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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论穿越女的倒掉-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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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够亲民,总之奉安观确实吸纳了许多旁家的香客也因如此,除了那些原本就志不在女信徒的坤道观和那些立观建寺已久、不在意这些零散信徒的大寺大观外,其余的小道观、小寺庙,多多少少都对奉安观略有微词。
  当然,奉安观有靠山,不在乎。
  香客多,又赶上中元节法事多,要发的平安符便也多,没有一千也得八百。可华阳真人把做平安符的活计一股脑全丢给了云秀一个人,美其名曰“攒善缘”。
  云秀:……不是让她修红尘嘛!为什么又要攒善缘!
  话虽如此说,东西却也用心做了。
  云秀先天带来的修仙知识可归纳为两类,一类称“技”,一类称“术”。技的部分逻辑清晰,归纳合理。云秀学得很好,开发得也不错。让她烧个玻璃做个烟炮、炼个对症下药的丹丸什么的,简直手到擒来。不能手到擒来的,研究清楚之后也就手到擒来了。
  “术”的部分却进入了神秘学的领域,譬如华阳真人随手抛一段树枝就能变成一座桥,随手开一道门就能到想去的地方……这种,云秀学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用的时候简直毫无头绪。目前也只做出寥寥几样沾边的东西,譬如变身药,可变身的功能也还主要依托在药效上。
  而平安符这种东西,讲究佩戴着能提升运势、闪避灾祸,毫无疑问已进入“术”的范畴。云秀实在不明白,“运势”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提升运势”这种功能又究竟要用什么来实现。也唯有生搬硬套,用点传说有辟邪功能的材料,譬如朱砂、桃的衍生品之类……怕不管用,每做完一个,还要用力的对着它念一遍,“一定要保佑好人啊!”
  ……这叫心证。修仙本来就有些唯心主义嘛,只要用力念、真心想,肯定多少会有些用的云秀是这么觉着的。
  至于坏人带管不管用,云秀就不去操这份心了。光保佑好人就已经这么费事、这么没准儿了,谁还管坏人的死活啊。
  她忐忑的把做好的平安符交给华阳真人,华阳真人笑道,“不错。”
  云秀不安的建议,“要不……您还是再加一道祝福吧。”
  虽说平安符也许只是叫平安符,未必就真有保佑平安的用处,但华阳真人可是真神仙啊。真神仙就该言而有灵,若她送的平安符不能保佑平安,总觉着很不成体统啊……
  华阳真人依旧只是笑,“不必,这就很好。”
  回头给儿子动不动就生病的女人送一枚,给夫君有才却总是考不过乡试的女人送一枚,给相求斗母娘娘保佑她生贵子的女人送一枚……
  云秀疑惑,怎么没给那个总是做噩梦的女人和总是怀疑旁人给她下降头的女人,不是来者有份吗?
  华阳真人便道,“按你的准则,她们大概算不上好人。给了也没用。”
  云秀:……?
  因为要做平安符,中元节前都没什么空闲。
  但云秀还是每晚都抽出空闲来弹琴,看能不能遇上十四郎。
  ……自然是没有遇上的。
  转眼便到中元节。
  柳家祭祖,却并未来人接云秀回去虽几个叔叔都说她“是柳家的孝女”,但显然郑氏才是云秀的嫡母,云秀是不是柳家的孝女得她说了算。而看来郑氏觉得她已经不是了。
  云秀不意外,也没在意。


第30章 沧海月明(三)
  她只在自己屋里陈设香案祭奠,祭奠之后,便该忙什麽就忙什么去了。
  她修仙十年间从未见过鬼魂,自己本身也不信鬼魂之说。她倒是愿意相信轮回转世,相信若老太太死而有灵,此刻应该早放下前尘往事,去赴新生了。但大致还是秉持着“未知生,焉知死”的态度,不去纠结人死之后究竟是怎么个状态。
  祭奠之后,恰华阳真人传唤,告诉云秀,郑氏不来接,不代表观里就不能主动送她回去过节。她今日可以回家。
  但云秀表示,坚决不要回去。
  华阳真人便不再勉强,只说她今日要出门做法事,问云秀要不要同去。
  这当然要去啊,云秀早就想出门走走了。
  却是去赴鹳雀楼的法会。
  据说中元节是地官开鬼门赦罪的时候,每年这一日,地府亡灵都能回人间赎罪、过节。有主的鬼魂自然被后代迎回本家去享祭,而孤魂野鬼无人认领,就要官家来负责祭奠、超度了。
