐连忙道:“夫君,表妹是年末生的吧,都快二十了,可要相看夫家?”
  这事还真是正事,只魏景大男人一个,之前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他一愣后忙道:“正该如此。”
  “你母亲不是和各家夫人处得不错么?舅母初来乍到不熟悉,正好让她先帮着物色一下。”
  如今魏景常驻益州外,诸大将臣吏也是,自然而然的,不少人便接了家眷出来。孙氏是大家夫人出身,又是邵箐之母,虽只来了几月,但和各家都处得很不错。
  邵箐专注外务,孙氏算是变相把女眷间联络感情的任务接过去了。
  魏景这法子不错,孟氏母女不熟悉人不说,目前还需要调养。
  她点点头:“好,我明儿就给我阿娘说一声。”


第109章 
  隔日; 邵箐就和孙氏说了这事。
  孙氏忙点头:“你弟弟如今早出晚归忙着上值; 我闲着呢。”
  姑娘被耽误得年纪都大了,万幸找了回来; 傅芸才貌底子是很不错,虽如今黄瘦但养养就好,有魏景表妹这身份; 找个如意婆家不难。
  她一口应下; 又道:“此事先给孟夫人和五娘说说最好。”
  很对,总得让人有心理准备。
  不过或许孟氏母女也该急的了,安安二人的心也是好事。
  孙氏和邵箐携手去了流云居; 孟氏傅芸忙将人迎了进去。
  “劳孙家妹子费心了,成天惦记着我们母女。”
  双方坐下,说话的孟氏。实际一般发言的都是孟氏,傅芸经历了一场变故以后; 早没了昔日的明艳外向,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微微垂头沉默坐着。
  孟氏面露感激。实际对比起邵箐; 孙氏其实是外人,但她日常闲暇又将闺女的事都放在心上; 不用嘱咐,她就常常过来坐; 和孟氏母女处得比魏景夫妇还要多出不少。
  “没事,我也闲得很,正好和孟姐姐作伴。”
  孙氏毫不在意挥挥手; 又笑着端详两眼傅芸,见姑娘蜡黄褪了些,脸颊也长回了些许肉,虽眉宇间仍带郁色,人也变得内向,但往昔那秀丽模样已觅回几分。
  她笑道:“姑娘大了,该寻个好婆家,好在如今也不算晚,看着正好呢。”
  很寻常的一句话,但傅芸仿佛被吓了一跳,她猛地抬头,伸手攒了攒襟口,又按住自己消瘦得近乎枯槁的一张脸:“不,不用的。”
  她脸色发白,反应实在有些大得奇怪了。
  孙氏愣了愣,不过也没有太惊异,傅芸现况确实很糟糕,她忙安抚道:“不急,先看着,养好身子再说其他。”
  邵箐也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寻个好归宿,你母亲也能安心。”
  她是真心希望傅芸能找个好归宿的,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傅芸还是魏景唯一血亲了,得了好归宿,他心中也能多宽慰一些。
  但邵箐很快发现,自己真心一片,似乎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
  先是孙氏给她说的。
  那日母女二人好生宽慰了孟氏傅芸之后,隔日邵箐就继续忙碌去了。她和魏景丢下不少事,要忙得有很多。但谁知过了几日,孙氏却特地来寻她说话。
  “元儿,你要多注意些那傅芸,这母女俩似乎有其他心思。”
  其他心思?
  需要孙氏郑重提醒女儿的,那只能是那一种心思了。
  魏景。
  孙氏认真道:“我在后宅多年,肯定错不了。”
  邵箐并没发现什么端倪,但她并不质疑母亲的话,闻言蹙起眉心。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孙氏还真没看错。
  踏入八月,傍晚突然下了雨凉了好些,恰逢忙碌一轮能松些,邵箐索性让手底下的人早些回去。
  下值后,去魏景外书房瞄了眼,他还在奋笔疾书。她有点困,和守卫说一声,干脆先回去沐浴梳洗了。
  但没想到回去后,沐浴没沐成,因为正院又来了两客人。
  孟氏和傅芸。
  这两人是来给魏景送补益气血的羹汤的,据闻是傅芸亲自下厨。
  邵箐在首位坐下,淡淡道:“夫君日常药膳补益,乃颜大夫扶脉后开了方子的,恐不好擅自添减。”
  傅芸神色有些局促,侧头看了母亲一眼,见孟氏并未发话,她绞了绞帕子:“我,我们询问过府医,这羹汤清润滋补,无,无妨的。”
  行,你们喜欢就等着吧。
  邵箐淡淡应了两句,兴致索然,又升起一阵烦躁。
  她倒是不怀疑魏景的,但依旧烦,孟氏和傅芸身份特殊,以后还得接触,不管多妥善处理,她心里都有了疙瘩。
  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觊觎过她男人的,她能不喜一辈子。
  不咸不淡地坐着,魏景很快回来了,见人这么多,他也是一愣。
  邵箐睨了他一眼,笑笑:“五表妹给你送羹汤来了,可要尝尝?”