  鹳雀楼临近蒲津渡,历代战乱,此地都要战死许多人。故而每年中元节,这里游荡的孤魂野鬼就格外多。为超度亡灵和英灵,每年太守府都要出钱建醮,请四海有名望的道士和尚们前来打醮、祈福。
  年年都办,渐渐就成了盛事。每到傍晚超度法会开始,蒲州百姓都会聚集到此地放河灯度孤、追福。
  今年太守府恰好也邀请了华阳真人。
  云秀便易容乔装,打扮成个小道姑,跟随华阳真人一同前去。
  白日里打的是平安醮。道士做法事,和尚念经。祈祷治内国民安泰、五谷丰登。
  高僧自带回声的抑扬顿挫的诵经声,实在很有穿透性,仿佛真有诸天神佛立体环绕着似的,十分庄严神秘。
  设坛作法的道士举止之间也不乏仙风道骨,很是像模像样。
  但也只是念经作法而已,铁锁浮桥之下,黄河水依旧滚滚流去。西山云上,白日依旧缓缓沉没。鹳雀楼下,游人和信徒依旧熙熙攘攘。
  云秀并没见着有鬼魂出来,更不必说被超度。
  而华阳真人没去做法,她在鹳雀楼上陪前来观法的官宦夫人、千金们聊天,吃茶,间或给她们解解惑,算算吉凶。
  云秀:……
  傍晚时,来祈福的官宦家眷们总算离开了。
  白日里轮班打醮的道士和尚们也退下来净手、领斋饭。
  华阳真人才终于带着云秀到水滨来,超度亡灵。
  天阔水远,暮霭沉飞。圆月东升。
  鹳雀楼沉沉矗立在黄河岸上,万里雄浑苍茫。
  白日里来观看打醮的行人、信众尚未散去。大人肩上扛着小孩儿,小孩儿手里提着荷花灯,小贩在人群中兜售着油饼、馅儿饼、乳饼……当然也有行脚和尚在化缘、狗皮道士在兜售辟邪的小道具。然而毕竟是传说中“鬼门开”的时候,便没有白日里熙熙攘攘的气氛。人人都轻声慢语着。
  不知谁将河灯放入了黄河,那一盏灯火飘飘摇摇的晃至河心,孤单如豆的亮在薄暮之下浩浩荡荡的河水上。
  云秀遥望着那盏孤灯,不知不觉就已暮色四沉,灯火初上。
  华阳真人闭目默祷。
  初时没有任何动静。
  可渐渐的,云秀便能看见了。
  草丛中、石块下、林木间、浮桥上、河水里每一处曾经有过人烟,曾经沉沙埋骨之处,都有萤火一团团的、缓缓的升起。
  那萤火很微弱,如同风中残烛,可纵使河水滚滚、夜风渐冷,也不被驱散,不能吹灭。就像性命将尽时依旧不能放下的执念。
  亿万萤火,宛若星河铺开在了人间。
  所有来祈福的、来观看祈福的人都行走其间。
  它们仿佛近在咫尺,可当云秀伸手碰触时,又觉着远隔阴阳。
  云秀问,“这是什么?”
  华阳真人道,“遗愿。”
  云秀轻声嘀咕道,“不是说开鬼门吗……”虽她不信鬼魂之说,但也只是不信而已。若真有地官能开鬼门放出鬼魂,她还是很想见一见的,“难道是因为我没慧根,所以看不见?”
  华阳真人已祝祷完毕,此刻正望着茫茫河水,微笑道,“早先确实没有。”
  云秀:……早先?
  但她随即便被转移了注意水中河灯越来越多,云秀分明瞧见许多河灯上也有萤火缓缓升起,虽比其余的萤火弱些,光泽却更明暖。河灯上升起的荧光越来越多,令这缓缓上流的“遗愿”之河也变得温暖多彩起来。
  她便问,“那……也是遗愿吗?”
  华阳真人道,“不是,那是生愿。”
  云秀:……
  “它们要升到哪里去,天上吗?”
  “嗯,若明年今日还无人领取,便要汇入天河,凝成弱水了。”
  云秀不明所以,干脆便不再多问了。
  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人们虔诚的在河边放着河灯,送病厄、渡孤魂,合什祈福。夜色渐深,人群慢慢散去……
  而荧光缓缓的、源源不绝的在地面上流淌着。
  互不相见,互不相扰。
  寂寞又安详。
  云秀忽就有些难过,便说,“若……若我想认领呢?”该去哪里领?
  华阳真人低头看她,轻笑道,“……痴儿。”
  云秀:……又说她痴,到底哪里痴了啊!
  华阳真人却又笑道,“行善事,结善缘吧。红尘道修到深刻时,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大概神仙说话,都是这种说了跟没说一样的风格吧。
  云秀本来就没怎么期待,自然就不会过于不满。
  只是早些时候她可以找十四郎吐槽和商议,如今却连抱怨都找不着人抱怨了,不免孤寂。
  回到空间里,沐浴更衣之后,便又开始奏琴。
  二更宵禁,她们回来时虽还没到宵禁的时候,想来也已不远。
  云秀并不觉着十四郎此刻还会再出来吹箫。
  只是见了今日的景象,她略有些睡不着,故而奏琴抒情罢了。
  可越是奏琴,便越是想到那些因为无人“领取”,而终将汇入天河、凝为弱水的“遗愿”。
  华阳真人带她去看过天河,如此滂沱壮阔,原来竟都是不能实现的悲愿所凝结而成的吗?
  若有朝一日她真的修成了神仙,十四郎独自留在人间,当他寿尽将归之时,会不会也留下“遗愿”。他们还能见面吗?会不会再碰面时彼此都已老大,甚至将到阴阳两隔的时候了?应当不会吧,她已知晓十四郎的身份,只消和父亲约定的三年期满,便能去长安找他……
  然而他们往日只在六重花印开后见,似乎不能算是现实中的相识,在现实中见面,会不会觉着别扭……可是,真的好想见他啊……
  她心不在焉的胡思乱想着,无意间扭头,忽瞧见水中有六重花印旋转绽开。
  云秀愣了一愣。
  是……是要跳水的意思吗?
  虽说她眼下的心情确实是无论如何也想见十四郎,但这还真是个不大不小的考验啊!
  云秀纠结了一会儿,只好胡乱回头抓起案上的平安符那是她为十四郎专门缝制的心想算了,落水就落水吧,大夏天的谁还不落几次水?若十四郎敢笑话她,就把他也一起拉下来。
  然而待她提了裙子准备跳下去时,却见那六重花印一闪而灭,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光芒散去之后,水上只飘着一枚小小的莲花灯,上头烛泪结花,烛火只剩飘摇一点。
  云秀从水里捞起莲花灯。
  红绢竹条所制的花灯,十分精致秀美,是人间的东西无疑。灯里还夹着彩笺,想是闺阁女孩儿放了许愿所用的吧。
  云秀将彩笺取出来那彩笺空白,上面一个字也没有写。
  云秀:……
  她把玩着莲灯,心想会不会是十四郎放的灯……一面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一面又想,不管是谁放的,好歹也许个愿望啊!
  大明宫。
  天色已不早,十二公主却还兴致不减,接连题了十来枚彩笺,夹入河灯,命人分头放入御沟。
  上回郑国夫人无意中提到龙首渠通向宫外,第二日十二公主便偷偷往渠中放了纸船。今日又来放河灯,想是十分喜爱这种玩法。
  十四郎不明白这个姐姐的心思,却也知道红叶题诗的故事玄宗朝留下的白头宫女如今是寻不到了,可听他阿娘说,他阿爹即位早年宫中还有不少。当年杨妃得宠时,宫娥寂寞,便常题诗在红叶上,抛入流水,“寄与有缘人”,年老后便成谈资。不过这都是寂寞宫女的消遣,他十二姐结交广泛,常能出宫游玩,不知为何也迷上此类。
  至于为何要拉上他,十四郎却很清楚淑妃娘娘教导子女十分严厉,对他却有种疏离冷漠的宽容。只消把原委推到他身上,淑妃娘娘大都不会过多追问。
  不多时,淑妃娘娘果然遣人来讯问。
  十二公主虽被扰了兴致,却也无可奈何,嘀咕了一句,“不过就是放几只河灯而已……” 便老老实实收心,和十四郎一起回去领训。
  可惜纵使有十四郎做幌子,十二公主这场训斥依旧没免去。
  十四郎获准离开,淑妃娘娘单独训导十二公主,“已十三岁了,怎么还不知礼?当年你六姐姐……”
  十四郎从殿里出来,一时只觉无处可去。
  见手上还捏着他十二姐硬塞给他的彩笺,便复往水滨去。
  没用完的河灯散落在水榭边的游廊上,亭中笔墨犹湿淑妃传唤,宫娥们去得急,尚还没来得及收拾。
  十四郎便在水榭边跪坐。点起一盏河灯,轻轻的推入水中。
  中元节,地官开鬼门赦罪,地府鬼魂可以回到人间。民间祭祖,宫里也安排了祭祀。
  享祭的人里,当然没有他身份寒微的母亲。
  但十四郎并不如何伤心他的母亲没犯什么罪,想来不会受地府羁押。他又召来了凤凰,她在人间应该也不再有什么留恋。想必早已转世投胎去了吧。他也并不想母亲的鬼魂再被接入深宫。
  只希望她早日往生,投生个好人家。
  他看着那河灯顺水漂流,渐渐远去。便双手合什,闭目祝祷。
  而后他又点了一盏河灯,放下去。
  云秀说她阿婆去世了。他虽未曾谋面,但也希望老人家走得安稳,来生依旧多福多寿。
  以云秀对生死的淡泊,想必今日不会记得该为亡者点灯,那他便代她点一盏自丧母之后,块然无徒,待同云秀相逢,言迹相投,情谊相合,始不孤单。愿以修渡之缘,成死生之契、山海之盟。虽身为二体,实心归一处。所以他代她点灯,想来也是无碍的。
  而后他拿起最后一盏河灯。
  他阿娘曾说,中元节的河灯最终会汇入天河,被仙女捞起。所以这一日用莲灯许愿最是灵验。
  他并未尽信御沟常年有人清理打扫,莲灯根本就漂不出皇宫去,如何汇入天河?
  可是……他很想见云秀。
  他知道云秀爽约,必定是有什么缘由耽搁了原本他们俩次次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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