  妻子心情不好,魏景立即就听出来了,为何?他看一眼已站起见礼的傅芸孟氏。
  魏景是个敏锐的人,除非他根本不往那边想。但妻子在意这个,他心里那根弦早就绷得紧紧的,傅芸要不香囊要不羹汤来了三四回,他早隐有所觉。
  他一概不接,甚至连借口忙碌连流云居都不去了。婉拒的态度很明显,希望傅芸知难而退。舅母和表妹是仅有的亲人,他希望能以最好的方法解决。
  但现在明显不行了,魏景也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他坐下干脆利落地说:“羹汤不必了,若与存山方子相冲,反而不美。”
  他不等回应,也不看傅芸,转面看着孟氏道:“舅母,我已托阿箐母亲物色户好人家,待五表妹养好身体,正好走六礼。”
  他强调:“有我照应,不拘是哪家,也委屈不得五表妹,舅母放心就是。”
  魏景威势极重,说一不二,一番话不疾不徐,却无任何质询余地。
  孟氏乍一听一愣,大急脱口而出:“不,不能嫁给别人的,她嫁不了别人的!”
  什么意思?
  魏景邵箐听得一怔,夫妻对视一眼,魏景拧眉:“怎么可能?”
  难道顾忌犯官之女,流放犯妇之身?
  他道:“大楚朝廷摇摇欲坠,再无力约束其他,但凡益州世家,如能迎娶五表妹,必欢欣至极。”
  这话真得不能再真,如今天下诸侯割据,流犯不流犯的,谁还在意?魏景仅一表妹,他势力范围下的世家只有争相求娶的。
  魏景句句在理,只孟氏却哽咽摇头:“不,不是,她,五娘她……”
  “啊啊啊!!”
  一直都是内向拘谨的傅芸突然尖叫出声,她高声打断母亲的的话:“不,不阿娘不要说,不要说,我求你了!”
  傅芸竭嘶底里,捂着耳朵的手青筋暴突,闭目眼泪纷飞如雨:“阿娘,我求求你了!”
  孟氏冲过去抱着女儿,哭道:“五娘她已不能孕子,她,她不能嫁好人家了!”
  魏景震惊,“腾”一声站起:“怎么回事?!”
  “阿娘,阿娘求你不要说,不要说……”
  傅芸哭声尖锐凄楚,孟氏心疼女儿闭口不言。但这么大一件事,不问清楚是不可能的,魏景屏退所有下仆,蹙眉眉心连连追问。
  最终,孟氏不得不哭着说出真相:“她得孕又流了,得孕又流了,反复多次,大夫断言,此生也不可能再有身孕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反复流产?还到了无法再受孕的地步?魏景怒:“是何人?是何人所为?”
  “不是一个人!”
  傅芸的尖哭声中,孟氏被追问得避无可避,咬牙凄声道:“她曾被人掳至私矿,被迫成了营妓……”
  “啊啊啊啊啊啊!”
  傅芸再次爆发出尖叫声,这尖叫凄厉至极,掩盖了孟氏的后半截子话,不过,魏景邵箐耳尖,已经听见最关键那个词了。
  二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震惊。
  ……
  孟氏一双儿女,当年出事的不仅仅只有儿子。
  傅沛被抢后,母女惊慌拼了命地追赶,然可惜的是,傅沛没能追回来,傅芸也被冲散。
  傅芸就是那时被人掳的。
  她虽颠沛流离,蜡黄消瘦,但到底养尊处优十几年,底子还在,身处流民乃至民间,依旧是上佳姿色。
  不过她谨慎,手脸衣裳弄得非常脏,本以为安稳了,但到底还是低估了人贩子的底线。年轻女子,不管美丑,都能卖出赚一笔。
  傅芸被冲散落单后,不知是另一伙还是同一伙人动的手,她被打晕失去意识。
  由于她伪装到位,身上太脏臭,拐子也不愿意去清洗她,直接顺手把她运道下一个目的地,和一批下等货出了手。
  既然是下等货,那自然是没好去处的,她被卖到附近一个私矿,成为营妓。
  一群最苦最累的矿工,洗干净后发现是好货,自然一拥而上的。那是傅芸生命中最黑暗的日子,挣扎嘶喊只能激起兽性,日复一日遭受侵占,最后麻木空洞。
  然而,最糟糕的情况还在后面。
  一个生理正常年轻姑娘,又没特地喂药,得孕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惜,她知道怀孕是已经流了的时候。那种事太频繁猛烈,在过程中被人弄掉的。
  掉了以后,她也没能歇息休养,矿工们并不在意这些,照旧行事全无顾忌。
  大半年里,傅芸至少怀上了三次,都是这样掉的。
  她被折腾得奄奄一息,本以为会就这么死去。但天无绝人之路,矿山崩了,矿石和很多矿工都压在底下,包括她这边这群。
  看守们大惊赶了过去,营地一时真空,傅芸和几个同伴爬起来跌跌撞撞,逃了出去。
  浑浑噩噩乞讨为生有一个多月,最后碰上一直在寻找儿女的孟氏,母女这才重逢。
  “……我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五娘,五娘已不成人形。”
  孟氏呜咽着:“我们没有多少钱银,医馆也不给进。幸好后来碰上一个好心的乡间大夫,可惜,可惜五娘,大夫说五娘能活下来已不易,孕子这辈子再不要想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
  傅芸一直痛苦地摇头,挣扎着,孟氏努力抱紧她,说道最后孟氏痛哭竟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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